孫策走了,沒有通知劉備等人,一大清早便拔營而去了。

劉備與陳謙站在城頭上,悵然的目送他們遠去,不禁緩緩的嘆了口氣。

“主公,我等也該離開了,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良久,陳謙開口打破了沉默,劉備聞言,點了點頭,隨即道:“壽春重鎮,需一重將守之,不知軍師有何見解?”

陳謙輕輕搖了搖摺扇,此事他早已想好,“主公,謙保舉一人,定可使壽春固若金湯。”

“何人?”

“張遼張文遠。”

劉備聞言,也認可的點點頭,以他的識人之明,自然能看出張遼的本事,有此人鎮守,倒也合適。

“嗯!壽春方定,人心尚未附。且前番袁術於城中橫徵暴斂,致使民不聊生。文遠練兵守城我很放心,只是這恢復民生之事麼,還需有人相助。”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向自家大營走去,那裡,關羽早已整備好軍隊,隨時準備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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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端坐在大營中,環顧了一下帳下眾人,徐庶乃是賢才,可難得他和二弟那麼合得來,自己打算讓他與二弟駐守豫州。

魯肅身兼水軍操練之重任,陳謙更不可能放在壽春城裡,算來算去,就只剩下陳宮了。

唉!還是賢才太少啊!劉備無奈的搖搖頭,隨即正色道:“張遼、陳宮聽令。”

“在。”

“令你二人駐守壽春,以防孫策。此次於壽春俘虜的四萬人我全留給你們,此外,再留兩萬徐州精銳。汝二人需用心操練兵馬,恢復民生,諸事可自決之。”

張遼二人一愣,六萬大軍,壽春堅城,遇事享有自決權,這…這妥妥的封疆大吏的待遇啊!

兩人激動的跪下,陳宮眼眶微紅,聲音哽咽道:“蒙主公信任,宮怎敢不效犬馬之勞。”

張遼也是神色鄭重道:“但使遼一息尚存,必保壽春不失,人在,城在。”

劉備扶起二人,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就算城不在,人也得在。”

一旁的陳謙看著張遼,心中暗道:遼神,雖然這裡不是合肥,雖然對面那個姓孫的比孫十萬能打的多。不過這次我可是給你留了這麼多人呢,希望你別辜負了張八百的威名吧!

耽誤的時間也夠久了,劉備安排完壽春之事後,便雷厲風行的拔營而去。

離開徐州已經有四五個月了,眾人都有些歸心似箭。尤其是劉備與陳謙,一個記掛著自己還未見過的孩子,另一個關心著自己即將過門的妻子。

“日後子誠若得一女,便配給我兒,如何?”

劉備的孩子已經出生一個多月了,糜夫人派人送來訊息,是個男孩。

“主公,謙還沒正式成親呢,此時說這話,是否為時尚早?”

陳謙有些無奈的看著興奮的劉備,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老劉也三十多歲了,在這個時代現在才有後,已經算得上是老來得子了。

“對了,孩子的名字主公可曾起好了。”

聽到陳謙的話,劉備先是一愣,隨後臉上的表情便彷佛澆了一層水泥一般凝固了。

“主公,你該不會…”

陳謙話還沒說完,就被劉備打斷,“子誠,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想一個名字。”

陳謙無語的看著劉備,“我不幹,那是你兒子。”

“我兒子以後也是你女婿。”

“主公你怎麼知道我一定生女兒?”

“那我兒子以後也是你弟子,身為老師,為自己弟子起個名字豈非合情合理?”

一旁的徐庶被兩人的爭吵逗樂了,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反應過來自己失禮,連連告罪。

劉備與陳謙也樂了,兩人對視一眼,陳謙率先道:“既如此,謙便為小公子起一個,就叫…禪,如何?”

陳謙想了半晌,還是決定用劉禪這個名字,畢竟按年齡來看,這孩子並不是歷史上的那位安樂公,更何況還有自己的教導,不敢說雄略比秦皇漢武,至少也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君主,所以叫什麼也就無所謂了。

“劉禪?”

劉備怔了一瞬,隨即面色古怪的看著陳謙,總感覺自家軍師似乎意有所指的樣子。

“怎麼,這名字主公不喜歡?”

“也不是,只是…罷了,便依軍師之意吧。劉禪,嗯,挺好聽的。”

回軍路上不必細說,風塵僕僕的入了城,劉備大手一揮,讓眾人各自解散歸家,好好休息,明日來參加自家兒子的滿月宴。

一路急行,大家都有些乏了,聞言也不客氣,各回各家去了。

陳到有些茫然,他和徐庶是在豫州投的劉備,徐州自然是沒有二人的住處。不過徐庶在豫州時,劉備便派人將徐母接到了剡城,並書信交待陳登,務必照顧好徐母。

是故,徐庶不用考慮,直接回自己母親的住處就行。可自己該住哪?陳謙見陳到的表情,笑著開口道:“叔至若不嫌棄,且先來我府中暫住幾天,如何?”

陳到自然不會拒絕,對陳謙一抱拳,“多謝軍師。”陳謙點點頭,讓陳宗引著陳到先行回府,至於自己麼,猶豫了一下,陳謙還是調轉馬頭,向甄府而去。

甄府後花園,甄宓正手託香腮,望著桌上的鴛鴦鸞鳳圖發呆,時不時還傻笑一聲,看的一旁的小梅直翻白眼。

“小姐,陳侯他們不是已經傳來訊息,說這兩日就回來了嗎?您就別在這睹物思人了唄。萬一讓陳侯看見您這幅樣子,嘻嘻。”

劉備不願意驚擾百姓,故而嚴令陳登等人,不得將自己大軍回城的訊息傳出去。所以甄宓她們並不知道陳謙其實今天就回來了。

甄宓回過神,繡眉微蹙,“哼!貧嘴貧舌,小梅你真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小梅知道自家小姐並未真的生氣,也不害怕,依舊笑嘻嘻的看著她。

果然甄宓生氣的表情只維持了一瞬,便又樂了起來,想到陳郎馬上就要回來了,心中就抑制不住的開心。

“小姐,陳侯回來了。”

“什麼?”

甄宓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忙衝出房門,向丫鬟問道。

“陳侯來咱們府裡了,還帶了好多禮物呢,現在正在大堂與夫人聊天哩!”

突然聽到心上人來家裡了,甄宓一時竟有些慌亂,忙回頭問小梅,“小梅,你快看看,我的妝沒問題吧?是不是和這身衣服不太搭啊?哎呀!陳郎真是的,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就來了呀!我這還什麼都沒準備好呢。”

小梅平時喜歡調侃小姐兩句,但現在見小姐真的急了,連忙開口寬慰道:“小姐,您別急,陳侯這不是還沒在大堂呢嗎?您的妝容衣服都沒問題,好看著呢。”

“真的?”

“真的。”

“不行,我還是得換一身,對了,之前我與陳郎逛街時的那身衣服呢?快幫我找找,那身衣服陳郎肯定喜歡。奇怪,為何找不到了呢?我明明記著就放在這裡了啊?”

小梅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翻箱倒櫃,忍不住說道:“您身上穿的這件,不就是嗎?”

甄宓低頭看了看,臉色通紅,“就你多嘴,還不趕緊到前廳看看去。”

小梅眼珠一轉,對甄宓道:“小姐,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這…不了吧,似乎於禮不合。”

甄宓有些遲疑的說道。

大廳內,陳謙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甄母張氏聊著天,心卻早已飛到後院去了。

“陳侯此次大勝而歸,想必又要加官進爵了,恭喜呀!”

陳謙摸了摸鼻尖,加官進爵?或許吧,但這種時候,曹操要是不藉著天子之名,對己方、孫策和劉表進行挑撥離間,我就跟他姓。

但這些事沒必要與張氏說,陳謙只是謙虛的點了點頭,“承伯母吉言了,伯母您直接喚我子誠就好,陳侯什麼的,折煞晚生了。”

未來的丈母孃,一直對自己用敬語,陳謙總感覺渾身不舒服。

張氏捂著嘴輕笑了一聲,“既如此,老身便不見外了,不知子誠打算何時與宓兒完婚吶?”

陳謙還未回話,就聽門外響起一聲驚呼,轉頭望去,就見甄宓俏臉通紅的站在門外,素手捂著嘴。

見自己一不小心發出的聲音被母親和情郎聽到了,甄宓羞愧的低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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