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務廳發生的事,早已離去的陳謙自然不知道。他眼下正懷著激動的心坐在馬車上,向駒縣趕去。

自從江東一別,如今也快一年了。這一年的時間裡,自己有了兒子,弟弟也成婚了,諸多大事發生,讓陳謙竟有一種兄弟倆闊別許久的錯覺。

如今重逢在即,陳謙心中不免有些想念。自己剛穿越過來時,他還只是個半大小子,現在竟然也成家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還有多久能到駒縣?”

“回家主,如今我等距離駒縣已不足十里,半個時辰之內必到。昨日宗公子也曾發信,說他已經到家了,您待會兒就能見到他了。”

回話的是一個老僕,陳謙兄弟還未出山時,便已經在陳府聽用了,是陳家真正意義上的老人。

陳謙點點頭,回頭看向了馬車內的甄宓問道。

“一路顛簸,宓兒身體可有不適?”

甄宓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車行的慢,並無不適之處。夫君若是心急,可騎馬先行,妾身等押車慢慢走就是。”

“哈,那倒是不必,豈有丟下夫人與孩兒,吾自獨行的道理?”

一旁的小梅正抱著小陳成,輕輕搖著哄他入睡。一聽兩人的話,不由得抬起頭來說道。

“小姐,還是讓夫君與我等同行吧。這荒郊野外的,夫君若一人獨行,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生是好?”

對於甄宓的稱呼,其實早在她與陳謙成婚時,小梅就該改口了,更不要說如今小梅也是陳謙的妾室,按規矩,應該叫姐姐才是。

可小梅說她叫小姐已經叫了十幾年,改不過來了。陳謙與甄宓也只好隨她,不過甄宓特地叮囑她,在外人面前,務必不可這麼叫。

三人正欲說些閒話,來打發一路上的時間。忽然,馬車外響起了呼喊聲,陳謙側耳一聽,發覺那正是自己弟弟陳宗的聲音。

陳謙連忙撩開車簾,跳了出來。見不遠處有一匹高頭大馬正朝自己飛奔而來,馬上坐著的,不是陳宗還能是誰?

“兄長!”

“哈哈,吾弟敬之來矣!”

陳宗策馬狂奔,及至離馬車還有數十步時,便翻身下馬。又朝著陳謙跑了幾步,然後就直直的跪在了陳謙面前,也不顧滿地都是積雪,“砰砰砰”就磕了三個響頭。

“小弟拜見兄長、嫂嫂,兄長近日可好?”

“好好好,一切都好,快起來,你我兄弟,不講究這個。”

陳謙大笑著將陳宗扶起,替他撣去了額頭與膝蓋上的雪。馬車內,甄宓也笑著問道。

“天寒地凍,敬之不在城中待著,怎的走到這裡來了?”

“小弟聽聞兄長與嫂嫂今日便到,豈敢在城中安坐,故而便帶了練師與幾個親衛,出城迎接。”

“哦,敬之也長大了,哈哈,對了,你不是說帶著弟妹一起來的嗎?弟妹何在?”

陳宗聞言一愣,回過頭向身後看了一眼,然後又望向了陳謙,呆呆的伸手撓了撓頭,問道。

“對啊,練師去哪裡了?剛剛不是還跟在我身後的嗎?”

陳謙:……

甄宓:……

不愧是你,連媳婦兒都能弄丟,果然,長大了什麼的不過是我的錯覺而已。

陳謙伸手在陳宗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這才沒好氣的說道。

“還不趕緊帶人去找,愣著幹什麼?”

“啊?哦哦,知道了,小弟這就去。”

“不必了,夫君、敬之,你們看前面來的,可是弟妹一行?”

兄弟倆聞言,齊齊向遠處看去,就見一輛馬車正緩緩向自己這邊駛來,旁邊還跟著幾個騎兵,看其打扮,正是陳宗的親衛。

待馬車來到近前停下後,車簾撩開,從中走出一個年輕女子,挽著婦人髮髻,身上衣著並不鮮豔,頭面上也並未帶上太多首飾,整個人透露著一股素雅端莊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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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先是看了陳宗一眼,這才低著頭,快步走上前來,低聲細語道。

“練師給兄長、嫂嫂請安。”

“弟妹不必多禮。”

陳謙點了點頭,馬車上甄宓也下了車,伸手扶起步練師道。

“都是一家人,妹妹不必多禮。外面風大,莫要受了寒,快些上車來吧。”

步練師聞言一愣,隨即便露出了明媚的笑意。

“多謝姐姐。”

嫁給陳宗,步練師心中還是很開心的。這個年代並沒有什麼自由戀愛一說,挑選夫婿,全憑家中長輩做主。

陳宗本人相貌英俊,家世方面也稱得上一等一,成婚之後,又對步練師百般疼愛。這一切,無不讓步練師覺得幸福。

可陳宗卻並非孤身一人,他還有個哥哥。來前步家長輩便曾對自己千叮萬囑,讓自己對待陳謙夫妻時一定要恭敬,萬萬不能失禮。

尤其是甄宓,陳謙身為男子,平素與步練師也見不上幾面。可甄宓不同,兩人同為陳家媳婦兒,甄宓卻是妥妥的一家之主。

原本步練師還在擔心,萬一甄宓存心刁難於她或是不好相處,那為了丈夫和自己的家族,自己就得忍氣吞聲。

可誰想甄宓看上去卻意外的好說話,這讓步練師心中隱隱松了口氣。

姑娘們的閨房話陳謙是無心偷聽的,見她們上了馬車,便拉過了自己的馬,和陳宗走向一旁,說起了離別期間發生的事。

“聽子敬說,山越之人已經被你剿滅的差不多了?”

“子敬兄謬讚,全靠當初兄長留下的善政,取消人頭稅後,不少山民自發的走出了大山。

再加上有高將軍和他的陷陣營,這才能屢戰屢勝。如今江東之地的山越,已然基本剿滅。剩餘殘黨,最遲明年,也能徹底平定。”

“做的不錯。”

一年多沒見,陳宗成熟了不少,眉宇間的稚氣也早已褪去。只是在陳謙誇獎他時,卻依舊如往日一般,羞赧的一笑。

“對了兄長,聽說主公麾下新投一將,乃是涼州馬騰之子,姓馬名超。”

一般人提起馬騰等人,定然是要先說馬騰,再提馬超的。可對於陳宗來說,他只關心能和自己一戰的對手。

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又手癢了,陳謙也無奈的笑了。

“你呀,下次說這種話,記著先提槐裡侯,再說孟起,知道了嗎?”

“哦,我記住了。那兄長,孟起將軍是否真的如傳言那般厲害,可以在翼德手下走上百餘招而不落下風?”

“差不多吧,孟起他是個武學天才,這段時日又跑去荊州與雲長他們切磋。據云長所說,他雖年幼,然距離絕頂高手,也只差一線了。你若與他交手,怕是很難勝之。”

有這麼多高手喂招,再加上馬超本身就是個天才。因此距離和張繡交手雖然才過去短短數月,但馬超有自信,如果此時兩人再次交戰,自己十之八九能勝過他。

陳謙說這話倒是沒有貶低自家弟弟的意思,只是提醒他注意。誰知陳宗聽後,眉頭稍稍一挑,笑著問道。

“兄長可知,弟如今武藝如何?”

“哦?說說看。”

“興霸與文遠,單挑皆已不是我對手。若是以一敵二,弟也能撐上百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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