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呂布被殺已經過去五日了,那天呂布死後,陳謙下令招降,呂布軍見主公死了,一時間大亂,誰也拿不出個主意。就連陳宮也是心亂如麻,不知所措。

恰好在這時,小沛敗軍到了,說張飛詐開了城門,趁高順三人不注意時,一舉拿下了小沛,高順欲反抗,被張飛綁了,郝萌和曹性眼見大勢已去,只能投降。

陳宮閉上眼,哀嘆一聲,道:“降了吧。”便閉口不再言語。陳謙便命人將幾位將領與陳宮分別軟禁了起來,倒是也沒有虐待他們,除了不讓出門,吃喝用度,一樣不缺。

至於士兵就安置在軍營裡,畢竟收攏降卒是個很麻煩的事,尤其是對方人數並不比你少的時候,不過陳謙也是早有準備,每日都讓百餘士卒去安置降卒的大營裡,這些士卒就是之前給呂布軍送糧草的那些人,他們之前去小沛可是帶著交好呂布軍士卒的任務的,可以說如今的他們在呂布軍中遍地都是熟人。

“馬六兄弟,不是老哥說你,你們不厚道啊!之前俺們月月給你們送糧草,怎麼一轉眼你們就提著刀子上門了?”

“疤頭兄弟,要我說,這呂布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居然帶著你們來送死,幸好咱們主公仁義,你們既然投降了,就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放心好了。”

“陳黑子,老哥和你說句實話,你們這也算因禍得福啊,以前你不是不信我們徐州軍待遇那麼好嗎?這次你就親自看看,看我老王之前有沒有騙你。”

降卒們緊張忐忑的情緒被這些熟人們一說,也散去不少,再加上這幾天也沒聽說有哪位同僚被劉備軍殺了,劉使君的仁義想來還是靠得住的。這麼一想,有些機靈的士卒甚至開始主動接觸徐州軍,詢問是否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聽著士兵的彙報,張飛忍不住眉開眼笑,陳謙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如此一來,這一支幷州狼騎,就算是安穩的落在他們口袋了,只需要等劉備歸來,正式將他們編入軍中,到時候享受到軍隊福利的他們,就算是呂布復生也不可能再讓他們反水了。

“不錯,士卒的問題解決了,翼德,我們去拜訪一下公臺他們吧。對了,高順他,還是老樣子嗎?”

一聽這話,張飛原本開心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苦聲道:“軍師你是不知道,那高順,真是屬倔驢的,陳宮和文遠他們就算不降,好歹還能說幾句話不是?俺老張跟他這幾天是好話說盡,嘴唇都要磨破了,結果他硬是一句話都不回,氣煞我也。昨日俺想著或許嚇嚇他就成了呢,誰知俺剛把刀扔給他,話還沒說呢,他舉起刀就要自殺,要不是俺手快,此刻他屍體都涼了。”

說到這,張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昨日見過高順毫不猶豫的拔刀自刎後,張飛哪敢放他自己一個人,索性一直守著高順,結果高順該吃吃,該睡睡,苦了張飛一夜不敢閤眼。

“哈哈,如此才值得我們收服他,若是嚇一嚇就投降,那日後也難免投降其他人。”

張飛點點頭,以他的性格,沒有一矛挑了高順,而是這樣好言好語的勸慰,足以說明他心裡已經認同了高順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了一處院子,推開院門,只見一個青衣文士靜靜站在院中,神情怔忡,陳謙開口道:“公臺先生,謙又來打擾了。”

那人正是陳宮,被俘虜後眾人都表示願意為劉備效力,只有陳宮張遼和高順三人不願,而高順態度最為決絕,連話都不肯說,就被陳謙安置在獨立的院落中。張遼陳宮則住在同一個院子,至於其他人,在劉備回來前,你們先安心待著,待不住在城裡轉轉也行,兵權暫時先別想了。

“子誠何言打擾?如今陳宮不過階下之囚罷了。張將軍也來了,文遠在後院呢。”

是的,陳謙與張飛每日都會來這裡,兩人分工明確,陳謙勸陳宮,張飛勸張遼,互不打擾。

“你身無鐐銬,衣食不缺,除了不能出門,哪一點像囚犯了?公臺兄的為人、智計,謙甚是佩服,故而真心相交,兄何必據人於千里之外呢?”陳謙無奈道。

陳宮不語,半晌,抬頭問道:“劉使君快要回來了吧?”

陳謙也不在意他轉移話題,點頭道:“不錯,昨日剛剛收到主公回信,臧霸已經歸降主公,估計三日後,主公就該到了。”

“泰山賊臧霸麼?是個能人,有他相助,你接下來謀劃豫州就更有把握了。”

“有你陳公臺相助,我謀劃豫州才更有把握。”

陳宮嘆了口氣,道:“我身為謀士,卻智昏而令主公命喪,還有何顏面出謀劃策呢?再者,今日我等被俘,固然有你陳子誠的謀劃,但也是因為呂布自身起了邪念。劉使君必然震怒,或許劉使君不會殺我,卻也絕對不會再重用我,子誠又何必再勸,到時反而惹怒了劉使君。”

陳謙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公臺不願降,竟是因為這等原因啊?”

陳宮點頭,他自認自己的分析沒問題,卻不知道陳謙為何發笑。

“既如此,我便與公臺兄打個賭,若主公當真對公臺心懷芥蒂,有我做主,到時公臺去留隨意。若主公真心重用於你,那時,你就要全心全意為主公效力,如何?”

“這…子誠倒是自信,也罷,左右都不吃虧,便依子誠之意。”

不多時,張飛與張遼從後院走了出來,打過招呼後,陳謙兩人便告辭了。

“軍師,當真要歸降劉使君麼?”

二人走後,張遼輕聲詢問著陳宮。

“喚我公臺吧,如今我已不再是軍師了。文遠,你願意歸降嗎?倘若劉使君真的是一位明主的話,你願意歸降嗎?”

“軍…先生,我,我也不知。”張遼改口,但並未依陳宮之意直呼其名,而是叫了聲先生以示尊敬。

陳宮並未開口,張遼也不再說話,兩人沉默著相對而立,許久,陳宮忽然開口道:“能得關張這般勐將追隨,陳登諸葛瑾這樣的智士輔左,還有陳謙這個妖孽的認可。玄德公,該是一位明君吧?”

張遼撓了撓頭,低聲說道:“我覺得,是的,如果玄德公都不算明君,那天下還有何人能稱得上是明君呢?”

陳宮轉身向房裡走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著:“明君好,明君好啊!我陳宮識人不明,以致淪落至今日下場,只希望老天,莫要讓我再瞎一次眼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只留張遼一人疑惑的站在院中。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