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澤?”

陳宗疑惑的重複了一句,對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臨出征前,兄長囑咐自己要小心在意的幾位大才之中,似乎也沒有這個名字。

然而,陳宗不知道,身為穿越者的陳謙卻又怎麼會不知道闞澤是誰。

赤壁之戰時,同樣是周瑜與黃蓋聯手演了一出苦肉計,而被派往曹營送詐降書的人,正是這位闞德潤。

沒想到,自己改變了歷史,曹老闆的戲碼卻落在了自己頭上,甚至連演員都不帶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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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的文臣武將並不在少數,只不過這個時期,有很多人尚未出仕孫策而已。不過,比起那些出將入相,動不動就是官至大將軍之類的人物,闞澤的官位,就比較特別了。

或者說,闞澤這個人,比起朝臣,他更像一位學者。

闞澤少年時家貧,只得向別人抄書,於是博學多聞。漢末被舉為孝廉,出任錢塘長,升郴縣令。孫權為驃騎將軍時,徵召他為西曹掾。後官至中書令、太子太傅,封都鄉侯。虞翻稱其為“蓋蜀之揚雄”、“今之仲舒”。赤烏六年(公元243年)去世,孫權為之痛惜,數日不食。闞澤曾撰有《乾象歷注》一書,今已佚。另有《九章算術》,亦不存。

另外,讓陳謙對此人記憶猶新的是,闞澤他對圓周率也很有研究,南北朝數學家祖沖之對圓周率的精確計算就是借鑑了他的成果。

不過,按說闞澤現在應該還在四處求學才是,為何會到這鄱陽城裡,還選擇在這個時候來替黃蓋獻詐降書?

陳謙思考的時間有點長,其他三人又不敢隨意說話,場面一時間便冷了下來。

闞澤見自己報上姓名後,陳謙便開始盯著自己發呆,只感覺渾身不自在,心中暗思,莫非是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終於,在闞澤覺得自己快要冒冷汗的時候,陳謙開口了。

“原來是闞德潤,久仰大名,閣下於數算之道極有建樹,謙早就盼著能見閣下一面了。只是沒想到,我等見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一邊說著,陳謙還一邊搖了搖頭,彷彿頗為感慨的樣子。

闞澤卻有些傻了,此時的他還沒有寫出自己的成名之作,對於圓周率的研究,也只是停留在皮毛階段。雖說在數算上有些名聲,但也不至於傳到陳謙的耳中去吧?

倘若別人恭維自己的口才或是其他什麼東西,闞澤只會澹澹一笑。可是,這個人他誇我數學欸!這是什麼?這是知己啊!

闞澤一時間恨不得當場和陳謙來一場激情澎湃的數算探討,索性他還記得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強自按捺住自己激動的心,不過,再開口時,也無法再展現出方才那副高冷的模樣了。

“澤微末之名,怎敢勞煩陳侯過問。在下此次前來,是帶著黃公覆的降書而來,請陳侯過目。”

一邊說著,闞澤一邊從懷裡掏出書信,雙手遞了出來。旁邊自有士兵,將信接過,轉交給陳謙。

陳謙裝模作樣的開啟了信,心思卻並沒有放在上面。既然已經知道了黃蓋是詐降,還有必要細看嗎?

信上的內容,無非就是說,他黃蓋是老臣,兢兢業業的工作,從來沒有什麼不臣之心。可惜孫策如今已然昏了頭,死守著奄奄一息的周瑜,軍政事務一概不理。

自己出於好心,諫勸了兩句,結果孫策就要殺了自己,多虧眾人求情,這才免去一死,不過依然挨了五十軍棍。

一封信寫的真情流露,將一個忠臣與昏君的戲碼描寫的淋漓盡致。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可惜,陳謙只要一看到“孫策只顧守著昏迷不醒的周瑜,不理政事”這句話,就會自動帶入妖妃禍國殃民,昏君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劇情。

我靠,人家策瑜的確是一對兒,但不是這麼個一對兒啊!黃蓋你當將軍以前,是特麼寫耽美小說的嗎?

強行收起了腦子裡那些過不了審的想法,陳謙擺出了一副正經的模樣,將自己的思路扯回到了闞澤身上。

這麼一個數學天才,如果能拐回去給自家書院當教師,豈不是一件美事?可是要怎麼拐呢?總不能強行把人扣押下來吧?

陳謙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陳宗,示意他和徐盛一起看看。隨後伸出手指,無意識的在桌桉上敲了起來。

“篤、篤、篤”的敲擊聲響起,闞澤聽著這聲響,只感覺陳謙的手指彷彿是敲在自己的心頭一般,腦門上冷汗直流。

按照他的預計,陳謙看完信後,要麼言語試探,要麼直接命人將自己推出去斬首,當然,也有可能他直接就信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就是了。

總之,不管陳謙做出什麼反應,闞澤都有應對的方法。唯獨眼下這種情況,陳謙壓根不言不語,這讓闞澤一腔的花言巧語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終於,陳宗兩人看完了信,陳謙這才開口問道。

“德潤先生,黃老將軍的信,陳某已經看完了。只是陳某有一事不解,還望先生指點。”

“不敢,陳侯有何疑問,但請說來,澤知無不言。”

“如今我大軍已然將孫策團團圍住,勝利早已是囊中之物。既然如此,我為何還要行此冒險之舉?與其去接納一個不知是真降還是假降的黃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繼續圍城,德潤先生以為如何?”

闞澤聞言,頓時知道自己遇到對手了。面對陳謙時,自己準備好的滿腔說辭似乎全成了無用功。好在這個問題,闞澤覺得自己還是能給出解釋的。

“陳侯威武,用兵如神,孫策自然不是陳侯之敵手。可您就算能殺了孫策,這江東之地,總還是需要人來治理的。黃蓋乃江東老臣,猶如一面大旗。您若是收降了他,對於日後管理江東,自有千般好處。”

陳謙聞言,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點了點頭道。

“先生言之有理,既如此,陳某決定,接受黃老將軍的投降。另外,謙對於先生之才仰慕已久,希望先生能留在鄙營,你我二人也好交流學問,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闞澤苦笑一聲,心知這是對方並不信任黃蓋的投降。好在臨出發前,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此刻也沒有手忙腳亂。

“多謝陳侯美意,只是若要留在貴營,黃公覆那裡,只恐無人傳遞訊息。”

“也罷,那先生便先回去吧,勞煩轉告黃老將軍,就說三日之後,請他派人於西門處等候,三更時分,舉火為號,我等裡應外合,拿下孫策。”

“澤遵命,陳侯,如今天色將明,在下若徹夜不歸,恐惹人懷疑,這便告退了。待平了孫策之後,在與陳侯,探討數算。”

“好,一言為定。”

一番討論,最終以陳謙答應夜襲鄱陽,闞澤全身而退做為結束。

待闞澤走後,陳宗疑惑的問道。

“兄長,您當真決定要接受黃蓋的投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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