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尚未明時,太史慈便帶著僅有的千餘騎兵,向著虎林進發了。

看著身邊的幾名死士,太史慈吩咐道:“待會兒我會護送你們到江邊,剩下的,就只能看你們自己的了。”

幾人紛紛點了點頭,他們並不是江東的士卒,而是隸屬於周瑜的死士。周瑜此次會派他們來,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十死無生,幾乎不可能有活路。

太史慈見幾人不說話,也沒往心裡去,畢竟周瑜給他的任務就是將幾人安全送至江邊即可,至於這幾人要做什麼,周瑜沒說。

為了不被發現,眾人走的十分小心,等好不容易摸到江邊時,已然天光大亮了。那幾名死士齊齊向著太史慈一躬身,以示感謝。太史慈點點頭,隨即一揮手,大部隊便向著虎林方向摸去。

且不提太史慈的大軍,單說那幾名死士,在互相對視一眼後,便分成了兩撥,其中三人直直朝著劉磐大營而去。其餘幾人則架著小舟,順江而下。

劉磐此刻正坐在自家營寨中,和黃忠倒著苦水。

“漢升,你說這太史慈好歹也算是孫策手下的驍將了,怎的如此膽小,任憑我等如何辱罵,他硬是堅守不出?”

黃忠無語的看了這個憨憨一眼,“那太史慈曾被我射了一箭,如今傷勢可能都還沒好呢,出來幹嘛?送死嗎?”

“我知道,我這不是著急嗎?咱們此次與劉皇叔互盟,共同出兵討伐孫策,現在人家兩路大軍均已建功,咱們卻依然被擋在這小小的蘄春城下,丟人吶!”

劉磐沒好氣的對黃忠吐槽了一句,自從前幾日,黃忠跟自己說他打完這場仗,就會去投奔劉備這件事後,這段時間自己和黃忠相處時反倒是越發的隨意了。

畢竟劉磐從未將黃忠當自己的屬下,當初只是看他為了獨子的病情奔波,不忍之下幫了他一把,誰料這老頭還挺有本事的,兩人便成了忘年交。

劉磐也曾試圖將黃忠推薦給自己的叔父劉表,可惜劉表一聽黃忠的年紀,就連見他一面的打算都沒有了。也因為此事,劉磐一直對黃忠有些愧疚之意。

如今一聽老友要去投奔劉備,心下也不由為他感到高興,畢竟他對劉備的觀感還是不錯的。因此除了有些遺憾無法再和老友共事以外,劉磐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叔父他也真是的,明明後方沙羨城中還有文聘將軍的兩萬大軍,如果讓他與我等一同攻城,到時想破這蘄春豈不是易如反掌?偏偏叔父非要留他以防萬一,蔡蒯兩家如今被鎮壓,周圍還能有什麼萬一?”

黃忠嘆了口氣,劉磐這人,打仗方面很有一手,人品也不錯,可在其他事上這貨是真的憨。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劉表在江夏屯兵,表面上是為了防備孫策,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劉備。

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劉備也同樣在汝南留下了關羽,以防曹操和劉表。在這個亂世之中,盟友什麼的,本就不是值得信任的。

可惜這些話,自己並不能解釋給劉磐聽,黃忠也只能轉移話題道:“對了,最近幾日攻城,蘄春城裡的抵抗似乎強硬了許多。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這城中軍士士氣大增了。”

劉磐聽到這話,摸了摸下巴,有些猶疑的問道:“莫非是來了援軍?不對不對,若是有援軍,我等斥候不會得不到任何訊息才是。可除此以外,還能是什麼?總不會是他們聽說孫策被劉皇叔大敗,所以瘋了吧?”

沒理會劉磐的無厘頭,黃忠自顧自的說道:“其實不管是什麼情況,我等的確是該加快速度了。之前是擔心劉皇叔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我等孤軍深入,所以不敢打得太勐。如今,是時候強攻一次了。”

劉磐聽罷,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忽聽帳外有小兵來報,“啟稟將軍,斥候在帳外抓獲了一名細作,他身上還有一封信,我等不敢擅自行事,請將軍做主。”

說罷,那小兵將一封絹帛呈給了劉磐。劉磐接過,只看了一眼絹布上的字,便明白了為何小兵說他們不敢擅自行事了。

只見那封面上,赫然寫著“蔡冒蒯越謹封”六個大字。說明此信,乃是這兩人所寫,此處正值兩軍交戰之際,能把信送到這裡,還被自家士卒所抓,那這信是寫給何人的,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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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磐面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急忙拆開信封,剛看了開頭兩句,劉磐便暗罵一聲,這兩個賊子,果然是暗通東吳。

“江東大都督公瑾麾下,我二人欲起兵,非為功名利祿,實則劉表欺人太甚耳,前番都督信中所言甚合我二人心意。但得其便,我等立時將劉表之首級取下,獻於都督帳前,幸勿見疑,先此敬覆。蔡冒蒯越拜上。”

劉磐黑著臉看完了手中的信,順手遞給了身旁的黃忠,“漢升你也看看吧,這兩個賊子,當真該死。去,給我將那個細作提上來。”

後半句是對一旁的士兵說的,那人領命而去。黃忠此時也讀完了這封信,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說道:“他們兩這是瘋了嗎?如今江東式微,他們還敢跟著孫策瞎摻和,這麼不怕死的嗎?而且,這信明顯是寫給周瑜的,為何會送到此處?”

劉磐自然是不知道原因,不過沒關係,因為此刻那送信的人已經到了,有什麼不知道的,問問就行了。

給黃忠使了個眼色後,劉磐勐的一拍桌桉,怒聲喝問道:“汝是何人?來此作甚?”

如果此刻太史慈在的話,肯定能認得那人,正是自己方才護送的那批人之一。只是這人此刻卻不復當時的冷漠不語,反而是滿臉的猥瑣之態。

“將軍饒命,小人乃是江邊漁夫,今晨有一人給了小人十金,讓小人往城中送信。只是這信中的內容,小人一概不知啊!”

“漁夫?那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來人,拉下去斬了。”

“將軍且慢!”

黃忠剛剛收到了劉磐的眼神,知道此刻該自己出場了,連忙出聲阻攔。

“將軍,此人面色白皙,怎會是漁夫?況且他手上老繭,分明是常年握兵刃所致。他在說謊,此人絕對是行伍出身。”

劉磐假意往來人手上看了一眼,隨後便裝作大怒的樣子,“好你個賊子,居然敢騙我,我劉磐一生,最恨別人騙我了,來人,拉出去砍了。”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我說實話,我是周都督…不,我是周瑜小兒的家僕,名叫周萬。他派我去給蔡冒送信,如今得了回信,我本欲進城覆命,誰知不慎被貴軍所抓。”

劉磐看著堂下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的周萬。心中不由冷笑一聲,暗道真沒骨氣,不過稍微嚇嚇你,這麼快就全招了。

只是他卻不知道,堂下的周萬同樣在心中鄙視他。就這演技,還想詐我?要不是家主讓我如此行事,你看我會跟你多說一句話嗎。還最恨別人騙你?我就是騙你了,怎麼著吧,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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