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又又給徐州下詔了,說起來,自從劉備入主徐州以來,天子的詔書就基本沒怎麼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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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以往不是升官,就是封侯,這次的詔書有些不太一樣,因為這是一封賜婚的詔書。

劉備木然的從小黃門手裡接過詔書,直到現在他腦子裡都是懵的。讓夏侯淵的侄女嫁給三弟?傻子都能看出來這裡面有貓膩,可此刻天子詔書已經在面前了,眼下只有暫時先接詔了,剩下的,後面再議吧。

“劉皇叔請止步。”

就在劉備剛想召集眾人議事時,忽聽身後傳旨隊伍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劉備好奇的回頭望去,就見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帥氣男子喚住了自己,劉備仔細瞧去,見其身著黃門侍郎的服飾,面貌儒雅,目若朗星。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的笑意,更凸顯出一股君子溫潤如玉的氣質。

見此人相貌不凡,劉備下意識的便先施了一禮。話說這已經快成老劉的肌肉記憶了,每次遇到有本事的,或是疑似有本事的大賢,劉備總是會習慣性的施以大禮。其實以他現在的身份行禮,對整個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來說,都可以算是折節下交了。

“不知先生何人,喚備有何指教?”

對面那人見劉備如此禮賢下士,一時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被劉備看破了?講真的,以他的身份到天下任何一個諸侯那裡都能被重禮相待,可自己還沒表明身份呢吧?對一個黃門侍郎你都能下這麼大的禮節?

不過這樣一來,這人反倒是不急著表明身份了,剛好趁此機會,看看劉備為人也好。

一念及此,那人拱手行禮道:“劉皇叔太客氣了,在下不過一無名小卒,豈敢談指教二字?只是有一事,想和劉皇叔詳談,不知可否?”

劉備點點頭,回頭對如今已經差不多快成自己貼身保鏢的陳宗說道:“敬之,你先下去吧。”回頭又對那人道:“此處並非講話之所,敢請先生移步,你我後堂詳談。”

陳宗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人的身形,估計他應該是打不過劉備,這才拱手領命。不過也並未走遠,而是立於堂外等候。

後堂內,劉備與那人相對而坐,起身為對方斟了一杯茶後,這才開口問道:“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那人端起茶杯,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這才開口說道:“皇叔可知,那曹賊假借天子之名,發詔書賜婚於翼德將軍,意欲何為?”

劉備目光一凝,這稱呼有點意思了,此人是天子的人嗎?還是說,是許都內某個不服曹操的世家所派?

心中思索,面上卻不露分毫,拱了拱手道:“請先生教我。”

那人也不賣關子,緩緩開口道破了緣由。借聯姻之名以防劉備背刺,強行聯合曹劉雙方共同抗袁,甚至是讓劉備在青州吸引袁紹的火力。一件一件,與當日曹操和郭嘉的談話分毫不差,彷彿親眼所見一般。

可曹操何許人也?這麼重要的對話怎麼可能洩露給他人知道?所以說,只能是此人自己推測出來的。

劉備越聽越是心驚,縱然是身為被設計的人,他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好計謀”,同時對眼前之人更加看重了。自己方才的感覺沒有錯,此人絕對是一個不弱於子敬元直那樣的頂級謀士。

“倘若如此,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此事易耳,皇叔完全可以假意答應下來,向泰山郡增兵,以迷惑曹賊。待袁曹決戰時,出奇兵,進攻許都,以迎天子。”

劉備:?

“曹賊當然不是那麼好騙的,為此,我等出奇兵攻許都時,可命令泰山守將,不顧一切的進攻青州,為我等爭取時間。同時,迎接天子之後,可放火將青、兗二州邊境田地城郭盡數燒燬。如此,那二人一時半會兒便無法奈何皇叔。”

劉備:??

“另外,迎到天子後,可以天子之名下詔,割讓河東之地與匈奴,割讓盧龍塞與烏桓。令他們進攻袁曹二人,屆時,涼州馬騰、韓遂也會伺機而動,如此亂局,豈非皇叔建功立業之大好機會?”

劉備:???

劉備終於回過神來,剛剛這個貨巴拉巴拉說了這一大堆,人話是一句沒有啊!

出奇兵攻取許都這一點先不說,為了能奇襲許都所以讓人不顧一切的向青州打?說的可真含蓄,不就是讓我調大部隊到青州去送死嗎?這死的人還不能少,必須得三五萬以上,否則便無法迷惑許都的敵人。

之後再放火把徐州周圍都燒了?的確,這樣一來袁紹曹操是暫時打不過來了,可這一把火下去,至少幾十萬百姓都得喪家失所了,這是我劉備能幹出來的事兒?

至於後面的割讓土地給匈奴烏桓這種屁話,劉備都不想吐槽了,你知不知道我特麼姓劉?漢武帝劉徹的那個劉?合著祖宗拼命打下來的江山我又給他們還回去了是吧?那我成什麼了?

劉備的臉色越來越黑,可是對面那人卻彷彿毫無所覺一般,接著侃侃而談:“吾也知此計會折損許多人命,但倘若依此計行事,十年之內,天下必定一統。況且,皇叔大可以將這些惡名統統推到天子頭上,想來絕不會到損傷皇叔仁義之名的。”

“敬之,把我的佩劍拿來,我特麼要砍死這個混蛋。”

劉備再也忍不住了,站起來一腳踹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桉,衝著外面大吼道。

陳宗愣了下,隨後連忙應是,心中暗想:剛剛不是還一口一個先生的嗎?這是怎麼了?這人也是有點東西啊!居然能把主公氣成這樣。

那人見劉備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又到處找佩劍,一副要砍死自己的神態。非但不懼,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劉皇叔何必如此氣惱?莫非是不信在下之策?”

“我信,正因為我信,所以我才一定要砍死你,若依照你的計策而行,十年內能不能統一天下我不知道,但我大漢子民少說也得死上百萬,甚至更多。為防其他諸侯被你的毒計所蠱惑,今日,我定要殺了你。”

“哈哈哈哈,人言劉玄德乃是世之英雄,卻並無梟雄之狠辣,反而仁義無雙,愛民如子,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劉備一愣,有些狐疑的看著眼前之人,“什麼意思?莫非,你剛才是在試探我?”

老子劍都拔出來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萬一你只是為了保命,才故意這麼說呢?

那人笑著搖了搖頭,對劉備的懷疑也不見怪,只是緩緩開口道:“方才在下所言並非毒計,而是實實在在的蠢計。皇叔不過是一時惱怒,待冷靜下來之後,自然能想明白。若果真依在下之計行事,第一步就得卡住,那曹賊可沒那麼好騙。”

劉備想了一會兒,緩緩收回了指著他的劍。這人說的沒錯,這些事聽著讓人很憤怒,但也只能是憤怒一下罷了。誰要是想拿這個當發展方針,一定會死的很慘,能被寫進史書的那種慘。

“備失禮了,請先生勿怪。”

一旁剛剛捧著寶劍跑回來的陳宗尷尬的站在門口,主公你好善變啊,怎麼又成先生了?所以我這劍到底給你不給你?還有,既然你書房裡有劍,那你還讓我給你拿個毛線啊?玩我呢?

劉備自然不知道陳宗的內心活動,說完話後,猶豫了一下,再次問道:“敢問先生,到底是何人?”

“呵呵,在下荀悅。”

“莫非是仲豫先生?”

“悅的確表字仲豫。”

這下,劉備能確定剛剛那些話的確是試探了。荀悅欸,荀家堪稱頂樑柱的存在啊!這樣的人又豈會出那種絕戶之計?

“哈哈,備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仲豫先生了,先生勿怪。敬之,快去安排酒宴,我要與先生暢飲一番。咦?你拿著把劍幹什麼?”

陳宗:……

陳宗:呵呵,我沒事,我熘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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