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你是個乖孩子，不要哭了。”
“院長，為什麼他們要帶梧桐走？梧桐明明不願意。”
“我也不想梧桐走。可他們為梧桐找到了以後的家人，這樣對梧桐更好。”
“我不嘛！我要梧桐回來，嗚嗚嗚……”
“別哭了，再哭的話，他們明天會過來把你帶走的。”
“我不，我要一直陪著院長，我不走！我不走！”
“好！好！好！院長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
“林旭，以後他就是你們的新院長了。快叫院長好。”
“我不叫，院長只能您來當！”
“傻孩子，誰當不還是一樣。”
……
“我是院長！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算什麼東西？養你們難道不花錢嗎？”
……
“老院長！老院長！您快起來啊！”
……
一陣揪心的悲痛襲來，林旭瞬間從夢中驚醒。
他坐起身，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不知道怎麼了，最近一直夢到在福利院的日子。
心情稍微平復之後，林旭開啟手機看了看日期。
7-31
今天是月底，該回去了。
林旭起身做完清潔工作出了門。
他要去福利院。
每個月他都會回一趟福利院當義工。
兩個小時後，林旭出現在福利院的門口。
門口保安室的窗戶裡探出了一個頭，“小旭來了，快進來！”
這人叫胡安康，今年五十三歲，家就在附近。
平時喜歡聽收音機裡的老歌和看報紙，晚上經常和小孩玩鬧。
五年前自己上門應聘的保安，說喜歡小孩子，有沒有工資都無所謂。
那時候袁文山已經是院長了，聽說胡安康不要工資，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林旭走進保安室，“胡大爺早上好啊！”
“我當然好啊！跟小孩待久了，人自然精神。”聽著小曲，胡安康神采飛揚的回道。
胡安康湊了過來，“袁院長今天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倆商量好的。你來他走。”
“這樣不好嗎？不然大家都尷尬！”
“袁院長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不過……”胡安康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算了！我知道你就是倔脾氣。最近過怎麼樣？”
林旭開起了玩笑，“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好！”
“這話我還真信，就你小子這機靈勁，吃不了虧！”胡安康拍了拍林旭的肩膀，“你先進去吧！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好嘞！謝謝胡大爺。”
走出保安室，林旭輕車熟路的往辦公樓走，他需要去做個備案。
辦公樓接待處，他走到的時候已經有四個人圍在櫃檯前，工作人員應該正在來的路上。
左邊最矮的那個人說話了，“老大，你說他們會不會讓我們把小茵接走？”
挨著矮個子的高個子，應該就是他口中的老大著急的說道：“不清楚啊！流程是什麼我都不知道。”
“要是不讓怎麼辦？”老大右邊的胖子說出了自己的疑慮。
“不讓？這是大哥的妹妹，大哥不在了不是我們照顧誰來照顧？我們都是小茵的家人。”最右邊的瘦子憤慨的說道。
矮個子立馬接過話，“老五說的對，我們就是小茵的家人，於情於理我們都可以帶走她。”
林旭的腳步聲逼近，四人沒有再說話，轉頭看著林旭。
矮個子湊到老大旁邊開始，“老大，這人怎麼有些眼熟。”
老大湊過去，“老二，他是劍……劍十一！上次我們沒有狙擊成功的那個！”
“啊！他來這裡幹什麼？”老二連忙捂住嘴。
“鬼知道！裝作不認識，問問再說吧！”
高矮兩個人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林旭感覺這兩個人好像認識自己，可他肯定這四個人他絕對沒有見過。
大概是錯覺吧！
這時候，老大跟他打了個招呼，“小兄弟，你來這裡……”
林旭解答了老大的疑惑，“我是來當義工的。”
“義工？”老大把林旭拉到一旁的沙發坐下，“那小兄弟你一定知道領養要哪些條件吧？”
其他幾個也跟著過來坐在了旁邊。
“知道一些。”
老大充滿希冀的看著他，“那你看我們合不合要求？”
林旭掃了四人一眼，“你們誰有老婆？”
老大的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沒有……都是單身。”
“那你們有沒有穩定的工作？”林旭繼續問道。
“我們靠打遊戲掙錢，這個算不算？”老大特意再加了一句，“我們掙的可多了。”
“這……打遊戲不算正經行業，你們掙再多都沒用。”
“那我們……”
“沒有希望！”領養需要極其嚴格的手續，林旭只能實話實說。
聽到林旭斬釘截鐵的回答，老大坐不住了，“怎麼能這樣？小茵的哥哥就我們這幾個兄弟，他不在了我們為什麼不能領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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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工作人員-戴雨走了過來，“阿旭，你今天怎麼帶了怎麼多朋友過來，都是當義工的？”
工作人員有制服，老大一眼就知道正主來了，他趕緊迎了上去，“你好！我們是來領養小茵的。”
“小茵？就是兩個星期前轉來的那個小女孩？”戴雨疑惑的看著站起來的四人，“你們跟她什麼關係？”
老大趕緊解釋，“我們是小茵哥哥的兄弟！算是家人吧！”
“小茵的身份算是孤兒，你們除非有證明，不然非常抱歉，你們不能領養小茵。”戴雨的話跟林旭說的不一樣。
但表達的意思都是一樣的，四人沒有法律認定的領養資格。
“不是，你們怎麼能這樣！我們就是小茵的家人，不信你看，這是我們的照片！”說著，老大從隨身帶著的袋子中掏出幾張照片遞給戴雨。
戴雨伸出手擋住老大遞過去的照片。
照片不用看，從這幾個人的神色上她就知道是真的。
可那又如何？
沒有血緣證明基本免談，而且看這幾個人的衣著也不像是有家室的人，不具備領養資格。
她每年都能遇到幾次這種情況，這麼多年已經麻木了。
戴雨不看照片，老大的神情瞬間垮掉，臉上淨是疲憊，“為什麼要那麼多證明呢？小茵願意跟我們走就行了，我們能照顧好小茵的。”
“抱歉，這是上面規定的，我說了不算。”
連番受挫，老大能忍住不代表其他人能忍住。
“全部都是這一句，那要你們有什麼用？”說完，老五衝了上去，明顯是想要動手。
“今天，你們不讓也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