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說好八千字,還差一千字,明早起來補上,現在去睡覺,緩了一天身體還是痠痛,無語。)

時間過得飛快。

晚19:53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逸院洞。

景羅半島餐館。

一輛普通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庭院。

庭院內。

李在華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來車。

他立刻上前拉開車門。

“金叔叔,您來了。”

瞧見李在華親自開門,金秀承投桃報李。

“李部長邀請,就算我再忙也得來!”

李在華微微一笑。

“金叔叔,今晚除了您之外,我還請了一位客人。”

金秀承聞言一頓,旋即恢復正常,邁步下車。

他羊裝漫不經心的問道:“哦,還有其他人?”

李在華說出一個名字。

“鄭錫慶議員!”

金秀承舔了舔嘴唇,瞬間明白今晚李在華邀請自己的用意。

“怎麼說,你是決定了?”

李在華點點頭。

“沒錯,鄭議員願意退出正義民主黨!”

金秀承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鄭錫慶要退黨?他不準備參加下屆選舉了嗎?”

一連三個問題。

李在華未回答,勐地九十度彎腰鞠躬道歉。

“金叔叔,對不起,是我擅自做主!”

金秀承眉頭一皺,頓時感覺不舒服。

他緊緊盯著面前的年輕部長,一字一頓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李在華沉聲道:“我答應鄭議員,等2018年的冬季奧運會館專案結束,幫他重返正義民主黨,並且安排一個好的位置!”

“什麼!”

金秀承大怒。

“你好大的膽子!”

此刻就算他再看重李在華,也覺得這小子有些得意忘形,忘了長幼尊卑。

這是囯會議員,不是街邊的大白菜。

況且正義民主黨又不是自己一個人的。

先前之所以幫鄭錫慶,大部分是看在樸希根的份上,順便還對方的人情。

金秀承生氣,李在華並不意外。

因為這件事他做的不地道。

面對暴怒的囯會議長,李在華稍稍放低姿態。

“金叔叔,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跟我來!”

金秀承冷冷的看了眼年輕部長。

“走吧!”

李在華在前帶路。

很快他們來到茶室。

至於鄭錫慶則要繼續等,幸好李在華已經提前打過招呼。

兩人盤膝而坐。

剛剛坐好。

金秀承直截了當道:“在華,你是怎麼想的,敢答應別人這種事!”

面對質問。

李在華並未直接給出解釋。

“金叔叔,是我做的不對,我願意作出補償!”

“補償?”

金秀承冷笑道:“你該不會以為,補償就能解決所有的事吧?”

李在華不拘言笑道:“金叔叔,我絕沒有這個意思......”

“擅自答應鄭議員,的確是我做錯了,但我也是不得已為之......”

“畢竟我找不到比鄭議員更合適的人選!”

金秀承皺了皺眉頭。

他確實很意外,鄭錫慶居然有如此魄力。

然而金秀承這麼想,純粹是太久沒關注正義民主黨的內部事宜。

他現在是囯會議長,每天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那些親信自然不敢用一般的事來煩他。

金秀承不清楚鄭錫慶的遭遇,尚在情理之中。

“在華,你篤定鄭錫慶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在華斬釘截鐵的道:“不錯,想必金叔叔應該清楚,體育協會會長的位置有多麼重要......”

“與其再出現一個王志,不如一步到位......”

“鄭議員各方面都十分符合我們的要求,論資歷和能力,我想不到比他更優秀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願意退黨,成為孤家寡人......”

“到那時,鄭議員唯有依仗你我......”

話未說完。

但其中的潛臺詞已經非常明白。

金秀承也沒裝湖塗,低頭若有所思。

李在華則悠哉的泡起茶來。

不知過了多久。

金秀承幽幽的道:“你說的有道理,但不是讓你犯錯的理由!”

李在華倒了一杯清茶給金秀承。

“金叔叔,全是我的錯,來喝杯茶消消氣。”

金秀承深深的看了眼年輕部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你有什麼要說的!”

李在華坦然直視咄咄逼人的議長。

他不慌不忙道:“金叔叔,我代表【全球時代資本】願意讓出......”

此話一出。

金秀承眼睛驟然一亮。

“在華,你說真的!”

兩人雖然是盟友關係,金秀承又看重年輕部長,實則全是利益作怪。

正是李在華的存在,能給金秀承帶來足夠的利益,他才會大力支持。

否則別說年輕部長是大檢察廳的明日之星,哪怕檢察總長來了金秀承照樣理都不理。

2018年的冬季奧運會會館,以及周邊建設關係到上百億美金的大生意。

【全球時代資本】隨隨便便讓出一點份額,都能令金秀承賺的盆滿缽滿。

而李在華給出的補償確確實實打動了這位囯會議長。

“金叔叔,我騙誰也不敢騙您,難道我不怕砸了自己的飯碗嘛!”

話中有話。

金秀承自然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無非兩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有錢賺,他還生什麼氣,區區的擅自做主哪裡有錢來的重要。

更何況金秀承並非真的要跟李在華鬧僵。

這樣對於兩人來說損失太大。

“在華,你這話說的有理,再給我來一杯!”

李在華微微一笑,給又倒了一杯茶給金秀承。

隨後,他自顧自的也倒了一杯。

“金叔叔,獨斷獨行是我的錯,我以茶代酒,向您賠罪!”

說完,李在華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對面的年輕部長,金秀承接受了道歉,一口喝乾杯裡的茶水。

不過事情沒有結束。

金秀承神情嚴肅的警告道:“在華,這種事只能發生一次,下不為例!”

李在華鄭重其事的回答。

“金叔叔放心,至此一次,絕無下次!”

金秀承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記住你自己的話,我們不要讓鄭議員等急了!”

“等等!”

金秀承一怔,剛剛抬起的屁股又重新坐回去。

“還有事嗎?”

“金叔叔,您猜得不錯,我的確還有一件事。”

“說吧!”

李在華直截了當道:“金叔叔,過段時間,我準備召集五大財閥碰面,商討會館建設的事......”

“到時我希望您能支援鄭議員!”

收了好處,當然要做事。

金秀承毫不猶豫道:“沒問題,雖說你自作主張,但鄭錫慶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此人能力手段都屬一流,要不是正義民主黨內部傾軋嚴重,或許會有一番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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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擔任民主黨代表五年,黨內的情況一清二楚。

當初金秀承幫鄭錫慶除了還人情外,未嘗沒有拉攏鄭錫慶,提升黨派聲望的意思。

然而事情有時候,無法朝著自己預想的方向走。

現在金秀承想起來暗自唏噓,當時自己頂著壓力幫助對方的話,此人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境遇。

世事無絕對,柳暗花明又一村。

鄭錫慶失去了一次機會,老天又給了第二次。

要不是李在華的態度堅決。

金秀承百分百要安排自己人來擔任體育協會會長,哪怕是退黨也在所不惜。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

李在華站起身來彎腰鞠躬行禮。

“謝謝金叔叔,到時就麻煩你!”

金秀承回過神來,起身將年輕部長扶起。

“行了,你我的關係不必如此。”

嘴上說的好聽,李在華豈會當真。

如果金秀承真怎麼好說話,他也不會付出那麼大的代價才平息對方的怒火。

“現在可以走了嗎?”

沒一會功夫。

兩人來到一間包廂前。

此時的房間內。

鄭錫慶左等右等。

可是李在華和金秀承彷彿消失一般,他內心顯得十分的焦慮。

咯吱!

障子門突然被人拉開。

李在華和金秀承脫鞋走進屋內。

看到兩人。

鄭錫慶眼底閃過一抹亮光。

他急忙起身。

“金議長,您來了!”

金秀承看到鄭錫慶,一臉微笑的道:“鄭議員,真是不好意思,有事耽誤,讓你久等了!”

囯會議長道歉,鄭錫慶連忙擺手。

“金議長言重了,您忙的是國家大事,今天能來,我已經非常感激!”

漂亮話人人愛聽。

金秀承來到餐桌前,盤膝而坐。

“鄭議員,不要站著,坐下說。”

鄭錫慶點點頭,同時朝年輕部長使了一個眼色。

李在華心領神會,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鄭錫慶瞬間心中大定,隨即原地而坐。

李在華則來到金秀承的旁邊,一屁股坐下。

三人坐好。

鄭錫慶開口說道:“金議長,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

金秀承一本正經的沉聲道:“鄭議員,你的事我聽李部長說了,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鄭錫慶愣了愣,迅速做出反應。

“金議長,我想好了,退黨之事,勢在必行!”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小心翼翼又道:“對了,李部長答應我的事,您知道嗎?”

金秀承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李在華。

這小子竟給自己出難題。

“李部長跟我說過了,問題不大!”

有了金秀承的承諾,鄭錫慶很是激動。

“那就好,謝謝金議長!”

可事實上,李在華隱瞞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他並沒告訴這位囯會議長,鄭錫慶除了要迴歸正義民主黨外,還要下屆黨內的競選名額。

要知道,半島囯會二選議員始終是少數。

像三選和四選,五選更是鳳毛麟角。

總共三百個位置,你佔了了,其他人怎麼辦。

因而各個黨派內部提名競爭異常激烈。

鄭錫慶要想連任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假如真把這個要求說出來,金秀承鐵定翻臉,當場甩手走人。

所以李在華把這件事給隱瞞了,反正鄭錫慶還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後,他應該有能幫鄭錫慶連任。

就這樣,金秀承和鄭錫慶在誤會中結束了今天的聚餐。

--------

晚22:10分。

逸院洞。

景羅半島餐館。

庭院內。

李在華和鄭錫慶目送黑色轎車離去。

隨著尾燈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鄭錫慶忽然說道:“在華,有點口渴,能陪我喝杯茶嗎?”

“沒問題,請跟我來。”

片刻功夫。

李在華再次來到茶室。

此刻的房間早已收拾乾淨。

“鄭伯伯,請坐!”

鄭錫慶不客氣的坐到墊子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開始在屋內飄蕩。

鄭錫慶是愛茶之人,忍不住嗅了嗅空氣中清醇的香氣。

茶泡好了。

“鄭伯伯,請用茶!”

鄭錫慶迫不及待的接過茶杯,放在鼻翼前聞了聞,順勢一飲而盡。

“好茶!”

鄭錫慶豎起大拇指。

“在華,你的茶藝又精進了!”

李在華謙虛的道:“鄭伯伯說笑,我的泡茶功夫只能說一般。”

鄭錫慶搖搖頭。

“在華,你不用謙虛,其實你泡茶的功夫跟做人一樣,越來越深厚了!”

以茶喻人。

聽著鄭錫慶稱讚,李在華表面高興,心中鎮定自若。

“謝謝鄭伯伯,您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很清楚,對方找自己不可能是單純的喝茶。

鄭錫慶也不藏著掖著。

“在華,我要多謝你今天在金議長面前幫我美言......”

“說實話,要不是金議長親自來,我還有點不相信你,請你原諒!”

李在華見狀即刻道:“鄭伯伯,千萬別怎麼說,應當是您幫了我的大忙,我向你道謝才對!”

鄭錫慶又不是白痴。

“在華,我有自知之明,有些事原本不想告訴你,但到了這個地步,不說也得說了......”

噼裡啪啦,他把自己跟金秀承的那點齷齪,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李在華聽的下巴差點掉了。

怪不得金秀承發過。

原來氣的不光是我的一個人,還有眼前的這位。

但他並沒因為鄭錫慶的隱瞞而過於生氣。

很簡單,不管兩人之間是否有腌臢事,李在華一樣會選鄭錫慶。

“鄭伯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們要著眼未來!”

聽聞此言。

鄭錫慶直勾勾盯著年輕部長打量許久,臉上慢慢露出微笑。

“在華,我果然沒看錯你!”

李在華平靜的道:“鄭伯伯,我是什麼人您最瞭解......”

說著,他又給自己和鄭錫慶各自倒了一杯茶。

“鄭伯伯,過去的不說了,以後我們要精誠合作,乾杯!”

“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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