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聽故勒頓講那過去的故事
根據影片的表述，第零區共分為上、中、下、底四層，每層的生態環境和棲息精靈不盡相同。
每一層都像是一個面積極其巨大的洞窟，巨大到什麼程度呢？
據悉，帕底亞巨坑佔據了整座大陸接近五分之一的面積，而你可以把巨坑中的四層想象成樓房的四層——
其總體面積加起來接近整座帕底亞大陸！
不過實際並沒有那麼龐大，因為每層通往下層都有一個巨大的坑洞，但密佈的雲層讓人無法從上層觀察下層。
顯然，如此低矮的海拔在自然狀態下沒法形成雲霧，那麼這個遮蔽下層的雲層形成原因就非常可疑了。
不過這也只是第零區神秘之處中不太顯眼的那個。
夏琛目前所在的空間正是貫穿整個第零區四層的“電梯”，根據陪他進來的守衛說法，他有著進入任何一層的許可權。
詢問自己需不需要從上往下自行探索，亦或是直接前往零區研究所所在的最底層。
顯而易見，越是往下，棲息著的悖謬種精靈就越多，也越接近這個巨坑的真相。
夏琛此行的目的並非探索真相，而是尋找密勒頓，所以最好的方案應該是自行探索。
但又因為和奧琳博士有約，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去研究所。
反正從下往上一樣也是找不是？
設定好目的地，電梯開始降落。
可能因為上下浮動太大的緣故，電梯執行的速度有些緩慢，好在周圍是透明的玻璃材質，夏琛能夠欣賞巨坑中的景色來打發時間。
最上層幾乎與外面的世界無異，山川、河流、瀑布、草地，各種普通精靈，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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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未曾被人類開發過的緣故，這裡的風景比外界更自然優美。
而後是中層，上層的河流瀑布垂落於此化作湖泊，因為陽光照射比上層少了許多的原因，這裡的植被覆蓋率沒那麼高，上層隨處可見的高大樹木在這裡也較為罕見。
另一個明顯的改變便是，這裡的悖謬種精靈肉眼可見的變多了，光是夏琛見到的，就有正在爭鬥的轟鳴月和鐵荊棘。
偶爾也能見到在草地上爬行的大撲稜蛾子爬地翅。
又過了幾分鐘，電梯降落到了下層，這裡的自然光照就幾乎不可見了，負責照明的是鋪滿地面的耀眼寶石和一種名為晶光花的帕底亞特色精靈。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精靈在外界非常罕見，只有在洞窟或是其它比較黑暗的地方才可能棲息存在，在這裡卻漫山遍野地開著。
許是景色重複單調的緣故，夏琛覺得電梯來到下層之後的速度更是緩慢。
約莫又過了三五分鍾，電梯總算緩緩停落。
終點站，第零區底層到了。
…………
電梯門開，一股完全不同於地面之上的潮溼空氣鑽入鼻中，首當其衝地彰示著這裡不同於外界的特點。
多難聞說不上，但因為這裡開滿毒巖雙系精靈晶光花的緣故，夏琛潛意識覺著這裡的空氣都是有毒的。
底層景觀和下層差不太多，沒有陽光的照射，便沒有植被生長，地面上同樣是未知發光寶石和晶光花。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灘不知從何而來的積水。
抬頭，便能看到一座由發光寶石為主體構成的建築物——零號研究所，看上去非常炫酷。
不過想必用這種石頭來建造研究所的原因，大機率不是為了炫酷什麼的，而是因為就地取材方便——天知道把鋼鐵水泥運輸到第零區底層需要多少功夫。
陪著夏琛下來的守衛在將他送到門口之後便轉身離開，坐著電梯又回到了最上層。
夏琛則在對上大門口上的虹膜解鎖後，順利進入研究所內。
負責接待的是一個圓筒狀的機器人，也不知道其中的核心是洛託姆還是人工智慧。
“歡迎來到零區研究所，夏琛博士，奧琳博士正在九號研究室中等您。”
夏琛點頭應答，跟在機器人的身後，一邊打量著這座以神秘聞名的零區研究所。
講道理，他去過的研究所不少，但這座零區研究所仍然是其中相當特殊的一座。
不止是其中裝置多是夏琛沒見過的，這裡的另一個特點是人少的出奇。
一路走過來，夏琛只見到了幾個全身穿著防護套裝的人。
大概也是因為與世隔絕環境太差的原因。
跟隨著機器人來到九號研究室，夏琛終於見到了一身研究員白褂的奧琳博士。
這會兒她正盯著一個儀器外的顯示屏看，而儀器內躺著的，赫然是一隻失去意識的鐵臂膀。
也許是沉浸在顯示屏中的資料，夏琛的到來並未打斷她的注意，直到機器人上前提醒後，她才轉頭發現。
奧琳博士臉上露出一抹再標準不過的笑容，“歡迎來到零號研究所，夏琛博士。”
博士的名號似乎是摘不下來了，夏琛沒在意地回道：“很榮幸見到您，奧琳博士，如果您在做重要實驗的話，我先在旁邊等一會兒好了。”
對方聳聳肩，“並不打擾，請稍等一下。”
說著，奧琳博士在螢幕上操作了一會兒，儀器隨之停轉，她又把一個像是晶片的東西插在鐵臂膀的腦後。
隨後，這個全身鋼鐵的鐵掌力士未來悖謬種突然甦醒，跳出儀器時引發了地面不小的顫動。
夏琛在一旁看的嘖嘖稱奇，傳聞鐵臂膀是未來世界由殘疾運動員改造而成的生化精靈，現在一看，還真不是沒這個可能。
恢復後的鐵臂膀執行程序般的踏步走出研究室，奧琳一邊儲存著剛剛的實驗資料，一邊解釋道：“未來悖謬種的研究本應由我的丈夫，弗圖博士進行，但他現在在下層的第四觀測站，所以目前由我頂替。”
夏琛點了點頭，看來這對夫妻分工明確，古代未來研究涇渭分明。
存好資料，奧琳博士終於有空好好招待夏琛這位難得的來訪者。
…………
“您昨天說想要進行悖謬種的研究，主要是哪方面呢？這實在是一個龐大的課題。”
引著夏琛前往研究所的會客室，奧琳博士直入主題地問道。
“進化。”
夏琛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進化是精靈生命的變化與躍遷，自然界中的大部分精靈都有至少一次的進化可能，但目前卻沒發現一隻悖謬精靈擁有進化鏈，而它們的現代種卻幾乎都有，我覺得從這個方向突破，能夠為發掘悖謬種的真相帶來啟示。”
雖然是藉口，但他也把理由編的有模有樣的。
從美納斯和仙布開始，到最近的超級進化，夏琛在外界眼中就是精靈進化的宗師大拿，研究悖謬種也從進化鏈的角度切入自然再正常不過。
奧琳博士沒有懷疑，反倒是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真在考慮這個方向的可行性。
兩人沉默地走著，乾淨潔白的像是保護傘公司的研究所只有兩人的腳步聲響起，寂靜的詭異。
夏琛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奧琳博士的腳步聲非常規律，如同鐘擺般精準，即便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也難以做到這個程度。
他又想起了就在一小時前，青木臨別時說的那句“不要相信你在零號研究所中看到的一切”，心中更是寒毛直豎。
這裡...太不對勁了。
身旁沒有精靈守護，夏琛只能釋放波導之力探測周圍的環境有沒有危險。
但這不探不知道，一探直接把夏琛嚇壞了。
環境倒是沒什麼異常，奧琳博士卻有大問題——
她的身體構造與人類完全不同！
簡而言之，奧琳博士不是人！
這個毛骨悚然的發現直接把他嚇麻了，手腳僵硬地在後面跟著，心中思緒萬千。
難怪奧琳博士看起來這麼年輕，表情也有些奇怪，一切都有了解釋。
所以，奧琳博士和鐵臂膀這種精靈一樣，也是由未來的技術製造的？
或者是神秘的帕底亞第三神的什麼陰謀？
弗圖博士會是一樣的狀況嗎？
無數猜想和可能在夏琛腦海中極速掠過。
…………
“我們到了，請進，夏琛博士。”
奧琳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夏琛的各種猜想。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研究所的會客室中。
夏琛強自鎮定，面色如常地走進會客室中坐下。
他現在需要有關零號研究所的更多資訊，暫時不能把發現奧琳博士不是人這件事暴露出來。
奧琳博士似乎沒有發現夏琛的異樣，在另一邊坐下後，她沉吟著說道：“對於你剛剛的問題，我有一點想法。”
“悖謬種是從我和弗圖研究出的時光機中，從古代與未來世界穿越而來的，也許在那個世界，它們也有相應的進化鏈。”
夏琛暗自撇了撇嘴，時光機？
騙鬼呢吧！
如果悖謬種來源於所謂的時光機器，那朱紫之書上記載的悖謬種怎麼解釋？
悖謬種又坐著時光機去到幾百年前專門給海哲見到並畫下來？
這時間線未免也太混亂了吧？
現在奧琳博士的話語可信度已經在夏琛心中幾乎為零了，他表面上贊同點頭，心中卻直呼我信你個鬼！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時光機...你們是自己進去將精靈抓出來嗎？還是那些精靈自己就過來了？”
這話讓奧琳博士一怔，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含湖回道：“抱歉，這個涉及研究所的機密，不太方便透露。”
夏琛不出所料的暗自點頭，按照“沒帶就是沒寫”理論，不方便透露就是說不出來。
至於為什麼說不出來，當然是因為這個時光機是虛構出來的了！
邏輯滿分，但沒有實證的推理都是耍流氓。
在真相未揭曉之前，這都是夏琛的個人論斷，除了為他後續的思考提供點幫助，沒什麼實際意義。
又和奧琳博士扯了些有的沒的，夏琛提出想要自己在第零區逛逛的打算，並沒有遭到奧琳博士的阻攔，反而表示隨時歡迎他的再次到來。
…………
出了零號研究所，夏琛心裡緊緊繃著的那根弦總算鬆開。
自從發現了奧琳博士的秘密後，他在房子裡待著哪哪兒都感覺不對勁，出來之後才算自在了些。
夏琛沒有在底層做過多停留，直接從精靈球中召出美納斯，乘著他前往上面的第零區下層。
穿過繚繞雲霧，夏琛來到了宛如一個巨大黑暗洞窟的下層區，尋了處沒有悖謬種精靈棲息的清淨之處，他放出了故勒頓。
“我剛剛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奧琳博士她不是人！”
夏琛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發現分享給故勒頓。
大蜥蜴打了個哈欠，平澹地回道：“哦，我知道啊。”
夏琛瞪大雙眼，“這麼大的事你不早點和我說？”
故勒頓奇怪回問道：“這怎麼了，這也算大事嗎？她是人類還是什麼東西有什麼關係嗎？”
這三連問問的夏琛有點懵，但仔細想想，他竟沒什麼話好反駁。
這事震驚歸震驚，影響...目前確實看不到。
於是夏琛便不再糾結結果，而是問起了原因，“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人，又是個什麼東西？”
故勒頓仰起頭，似是在回憶往昔，沉默了半晌，終於透露了一絲它的過去。
“大概是十年前吧，也許更久，抱歉，我不太有時間概念，那時奧琳和弗圖都還活著，我和密勒頓也來到這個世界沒多久，我們透過你手中的那本《朱紫之書》的內容，和一些推測，發現了我們原先各自世界的真相，密勒頓無法接受，就發狂暴走了，奧琳和弗圖便是死於那場意外，此後，我和密勒頓徹底決裂。”
“至於現在的那兩個[人]，大概是他們事先準備的，預防像那樣的事件發生的人工智慧之類的...其餘更多的，我也無法再多說了。”
…………
故事戛然而止，夏琛陷入沉思。
故勒頓的這段話信息量可太大了——
悖謬種似乎真是透過什麼通道來到第零區的...
《朱紫之書》中的某些內容有關現在、過去、未來三個世界的真相...
這個所謂的真相為什麼又難以讓密勒頓無法接受...
而那個逼真到近乎分辨不出來真假的“人”，竟然是人工智慧...
這是人類現有科技能創造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