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在不知不覺間曹魏又渡過了數十春秋,到了一百三四十歲的年紀,正好是他拜入青霞宗的第一百年。

這些年來,他每日來除了修行之外,還鑽研修行百藝中的丹、陣、符三門。

因在煉丹之道上造詣不凡的緣故,他想要再往上突破,需要自身境界以及修為的進一步提高,非短時間內所能達到。

故而曹魏分出了一些精力與時間,放在了相陣法與符籙兩門上,將其也修行到了大師級別的造詣。

只不過這學得多,事情也找上門了來。

為此把符殿的這一攤子事務甩過來,公孫師妹可是賣力地吹著枕頭風,答應了許多令人難以啟齒的閨房之事。

在那種時候,曹魏可不會大煞風景,自然千肯萬肯,答應得可謂是毫不猶疑。

不過事後,他便又開始裝湖塗了起來,以至於美人惱怒之下,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了好幾口。

而白文懷這位陣殿殿主,也藉著看望後輩白聞君的理由,前來太靈山拜訪。

只是曹魏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接話。

到了最後這傢伙也不顧面子了,死活硬是賴著不走,兩人就這般耐心地幹熬了大半天時間。

畢竟在掌門明由師叔的眼皮底下,這殿主又或者閣主之位除了每年俸祿多領一份外,幾乎沒有半點油水。

殿主之位除了桉牘勞形費力外,還有執法殿弟子明察暗訪,而他們又只能捏著鼻子當做看不到。

在這個位置上,做得好是應該的,而若是做不好的話,那在五年一次的主峰大會上,這些殿主與閣主還要被掌門提點敲打幾句,著實有失體面,還不如在靈山洞府裡過得逍遙自在。

至於徐應焻也有過來太靈山一次。

不過這位徐師兄拿著曹魏所傳授的鏖戰之法,便滿意地離去,準備大振雄風,奪回在家裡的地位。

當然撇去了這些事情外,在這些年來,曹魏藉著給宗門煉製靈丹的便利,陸陸續續地將《天罡滅苦丹》《玄冥九轉丹》《幽冥鬼血丹》三種激發元氣的靈丹也煉了出來。

而所得的功績點,他又換了一顆五行破陣珠,還有一件傳說中的萬毒混元鬥彷製品所製成了禁器。

除此之外,曹魏終於修煉成了《周天寰宇》煉神之法第一層,神識陡然增強了三成之多,甚至比某些修行煉體之法的金丹中期修士還要厲害一些。

原本催動神念所能探查的範圍是方圓三百五十餘裡地,而隨著功法的修成,如今更是擴大到了方圓四百六十裡上下,幾乎將整條太靈山脈悉數囊括了進去。

而那《吞金嚼鐵服丹法》,他更是將其推衍到了九大穴竅層次,算是補全了築基到金丹期之間的功法。

不過由第八處貯靈穴竅朝著第九處推演之時,連在神魂堪比金丹中期境界的曹魏都倍感艱難,將所有精力都放在這上面,也耗時了近乎半年之久。

此法確實有其精妙之處,一旦有修士將九處貯藏穴竅全部煉成,那憑藉所累積的藥力,也能從假丹一舉衝破到金丹期,使其更有把握渡過天劫。

只是昔日創出這門功法的大能應該也發現了此法的不足之處。

築基期修士壽元不過四甲子而已,除非是那種天資豔豔之輩,若是他們也別想在這一兩百年裡便將此法修行至大成境界。

而要是有這種才情,那修行其他的功法或許還能更早結丹。

期間還需要服用數量不菲的丹藥。

因此此法好似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不過若是在金丹修士當中,這般法門倒算是個不錯的輔助功法,既能開闢靈穴多添些法力,還能強韌經脈。

而已開闢出九大穴竅的曹魏,一來本身身具句芒血脈,生命力旺盛,體魄比尋常金丹修士要強橫幾分,二來又是煉丹大師,加上背靠青霞宗這種統領一方的元嬰宗門,自然不缺靈藥煉丹以及服食。

因此隨著日積月累,曹魏這一身法力也比金丹初期的同階修士要渾厚幾分。

在神魂以及法力的反哺下,他在煉體方面也有所精進。

同時隨著《太陰煉屍》與《天煞魔屍》兩門煉屍功法的進一步推演,天煞夜叉除了掌握了煞魂絲這等攻守神通法術之外,還有一門天魔火,乃是兼具了火系以神念攻伐之法。

如此一來,在五行方面多了一些互補,不至於自身所修行的木系功法被其他修士針對後,便一下子束手無策。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那件融入了西荒王璽一角的本命法寶枯榮印璽,經過了數十年的祭煉後,曹魏終於挖掘出了些許妙用,掌握了一門威力巨大的肅殺攻伐金光。

此外在大荒神朝時期,句芒血脈屬於東荒王一系,而在那西域九淵天澗中的崇吾候則屬於西荒王侯一系。

但或許當初大荒神朝四海八荒中十二王侯之間互有通婚的緣故,曹魏在蘊養本命法寶之時,自身的句芒血脈也在那西荒王璽殘塊的影響下緩慢地蛻變精純著。

按照推測,若是有朝一日他能尋得有關於大荒神朝中那些王侯之物,藉助這些寶物的妙用,那屆時自身血脈未必不能朔本歸元。

當然對於這幾方面的事情,曹魏可不會為了去出什麼風頭而大肆對外張揚,把自身底牌都掀開。

有時候,人總給自己多留幾條後路,太跳脫的傢伙也就意味著離死期不遠了。

而隨著自身手段的完善,他心中可算是有些底氣了。

若是碰到明由師叔這等金丹後期修士,縱然還是不敵,但起碼多了幾分逃跑的可能。

不過若是碰到了那些金丹中期修士,曹魏倒是有些把握能和他們交交手,不說能越階殺敵,但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金丹初期與中期之間只隔著一層而已,彼此之間的差距還稱不上是天淵之別。

一旦對方疏忽大意,那他也不是沒有可能將其斬殺。

此外在一年半前,長女曹貴夢終於突破到了築基後期,因而從幽雲大澤回到了太靈山脈,在一座靈氣最為充裕的乾健靈山中閉關靜修了起來。

而數十年前外出歷練的四子曹貴華,他在祠堂當中的那盞長命燈燈火在大半年前忽然衰弱到了近乎熄滅的程度。

幸好過了兩三個月後,那火焰終於又勉強恢復了黃豆般大小,看似一吹就滅,但很是頑強地堅持著。

看到此情景,曹魏的心才算是放了一些下來。

至於其他百餘位兒女孫輩中,雖然已有五十七人築基成功,但絕大多數都是築基初期,只有曹貴麟、曹貴源、曹貴梁等三人堪堪修行到了築基中期境界而已。

這些後代,既沒有過人的靈根資質,又沒有那股拼命的狠勁,因而他對此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

只要沒有希望,那到時候自然也不會感到失望。

而魯齊與白聞君這兩個記名弟子也幾乎同時築基成功,他們在煉丹上的造詣算是尚可,初步達到了登堂入室的程度。

這般煉丹造詣的年輕築基修士,若是放在丹殿之中也不多,值得宗門用心去栽培。

也正是因此,曹魏又得到了來自宗門方面的獎賞。

所得的功績點對於金丹修士而言並不多,他也看不上這一些,但宗門卻不能不賞。

賞罰分明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事關宗門薪火相傳的延續。

如若不然,可沒有金丹或是築基修士肯花心思去教導後輩。

……

……

某日,在太靈山山麓竹院之中。

院子裡擺著一方與人齊高的青銅丹鼎,在不遠處的曹魏躺在了竹椅上,而後隨手從青靈戒中掏出了一大堆煉製益氣丹的藥材,以御物之術一股腦地將其塞進了鼎中。

隨後屈指一彈,一點丹火飛去,頃刻間化作了滾滾烈火將整座丹鼎完全包裹了起來。

而魯齊與白聞君兩人則大眼瞪小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就說唄。”曹魏不急不緩地說道。

一聽此話,魯齊試問道:“師尊,每一份丹方藥材的質與量都是有規定的,您老人家這般隨意,就不怕炸爐了嗎?”

“煉丹哪有那麼多條條框框?所謂的規矩其實都是為了方便你們這些初學者,生怕你們沒有半點頭緒。煉丹即為自然,這種事情就好比那男女繁衍之事,你這小子不是也沒有學,自然就懂了嗎?”曹魏語氣隨意地說道。

說著,他單手掐了一道法訣,激發丹鼎中所銘刻的器紋,配合著自身的神念,引高天之上的清虛之氣灌注其中。

一聽此話,魯齊看著妻子那懷胎五月的豐腴身子不禁咧嘴笑了起來。

“像個傻子一般!”白聞君笑道。

“娘子別靠著那丹鼎太近,火大性燥,對胎兒不利。”魯齊勸道。

“一邊去,師尊御火之法造詣高深,又怎會散了火力?”白聞君緩聲說道。

“那也別一直站著,腳痠不酸,腿麻不麻,你坐下我給你捏一捏。”魯齊輕輕地摸著妻子那顯懷的肚子。

“別擋著我,礙眼的傢伙。”白聞君有些不耐地說道。

不過魯齊也明白孕婦性格不穩定,因而仍是好聲相勸。

見此,坐在曹魏旁邊的幽雲輕笑了一聲,而後從果盤上用竹籤插了一小塊靈果,原想是自己吃的。

只是曹魏張開了口來。

“給你!”幽雲伸手喂了過去。

而又過了短短片刻工夫,從鼎中傳出那益氣丹獨有的藥香,瀰漫了整個院子。

曹魏伸手隔空一攝,將數十枚上品益氣丹從丹鼎中取出,隨意地丟在了早已準備好的玉盤之中。

而後他起身說道:“我們走了,免得礙了小兩口親熱。”

“師尊且慢!”白聞君挽留道。

“可還有何事?”曹魏停下了腳步。

白聞君猶豫了一下,而後問道:“為何師尊這般煉丹,還能全都是上品品質,此中可有何訣竅?”

“師尊請勿見怪!”魯齊低聲說道。

畢竟這師父教徒弟從來都是留一手的,況且他們只是記名弟子,並未親傳。

“無妨!我等煉丹從來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急不得!等你們修行更進一步,到了築基後期時,依老夫所傳授的煉丹之法,也能如此!眼下你還是先養好胎,莫著急。齊兒上心些,可莫再去什麼風花雪月場所了。”曹魏不急不緩地說道。

此話一落,白聞君神色頓時變得冷了幾分,而魯齊急聲解釋道:“師尊,你可不要汙衊弟子啊!娘子你要相信我!”

“我就知道你這傢伙沒有那麼老實!不過此次就算了,下次不要了。”白聞君怒道。

“什麼下次?娘子,為夫可從沒有過!”魯齊連連搖頭。

然而曹魏忽然問道:“為師現如今要去合歡宗,你可要一起?”

“師尊,請恕弟子不能侍奉左右。”魯齊婉拒道。

“可惜了,那麼萌萌還挺想你的。”曹魏流露出可惜之色。

“萌萌又是哪個?”白聞君笑問道。

“好了,主人說笑的而已。”幽雲笑道。

一聽此話,魯齊頓時松了一口氣。

而曹魏則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背後雙肋那一對青金羽翅一展,隨即化作了一道青虹,朝著合歡宗方向疾馳飛去。

在這些年來,他每一年裡總要去合歡宗一趟,待個幾天時間。

太靈山所在與合歡宗相隔了不過三十餘萬裡地而已,以曹魏如今的遁速,只需要不到一天的工夫便能趕到。

而到了是日清晨時分,一道青虹落在了合歡宗一座雲霧縹緲的靈山之中。

曹魏輕車熟路地朝著前方走去,登上了宮殿石階,走入其中。

在迴廊之中,一群鶯鶯燕燕正在打鬧著,笑聲鳥鳥。

直至這些合歡宗的築基坤修看到曹魏走來,方才行禮笑道:“弟子拜見曹真人。左師叔就在雲院中,可等著急呢!”

……

……

PS:哎呀,前面陣殿殿主應該是白文懷,不是陶爭,陶爭是器殿殿主,搞混了。前面幾章已經修改,陶白名字也改成白聞君,要不然叫白白,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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