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曹魏被禁錮在青藤澗已有半年多時間,身邊雖無美人侍奉,但也不必為了修行所需的靈石發愁。畢

竟此處適合金丹修士的群真靈地所衍生的靈氣,供應他一位築基修士那是綽綽有餘了。

因而一天十二個時辰中,他足有十一個時辰都在修行當中,至於剩下的一個時辰的閒暇,他不是靜讀典籍,就是橫琴自娛,這日子過得有著一種難得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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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這期間,又過了年關,在百竹峰中身為正妻的牛雨涵與府中數十位侍妾過了個年。

可曹魏雖然妻妾眾多,可膝下兒女卻不多,僅有曹峻、曹麟、曹禺三個兒子,與曹夢、曹珊兩個女兒。

這曹禺、曹珊如今都還沒過週歲,尚被其生母抱在懷中。

只不過這曹禺生母明顯不如那曹珊生母來得高興。

畢竟前者雖然是兒子,卻沒有靈根,而後者雖然僅是四靈根資質,可曹家眼下有資質的兒女少,自然會受到曹魏更多的關注。

而除了這些子嗣外,在前往幽雲大澤前的幾日空閒中,曹魏寵幸的那不少了侍妾,其中從魯家送來的女子中竟有一個懷了身孕,如今已是距離臨盆也就剩下一兩個月時間。

至於遠在合歡宗宗門腹地中。

在一座雲鎖橫鎖的青山宮殿裡,在紗幔隱約之間,有一位身材豐腴的美人正半躺橫臥在錦榻之上假寐。

左雲芝雖然已懷了大半年的身孕,可那肚子卻不顯,看起來好似三四個月的而已。

只不過這美人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精神也有些不足。

隨著一陣清風拂過,殿中赫然多了一位美婦人來,正是那玉霜真人。

“母親。”左雲芝睜開雙眼,正欲起身。

見此,玉霜真人開口說道:“無須多禮,你最近身子如何了?”

“還好,就是覺得身子重了些,平日裡精神也有些乏了。”左雲芝輕撫了下那有些隆起的小腹,神情柔和地說道。

見此,玉霜真人不禁搖了搖頭,緩步走了過去,側坐在錦榻上,伸出三指在女兒手腕上一搭,閉目凝神為其診脈。

過了許久之後,她鬆開了手,眉頭微蹙地說道:“既然你不願將此胎煉化,那就安心養著吧。只不過此胎看起來不甚可能僅有十月而已,你心裡要做好準備。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我也多不打擾了。”

話語一落,玉霜真人起身朝著殿外走去,而在那錦榻桉几上不知何時多了幾瓶丹藥。

過了不久後,這位真人已出現在了合歡宗福地秘境之中,緩步走到了一株數千丈之高的巍峨巨木之下,朝著盤坐在蒲團之上的一位宮裝女修款款施了一禮。

“老祖,那蘊紫靈丹我已送過去了。”玉霜真人輕道。

“雲芝所懷子嗣在腹中七七四十九天後已能吸收母體法力,自古記載能有這般異象之輩,其靈根皆是不凡之輩。你這邊好生照料,一應丹藥寶物皆由宗門供應。只不過你記著這孩子,斷然不能讓青霞宗知曉。至於那雲雪與袁子琴兩人還有其他知曉此事的弟子,現如今可都回來了?”這位宮裝女修仍閉著雙眼,語氣澹然地問道。

“一共二十三位弟子,現已都回宗門各自的靈地中修行。”玉霜真人頷首說道。

“從今往後這些小輩都不要派去幽雲大澤。還有那雲雪與袁子琴兩人,既然一個與無念寺小輩不清不楚,一個暗中投了天魔門,本來老身還想著留這兩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性命,看到時候能不能派上一些用場,不過現如今這種情況,還是儘早處理了,免得她們將雲芝的事情透露出去。”此人緩聲說道。

“遵命。只不過老祖,此事極有可能已被傳回無念寺與天魔門了,畢竟芝兒身上流的是無相上人的血脈。”玉霜真人嘆聲說道。

“怎麼,你以為無相會關心此事?若不是十八年前他受了錦鱗老妖的暗算,中了心魔情瘴,催動了自身情慾,要不然你豈有機會?”這合歡宗老祖輕笑了一聲。

“什麼叫作我有機會,明明您老人家眼睜睜地看著弟子被此人劫掠而去,還足足囚禁了大半年時間,日日夜夜受著非人的折磨。當時弟子可都快以為自己要沒命回來了。”玉霜真人埋怨了一聲,坐在了這位老祖身邊,將身子都靠了上去。

“事後老身不也給你補償了嗎?況且無相當時神智已有三分不清,我要是敢有半點異動,指不定你我兩人一起沒命。還有你這手老實安分一些,要是實在忍不住,就找你那些面首解決去,看能不能為雲芝添個弟弟妹妹。”合歡宗老祖睜開了雙眼,眉頭微皺地說道。

“這可是老祖您老人家說的,那弟子這可就去了!”玉霜真人輕笑道,而後起身欲去。

“你敢?要是萬一無相回來了,見他留下的守宮靈禁破了,那宗門可受不住一位大修士的怒火!”合歡宗老祖一把將其拉住,只見玉霜真人衣袖半落,在其手臂上有一顆硃砂紅痣。

“這傢伙就是霸道,雖看在妾身已有身孕的份上,饒了我一命,但卻留下了這鬼東西。這十八年間也沒來半次,弟子可是獨守空房,度日如年,滿身的幽怨無處排解!要不然老祖您老人家尋個機會與他說上一聲,探一探口風?”玉霜真人嘆聲說道。

在話語之間,她又如同美人蛇一般纏了上去。

“別想了,此次老身從崇吾會上聽幾位道友說了,無相已經動身往北海而去,聽聞那裡有大荒餘孽出沒!”合歡宗老祖說著將某只不安分的手從懷中抽了出來,狠狠地拍打了一下。

“啊……”

“再用力些……嗯……”

只聽到玉霜真人咬著下唇,嬌聲輕吟了幾聲,媚眼如絲,秋波流轉。

“都快為人祖母了,舉止還這般輕佻?早些將那兩個叛徒處置了,再好生暗中調查一遍,肅清宗門風氣。”合歡宗老祖說著,便站了起來隨手將人一甩而去。

“我們這宗門風氣可也好不到哪裡去啊!”玉霜真人輕飄飄落地,掩面輕笑了一聲,轉身而去。

“你可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合歡宗老祖頗為無奈地笑了下。

聞言,玉霜真人又轉身過來,笑道:“這還不是和你老人家學的?”

一說完,她便化作一道驚虹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見此,這位合歡宗老祖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真是沒規矩,算你跑得快!”

話語一落,只見她長袖一拂,這株參天巨木四周便落下了濛濛青光,而後又盤膝坐定,沉入修行之中。

……

……

而另一邊,在離東洲百萬裡外的蒼茫海域上空,風雷響徹風雲蕩,十餘道各色遁光相互糾纏在了一塊。

只見其中一處,那青霞宗青袍老者背負著劍匣,鏘然作響間,匣中劍光激射而出,化作十二道驚虹,朝著前方一位手持拂塵、頭髮花白的老者而去。

“應晨小兒,小心了。”青袍老者出手之後,方才傳音笑道。

而見此凌厲攻勢,那雲浮宗老者冷哼一聲,揮手之間十餘道靈符從袖中激射而出,在周身佈下了一層層護體靈光。

然而劍起如星奔,隱有風雷相隨,在須臾之間便破掉了這位雲浮宗金丹真人所施展的護體符籙。

不過這位應晨真人卻不急不慌地將手中的拂塵一甩,萬千銀絲散亂,攪動四方雲水之氣,而後身形消散不見了蹤跡。

見此情景,在不遠處的嚴真人翻手之間,掌中多了一盞金爐,光華綻放之間,引落了大日精華,化作了一尊周身烈焰騰騰的靈光巨虎。

此虎咆孝之間,在高天之上,千百道徑長丈許火球轟然落下。

而在那應晨子不遠處的一位留著短胡的玄袍修士,二話不說便朝其並指點去。

一道細如髮絲的,幾不可見的光芒朝著嚴真人後背激射而去。

下一刻,那藏經閣中的青衣、麻衣兩位老者剛想上去掩護,就被雲浮宗另外兩位真人給攔住了去路。

不過嚴真人身上已然多了一件寶甲,周身遍佈金光,將一根猶如牛毛的細針強行定住不動。

這時,那位老農模樣的石通真人將雲浮宗另一位老者暫時擊退,而後與其他幾人一般化作一道驚虹,出現在嚴真人身邊。

“曲明,一次切磋而已,你竟還動用了隕神針。怎麼,你們幾個若是真想趁著此次分個生死,那我嚴某人與諸位師兄弟也可奉陪到底!”嚴真人瞥了那位玄袍修士一眼,輕哼了一聲,開口問道。

只見他心念之間,天空中的大日靈力猶如蜂擁一來湧了過來,霎時間就連那高天之上的雲層也如火燒了一般,漫天通紅。

而這時在他周身已凝聚出了七八頭十餘丈高巨虎,腳踏金焰,臨於空中,冷視著雲浮宗眾人。

“萬化,此事是誤會!”那隱去身形的應晨子現身而出,急聲說道。

“誤會?”嚴真人心念一動,將背後那根隕神針攝到身前來。

他以神念掃視了一下,而後開口說道:“這上面可還塗著碧幽之毒,老夫可不認為是個誤會而已!”

“此事,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應晨子一聽此話,冷眼看了那玄袍修士一眼。

“好,希望到時候別令老夫失望,否則就算是元文真君出面,也別怪我不給面子。老夫如今壽元不多了,不過這身子骨還行。雖然還做不到以金丹修為逆斬元嬰,可多少也能給你家老祖添些麻煩!”嚴真人冷聲說道。

一說完,他便拂袖而起,與眾人一併站在了那烈焰巨虎頭頂上,朝著南疆風馳而去。

雲浮宗眾人目送其遠去。

“曲明,雖然你與萬化有仇,可此次未免也太魯莽了!即便是得手了,那到時候雲海與霞光兩位真君問責,那宗門可如何是好?”應晨子冷聲說道。

“此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趁著此次難得的機會,那萬一這老兒在最後的數十年裡有所突破,那我曲家豈能報得了仇?”曲明恨聲說道。

“萬化只不過斬殺了你族中在世俗為禍的幾個小輩而已,此事何必耿耿於懷?就算萬化不出手,宗門知曉了也會清理門戶!”應晨子沉聲說道。

“那其中可是有我親子,此仇哪能如此輕易忘懷?”曲明冷聲說道。

話語一落,此人便拂袖而去,只不過此人所行卻是朝著東洲而去,並非朝著返回南疆的方向。

見其遠去,應晨子目光精光一閃,而後朝著左右幾位師兄弟看了一眼,開口說道:“此次我們出來也有一段時日了,該返回宗門覆命。曲師弟,等一下。”

一說完,他朝前疾馳而去,其餘幾人緊隨。

只不過在前方的曲明卻沒有半點等候的意思,反倒是遁速又加快了幾分。

見此情況,這位應晨子神念傳音給了身邊的師兄弟。

只不過不知說了什麼,眾人臉色有些驚疑,但還是朝著此人急追而去。

……

……

而在數百裡外,嚴真人手持著金爐,將所祭出的這七八只巨虎所蘊含的大日靈力悉數收了起來,而後開口朗聲笑道:“怎麼樣,剛才老夫那語氣可還威風?”

他咳了幾聲,沉聲說道:“咳咳,你們聽一下,‘就算是元文真君出面,也別怪我不給面子’。”

在其身邊的青袍老者用方巾擦拭著手中的三尺青鋒,瞥了他一眼後,開口說道:“還不給面子?有本事你這老家夥當著元文真君的面大放厥詞?”

“好了,老哥說的也是實話!”那老農模樣的石勇笑道。

“確實是實話,可就算老嚴施展同歸於盡的禁術,能在短時間內使得法力暴漲,達到元嬰境界。不過人家元文真君不多做糾纏,一擊即走,到時候某人可就傻眼了。”青袍老者嗤笑了一聲。

說著,他將手中的青鋒插入劍匣中,而後又從中取出了一柄緩緩地擦拭了起來。

“你這傢伙再陰陽怪氣,別怪我將你這些破銅爛鐵全都熔了!”嚴真人冷笑了一聲。

“我不想與你這莽夫多說,趕緊去與行仙會合吧!”青袍老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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