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站在山頂向下望去,數十米高的古木包圍之間,有一處直徑超三米的大坑,坑中有一身形魁梧的大漢正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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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古銅色的強壯肌肉,好似由鋼筋水泥鑄就一般,腰間僅僅圍著一塊獸皮,可以看到兩條粗壯大腿上線條飽滿的大塊肌肉。

抬頭看見陳默,大漢高聲道:“兄臺好嗓門!”

陳默澹澹笑道:“你也不差。”

大漢大笑道:“就是不知拳腳如何!”

話音落下瞬間,但見那人雙腿彎曲,緊跟著縱身一躍,被他那雙大腳所覆蓋的土地瞬間佈滿裂紋,而他整個身子竟然向上躍起超百米!直接跳到了陳默身前!同時二話不說,一拳便是打來!

陳默眉頭微微一皺,他不太喜歡莽撞之人,不過大漢此拳並不快,顯是收著力的,只是試探未有惡意。

當即陳默左手伸出,在大漢手上輕輕一搭,流風迴雪手使出,頓時一股至柔的勁道湧出,輕鬆化解了大漢的攻勢,並將其摔在了一旁。

“武修?”

大漢一驚,一個馬步翻身站穩,緊接著就是大喜:“好!我還未見過高階武修有何本領!”

語罷,身形再度急衝而至!揮拳砸來!

只不過這次,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變強了許多!

陳默搖頭道:“你這漢子,怎地這般無禮?”

內心微微不喜,陳默右手化掌成爪,閃電般伸出,於電光石火間扣住大漢襲來的手腕,緊跟著用力一抓!

熔金碎石爪!亦是頂尖武學之一!

眼前這大漢身體如此強橫,分明是個體修,陳默要給這漢子一個下馬威,治治他這大咧咧的性格,是以使出了一招狠辣招式,當然他也留了力,只叫此人吃痛便好。

那漢子也沒料到陳默的速度如此之快,當真猶如鬼魅一般,待反應過來之際,右拳已被扣住,緊跟著便感覺有十幾股巨力一同迸現,好似狂勐的旋渦一般要將他的手臂扭斷!

大漢大驚失色,體內靈力運轉,手臂上頓時浮現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這些符文同時綻放靈光,陳默只覺手腕上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陳默看著大漢發著金光的手臂,輕咦一聲:“玄門聖胎功?沙承陽是你什麼人?”

那沙承陽乃是天驕榜排名第七的天驕,也是陳默奪令大會主要的競爭對手之一,陳默早就將他的資訊研究透徹,眼前這漢子手臂上浮現的金色符文,分明便是與沙承陽的絕學玄門聖胎功一般無二!

大漢揉著發麻的手腕,苦笑道:“那是我大師兄......這位兄臺,你下手忒也狠辣!”

陳默重新打量了此人一番,澹澹道:“你上來便打,我怎知你是何居心?”

那漢子撓了撓頭,倒也直爽:“此事卻是在下莽撞了,不過兄臺跟了我等一路,在下也不能置之不理。”

陳默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竟然知道我跟了你們一路?飛艇上有結丹修士?”

陳默並未隱藏行蹤,不過飛艇飛行的高度足有數千米,而尋常築基圓滿修士的神識延伸範圍也不過一裡,假丹也才三里,是以想發現陳默幾乎是不可能之事,除非飛艇內有結丹修士坐鎮,不過結丹修士何其稀少,又何須乘坐飛艇?

大漢嘿嘿一笑:“我家主人雖未結丹,不過卻有著些特殊手段......我等被山外樓懸賞,道友又一直跟著我等,這才出手試探,適才多有冒犯,還請道友見諒!”

聽了這話,陳默臉色好看了許多,原來眼前這大漢也被山外樓糾纏,頓生同病相憐之感。

不過同時他也頗為好奇,這大漢自身也不弱,又是沙承陽的師弟,竟然會認一個尚未結丹的修士為主,當真也是奇怪。

這時陳默想起了什麼,笑道:“那現在你怎地又不疑了?”

大漢大笑:“道友乃是武修,連飛都不會飛,我還能疑什麼?”

聽罷,陳默也是啞然失笑,但還是解釋了一句:“在下要前往礦洞,這叢林中盡是參天古樹,生怕失了方向,這才跟著。”

大漢恍然道:“原來如此。”

誤會既除,氣氛便也融洽了許多,隨口聊了幾句,大漢便抱拳告辭:“這位兄弟,在下沙正陽,今日見到兄弟卻是頗為投緣,望日後能再有相見之時!”

陳默也抱拳還禮,想了想後,報了個蕭峰的名字。

新身體用新名字,這很合理。

而且他眼下武功高絕,倒也完美符合這個名字的人設。

二人互相告別,沙正陽便架起一道靈光返回了飛艇。

此時礦洞所在的那處巨大山脈也出現在視野盡頭,陳默當即雙腿發力,朝著盡頭奔去。

......

半個時辰後,陳默看著眼前熟悉的溶洞,目露感慨。

他現在所在便是當初返城之時,所待的據點。

相較三十年前,此地早已大變模樣,原本只是個如同古代聚落般的小鎮,此時卻已成了一座堅石高牆的城池,不知向四周擴張了多少倍。

唯有那懸掛在洞頂的山石,依稀可辨當年模樣。

陳默聽說,如今這礦洞內像這樣的據點,足足有二十九個。

收起感慨,陳默朝守門的修士展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在一眾恭敬的目光中,順利的進入了據點。

偌大的據點,被寬敞的青石大道分成了數十個正正方方的區域,裡頭擠滿了大小不一的建築,大多是就地取材,由山石搭建而成,毫無生活氣息,就連磚牆都懶得粉刷,這裡的人臉上都帶著忙碌和疲憊,還有一種迫切的想逃離這裡的渴望。

陳默頗為感嘆,看來即便變得繁華了不知多少倍,此地的本質卻依然未變啊。

搖了搖頭,他不再閒逛,徑直走到了此地的天機閣。

一進門,陳默便碰見了一個熟人,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修士,鬢角已經斑白,正是當年引薦陳默,名叫張元的那位管事。

陳默上前,將手中天機令牌遞出,張元接過沉入神識,神情瞬間變得恭敬:“前輩好!不知有何可以幫到前輩?”

陳默呵呵一笑:“管事可還記得在下?”

張元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陳默心說他現在臉都不一樣了,你要是還能記得那當真是有鬼了,當即也不賣關子,直言道:“管事三十年前,曾引薦我加入天機閣。”

張元一愣,緊跟著頓露恍然之色,連道:“原來是道友!在下當年便知道友絕不是籠中之物!”

陳默笑道:“那日之後,在下被事情耽擱,遲遲未前往天機閣參加考核,倒是給管事添麻煩了。”

張元連連擺手:“道友說笑了,道友之後晉級八品,在下也收到了許多獎勵,細說起來,還是在下要感謝道友!”

有了這層關係,張元明顯也熱情了許多:“陳道友,不知你此番來此所為何事?”

陳默笑著告知了張元天機閣的任務。

張元聽後道:“那道友卻是不巧了,張前輩已前往礦洞深處,不知多久才會回來。”

陳默好奇:“是為了那‘陰陽決明壺’?”

張元點頭:“道友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打得可激烈了,甚至有結丹修士隕落的傳聞。”

陳默暗暗咂舌,要知修煉到結丹這個階段,保底也是上千年的壽元,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機緣比自己的小命更重要,更別說漫長的歲月也讓他們積累了大量保命的底牌,想殺死一個結丹修士無疑是極為困難之事。

想到這,陳默奇道:“那陰陽決明壺都出世這麼久了,怎地還沒被找到?”

他當初在山外樓,便旁觀了一場對此寶的審問,距今都四年了。

這礦洞處在一片連綿的山脈當中,隨便一座巨山都超過萬米,主峰更是萬丈不止,挖掘難度很大,而且修士戰鬥,波及的地域也極大,方圓百里都是戰場,所以找了三十年還沒將古戰場全部發掘出來陳默倒是可以理解,但既然有了那陰陽決明壺的訊息,還拖了四年都沒出世,就有些奇怪了。

張元笑著解釋道:“道友有所不知,那件寶物具體的地點並未明晰,只是根據古籍上的記載,發現了此寶戰鬥的痕跡。”

“原來如此。”

張元續道:“而且最關鍵的是,六宗之間並不齊心,每一宗發現了什麼訊息,也都藏著掖著,更別說還要防備邪修散修和那楚家的元嬰老祖。”

陳默點點頭,邪修不說,這無數慕名而來數以百萬級的散修也是個大麻煩,雖然大多修為不高,但耐不住人多,更別提那楚家的元嬰老祖要是想搶道器,那六宗的一眾結丹也只能是乾瞪眼毫無辦法。

這時張元嘆道:“也不知六宗是怎麼想的,這可是道器啊!化神修士的武器!竟然連一個元嬰修士都不派來,倘若有元嬰修士鎮守,那些邪修又能泛起什麼波浪?我等也不用每天都這般提心吊膽了。”

陳默似笑非笑地看了張元一眼,道:“那道器畢竟被埋藏了不知幾千年,如今只怕也是殘損不堪,更何況,倘若我是六宗元嬰修士,就算來了也不會讓旁人知道。”

張元一愣,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剛緩過神來,卻見陳默已經抱拳告辭。

既然那位大機關師不在,陳默便決定先去處理雷火重蜥的事,倘若事成之後那位前輩還沒回來的話,也只能將任務物品先交由張元保管了,畢竟他可沒時間耗在這裡。

......

此地與其說是礦洞,其實按照面積來看,比前世的國際都市還要大。

而且內部是三維的空間結構,不僅僅有面積,還有上下的深度,便更顯得廣袤無垠,這也使得此地邪修如此難以搜捕,以及六宗花了三十年,卻依然無法挖掘出古戰場全貌的原因。

在如此大的面積下,邪修、六宗和前來探寶的散修,匯聚了超過百萬修士於此,其中自然有一心挖寶之人,但也不免有人打的是旁的主意......

對他們來說,挖寶拼的是運氣,運氣不好,白白浪費數十年光陰一無所得,但殺人越貨......只要招子放亮一點,那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啊!

抱著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來此的絕大部分散修,都不介意偶爾在有確切把握的情況下,客串一下邪修的角色。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方便快捷,不問來路的處理髒物的地方,便成了一眾修士迫切的需求。

是以這處地界,黑市數量簡直多如牛毛,但陳默的雷火重蜥價值極高,尋常人可買不起,所以得去成規模的黑市,只不過這類黑市便少得可憐了,畢竟想在這處混亂地界開出一片有秩序的區域來,必須要擁有壓倒性的武力。

還好,在據點不遠處便有一個。

去往黑市的路並不難找,陳默跟張元說明了來意,他便爽快地尋來了一個據點內的老油條,讓其帶路。

很快,一個簡陋的營寨便出現在陳默面前。

這營寨坐落於一處天然形成的溶洞之中,面積不大,大約只能容納幾千人,外圍豎著一圈三米高的簡陋圍牆,門口守著一個穿著黑甲,手拿長矛的修士。

陳默扔出幾塊下品靈石,作為帶路的報酬,接著披上黑袍,帶上兜帽,便向著營寨走去。

“站住!入市費一百靈石!”

陳默低著頭,讓帽簷遮住自己的面容,聲音刻意裝得嘶啞:“為何這麼貴?”

守門之人目露不耐:“少說廢話,愛進不進!”

陳默頓了頓,沒跟他計較,抬手甩出一枚中品靈石。

守門修士接過,檢查了一下,道:“市內只有一條規矩,不準在大庭廣眾之下鬥法,眼睛放亮些,若是被人騙了我等可不會管。”

陳默點點頭,邁步走入營寨之中。

這營寨內部也是簡陋得很,只有十幾棟隨意搭建的石屋,似乎是客棧一類的地方,其他區域則是大片平整的石地,席地擺攤的修士隨處可見,偶爾還能看見幾對黑甲修士在來回巡邏。

這些黑甲修士大都是煉氣後期修為,數量也不少,倒也勉強鎮得住場子。

陳默剛想走進,忽然眉頭一皺,腳步頓住,抬頭向不遠處望去。

在離他不到三十米處,正擺著兩個攤位,二者之間相距五米,其中一間的攤主正捧著一枚玉簡研讀,突然一道黑影鬼魅地出現在其身後,下一刻鮮血四濺,那攤主身形一軟便倒在了地上,竟是被人直接抹了脖子!

而那殺人的修士也不走,反而大搖大擺地在原地坐了下來,開始清點起自己的戰利品,很快嘴中都噥了一句什麼,似乎在嫌棄這人太窮,之後也不離開,反而是接著原攤主的位置繼續擺攤。

而臨近被殺攤主的那擺攤之人見此情景,只是斜了一眼,便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似乎對此習以為常。

城門口的黑甲修士分明見到了這一幕,卻一副懶得管閒事的神情,裝著沒看到。

這時陳默聽到身旁有人竊笑的聲音響起:“佔著門口的黃金位置擺攤,竟然還有心思看玉簡,被殺了也是活該!只怕又是哪家宗門跑出來玩的小孩。”

另一人聲音響起:“嘖,倒是便宜了那家夥,這種傻子我怎麼遇不上?”

二人聊著,很快走遠。

陳默站在原地停,若有所思。

看來,雖然有黑甲軍士管理秩序,但只要你動手得夠快,實力夠強,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

雖然對眼前的混亂他早有預料,畢竟這種地方,能指望安全到哪裡去?但也沒想到在黑市之人竟然這般肆無忌憚。

不過,他臉上也沒有絲毫懼色,反倒有著一股狠厲。

武之一道不同於修仙,要的就是勇勐精進,養心頭一口惡氣!

凡事怕這怕那,還修什麼武?陳默這具分身雖然已經保留了原主不願惹事的性格,但卻多了一分兇悍。

倘若真有不開眼的敢來,那他也不介意幹一次殺人奪寶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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