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隨手擦了一下手,將毛由甩在肩膀上,走上前,搓了搓手指,笑呵呵的說道:“三銀,謝謝。”

秦威從懷取出乾癟的錢包,正要掏錢, 一聽報價,頓時不談定了,大聲的道:“什麼?三銀?怎麼這麼貴?宰人吶?”

“小兄弟,你是來找茬兒的是吧?”

秦翌趕緊拉了一下秦威的袖子,指了指牆上掛著的價格,小聲提醒道:“這裡的物價都這樣,老闆沒坑人, 趕緊付錢走人吧。”

秦威這才不情願的取出錢包,數出三枚銀幣, 付了錢。

走出食鋪,還在氣呼呼唸叨著:“這裡的物價真是太貴了,只是吃一個早食,竟然就要三銀,是其它地方幾十倍。”

秦翌看著秦威,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昨天自己的分析,秦威是一句也沒聽進心裡去。

長坡郡被要塞封鎖,外來必需品的渠道單一,價格自然貴了,這物價自然也跟著高了。

秦翌笑著說道:“你吃飯都不看牆上的價格嗎?所有的食鋪差不多都是這個價。”

說到這裡,秦翌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其實,我們兩人只需要付兩銀的,他那裡的早食是一份一銀,只是, 老闆以我們和秦慕是朋友,把秦慕的飯錢也算了進去。”

秦威聽後, 立刻轉移了目標,將矛頭瞄準了本來印象就非常差的秦慕。

“啊?我就說,這傢伙壞的很,我們之前都不認識,就跑來蹭吃蹭喝,真是太壞了。以後見了他,看我怎麼收拾他,一定要想辦法拿我的飯錢!哼!”

吃完早食,兩人接著逛了起來。

兩人去了雜貨鋪,裡面的東西的價格,是外面的百倍。

尤其是食鹽,價格竟然比外面高了三百倍。

簡直離了大譜了。

秦威看到這裡,也不由替食鋪的老闆開脫道:“怪不得隨便吃一頓早食就要一銀呢,這食鹽貴成這樣,食鋪賣的東西不貴才怪呢。”

他們還去了布莊,這裡的布料也很貴,不過,相對來說, 實惠了些,價格只有外面的七十倍左右。

“怪不得這裡人都只穿制式武服呢,這麼貴的面料,誰買的起啊。我估計,就算查的不嚴,這些面料也沒多少人買。”

秦威剛說完,就看到有一個英武的女子走了進來,隨便的掃了一眼就扔下一個銀袋道:“最新來的這兩個樣式,我都要了,給我送到家裡去。”

說完就走了。

秦威感覺自己被人針對了,不過地沒有證據。

兩人離開布莊,離開商業街,在民居中間逛了起來,看著與中原其它地方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秦武正無聊的跟在秦翌的身後逛著,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一個巷子口道:“咦?小翌,我好像聽到了讀書聲?這裡有學堂?”

“學堂?在青霖縣我都沒見過那裡建有學堂,沒想到這裡竟然有,”秦翌一聽,頓時興致勃勃的道:“走,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走到巷子底,看到一個大門,大門上面掛著一個牌匾:“秦氏學堂。”

“秦氏學堂?昌平侯府的族徽,難道是我們昌平侯府弄的?”秦威詫異的問道。

秦翌搖了搖頭道:“準確的說,應該是御狼宗這邊的我們渭水秦氏的支脈弄的。”

“支脈,怪不得了!”秦威這時反應過來,嘿嘿笑道:“原來是同宗啊,那就更好辦了。”說著就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秦翌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

不告而入,這在任何地方都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秦翌無奈,只好趕緊跟了進去。

院子裡一邊是沙地,一群看起來五六歲的娃娃拿著木棍在沙地上寫著字。

另一邊,一群看起來九八歲的孩子拿著木板在讀著什麼。

仔細聽,原來是文武聖的弟子編纂的《論語》。

“誰?”

一個看起來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離門不遠的軟榻上,喝著茶,在晨光中正怡然自得的看著書,聽到動靜,勐然轉頭,看向大門的方向,輕喝一聲。

當看到秦威和秦翌兩人穿著和長相,儒雅中年男子愣了一下,站起身來,走向兩人,笑著拱手問道:“兩位是供奉堂新來的兩位弟子吧?”

秦翌和秦威對視一眼,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出名了,怎麼隨便一個人就可以叫出他們的身份?

秦翌笑著拱手道:“正是,不知先生是如何知曉的?”

這時,秦慕的聲音從裡面傳來:“當然是我告訴父親的。哈哈……秦翌師弟,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啊。”

秦翌這才恍然道:“原來,這裡是秦慕師兄的家啊!”

秦翌趕緊衝著身前這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行禮道:“晚輩秦翌,見過伯父。”

儒雅中年男子回了一個禮,然後轉身對快步路來的秦慕道:“小慕,你既然來了,那這兩位客人就由你來招待一下吧。小慕,我只有一個要求,別打擾了學堂正常上課。”

說完,轉頭看向因為秦翌二人突然不告而入而停止寫字和背書的一眾孩子,輕聲喝道:“怎麼停下了?繼續!”

院子裡頓時恢復了兩人剛推門而入的模樣。

說完,儒雅中年男子回到軟榻,不再理會秦翌二人,自顧自的繼續讀書飲茶。

秦慕笑著引著秦翌二人,穿越一道拱門和走廊,進了後院,前院的聲音小了,才對秦翌解釋道:“家父就是這麼個脾氣,兩位不要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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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二人唐突了。”

秦慕與秦翌寒暄兩句說,好奇的問道:“秦翌師弟,你們怎麼跑到我們學堂來了?”

秦翌趁此機會解釋道:“我們兄弟二人在閒逛時,偶然聽到讀書聲,倍感親切,情不自禁,就走了過來,一時興起,不告而入,報歉打擾了。”

秦慕聽後,擺了擺手,哈哈大笑道:“兩位是文聖門徒,如此作為,實屬正常,我哪裡敢怪罪。”

秦翌藉此機會,美化了一下兩人的行為,順便道了一聲歉,得到了對方的諒解,終於將此前失禮的行為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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