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英靈隕落
兩儀式衝過來只是一秒鐘的事情。
她要做什麼？
羅德不能理解。
那副彷彿做出了覺悟般的表情，雖然只是一閃即過，卻逃不過英靈的視力。
氣定神閒的從新擺好架勢，然後――攻了過來。
“蠢貨”
羅德不禁瞪圓了眼睛。
――本來差距就已經是如此之大，想要輸是完全不可能的。
羅德本來的想法是，在進攻中想辦法賣出一個破綻，就算有損自己的宣告，但是做戲做到地步之後，自己果然還是要送死的。
不送死，兩儀式就不能體會到同類相殺的快樂，就不會漸漸甦醒――真是麻煩透了。
但這算是什麼？主動攻過來？
愚蠢！天真！
你究竟要做什麼！！兩儀式！！
心中怒吼著，但是手上卻沒有停頓。
揮動長槍，如同掃清雜兵一般，巨力的一擊讓兩儀式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狠狠地撞在了橋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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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抬起手，用新做出來的投槍，予以追加打擊。
雖然兩儀閃過了這一擊，但命中橋墩的一槍仍舊爆發出了可怕的怪力，讓整個水泥鑄就的實心固體在接連不斷的咔嚓聲中密佈了碎紋，如同馬上就要碎裂一般。
“切”
兩儀抹了一把臉上擦傷的血，再次瞪了過來。讓羅德更加不爽了起來。
“別用那雙眼睛――”
踏地，發力。
然後，飛上半空。
“――看著我！！”
怒吼，然後再次投槍。
暴風般的轟擊讓地面整個斷裂開來，化為了直徑數公尺的坑。
然而，仍舊沒命中。
兩儀式連閃躲都沒有，站在原地，卻安然無恙！？
“怎――”
然後，展開了突擊。
瞬間，越過了數公尺的距離。從空中落下的羅德則因為不調動人外程度的能力，閃避不能。
要格擋嗎？
羅德看得清清楚楚。
兩儀的眼眶邊上，血管已經微微凸起，牙關緊鎖著，大概，這已經是她全力的一擊了吧？
但還不夠！
“哈！！”
從空中落下的同時，刺出了槍，不躲閃的話，這一槍會在身子中刀之前便貫穿兩儀的心臟。
羅德還不打算就這麼結束戰鬥。
但，還是失算了。
兩儀式，毫不猶豫的舉起了左手。
迎著撕扯風暴的槍，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
只是瞬間，在羅德驚愕的眼中，那只手臂便被狠狠地扭曲，撕碎，化為了滿天的血霧。
不能這樣！！
羅德沒想過殺死兩儀式這件事！唯有這個是不行的！！
但好在，到這裡便結束了。
皆著犧牲自己的左臂，痛的神經都要抽搐起來的兩儀，滿頭大汗緊咬著牙關，衝進了羅德的懷裡。
要將她踢開嗎？
不。
就這樣結束吧
羅德沒有任何的閃避，坦然而淡漠的看著那刀刃，沒入了自己的胸口。
就如同那裡沒有任何的防護一樣，銀色的，略微捲刃的刀，刺進了身體。
――已經足夠了。
羅德怕了，真的怕了，這樣不顧惜自己身體的傢伙――
他怕自己失手――
這樣就夠了――
風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兩個人的人影重疊在了一起。
彷彿連月亮都知道這場殺戮已經到了尾聲，而從雲朵中重現出了身體。
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重疊著。
“真是的”
羅德苦笑了，嘴角慢慢流出了血。
他已經感覺到了，時日無多――不，比那個還要糟糕。
他的使命，已經到了盡頭。
並不是此身消散，而是更糟糕的，不知道傾盡全力的兩儀式究竟看到了什麼，就連自己‘身後’的地方，那時間軸外的英靈殿，都已經開始了震動
巨大的‘物’轟鳴著，根基不穩，時刻將會墜落。
這樣下去，估計就連備份的資料都剩不下吧？
滴答滴答
血滴在地上，這是兩儀式的。
滴答滴答
黑色的泥淌在地上，這是羅德裡特的。
“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混蛋，有多少渴望著你這樣的身體，明白的嗎？”
一語雙關的，騎士留下了不是遺言的話，讓少女皺起了眉頭。
“連死都不幹不脆嗎？”
“當然，因為早就已經死了”
騎士一邊盤算著自己的時間，一邊吐著槽。
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但為什麼卻這麼輕鬆呢？
荒耶曾經跟羅德講過直死之魔眼的效果和原理――按自己現在的情況，恐怕那個被刺中的死點，是連線著英靈殿的哪一個吧？
順著那條通道，直接殺掉了英靈殿中的本體――切，還真是可笑。
死的真難看，居然是這麼弱的敵人。
但，也沒得選了。
“嘖”
似乎痛的已經難以忍受了，兩儀式單手拔出了刀，臉色已經蒼白的難以形容。
是失血過多嗎？
大概是了
“走，別留在這裡，快走”
然後，沒有然後了。
羅德裡特，消失在了風中，伴隨著一陣光塵，如同一開始就不存在般，消失了。
空中的轟鳴聲越來越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即將降臨凡世，那壓迫感，讓少女頭皮發麻。
於是，少女毫不遲疑的開始了飛奔。
――緊緊按住創口，痛的難以忍耐也沒辦法，現在不逃的話，就再沒有痛的機會了。
兩儀式堪稱瘋狂的奔跑著，終於，在那危機感到達極限的時候，逃出了那東西的落點之外。
最後一秒。
‘隕石’墜落。
衝擊波，爆炸，光，力――
有什麼東西，看不見的東西，在身後爆發了開來。
龐大的力量將整個立交橋死的粉碎，數噸重的鋼筋混土塊就如同孩子的玩具般，被丟的滿天都是。
巨大的無色光柱沖天而起，就像要為誰默哀一般。
風中傳來了奇妙的聲響，伴隨著那光，有什麼東西――撕裂了空間和時間，以聖青的色彩降臨到了這個世界。
轟鳴著，如同戰車一般，從上空呼嘯而過。
――是錯覺嗎？
兩儀在強風中睜不開眼睛，卻彷彿依稀看見一個憤怒的少女，長髮飄散的身影。
――她瞪著自己？
是誰？為什麼？
兩儀式飛上了天，足足數秒後，才重新跌回了地面上。
勉強的回過頭，在她眼中出現的，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破壞深坑。
――什麼，都沒有了。
用最後的力氣，兩儀式撥通了橙子的電話。
“橙子，我需要急救”
“我知道了，我和黑桐已經在路上了，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有爆炸的聲音？”
“你過來就知道了”
“好吧那個人怎麼樣了？”
橙子的聲音很古怪，並不是擔心，要說的話，應該是三分恨意三分疑惑以及四分的難以置信吧？
“那個人？”
兩儀式立刻明白了橙子問的是誰。
“殺掉了”
然後，她不再管任何事，徑直閉上了眼睛，將手機也丟到了一旁。
能得救嗎？
她不知道，但，那都是另外的事情了。
‘好累’
染血的少女終於忍不住疲憊，合上了眼睛。
她沒有看見，在她的身後，本應該消失的黑色之泥，卻仍舊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