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青年書生,眾人不敢大意,這可是誅淮王、殺道首、斬巫師的狠人,連監正到來都沒能將他咋樣,至少是位一品強者。

一品強者啊……

超品只存於傳說,一品即為當世巔峰!

光想想,眾人都心頭沉甸甸的,鄭興懷主動向書生行禮:“楚州布政使鄭興懷代楚州上下謝閣下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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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跟鄭興懷一同行禮:“謝閣下救命之恩!”

行完禮,鄭興懷毫不畏懼這位可能是名一品強者,又道:“閣下雖對我楚州上下有救命之恩,但楚州乃我大奉疆土,何去何從,當由我大奉朝堂決定,閣下……”

他言下之意是:楚州是大奉的,你對我們雖有救命之恩,但楚州要怎麼樣,該由大奉朝堂決定,你個外人插什麼手?

鄭興懷是典型的儒家出身官員,還是這世界那位亞聖改變後的儒家,忠於朝廷、忠於君王的思想嚴重,儘管有些骨氣,但在原著裡哪怕親眼目睹了楚州百姓和家人被屠,也未生出過造反之心。

徐遷笑道:“鄭布政使所言有理,但你能代表楚州所有百姓?你將一切希望寄託於朝堂、寄託於高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皇帝,就不怕如這位仁兄所言,皇帝要讓整個楚州的百姓都給淮王陪葬呢?”

鄭興懷沉聲道:“我會以死向陛下進諫,陛下若真有此念,先從我鄭興懷屍體上跨過去!”

這話聽著好有骨氣、好剛正,周圍的人都被其所動,直感鄭大人是個好官,為楚州百姓肯犧牲自己性命。

但徐遷卻不屑道:“你的命算個屁啊,以你一人之命去賭楚州數十萬百姓之命?要是賭輸了,讓幾十萬人跟你一起去死?”

眾人反應過來,對啊,鄭大人話說的很有氣節,但風險太大,一個不好就是數十萬百姓團滅。

鄭興懷道:“我堅信陛下和朝堂諸公會秉公明斷!”

“將希望寄於他人,尤其位高權重者的一念,並不可取!”

鄭興懷道:“閣下鼓動造反,不也是讓他們將希望寄託於你?”

徐遷搖頭笑道:“不,你想錯了,我只是給他們一點幫助,不會主動決定他們的命運,一切還在於他們自己的選擇,就像現在,造不造反看他們自己,我不會強行決定。”

不強行決定,給他們自己選擇的權力,如果做出造反的選擇,這位會給他們幫助,可這位的目的是什麼呢?

天上不會掉免費的餡餅!

鄭興懷直接問了出來:“閣下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徐遷摸著下巴道:“目的啊,做一個實驗,以及我想看看諸位未來會發展成什麼樣,總體而言,這可以看作是個交易!”

鄭興懷想問的更清楚,又道:“你想怎麼幫助?”

徐遷還未回答,先前說要造反的那人突然大聲道:“我願意造反!”

說完這句,那人轉頭對鄭興懷道:“鄭大人,你是個好官,但正如恩公所言,我信不過朝廷和那狗皇帝,我不想將希望寄於他們!”

鄭興懷張口想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未出口。

那人舉起右臂朝城中百姓喊道:“諸位父老鄉親,朝廷無道,皇帝失德,今日淮王敢允許闕永修屠城,明日那狗皇帝就敢讓我等給淮王陪葬,與其成為朝廷的刀下鬼,不如隨我反了他娘的!”

此人振臂高呼後,城中百姓一陣沉默。

儘管遭到了一波屠殺,但大多百姓的心理仍是順民心態,他們只想安穩地當個順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不願起風波。

哪怕統治者已經露出了兇殘的獠牙,只要不徹底把他們逼到絕路,大多數人是不願意反抗的。

而且,那可是造反,與朝廷和皇帝作對,在這些百姓心裡,朝廷和皇帝是神聖的、無法戰勝的,光一想都覺得膽顫。

只要朝廷不因淮王之死讓他們陪葬,給他們留條活路,他們會繼續如往常一般做個順民。

許久沉默後,才有一人道:“我願同黃兄造反,黃兄說的對,狗皇帝和混賬朝廷根本沒拿我們當人,反了他娘的!”

在這人帶頭下,終於有更多百姓站了出來,喊著要加入造反。

這些百姓幾乎都是在屠城中親人慘遭屠殺的人!

那些沒親人身死或死者少的百姓,都只在默默觀望,畢竟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哪會覺得痛呢?

徐遷看了眼,喊造反的百姓只有六千多人,相比楚州三十八萬百姓,還不到百分之二,但他也不在意,不需有那麼多人。

鄭興懷看著六千多要造反的百姓,有心想說什麼,可最終化為無奈一嘆,他看向徐遷,神色複雜,有這位相幫,這六千百姓或許會成為大奉心腹大患,甚至顛覆大奉!

六千百姓很快被聚集起來,那名率先喊出要造反的漢子黃潮嘆了口氣,對徐遷道:“恩公,在這的就是要造反的所有人了。”

對只有六千多人,黃潮有些不滿,淮王那王八蛋都把刀砍到他們腦袋上了,甚至有些人腦袋已經搬家,為什麼那些人還願意相信朝廷和皇帝?不願同他們一起造反?

徐遷笑道:“不必怪他們,不是每個人都有反抗的勇氣和智慧,就像鄭布政使,忠君思想刻在了他骨子裡,即使知道君王不對,他也不會去反抗,只會說什麼以死諫君王,好像那樣就報了國。”

“孰不知這天下從不是一人一姓之天下,也非一姓一家之天下,國有萬民方為國,天下當為萬民之天下!”

“這些人也一樣,他們之所以願繼續相信朝廷和皇帝,不過是他們渴望安穩,期盼朝廷和皇帝能施捨給他們這絲安穩,孰不知有些東西要靠自己爭取。”

說這番話時,徐遷沒避開鄭興懷,聽得鄭興懷臉色大變,這位究竟要幹什麼?這等思想堪稱大逆不道!

徐遷沒理會他,一擺衣袖,將聚集起的六千多人籠罩其中,轉眼消失不知去向。

看著徐遷消失的地方,要不是城中還有哭聲,空氣裡還瀰漫著血腥味,一切彷彿如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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