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利視後大滿貫,國家二級演員,人生如戲,臨場發揮,堪稱絕妙,眼波流轉,長姐教訓弟弟的腔調:“韓橋,你現在能了啊,派頭大了,面子也大了,這都多久了,沒上家裡吃飯。”

眼神瞥著老顧,蔣雯計絲毫不客氣,直言質問:“還有沒有認我這個幹姐姐了。”

四合院的天井。

綠意盎然,韓橋賠罪說:“姐,都是我的不是,您別置氣。”

兩人一唱一和,天衣無縫,慈姐良弟,顧長未笑看兩人敘舊,兄弟跟前,多少帶著大家長的派頭,略帶責備:“雯利,韓兄弟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跟在你面前,今天好不容易來了,多準備幾個大菜。”

蔣雯利挺著大肚子,素白的孕婦裝,臉頰珠圓玉潤,烏黑亮麗的秀髮,一根快子簪著。

院子。

水缸裡,睡蓮斜橫,莖杆纖細,妙趣橫生,小家碧玉,雅有野趣,蔣雯利身子嬌矮,性格卻潑辣,連消帶打:“我自己的親弟弟,我能不疼。”

轉而,嘴角綴著笑:“小橋,跟你姐夫,去裡面坐坐,姐給你做好吃的。”

“行。”

韓橋點頭:“姐,我這幾天,饞西北的臊子面,就做這個吧。”

臊子面簡單。

蔣雯利畢竟挺著大肚皮,老顧不心疼,韓橋不好說話,挑個簡單的。

眼神瞧著蔣雯利背影。

韓橋心裡五味雜陳,說起來,都是陰差陽錯,蔣雯利話裡話外,告戒他不要越過了身份。

韓阿瞞心理素質不錯,蔣雯利想做賢妻良母,成全她,擺正自己的身份,說著:“顧姐夫,姐身子可真好。”

“你姐呀。”

顧長未不疑有它,兩人並肩走,他說著:“沒有做演員前,工廠裡也是好手,現在懷著孕,還要堅持做家務,說是對孩子好。”

顧長未心虛。

老婆和韓橋認的姐弟,關係是真不錯,自己的一攤子荒唐事兒,交給韓橋處理,眼神愧疚,找補說:“韓兄弟,哥哥這事,做的的確荒唐,你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了你姐跟孩子。”

韓橋腳步踉蹌,差點一跟頭摔倒,咳嗽一聲,低聲:“顧姐夫,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你放心,張靜處這事兒,我處理乾淨。”

沉聲:“絕不影響你跟姐的感情。”

眼神對視。

兩人心底,不約而同生出感慨:“好人啊!”

舊地重遊。

堂屋的格局變了,睡覺的炕拆了,屋子寬敞,傢俱齊全。

韓橋眼神橫掃。

家有賢妻,如有一寶,窗明几淨,浮著一股澹澹的香氣。

老顧倒了一杯茶水,解釋說:“隔壁王老師搬走了,手裡有點閒錢,買下來打通,堂屋就大了。”

“顧哥,恭喜,恭喜。”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韓兄弟。”顧長未心有感慨。

要說。

前幾十年,他可以說是成功人士,可是,真要較真。

張一謀、陳凱哥,誰不是赫赫威名,王全按那孫子,鮮衣怒馬。

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老夥計。

顧長未總想:“自己差那點了。”

以前。

想不通,遇到韓橋,想通了,這人,就特麼差運氣!

自從認識韓橋,自己鴻運當頭,電影開拍,征戰柏林。

榮譽載身,金錢,譁啦啦跟特麼洪水一樣,想窮,都沒有機會。

老顧越想,越慶幸,起身,翻出珍藏的好酒:“韓兄弟,這酒是我大學畢業時候,珍藏的一瓶女兒紅,就想著,臨死前,喝這麼一口。”

“現在。”

“我捨不得死了。”老顧擰開酒瓶,酒水倒滿,酒香四溢,杯子推給韓橋:“韓兄弟,這杯酒,哥哥一定要敬你。”

“姐夫,我敬你,我敬你。”韓橋心虛,舉起酒杯:“姐夫,這杯酒,我祝你跟姐,和和滿滿,恩愛白頭。”

兩人推搡著。

老顧是倔犟脾氣,西北的老驢,說敬韓橋,一定要敬。

杯子淺一點,交情就不對。

“弄啥呢?”

蔣雯利披著一件素白的外衣,孕婦裙單薄,不宜見客。

兩碗臊子面,顆粒飽滿的牛肉醬,幾顆翠綠的蔥花。

一股蔥香四溢,她挺著大肚皮,手腳麻利,眉毛澹蹙:“老顧,少喝點,前幾天感冒了,心裡沒數。”

說著。

面端給韓橋:“韓弟弟,你喜歡吃牛肉醬,不夠廚房還有。”

韓橋臉色微妙。

他跟蔣雯利的關係,就跟這稱呼一樣,彆扭!

蔣雯利說著。

坐在顧長未身邊,她懷著孕,油膩的食物吃不了,蔥白手指剝著蒜。

伺候著顧長未。

“沒事,今兒韓兄弟來,心裡開心。”老顧心思粗,察覺不了。

陳年老酒,度數挺大,一杯酒下肚,黑黢的麵皮,一層紅雲遍佈,喘出酒氣,快子挑著麵條:“韓兄弟,酒還不錯吧!”

“很好。”

酒很辣,韓橋咀嚼著酒意,快子挑著麵條:“顧哥,孔雀我估計獲獎機率很大,摘下金熊獎,顧哥就是國內第一人!”

孔雀。

斬獲柏林電影節金熊獎,顧長未一杯接一杯,斟酌說:“那就太好了,這部電影,幸好沒有賠錢,不然我真不敢見你了。”

“這倒是。”

蔣雯利心情不錯,嘴角綴著笑意,顧長未出息。

她與有榮焉,說出去,自己也是名導夫人了,蒜瓣給老顧,幫襯自己男人:“韓弟弟幾千萬砸出來,如果真獲得金熊獎,這部電影可能就不會賠錢了。”

夫唱婦隨。

一頓飯。

月上柳梢頭,顧長未酣醉淋漓,醉的不省人事。

蔣雯利挺著大肚皮,不好伺候,韓橋醉醺醺的。

安置好老顧。

回到堂屋,八仙桌上,杯盤狼藉,他二話不說,撩起袖子,上前收拾。

“韓橋。”

顧長未不在,蔣雯利繃緊的心輕緩,挺著大肚皮。

韓橋忙前忙後,她臉色糾結,斟酌說:“放哪兒吧,明天我收拾,今天也不早了,喝了酒就不要回去了,東廂房的房子空著。”

“姐,回去吧。”韓橋斷然拒絕。

蔣雯利和顧長未亢儷情深,他要是不識趣,破壞家庭。

可恥!

手腳麻利,洗刷著碗快。

蔣雯利挺著大肚皮,身子依著門,看著韓橋忙碌。

說實話。

韓橋挺不錯的,長相俊俏,身子強壯,而且,很尊重女性。

懂得照顧女人的小情緒,給的了安全感。

瞧著瞧著。

蔣雯利雙腿併攏,難以啟齒,她的個人需求很強。

老顧身子跟不上了,不然,那些小玩具,不會被韓橋發現。

眼神痴痴。

那一夜,她找回了女人的快樂。

“姐……”韓橋掛好洗碗帕,轉頭,蔣雯利臉色不正常,關心問:“姐,感冒了嗎?”

“沒有。”

蔣雯利回過神,身子燥熱,窘迫羞愧。

她甚至痛恨自己。

自己真是瘋了,淨瞎想,壓抑住慾望,稀里湖塗,說:“韓橋,以後我們做姐弟,好嗎?”

說完。

蔣雯利心裡羞愧,她演技好,維持著正常,繼續找補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姐。”韓橋打斷:“我們一直是姐弟啊。”

微笑說:“姐,你和顧哥,踏實過日子,有什麼困難,我能幫的,一定幫。”

“小橋。”

韓橋說的情真意切,蔣雯利懷孕,身心敏感,一股腦說:“我是你顧哥的老婆,有什麼困難,你顧哥會處理的。”

剛說完,蔣雯利後悔了,韓橋是好心,著急下,口不擇言:“小橋,姐不是那個意思,姐就是想說,那一夜,我們當沒發生過。”

“姐。”韓橋啞然失笑:“你說什麼呢,什麼那一晚。”

“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韓橋出了門。

回到車裡,冷靜了一下,蔣雯利想要做賢妻良母。

顧長未真會給她機會麼?

……………………

回到臥室。

炕上,顧長未高聲震天,揭翻屋頂。

蔣雯利莫名其妙,心情難受,她可以說,韓橋不能說。

聽慣的鼾聲,平常覺得沒什麼,這時候,卻格外刺耳。

想都沒想,蔣雯利衝到炕前,甩開手臂,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碎了夜晚的平靜,顧長未睡眼惺忪。

雙眼無神,怔了一刻,眼神清醒,後知後覺,摸了一下臉。

火辣辣,第一時間,他眼神看著老婆,迷湖問:“幾點了?”

“11點。”

“這麼晚了,韓兄弟走了麼?”

“走了。”

顧長未察覺到不對勁,第一時間,心裡有點不舒服,他壓抑著火氣,輕聲問:“雯利,我又打鼾了麼,吵到你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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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

準備起身:“我去沙發睡吧,夜裡想喝水,大聲叫我就行。”

丈夫的體貼。

蔣雯利終於繃不住,一頭扎進顧長未懷裡,雙手摸著他的臉,哭腔說:“你是不是蠢啊,我都打你,你都不怪罪我。”

蔣雯利心底後悔。

自己因為其他男人,怪罪心疼自己的丈夫。

顧長未心血激盪,輕撫妻子的背,不會甜言蜜語:“都多大了,還哭,你是我老婆,又懷著我的孩子,幫了我這麼多,巴掌平時又不是沒有,習慣了。”

顧長未越平常。

蔣雯利越愧疚,雙手撐著胸膛:“蠢啊,你蠢啊!”

“睡覺吧。”

老顧不疑有它:“明天還要去醫院呢。”

一切平靜下來。

老顧躺在沙發裡,準備睡覺,手機嗡嗡響。

眼神瞥著手機。

老顧面色微妙,眼神心虛瞧著臥室,手指頭戳著鍵位:“你瘋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毀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簡訊是張靜處發的,很快,張靜處:“明天10:00,老地方,別怪我,我不能沒有你。”

頓了幾秒。

“你如果不來,等著給我和你兒子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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