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
春晚多了個老實人，範為是個廚師，起早貪黑，攢著老婆本兒，大忽悠“趙東北”專騙老實人，一頓忽悠，一對柺杖賣給了雙腿健全的老實人範為。
節目最後，雙腿健全的範為一瘸一拐杵著柺杖，歡天喜地的走了。
這個故事叫“賣拐。”
2002年。
老實人範為再遇大忽悠，這次，大忽悠帶了老婆，範為嚴防死守，沒有受騙，奈何，社會套路深，敗給了老嫂子的“溫情”牌，稀里湖塗，雙腿健全的他，購買了輪椅。
節目最後，雙腿健全的範為雙手推著輪胎，跟個二百五一樣快樂。
這個故事叫“賣車”。
2005年。
趙東北“賣拐”三部曲終曲，受騙兩次的範為，廚師不幹了，不賺錢，就是除騙安良，替天行道，成立了“防忽悠熱線諮詢公司”。
大忽悠帶著兩個徒弟，前來踢館。
這個故事叫“功夫”。
小品要寓教於樂，荒誕中，解構現實，韓橋私認為，這個故事不夠好。
老實人“範為”連續兩次受騙，心灰意冷，回到農村，透過相親，結識了同村寡婦小麗。
小麗寡居，膝下有2個好大兒。
彩禮10萬，3金2萬，酒水宴席2萬5，婚紗5000，孩子見面禮8000，購房首付款14萬……
掏空了一家人，6個口袋，娶了媳婦過門。
老實人盤算著，日子緊巴巴，不要緊，踏實過日子，遲早會好的。
孩子不要了，兩個好大兒跟親生一樣，苦點，累點，認真培養。
結婚2個月，感情不和，寡婦……老婆鬧著離婚。
最後。
老實人一瘸一拐，走在回城的土路，背影落寞，像條狗一樣。
他想不明白。
城裡受騙，甭管如何，柺杖和輪椅是自己的。
農村受騙，人沒了，錢沒了，欠一屁股債，掏心窩的兩個“兒子”，跟屁股後叫：“老鱉孫。”
這個故事叫“只有老實人受傷的世界。”
瞧瞧。
這故事多荒誕，多好笑！
言歸正傳。
原作中。
功夫小品，出演的是範為和趙東北，小品的故事情節，延續了前兩部作品。
故事的核心。
趙東北的形象是“忽悠，精明，市儈”的“聰明人。”
範為是“臉紅，脖子粗”，說話囫圇吞棗，智商偏低的“老實人。”
小品的笑點，“聰明人”反被聰明誤，老實人“好人有好報。”
跟“人在囧途”笑點核心一樣。
這次。
韓橋出演“韓警官”，《功夫》完全不一樣了。
趙東北帶著兩個徒弟，前去踢館，正碰上“韓警官”。
趙東北吭哧吭哧，手段頻出，韓警官：“我就靜靜看著你表演。”
精明人看似精明，其實是“丑角”，老實人看似老實，其實。
癮麻了。
小說裡，這叫“掉馬”！
節目最後。
趙東北對徒弟說：“要想吃這碗飯，還要功夫深。”
韓警官掏出兩個銀戒指，微笑說：“功夫有多深，牢坑有多深。”
……………
韓橋和趙東北下去準備。
小品，服化道是其次，主要是臺詞和演員個人功底。
評審會。
都是春晚舞臺的專家，眼光和資歷，都是頂尖的。
幾人交頭接耳，溝通著看法，總製片人唐導臉色疑慮：“前幾次排練，效果都看出來了，韓橋身材較高，趙東北身材較矮，拍他們，很難啊！”
甭管是電影，電視劇，小品。
演員身高差距太大，畫面都不和諧。
唐世頂是總製片人，地位不低，話匣子開啟。
各種顧慮，隨之而來：“唐導顧慮是正確的。”
“韓橋的確太高了。”
“韓橋之前沒有大型舞臺小品表演經驗，他的臨場應變能力，很有必要著重考慮。”
“前兩部小品，都是趙東北和範為出演，這次，臨時換成韓橋，群眾意見要顧及啊。”
“我認為，他最大的問題。”朱冬啞然失笑：“他太好看了，趙東北和他那兩個徒弟，根本不是一路人。”
頓了頓，強調：“太好看了。”
當然。
顧慮不是現在有的，早在第一次排練，甚至，韓橋代替範為出演。
顧慮就有了。
之所以現在爆發，實在是，到了緊要關頭了。
這個節目。
到底要不要上，今天就要做出決定。
評審會。
保守派意見佔主流，朗坤見狀，心底著急，韓橋搭檔趙東北。
這可是他攛掇的，他初次擔任春晚總導演，能不能幹出成績，關係他的發展。
韓橋是他的底牌，這時候，甭管誰的面子，朗坤都不在乎，沉聲道：“各位，我有不一樣的看法。”
刷刷。
各色眼光，齊刷刷的看過來，朗坤是少數派，他聲音卻不小，眼神橫掃，沉聲說：“韓橋是著名青年演員，導演，他的影響力，目前青年一輩中，找不出第二個。
“這是優勢。”
頓了頓，繼續說：“韓橋的舞臺經驗，其實很豐富，第一次上春晚，他演唱的恭喜發財，榮獲春晚歌唱類第一名。”
“第二次上春晚，他演唱自己原創作品“無名之輩”，歌曲演唱期間，收視率突破平均值2個點。”
“所以。”
朗坤點頭：“我對他這次的小品，期待很大，我相信他可以創造奇蹟。”
郎君畢竟是總導演。
他說話，其他人不好反駁，一時，有點沉默。
片刻。
頭花發白，臉色嚴肅的甲丁沉聲說：“朗導，韓橋的歌唱類節目很好，不代表小品類依然好。”
“甲設計師。”
甲丁年紀大，資歷老，朗坤很客氣，微笑說：“韓橋前幾次排練，表現的都特別好，臺風穩健。”
“前幾次表現好，不代表上舞臺不會出錯。”甲丁臉色嚴肅：“春晚，畢竟是面向全國的大舞臺，十幾億觀眾，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任何的失誤，都是對觀眾的背叛。”
“甲設計師。”
朗坤臉色搵怒，甲平這話就沒有道理了，反問：“你認為要如何呢？”
“我的意見，大家都沒聽啊。”甲丁眼神斜瞥，不逾矩，隨心所欲：“我早說了，範為和趙東北最合適，人老了，說話都沒人愛聽咯。”
“甲設計師，事已至此。”郎坤壓抑著怒火，客氣說：“人選也是投票決定的。”
“好了。”
越說越沒譜的，朱冬眉毛皺著：“甲老師，朗導，具體如何，看節目效果吧。”
“其他人認為呢？”
甲丁亂開炮，無差別炮轟，他年紀大，資歷深。
其他人只能受著。
別提多難受了，朱冬止住話，一時，在座都松了口氣，輕鬆說：“朱總說的對，看效果吧。”
“大家都是為了節目效果，別傷了和氣。”
朗坤端著茶杯，喉嚨裡乾啞，抿了口，一點滋味都沒有。
如嚼牡丹。
茶杯擱著，郎坤心裡祈求：“韓老弟啊，韓老弟，可千萬別落挑子啊！”
…………
“聽他說，不當廚師，改防忽悠熱線了，竟敢揚言再不上當受騙了，殘酷的現實已直逼我心理防線了，今年我要不賣他點兒啥，承諾三年的話題我就沒法跟觀眾兌現了！”
舞臺，一盞燈點亮。
白色的光炬下，趙東北帶著兩個徒弟登場。
趙東北演技如神，舉手投足，眼神，表情，全是戲。
斷口說的又快又利索。
笑點拉滿。
他身邊的兩個徒弟，瘦竹竿和胖大海，瘦竹竿眼神瞧著：“師父，進去不。”
“別著急，先撥個騷擾電話。”
趙東北舉著手機，沒幾分鐘，電話裡，男人聲音傻乎乎的：“您好，這裡是借你借你一雙慧眼防忽悠諮詢熱線。”
“憑藉多年上當經驗……”
“有人賣拐請撥1，有人賣車請按2，有人出腦筋急轉彎請按3，有人賣擔架……”
“直接撥110！”
韓橋土裡土氣。
頭髮剃光，看上去傻傻的。
舞臺下。
朱彤手上筆一頓，臉色詫異，他剛說韓橋太好看。
沒幾分鐘。
韓橋頭髮剃了，寸頭，城鄉結合部的經典髮型。
造型上。
身材越微句僂，視線裡，矮了不少，灰頭土臉的，剛從農村裡出來一樣。
犧牲蠻大啊！
韓橋是知名青年演員，能犧牲這麼大，朱彤沒猶豫，形象欄：100分。
打完分。
朱冬側頭，問：“唐導，韓橋現在的身高，沒問題吧。”
“沒問題。”
唐世丁很意外。
韓橋186，身材挺拔，端如蒼松，現在，背句僂，腿肯定彎曲了。
這姿勢很難受。
“他能堅持多久？”唐世丁心裡存疑，說：“朱總策劃，如果韓橋能保持這個姿勢，臺子後，是沒有問題的。”
其他人。
說實話。
別開生面。
不過。
形象畢竟是形象，最重要，韓橋演技，能不能勝任。
小品和其他節目形式迥異。
笑點。
臺詞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
全靠演員的臨場發揮，表情，動作，姿勢，包袱說的輕重緩急。
一時。
所有人有不自覺坐正身子。
韓橋肯犧牲這麼大，勾起了他們的好奇心。
………………
“師父，是他，是他。”胖大海有點激動。
“別急。”趙東北穩如老狗：“請問你是範師父嗎？”
“啊，你，是哪位？”
“我是……有一個問題想直接諮詢你老一下。”
“不是，你上一個問題是什麼？”
趙東北一愣：“請問你是範師父嗎？”
“哦，我不是。”電話裡，男聲很老實，憨憨說：“範叔叔是我親姑媽家二大姨的小外甥家隔壁老二頭的二兒子。”
“我是他……”
眼看。
男人又要憨憨的重新說一遍，趙東北打斷：“範師父不在，小哥是？”
“我不叫小哥。”
“小哥你叫什麼。”
“我沒有叫。”
“師父，這人傻，騙他。”瘦竹竿抓耳搔腮，激動壞了。
騙術中。
分辨人的聲音，是重要的課程，這個人聲音。
一聽就是二傻子。
騙子聽了。
瘦竹竿低聲說：“師父，不騙他，我良心過不去啊！”
“澹定。”趙東北眼神斜瞥，徒弟的道行，還是太淺了。
看我略施薄計。
趙東北沒有糾結：“那個，我是有一個問題，想諮詢一下範師父，範師父不在，那我諮詢你吧。”
“啊，你說……”
“我們家有頭老母豬啊，黑底兒白花的，早晨起來，開啟圈門以每小時80邁的速度向前瘋跑，咣噹撞樹上死了！”
趙東北老謀深算。
小樣。
是虎還是貓，逃不出大爺我的法眼。
“撞死了啊。”韓橋傻乎乎的：“那是不是可以吃席了啊！”
“吃席？”趙東北一愣。
這特麼。
豬死了，跟吃席有什麼關係！
“師父，他好聰明。”胖大海臉色敬佩：“我都想不到，豬撞死了，可以吃席。”
“悲哀。”趙東北眼神斜瞥徒弟，大傻子，悲哀。
微笑說：“你怎麼不問豬為什麼撞樹上呢？”
“提問啊！”聲音都囔：“範叔叔說有人提問，我要回答。”
“為什麼啊！”電話裡，男聲憨憨的，扣著頭髮：“不會是豬視力有問題吧。”
趙東北眼神斜瞥兩個徒弟：“視力沒問題，兩豬眼睛都是1.5的。”
“視力沒問題。”
“會不會有什麼心理疾病啊！”
“……”
…………
“還不錯啊。”
舞臺上。
趙東北和韓橋的表演繼續。
兩個表演風格，完全不一樣，相同點，都一樣輕鬆。
信手拈來。
沒有表演的痕跡，趙東北做到這一點，評審會完全不意外。
韓橋能做到。
甲丁頭髮發白，吹著鬍鬚：“這一次，年輕人颱風很穩。”
前幾次排練。
韓橋表演痕跡很重，包括說話、姿態、動作，可以看出模彷的痕跡。
小品不一樣。
電影、電視劇，你模彷，不耽誤觀眾看，小品模彷。
災難！
很難想象，一個小品演員，模彷其他人的表演。
即便。
韓橋的模彷可圈可點，但是，很難征服老資歷的評審會。
“韓橋這一次，表演的不錯，臺詞信手拈來。”
“形象很大突破，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相信，這是青年偶像韓橋。”
朗坤眼神斜瞥。
心裡得瑟，有點爽，還不相信我的眼光！
還不錯吧。
要不是我力排眾議，堅持選他，這個節目，有機會出現。
自己抵著逆流，人群中的少數派。
轉頭。
眼神欣賞，韓兄弟是人才啊！
評分繼續。
不時。
有人微笑點頭，記錄下自己的評分。
更多的。
忘記了評分，一心看起小品。
…………
笑料頻出。
趙東北屢次吃癟。
兩個徒弟面前，他不能丟了面子，口頭禪：“悲哀。”
韓橋幾次提問。
趙東北自己不清楚，就坑徒弟，徒弟智商，屢次受挫。
一個瘦竹竿，一個胖大海。
到最後。
趙本山還沒說話，兩徒弟對視，嘆氣：“悲哀，沉重的悲哀。”
小品創作中。
韓橋融合了很多諧音梗，諧音梗，狗都不說。
不過。
諧音梗好用啊！
現在。
2004年，段子裡，諧音梗很少，腦筋急轉彎都是稀奇。
韓橋裝傻充愣。
耍的趙東北團團轉，偏生，趙東北一身硬骨。
他死不承認
嘴又硬，絞盡腦汁，就是要忽悠韓橋。
韓橋不上鉤。
趙東北到最後，有點懷疑自己了，難道，這個傻子，他不傻。
自己是傻子。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節目15分鐘。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功夫有多深，牢坑有多深。”韓警官一改形象，身姿挺拔，正義偉岸：“趙師父，你功夫練到家了！”
可不到家了，進牢裡了。
賓至如歸。
趙東北看著手上的銀項鏈，悔之晚矣，說出了名臺詞：“拐一年盼兩年，年年有餘。”
韓橋鞠躬：“吃一塹長一智，歲歲平安。”
瘦竹竿和胖大海雙手鞠躬：“新年大吉。”
………………
表演結束。
韓橋喘著粗氣，很難相信，15分鐘的小品，給他的壓力。
不亞於扮演一部2個小時的電影。
評分結果沒有出。
臺下。
評審會交頭接耳。
“韓橋，特別好，不要緊張。”
韓橋側頭。
臉上微笑：“趙老師，您表演的特別好，給我的壓力很大。”
趙東北想拍韓橋肩，不太夠，韓橋眼見，微微欠身。
趙東北好歹是東北圈話事人。
這個面子要給。
“有壓力嗎？我可看不出來，挺好”趙東北神色輕鬆，拍了一下韓橋肩：“韓橋，你改變了我對青年演員的看法。”
“如果我退出春晚，有一個人能代替我。”趙東北輕鬆說：“那一定是你，韓橋！”
“趙哥。”韓橋故作惶恐：“你這就太看得起我了，我哪能跟趙哥比。”
“謙虛了。”趙東北地位高，其他人怕韓橋，他不怕。
得罪了。
撐起不往來，他還是他，之所以這麼說，真挺意外的。
這個小品。
很多想法，都是韓橋提出的，這次，韓橋表演很穩。
棋逢對手。
感覺到了，趙東北能這樣評價，很正常。
轉頭。
看著兩個徒弟，趙東北沒有猶豫：“韓橋，這我兩個徒弟，不成器，跟了幾年，勉強入門，有什麼使喚的，儘管招呼。”
兩個徒弟。
瘦竹竿王小虎，胖大海蔡維利，很恭敬，90度鞠躬：“韓爺。”
“王兄弟，蔡兄弟。”韓橋很客氣：“趙哥肯割愛，兩位高才，時代星空歡迎你們。”
趙東北地位之所以高。
就是因為他是春晚的定海神針，十幾億人的大舞臺，走紅，有時候，真的就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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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這兩個徒弟，光芒太微弱了，上了春晚，跟沒上一樣。
韓橋推給了時代星空。
結個善緣。
東北圈和京圈兩個大老，心照不宣，PY了一下。
初步溝通友好。
“趙老師，韓先生。”
這時。
臺下。
評審會有了結果，宣佈的是朗坤，他站起身，腰背挺直，難掩驕傲：“春晚節目組，邀請你們參與錄製2005年春節聯歡晚會。”
……
春晚名額確定。
韓橋心裡很平靜，他現在，心很少波動，春晚，也就那樣吧。
人挺多的。
見了一些電視新聞頻道的大老，名字就不說了，懂的都懂。
說是這麼說。
韓橋還是第一時間，找到春晚總導演朗坤：“朗哥。”
朗坤很忙。
見到韓橋，吩咐著工作人員，神色激動：“韓橋，不錯，給了我很大的驚喜。”
“有多大啊！”
“狀態不錯。”韓橋口花花，郎君一點不介意，說小品，狀態要輕鬆，幽默說：“20出頭，30不到。”
“朗哥，你說話越來越幽默了。”
“說真的。”朗坤臉色認真：“這次，我本來沒指望的，不過，你真的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好好表演，這個情，哥哥欠你的。”
“說什麼呢。”韓橋收起嬉皮笑臉，朗坤是央視的地頭蛇：“朗哥，弟弟這次沒給你丟人。”
姿態低一點。
路走的順一點。
很多人，有了點成就，狂傲的不成樣子，結果，都很悽慘。
韓橋很狂傲。
不過。
他很少無差別狂傲，陳凱哥這種，撐死了破導演。
有個屁用。
郎君這種，混天梯的，謙虛，謙虛。
倒不是怕。
就是。
指不定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場合，暗戳戳說句話。
這句話就被人記恨上了。
這些人心眼很小，常人管這叫委屈，這些人，管這叫侮辱！
韓信胯下之辱知道吧。
一個性質。
韓橋很謙虛，不卑不亢。
效果很好。
郎坤很滿意，韓橋很優秀，不過，優秀的人很多。
範為不優秀？
沒辦法。
範為和趙東北搭，跟他郎坤有什麼關係，韓橋就不一樣了。
破天荒。
效果好，這就是政績，開天闢地，才是成就，無功無過。
平庸一小農。
兩人都很滿意。
……………………
春晚彩排節目很多。
韓橋和趙東北的節目，內部緊急，排名第一。
排練結束。
韓橋沒有立即離開，想了想，尋到了千手觀音的排練處。
這個節目。
他挺喜歡的。
前世。
只能電視裡看，這群年輕小姑娘，意志頑強，生活在無聲世界的聾啞人，能夠演繹的幾乎完美。
經過了漫長而艱辛的過程。
韓橋自認為，自己如果沒有掛，大抵是不如的。
春晚後臺很大。
這裡的標準，一視同仁，名氣大，最多休息室人少一點。
韓橋找到千手觀音排練處。
裡面。
音樂聲流淌。
門敞開。
他站在門口看著，這時候，小姑娘們都是妝容精緻。
金色的舞衣。
最前排。
女演員屈膝跪地，雙手掐住蘭花指，頓在胸前。
依次。
後面的演員，一個頭緊挨一個頭，手臂展開，視線裡。
看著就只有一個美貌的女子，千手如畫。
“韓先生。”
韓橋出現門口，女演員沒有注意到。
舞蹈編導家張繼鋼看到了，他負責這部戲的排練。
示意助手繼續。
“張先生。”韓橋小聲：“我就是來看看她們，我很敬佩她們。”
“韓先生，你可想不到，舞團裡，可有不少姑娘是你的粉絲呢。”
張繼鋼畢業中央音樂學院。
音樂圈。
韓橋還是有江湖地位的，張繼鋼道：“韓先生能來看望她們，她們很高興。”
“張先生。”韓橋想了想，問：“你們很棒，手語是？”
“這樣。”張繼鋼很耐心。
春晚在即。
韓橋前來慰問，士氣有幫助。
千手觀音舞蹈時間不短。
韓橋不著急，耐心候著，順便，手語學了很多動作。
“很棒。”
“很可愛。”
“特別優秀。”
“……”
表演完。
張繼鋼示意：“韓橋過來看望你們了。”
真的。
很難相信。
聾啞人的世界是無聲的，但是，她們的感情，喜好，開心，傷心……
絕不是冷漠的。
張繼鋼說完。
舞蹈室。
小姑娘們齊刷刷的看過來，她們不能說話，眼神卻是炙熱的。
層層圍著韓橋。
有點震撼。
明明沒有聲音，神情卻能感受到她們的激動，韓橋眼神對視著。
雙手舉起。
比著手勢。
有點彆扭，但是，他很認真：“你們很漂亮，表演的特別棒，真正的藝術，我很敬佩。”
韓橋比劃完。
小姑娘們有的羞澀低下頭，有的目光火熱，眼神看向最中間的女孩子。
女孩子叫臺麗華。
她神態聖潔高雅，舞姿優美，千手觀音最前排的，就是她。
她眼神看著姐妹們，想了想，比著手勢。
張繼鋼翻譯說：“她們說謝謝。”
手勢繼續。
張繼鋼繼續說：“她們說，你也非常棒，她們很喜歡你的電視劇和電影，希望你能更加努力，表演更多，更精彩的作品。”
“還有。”
張繼鋼啞然失笑：“她們說，特別帥，比電視上要好看。”
“謝謝。”
韓橋學著手勢。
千手觀音還要排練，他不敢耽擱太久，相機下，定格了照片。
韓橋告別。
回到車上。
韓橋心裡悶悶的，相比無聲的聾啞人，自己得到的太多太多了。
“天真，幫我聯絡一下燕京紅十字協會。”韓橋說：“我想成立一家慈善基金，專門資助聾啞學校，確保聾啞兒童的生活技能培訓和生活知識培訓。”
“另外。”
“聯絡聾啞高校，我想針對貧困家庭，定向扶持聾啞大學生，資助她們讀完大學。”
錢是王八蛋。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輩子，自己和幾個女人一天花200萬。
一輩子花不完。
兒子。
老子掙的，兒子想要，自己掙去。
楊天真沒意外，韓橋稀奇古怪的，前幾個月，還捐贈了文川學校。
建造標準。
扛10級地震，施工方都無語了。
這次。
資助聾啞學校，估計又是錢多了，沒地方花，鬧的。
就是。
楊天真疑惑問：“韓哥，這次還是不媒體公開嗎？”
明明是好事。
韓橋卻藏著掖著的，其他人，早就宣傳破天了。
韓橋偏不。
做慈善，做出了小偷的樣子。
“不公開。”
韓橋後仰。
慈善是保護傘，免死金牌。
現在。
活的好好的。
公開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