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兄弟,韓橋。”

姜聞是狂人,性格很自我,他能承認韓橋是兄弟,無它,韓橋有鈔能力。

尤其。

給錢痛快,從不要求回報率,主打的就是兄弟義氣。

婁燁、王小帥和管虎,三人都是“第六代導演”佼佼者,婁燁和王小帥拍文藝片的,管虎現在是小癟三,拍電視劇。

這裡面。最年輕的管虎,1968生,現在36歲。

幾個青年壯漢,微笑看著韓橋。

韓橋心肝抖,媽蛋,姜聞這是組團化緣來了。

這幾位都是人才,電影是,賠錢也是,就說婁燁,電影常年封禁。

王小帥是婁燁的狂熱粉絲,他收斂許多,不過,電影也是賠錢貨。

管虎。

管虎現在就是小癟三,幾個人裡面,他是邊緣人,不注意看,沒這個人兒。

韓橋很客氣:“婁哥,王哥,管哥,你們好。”

“韓橋,你好。”婁燁微笑致意。

娛樂圈就是圈。

幾人素未謀面,關係卻自然親近,婁燁和周訓關係很好。

王小帥就更不說了,西宮娘娘的“御用導演”。

管虎關係遠一點,不過也認識,甯浩和他是師兄弟。

王小帥是第一次見韓橋,第一印象,很年輕,第二印象,很謙遜,不狂妄。

今年,他有一部電影《青紅》,目前缺錢,化緣的日子太難了,碰到韓橋,躊躇說:“韓總,我有一部電影……”

“王哥,見外了,叫我老韓就行。”韓橋熱情說:“王導,媛媛姐都給我說了,差500萬是吧,小問題,這部電影我投了。”

“王哥的才華,我是佩服的,能參與《青紅》這部電影,我非常榮幸。”

韓橋大義凌然。

哄老婆,不寒酸。

況且。

《青紅》斬獲了不少大獎,500萬而已,盤古影視金字招牌響亮了,還怕缺錢?

股民綠油油的,有的是錢!

幾人目光一頓,臥槽,韓橋的形象頓時高大。

金閃閃的,亮瞎雙眼。

姜聞誠不欺我。

電影圈的大好人,王小帥激動握著韓橋雙手,沒話說了,韓橋什麼都不問,就衝他,砸了500萬。

換言之。

他,王小帥,這張臉,值500萬。

“老韓,今晚一定要給我面子,我做東,招待你和弟妹。”

高媛媛眼光是不錯的,韓橋比張亞冬強多了。

“沒問題。”

管虎羨慕看著王小帥,說實話。他混的不差。

可是。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站在這一堆人裡,他就不夠格了。

神色猶豫,怕開口,自取其辱。

幾個人臉色,韓橋盡收眼底,熱情的摟著管虎肩,親兄弟一樣,朗聲說:“管哥,感謝你,為我公司挖掘出了黃博這樣優秀的演員。”

黃博是拍管虎電影出道的。

但是,

關係都十萬八千裡了,韓橋之所以這麼說,無非是給管虎面子。

“韓哥……”管虎比韓橋年紀大,資歷比韓橋老。

不過。

資歷和年紀都是哄哄剛出道的年輕人,要真擺譜,那就是倚老賣老,飯碗都給砸了。

“黃博有現在的成就,都靠韓哥的提攜。”

管虎是這幾個人裡,最會說話的。

“老韓,大氣。”姜聞就是帶著幾個人過來試試,沒想到真成了,煙癮犯了,咂巴嘴,聲音洪亮:“聽說老陳要批評你,收到訊息了麼?”

陳凱哥批評我。

韓橋兩隻眼睛提熘,今天什麼地方,總局領導,文藝圈有頭有臉的都來了。

陳凱哥這種場合批評他,那和新婚典禮,搶他新娘子有什麼區別!

“姜聞,沒頭沒尾的事兒,不能胡說。”婁燁年紀比姜聞大,文藝片和商業片不一樣。

商業片看票房。

文藝片看封禁,一部文藝片,如果不封禁,說出去,狗都不看。

婁燁和賈樟柯,電影封禁的最多,他為人沉默,不善言辭,微笑說:“韓橋,聽說陳凱哥想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給圈子裡正正風氣。”

韓橋懂了。

正正風氣,說的就是他,歪風邪氣,陳凱哥這是要用自己的行業地位,打壓排擠他。

居心叵測。

如果是一般人,導演生涯都斷送了。

這種事,老陳不是第一次幹了,李成儒有苦難言。

柳煙都嚇傻了。

“陳凱哥面子大,資歷深,他要發言,還真不好說。”王小帥眉頭皺著,嗤罵:“要說陳凱哥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是從年初咬到年三十。”

韓橋眉頭一挑。

王小帥性情中人。

當著幾位導演圈骨幹的面,韓橋很謙虛,虛心說:“或許我真有什麼地方,冒犯了陳凱哥導演,他畢竟是有藝術成就的前輩……”

“不說了,幾位請。”

幾人對視,業內人對韓橋誤解太深了。

韓橋分明是謙謙君子。

………………

見面三分鐘,花了500萬。

這錢,韓橋認為很值,幾位都是“第六代導演”有頭有臉的人物,他要真想做點什麼,少不了他們的聲援。

全國電影工作會議,是由總局經辦的,不過,聽取匯報的領導,卻不是總局的領導。

偌大的會場。

韓橋找到自己的位置,還不錯,前三排,他左側是姜聞,右側是張一謀。

“張哥。”韓橋一屁股坐下,他一會有5分鐘發言的機會。

別小看五分鐘。

第六代導演就他有。

到處看,正好看到馮小崗,小剛炮避開眼神,低頭和陳凱哥說話。

張一謀早到了,正看著檔案,見韓橋坐下,合攏檔案,嚴肅臉柔和:“看來你都知道了?”

“聽說了。”

“老陳這個人……”張一謀搖搖頭,沒有多評價,聲音嚴肅:“韓橋,大局為重。”

汗。

“張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啊。”韓橋真想照照鏡子,自己就這麼沒腦子。

“誤解沒有,誤會很多。”張一謀難能開玩笑,指著檔案:“看到了吧,分級制度,年年提,年年沒信。”

韓橋看過檔案。

今年。

全國電影工作會議的主要論點,還是老生常談的電影分級制度。

我國電影是審查制,審查工作委員會,是由社會各界人員代表構成,這裡面,有婦聯、有工聯、有青聯……

眾口難調,一部電影要各方滿意,最終成品閹割的不成樣子。

比如:“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處女?”

很正常的臺詞,稽核婦聯不透過,意見“歧視婦女”,劇本打回,最終改成:“你怎麼知道我不純潔。”

意思是那個意思,又不是那個意思……

創作都憋屈這樣了,好作品少是正常的。

外國是分級制。

任何題材都能上,分級制保證了電影的多樣化,不過,分級制同時令“犯罪”合法化。

監管不力,流毒甚大。

韓橋聳聳肩,他對這個沒興趣,電影分級制從1983年,就年年提,年年擱置,2023年,都還是老太太的裹腳布。

他在乎的是“數字電影的發展。”

現在。

電影院放映電影,還是“母帶”,放映機放映,數字電影,電腦就可以播放。

省卻了大量的成本。

其次。

演員的“評級”和“行業”協會的建立,這關乎盤古影視二十年的大計劃。

韓橋是有樣品的。

時代星空和三大院校初步達成合作協議,三大院校選拔“評委”,類似考試的形式,評定演員的綜合素質。

合格的演員目前劃分三個等級:“一級、二級、三級……”

三級可以出演配角,二級是二番,一級是主角……

時代星空全是“三級”演員。

韓橋沒去考,他要是“三級”,那就丟臉了。

正說著話。

會議正式開始。

韓橋昏昏欲睡,他這幾天缺覺,領導的講話太高深。

不知過了多久。

姜聞聲音傳來,這種場合,姜聞也不敢放肆,聲音很低:“老韓,陳凱哥上去了。”

“各位領導,各位同行,各位……”陳凱哥意氣風發。

現在。

他將代表電影導演人士上臺發言,演講稿準備了一大疊,發言只有5分鐘,他聲音洪亮:“很榮幸,我有機會站在這裡,發表我的看法。”

“我對去年的電影,憂心忡忡……”

陳凱哥語不驚人死不休,一上來,就表達了自己的憂憤之情,他康慨激揚:“電影,是藝術的媒介,是生和死的探討,電影,是神聖的,高尚的,不容玷汙的。”

“可是。”

“去年,我們某一些青年導演,不思好好打磨電影劇本,不去深究人性,用暴力、血腥、搞笑的低階俗套的電影形式,取巧,討好觀眾,以期收穫好的票房,這是對電影的背叛,是不忠誠的表現……”

“電影,也不能太計較錢,太算計錢就違背了電影初衷。”

“好的電影,我想是具有感性特質的。”陳凱哥康慨激昂,聲音激憤:“況且。”

“電影票房,最終還是要以電影質量去衡定,任何無底線的炒作,都破壞了電影放映公平、公開、公正的原則,我們有很多老一輩導演的作品,就因為沒有青年導演那麼無底線,沒有那麼多觀眾,導致電影票房失利,這是很遺憾的。”

“另外。”

“青年導演是我國電影的未來,因為某一些青年導演靠炒作收穫不錯票房,人心浮躁,這是不好的示範現象……”

陳凱哥眼神怒視韓橋,雙手攥住發言臺,聲音沉重:“這是要打斷華夏電影20年的嵴梁。”

“丫的。”

韓橋臉色一黑。

倒不是生氣,主要是,陳凱哥真絕了,要知道,他代表的是所有導演同行,選拔他發言,是要他給領導闡述導演行業的“困境”。

他倒好。

上來就是自己對藝術的理解,對電影的探討,最重要是,他抨擊青年導演。

青年導演難道不是導演?

端著飯砸鍋。

張一謀和姜聞都沒臉看,扶著額頭,姜聞嘖嘖感慨:“狗日的,要說還是老陳面子大。”

韓橋聳聳肩

面子的確大,不大能當著中宣部領導,當著全國各大高校,各大文藝團……

夾槍帶棒暗諷他。

陳凱哥抨擊他是其次。

他主要是打壓韓橋,這麼多專業人士,很多都是各大獎項評審團的評委,他的江湖地位,公然抨擊,很難不令人有想法。

臺下竊竊私語:“陳凱哥說的有道理,青年導演的電影的確缺乏藝術涵養。”

“陳凱哥是大藝術家,他的眼光水平是沒有問題的,票房不代表藝術成就。”

“陳凱哥說有問題,那肯定有問題,陳凱哥是有水準的。”

“青年導演還是要腳踏實地。”

這是老一輩,年輕一輩,說話直接許多:“陳凱哥說的是韓橋吧。”

“肯定是韓橋,其他人哪有這資格。”聲音憋著壞笑:“韓橋也有今天,得罪了陳凱哥,有他好受的。”

“韓橋一會要發言,你說,他會不會抨擊陳凱哥。”

領導開會,領悟精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幾個人都意會的很成功。

很顯然。

這個話題讓他們脫離了深度“意會”狀態,幸災樂禍,看熱鬧:“韓橋不是吃啞巴虧的人,看著吧,有熱鬧瞧了。”

“不知道韓橋會怎麼回擊陳凱哥。”

臺上。

陳凱哥臉色嚴肅,康慨激揚,怒斥電影亂象,歸根結底,都怪某青年導演胡亂炒作,踐踏行業規則。

臺下。

韓橋挺背軒坐,悉心接受批評。

五分鐘後。

陳凱哥嚴肅說:“以上是我的對電影的看法。”

會議廳寂靜無聲。

長見識了,全國電影工作會議,年年召開,沒有哪一年,是今年這麼精彩的。

陳凱哥作為華夏屈指可數,功成名就的導演,公然指責抨擊青年導演。

很多老人眼神渾濁,想起了年輕時的記憶,那時候,這種場合,說這種話。

代表戰鬥的號角吹響了。

“啪啪啪。”

韓橋從座位上站起,遠遠看著陳凱哥,嘴角勾著笑容,熱切鼓掌。

“啪啪啪……”

韓橋帶頭鼓掌,旋即,整個會場,掌聲轟鳴。

這一幕被相機記錄。

很多人看著韓橋的背影,這一刻,他們不約而同想:“韓橋是不錯的人。”

陳凱哥都指著鼻子罵了,還能不動怒,甚至,鼓掌虛心接受陳凱哥的批評。

好青年。

陳凱哥眼神掃視全場,雲澹風輕,平靜的走下臺。

韓橋心裡冷笑。

陳凱哥之所以能抨擊他,是因為他的戰績好,電影都是精品。

人們下意識認為,他教導晚輩,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

他的電影滑鐵盧,跌落神壇,狗屁不通,他指責韓橋,那就是倚老賣老。

韓橋平靜走上高臺。

他代表民營電影企業講話,前幾年,講話的都是大王總。

皇位輪流坐。

今年。

輪到他了,聲音清朗:“大家好,很榮幸能站在這裡,代表華夏民營電影企業,作出彙報。”

韓橋沒有看發言稿,這玩意他早就一字不落的記下了。

他完全沒有受到陳凱哥抨擊的影響,甚至,沒有回擊陳凱哥,恪守本職工作:“這幾年,電影市場回暖,電影總票房屢創新高,離不開院校制度的改革……”

“華夏需要更多的電影院,需要更多的大熒幕,我想這會是接下來幾年國內電影市場發展的重中之重。”

“數字電影是未來電影的主流趨勢,目前,國際上電影拋棄了傳統的“膠帶”時代,擁抱“數字時代”,這一塊,我們是落後的,去年一共160部電影,數字電影只有5部。”

“數字電影的發展,離不開數字電影院,更離不開國家的扶持。”

韓橋說話很快,他有太多想要說了:“另外,目前我國電影行業的從業人員,缺乏最基礎的保障,演員的水平參差不齊,很多演員,文化水平不夠,甚至不能理解劇本,道德水平不夠,逃稅漏稅嚴重……”

“臥槽。”

臺下炸了。

韓橋是真敢說。

逃稅漏稅,都是業內普遍現象了,可是,誰都不敢提。

原因很簡單。

觸犯了同行的利益,動了大家的蛋糕,這玩意,誰動誰死。

韓橋偏就說了,他不僅說,他還提出自己的建議:“我希望,無論是導演,演員,編劇,亦或是其他,都要“持證上崗”,嚴格規範,不僅是業務水平,更要恪守道德操守,遵紀守法……”

“韓橋是瘋了嗎?”

“他到底想幹什麼?”

演員區,不少演員眉頭緊皺,臉色陰沉,諷刺:“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他以為他是誰,娛樂圈的紀檢委。”

“韓橋太衝動了,這得罪了所有演員啊。”

別說演員代表。

領導都怔了。

年輕人,膽子這麼大。

5分鐘很快過去。

韓橋合攏發言稿,沉聲說:“以上是我個人的一點小提議。”

“韓橋同志說的蠻有道理,發展數字電影,深化電影院線改革,都是國內電影最緊迫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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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武光春高度評價了韓橋的發言,帶頭鼓掌。

說真話,敢說話,能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能滿足的,幾乎都是萬中無一。

韓橋有這樣的認知。

領導還是很欣賞的,況且,韓橋有大局觀。

陳凱哥太小家子氣,這麼重要的場合,公然針對晚輩。

這像話嗎?

要都是這樣,韓橋也抨擊陳凱哥,電影工作會議成什麼地兒了?

幾個領導眼神看著韓橋,尤為欣賞。

掌聲稀稀落落。

韓橋也不強求,下了臺,張一謀嚴肅臉,搖頭:“韓橋,你就是和老陳對罵,也比現在強啊。”

“太著急了,太直接了,太武斷了。”

張一謀眼神瞧著韓橋,心情很微妙,半響,拍了拍韓橋肩,語重心長:“要想做事,首先要活下來,其次,要活的舒坦。”

“張哥,放心吧,我有數。”韓橋聳聳肩,不以為然。

得罪了演員。

他怕個屁,只要他想,分分鐘能捧出無數的演員。

演員。

就是工具人,這一點,過去、現在、未來,亙古不變。

只有粉絲會敬演員為神。

導演。

導演也是工具人。

編劇、美術、服裝、劇組……通通都是工具人。

什麼是最重要的。

錢。

鈔票永遠是最好的通行證,其次,最真實的,只有權。

娛樂圈針對他,不好意思,現在是,我針對娛樂圈。

我的規則內,只有信奉我規則的人,能生存。

三個小時後。

會議結束。

2005年,電影規劃:“1,鼓勵投資合拍電影及製作的電影公司,對合拍片的尺度逐漸放寬。”

簡單說,

合拍片的拍種不受限制。

“2、發展數字電影,在國內普遍建立數字電影院。”

“3、吸引外資投資影院,形成競爭機制,興建大規模高質量的電影院。”

韓橋的提議,有兩點採納,關於行業協會和“演員”評級,目前條件不成熟,研究決定,暫時擱置。

同樣擱置的,還有電影分級制度。

廣電總局門口。

以前很多演員,這時候都要和韓橋套近乎。

現在。

韓橋看著前一刻,還說說笑笑的演員,看見他,笑容乍現,逃瘟神似的,小跑避開。

各大電影廠的,也不想搭理他,陳凱哥的話很有效果。

電影廠都是老一輩了,看不慣韓橋的電影。

“韓橋。”

章紫衣提著裙襬,眼神挑看:“今天不像你啊。”

“怎麼。”韓橋微笑說:“我是什麼樣?”

“很難形容。”章紫衣眼神看著韓橋,韓橋是什麼樣?

熱情、冰冷、無恥、犯賤……

但他肯定是聰明人,嘴角下撇,沒好氣說:“反正不是現在這樣。”

“紫衣,你逃稅了?”

“別瞎胡說。”章紫衣臉色慌亂,眼神亂飛,見沒人,瞪著韓橋:“我見你眾叛親離,好心安慰你,別犯賤啊。”

“哪有啊。”韓橋聳聳肩,嘴角勾著笑容:“逃睡而已,有機會補睡回來。”

“又犯賤。”章紫衣不想搭理韓橋了,啐罵道:“我可沒錢。”

“老韓……”王小帥到處找韓橋:“晚上我做東,一塊聚聚。”

“章紫衣?”

王小帥猶豫了,丫的,高媛媛和章紫衣,都是韓橋女朋友。

難辦了。

“我就不去了,謝謝。”章紫衣很高傲,媒體評論她鼻孔對人,是有道理的。

比如。

王小帥、管虎、婁燁,她都懶得應酬,下巴抬著:“韓橋,我走了。”

“這娘們。”婁燁都搖頭:“張一謀把她捧的太目中無人了。”

“不管她……”韓橋笑著:“王哥,今晚我做東,兄弟們好好聚聚。”

…………

燕京高檔的娛樂場所很多。

這年頭,外地扎堆往燕京跑,跑資源,跑關係,跑專案。

魚龍混雜。

水深,騙子、會包裝的專家、高幹的家屬,陰謀家……

最直接的後果。

就是燕京的娛樂場所極多,而且特別高檔,韓橋知道的,就有“天上人間”。

舞蹈、音樂學院的高材生。

現在他都不去了。

“天上人間”檔次太低了,丫的,王小寶和黃博,還有寧昊,最近多了許光頭,幾人勾肩搭背,三天兩頭往這裡跑。

韓橋有“金卡”,能簽單,他不在乎,叫幾個人好好玩。

媽蛋。

幾個人一個月簽了120萬的單。

吃一塹,長一智,他倒不是心疼錢,就是不想去了。

除了天上人間。還有“花城”,花城好處是車換的勤便,經常有“主題”活動,就是三教九流都有。

韓橋帶幾人去的,香山上的“私家菜館”。

高媛媛到的時候,幾個人都喝大了,管虎抱著凳子,趴在地上。

姜聞迷迷湖湖,蹭著玻璃,說要繪製江山圖。

王小帥最老實,他推著婁燁的屁股,嘴裡喊:“這牛不幹活。”

婁燁都醉死過去了。

幹個屁活。

高媛媛又好氣,又好笑,幾個人都有老婆,她打了電話,走到韓橋身邊,蹲下身,叫著:“韓橋,韓橋。”

“媛媛姐。”韓橋睡眼惺忪,他沒有酒瘋,就是噁心,雙手自然摟著高媛媛腰,頭在軟軟的肚皮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

高媛媛很無語,她力氣小。

這時。

服務員過來說:“你好,韓先生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高媛媛一臉狐疑。

私房菜館很高檔,幾個人都有人照顧,高媛媛隨著工作人員,七拐八繞,到了森林深處。

孤零零的小別墅。

工作人員開了門,示意:“高小姐,這是內線電話,24小時值守,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呼叫。”

工作人員走後。

高媛媛扶著韓橋進屋。

眼神看了一下,頓時無語,沒好氣說:“都醉成這樣了,還不老實。”

這是服了。

這臥室是全露景天窗,星空璀璨,夏風習習。

兩人翻倒在白床。

天作被,地為床……

………………

次日。

韓橋迷迷湖湖醒過來,熱的渾身冒汗,瞧著看了一下,外面天色大亮。

陽光從天窗斜照。

高媛媛睡姿迷人,唇瓣咬著蔥白手指頭,也許太熱,她一條腿擱著,都這樣了,雙手摟抱著韓橋。

不撒手。

丫的。

韓橋看著天窗,決定了,太陽下幹點正經事。

“嘶……”高媛媛迷迷湖湖醒過來,視野顛倒,下一刻,壁虎一樣趴在玻璃上。

陽光炙熱。

視野清晰,甚至,可以看見遠處跑道上有人跑步。

頓時慌張叫道:“韓橋,你要死啊!”

“哎……”韓橋滿頭大汗:“媛媛姐,放心吧,這玻璃特製的。”

“有病啊。”高媛媛雙腿顫抖,眼神眺望,樹木茂密,鬱鬱蔥蔥。

尤其。

視野居高臨下,遠處,遠遠可以看見燕京城臣服在腳下。

她尖叫一聲:“你太瘋了。”

………………

韓橋見到楊天真時。

都是第二天的晌午了。

高媛媛摟著他的手臂,簡單的襯衫,淺藍色的熱褲,瓷器一樣精美白膩的雙腿,唯一缺陷是,膝蓋青腫,可能是收拾衛生在幸苦了吧。

長髮披肩,陽光落在她的髮梢,容光煥發,眉梢眼角都是幸福,說話很溫和:“天真。”

“媛媛姐。”

“你們聊,天真,你想喝點什麼呀?”

“啊……我都可以。”

“綠茶可以嗎?”高媛媛笑著說:“要準備一點小零食嗎?”

楊天真雙腿差點跪了,媛媛姐,你不要這麼客氣,我承受不住。

高媛媛就是耐心了一點,赤腳踩著地面,出去準備了,還細心的關上門。

楊天真看著,丫的,有錢人能不能不要這麼享受啊!

這別墅有溫泉池,游泳池,總之,只要你想要的,它都有。

二十四小時有人值守,一個電話,盛海的生煎包都能最早的時候,出現在餐桌上。

完全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韓哥,這是最新的報紙。”楊天真眉頭皺一處,憤怒說:“陳凱哥太過分了。”

“澹定。”

韓橋看著報紙,臉色一黑,丫的,電影工作會議,陳凱哥抨擊他,他忍了。

結束了。

陳凱哥接受報紙採訪,還要抨擊他。

韓橋心裡惱怒,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茶來了……”高媛媛推開門進來,放下茶,眼神看見韓橋臉色,溫柔坐下:“天真,最近累不累啊。”

“還好。”楊天真很喜歡高媛媛,高媛媛性格溫和,客客氣氣的:“最近韓哥比較累。”

“是嗎?”

高媛媛看著報紙,頓時心裡清楚了,難怪這兩天,韓橋這麼瘋。

撒火撒她身上,真是的。

韓橋嘴角勾出笑容:“天真,告訴老卓,我想吃魚了。”

“好的,韓哥。”

楊天真一頭霧水,她也不知道韓橋的意思,出了門,電話撥通,卓偉不說話。

楊天真說著:“老卓,我想吃魚了。”

電話裡沉默,半響,卓偉聲音沉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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