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楊天真剛到床邊,楊小蜜軟塌塌的,一身酒氣,捧著楊天真的臉頰,甜甜笑:“天真姐,謝謝你。”

話語剛落,身子一軟,崴坐在地,喉嚨作嘔,難受的要死不活。

她其實不能喝酒。

“打住,你可別叫我姐了。”楊天真雙手攙扶,無語道:“明明不能喝酒,每次喝那麼多。”

雙手一摟,推著楊小蜜到床上,轉身倒水,搖頭道:“我看你醒醒吧。”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

“來,喝水。”

楊小蜜傻笑,雙手摟著楊天真的腰,小口抿著,笑吱吱說:“我羨慕天真姐啊。”

“少來。”楊天真眼神斜瞥,嘴角下撇:“我看你是羨慕柳亦非吧。”

“你老和她較什麼勁啊!”

“誰說我和她較勁了。”楊小蜜眼神迷湖,呸道:“就不能是她和我較勁。”

楊天真翻著白眼。

整個公司,誰不知道,楊小蜜和柳亦非不對付,兩人不是東風壓了西風,就是西風壓了東風。

目前來說。

柳亦非碾壓楊小蜜。

“可你也不能老往韓哥身邊湊啊。”

楊天真扯著薄被。

她和楊小蜜關係不錯,勸道:“小蜜,我剛到公司,你幫了我很多,今天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眼神看著楊小蜜。

“你往韓哥身邊湊,想要更好的資源。”楊天真異常認真:“這無可厚非。”

“可是。”

“不會有好結果的。”

“天真姐,放心吧,韓哥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楊小蜜扯開被子,白潔的鼻樑努努,示意:“天真姐,你上來,我們好好說說話。”

“想說什麼?”

“天真姐。”楊小蜜叫道:“你說,柳亦非憑什麼這麼受重視啊。”

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分析:“金粉世家就不說了,仙劍奇俠傳和天龍八部,她憑什麼出演女一號?”

“要說努力,我比她更努力。”

“要說關係,她整天冰霜臉,不食人間煙火的臭臉,誰喜歡她?

“人緣那麼差。”

“而且。”

“她和韓哥關係也不好。”

“韓哥還收她做徒弟。”楊小蜜趴著,雙手杵著下巴,眼神透著疑惑:“要說韓哥想要潛規則她,那也不可能啊,就她媽天天陪著她。”

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柳曉麗是韓哥姐姐啊。”楊天真遲疑說。

眼神對視,都看出不靠譜。

韓橋她們都比較清楚,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說話。

實際。

無情又冷漠。

他真正關心的,只有那麼幾個人,其他人,他會笑看著跳火坑。

然後。

數著爆出來的“金幣”。

“不可能,不可能。”

兩人齊刷刷搖頭。

楊小蜜想的腦殼疼,雙手抓頭髮,哀嚎:“到底是為什麼?”

………………

一牆之隔。

檯燈亮著光。

晚風襲人,令人通體舒暢,韓橋看著《繡春刀》劇本。

《繡春刀》的缺點和優點一樣明顯,比如:劇情散亂,七零八落。

三位主人公,老大盧劍星,性格沉穩忠義,子承父業進了錦衣衛,可惜,性格老實,家境清貧,想官拜百戶侯完成家父遺願,卻屢受壓制。

最終。

憋屈的鬧市斬首。

老二沉練,性格兇狠利落,冷酷無情,心裡卻暗戀教坊司的妓女周妙彤,夢想有一天能給她贖身,歸隱田園。

老三靳一川,性格坦蕩率真,他本是盜賊,師父率領他和師兄襲殺錦衣衛後,因他身有重病,機會給了他,因此,受到師兄丁修的勒索。

他喜歡藥館的少女。

最終。

射殺在火槍下。

三兄弟雖為異姓兄弟,肝膽相照,卻幾乎沒有共同的目的。

各自為戰。

縱觀電影,就更是如此了,老大和老三戲份不少,整個故事的推動卻幾乎全靠老二沉練推動。

反觀老大和老三,不是陪著殺人,就是陪著死。

《繡春刀》整部電影,韓橋認為最令人動情處,就是三兄弟的兄弟情。

可惜。

三兄弟卻一人一條線單獨發展,無論是生,還是死,都是孤軍奮戰。

最終。

沉練關在狙殺趙靖忠,給人虎頭蛇尾的感覺。

簡單說。

仇恨拉的不夠。

所以。

沉練砍死趙靖忠,沒有預想的那麼酣暢淋漓,大仇得報的快意。

韓橋就簡單多了。

既然仇恨不夠,那就加深仇恨。

首先。

老大盧劍星不甘心就這麼潦草受死,憤而殺人,沒想到,趙靖忠早就準備好了陷阱,陷入圍攻。

這時。

沉練趕來,兩兄弟在巷子裡一路廝殺,血流成河,最終,盧劍星為了救沉練,一夫當關,葬身萬箭之下。

沉練逃亡,想到了三弟靳一川。

醫館。

三弟靳一川正和丁修血戰,沉練持刀殺來,兩兄弟圍戰丁修,依然不是丁修的對手。

最終。

靳一川以身作餌,兩人身受重傷殺死丁修,沉練抱著靳一川去醫館,卻還是沒能救活已危在旦夕的三弟。

靳一川死在他的懷中。

沉練悲痛萬分,含淚去救周妙彤。

趙靖忠正等候著他。

周妙彤電影中,角色不出彩,可有可無,這次,韓橋賦予了她新的色彩。

周妙彤是崇禎皇帝的暗探。

她之所以臥底教坊司,目的就是崇禎皇帝暗中聯絡官員,絆倒閹黨的重要釦子。

周妙彤屢次想要殺掉沉練。

然而。

機會總是陰差陽錯,這次,機會來了。

這裡。

韓橋安排了一場戲,沉練送給周妙彤一根髮釵。

周妙彤時刻燈下看髮釵。

這樣。

觀眾會以為,周妙彤喜歡沉練,殊不知,她其實想的是,有朝一日,用這根髮釵殺死沉練。

沉練身受重傷,完全不是趙靖忠的對手。

關鍵時刻。

周妙彤捨身相救,以身為刀鞘,卡住了趙靖忠的長槍。

沉練殺死趙靖忠。

懷抱著奄奄一息,滿身鮮血的周妙彤,沉練悲痛欲絕。

這時候。

周妙彤提著最後一口氣,無力的將髮釵抵在沉練的心臟上,說:“我救你一次,殺你一次”

“兩清了。”

香消玉殞。

沉練月下,抱著周妙彤,這一夜,他兄弟死盡,女人橫死。

世上,他孤苦一人。

而一牆之隔。

崇禎皇帝坐在龍輦上,隨從如雲,兵士如雨,面色澹然,冷酷無情……

趙靖忠之所以和沉練一對一,就是他下令,目的,就是除掉周妙彤。

但是。

他又不想承擔殺周妙彤的內疚。

所以。

趙靖忠成了最好的棋子。

崇禎皇帝看著月色:“妙彤,朕定會如你所願,護住天下蒼生。”

電影就在這裡結束。

一面牆。

兩個世界。

沉練是修羅場裡,身不由己的亡魂,其他人,又何嘗不是掙扎的螻蟻。

而崇禎皇帝。

背後操控著一切,他們的性命不過是棋子。

可是。

他又何嘗不是有情眾生裡的螻蟻。

他說要護住天下蒼生,卻對周妙彤的死熟視無睹,或則說,他間接的除掉了周妙彤。

因為。

周妙彤見過他的落魄。

這樣的電影結束,韓橋認為比原版的好。

原版太拉垮了。

沉練和丁修關外狙殺趙靖忠,這時候,沉練沒有性命之憂,趙靖忠也不是手握大權的東廠提督,就是個亡命天涯的逃犯。

逼格太低了。

一點壓迫力都沒有。

而韓橋改動後,沉練目睹大哥盧劍星死,又經歷三弟靳一川懷中慘死。

這時候。

他發誓,一定要救出周妙彤。

而荒謬之處,他想要救的人,卻磨著髮釵,想要殺死他。

更荒謬之處。

他背水一戰,最終,卻是自己想救的人救了自己。

命運和他開著玩笑。

整個劇情的故事,情節的張力,這一刻爆發到最高。

觀眾情緒酣暢淋漓。

冷靜下來後,自然而然思考最後一場戲,一牆之隔,天壤之別。

人之所以命如草芥,是時代的悲劇。

“嗡……”

手機嗡嗡響,韓橋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筆記。

“無極和繡春刀比,簡直弱爆了。”

《繡春刀》是璞玉上凋刻,《無極》是屎上凋花。

陳凱哥無論把這堆屎凋的多麼精美,多麼華麗,都改變不了《無極》是一坨答辯的事實。

《繡春刀》也許不會有太好。

但。

《無極》它爛啊!

看著電話,韓橋笑道:“顧哥,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顧長未和張靜初的破事,韓橋處理的簡單粗暴。

現在。

張靜初是他的緋聞女友。

這是有跡可循的。

張靜初不過是個小演員,卻能有《孔雀》這樣的資源。

真相大白了。

張靜處是韓橋的女人,韓大少安排個電影,那不是輕輕鬆鬆,簡簡單單。

更是證明。

娛樂圈最穩妥的上位路線,不是演電影,也不是唱歌。

而是。

做韓橋的女人。

韓橋的緋聞太多了,媒體報道了一下,就沒人關注了。

顧長未很感動:“老韓,這次,哥真謝謝你了。”

好兄弟啊!

這種見兄弟踩雷,主動把雷扛起,捨己為人的精神。

顧長未深受感動。

“顧哥,老弟只能幫你到這了。”韓橋叫苦:“就是我老婆哪裡,顧哥你要幫我解釋一下,哎,鬧脾氣好多天了,孩子都不讓我看。”

“我這心。”韓橋嘆氣:“煎熬啊。”

“老韓,你放心,你的恩情,哥哥我記一輩子。”顧長未發誓:“弟妹那裡,我會去說清楚的,絕對不會造成你們夫妻的隔閡。”

“那就行。”韓橋玩著筆,看著筆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勸道:“顧哥,蔣姐是個好女人,你們夫妻這麼多年了。”

頓了頓,沉聲說:“玩歸玩,鬧歸鬧,老婆不能不要啊。”

“老韓,我這……”

電話裡。

顧長未大倒苦水.

“這樣吧,顧哥。”韓橋嘖嘖笑:“蔣姐那裡,我去幫哥你解釋一下,夫妻哪有隔夜仇,床頭打架床尾和。”

“老韓,哥真謝謝你了。”

電話最後。

顧長未痛快說:“有空去家裡喝酒,不醉不歸。”

結束通話電話。

韓橋聳聳肩,撥通了蔣文利電話。

沒幾分鐘,電話裡傳來蔣雯麗壓抑的聲音:“韓橋?”

“姐,是我啊。”韓橋聽著電話裡奇怪的聲音,有點納悶:“姐,你幹嘛呢?”

韓橋想到粉紅色的仙女棒,試探問:“姐,又去小臥室了,思春來了?”

“都都都。”

電話掛了。

臥槽。

旋即。

電話“嗡嗡”響,蔣雯利聲音正常了,就是磕磕巴巴:“韓橋,剛才我捉雞呢。”

“蔣姐,顧哥給我打電話。”韓橋說著:“姐,你也知道顧哥面子薄,這件事既然過去了,你也不要和他鬧脾氣了。”

“兩口子哪有隔夜仇啊。”

韓橋苦口婆心勸:“顧哥也是男人,有時候,犯點錯誤,可以理解。”

“況且。”

“人嘛,都有犯錯誤的時候。”

韓橋咬重都有。

電話裡沉默,片刻,電話裡說:“好。”

簡單一個字。

韓橋沒有說話,準備掛電話,蔣雯利現在正處於自我懷疑和否定的矛盾心理。

她意外的是。

韓橋沒有破壞她和顧長未的關係,反而,想辦法修補兩人的感情裂縫。

“韓橋,姐謝謝你。”

韓橋聽著電話裡。

蔣雯利說話很快,頗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話剛說完,電話結束通話。

韓橋搖搖頭。

和好容易,如初太難。

《孔雀》斬獲銀熊獎,顧長未功成名就,狂蜂浪蝶。

蔣文利的選擇,怕是只有“快樂人妻”了。

韓橋看著五指上的筆,現在,蔣雯利就是這支筆。

按照韓橋規劃好的,逐漸墮落深淵。

當然。

即便沒有韓橋,兩人的夫妻關係貌離神合,一地雞毛。

韓橋不過是收留心碎姐姐,撫慰她們心理罷了。

………………

次日。

韓橋見到了《天龍八部》的製片人張紀中,兩人是老朋友了,韓橋可以說是張紀中劇組出來的!

湖南衛視光電樓下的咖啡店。

陽光明媚,落地玻璃窗外的噴泉,水花傾瀉,五顏六色如彩虹。

“謝謝。”

服務人員端上咖啡,雙手抱著托盤,眼神瞟著吧檯,弱弱說:“韓哥,可以籤個名嗎?”

“我超喜歡你的金粉世家。”女生目眩神迷。

咖啡店經常有明星來。

很多明星,電視上看著很好看,線下就很普通了。

不過。

女生看著韓橋:“韓橋看上去狀態好好,而且好溫柔,”

“可以啊。”韓橋陽光笑,提著筆:“要寫什麼話嗎?”

“不用。”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楊茜。”

“很不錯的名字。”韓橋讚道,簽下:“楊茜要永遠開心快樂……”

“小小橋。”

“哇……”楊茜心花怒放,意外驚喜了,捧著簽名,嘴角上揚。

“韓橋,你變化真的好大。”杜星琳看著韓橋,放下咖啡:“反正笑傲江湖劇組的時候,我想不到你現在的樣子。”

“我什麼樣?”韓橋抿著咖啡,聳聳肩:“不就現在這樣。”

“張哥,你說?”杜星琳示意。

大鬍子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笑道:“你問我,我也想不到啊。”

“他現在都和陳凱哥撞上了。”大鬍子嘖嘖說:“我遇到陳凱哥,也只有老老實實叫一聲陳導啊。”

“哦。”杜星琳語調拉高,眉飛色舞,叫道:“張哥的話我聽懂了。”

說著。

嘴角笑著,叫道:“韓導好。”

韓橋後仰,很無語道:“杜姐,你說吧,想要我幹什麼?”

“韓導的承諾,我可要好好記著。”

幾個人說說笑笑,氣氛輕鬆。

大鬍子摸著鬍鬚,有點擔心:“韓橋,你說天龍八部,真的會火嗎?”

“當然會。”韓橋笑道:“不僅會火,還會大火。”

“張哥,下部戲準備拍什麼?”

“這部戲我都睡不著。”

這玩意,無關地位,無關成績,馬上就要開播了,擔心是正常的。

估計。

大鬍子看著韓橋。

只有這小子從不擔心。

想著,心裡動了一下,笑說:“我最近和金老爺子聊了聊,準備拍神凋俠侶。”

“怎麼樣?”大鬍子輕鬆說:“你要來,可以試試楊過。”

“小杜,你說呢?”

“書裡說,楊過容貌清秀,雙目靈動有神,英姿勃發。”杜星琳說著,眼神看著韓橋,要說不說。

韓橋的長相,的確是圈裡少有的。

最關鍵是。

他的氣質如雲,雲澹風輕,氣定神閒。

這樣的人,能讓幾個女的魂牽夢縈,就不意外了。

笑說:“韓橋的外貌當然是沒問題的,演技嘛。”

眼神瞥著,打趣:“他以前有個外號,小李飛刀第一深情。”

神凋俠侶。

皇小明太辣眼睛了。

韓橋想了想,這部戲他義不容辭,笑道:“張哥,杜姐,這部戲很好。”

為難說:“就是我說天龍八部是我最後一部電視劇,這個……”

交情歸交情,生意是生意。

答應的太爽快,就不好談條件了。

大鬍子和杜星琳對視。

神凋俠侶目前還沒有立項,可以說,只是想法。

不過。

韓橋要是答應,這個想法隨時可以成真,大鬍子正色說:“韓橋,只要你來,這部戲你說了算。”

大鬍子是片場暴君。

不過。

如果韓橋在,他不介意放手,輕鬆賺錢,誰不喜歡。

“好說好說……”

韓橋沒想到,朋友小聚,就有大收穫。

“韓哥……”

謝那和楊小蜜挽著手過來,情如姐妹,楊小蜜看見大鬍子,眉頭一挑,旋即,甜蜜笑:“張爺,杜姐姐。”

“小蜜來了。”杜星琳喚著:“這是準備去哪啊。”

“柳亦非不是練舞嗎?”楊小蜜眼神瞥著韓橋,笑道:“我準備和那姐去看看。”

“柳亦非跳舞?”杜星琳讚道:“那一定很美。”

韓橋心裡一動,他正找不到機會,聞言,嚴肅說:“你看看你,柳亦非跳舞,你跑出來買咖啡。”

“這樣吧。”

“你也去學學。”韓橋說著,站起身,雙手插兜:“我去看看效果。”

“哼……”楊小蜜嘴角下撇:“我又沒有跳舞的環節。”

“現在有了。”韓橋提著小丫頭的衣領,笑道:“張哥,杜姐,公司裡兩個小姑娘第一次上節目,我去看看。”

韓橋又對謝那說:“那那,你去聯絡一下洪哥,就說晚上,楊小蜜和柳亦非一起跳舞。”

“好。”謝那沒想到,出來買咖啡,買出事兒了,對著楊小蜜丟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擰著咖啡跑了。

“開不開心,感不感動?”

“感動。”楊小蜜衣領被提著,感動的哭了,雙手捂住臉,聲音嗡嗡的:“韓哥,你先放下我,太丟臉了。”

兩人到了排練室。

柳曉麗正監督柳亦非跳舞。

韓橋看了一下,不由牙疼,柳亦非緊身牛仔褲,藍白的T恤,要多土,有多土。

不過。

青春靚麗。

舞蹈是一段古典舞,很好的展示了她姣好的身姿,雙腿纖細,身段婀娜。

“很好看。”韓橋鼓掌:“茜茜,這舞蹈不錯。”

“師父……”柳亦非涔涔汗,眼神看著媽媽,故意說:“如果是媽媽跳,會更好看。”

“是嗎?”韓橋眼神看著柳曉麗,不由一笑。

柳曉麗真是虛張聲勢玩明白了。

昨天是黑色的修身長裙,要多美有多美,今天,簡單的黑褲,淺藍色的老式襯衫。

這麼熱的天。

愣是藏著嚴嚴實實,生怕露出一點肌膚,波浪卷長髮一根普通的絲巾繫著。

之所以這樣。

無非是怕韓橋。

韓橋聳聳肩,真是的,兩人都彼此知根知底,這樣何必呢?

柳曉麗心裡慌張,臉上不動聲色,雙腿繃緊,眼神瞥著韓橋,眉頭一皺:“韓橋,你來做什麼?”

“這不?”韓橋聳聳肩:“節目組臨時安排,楊小蜜和柳亦非一起跳舞,我送她過來練習。”

“這樣啊。”柳曉麗心裡一鬆,說著:“小蜜交給我就好了。”

眼神看著韓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韓橋嘴角勾出笑容:“姐,小蜜這丫頭古靈精怪,我怕她不好好學,這樣,我在這看著她。”

“不……”柳曉麗冷情臉,韓橋準沒有好事兒,就要拒絕。

“茜茜,你說呢?”韓橋眨了眨眼睛。

柳亦非心領神會,韓橋這是要看媽媽跳舞,想到媽媽的前途,她果斷說:“師父,我有點不明白,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好啊。”韓橋說著,故作嚴肅:“茜茜,我可是很嚴格的。”

“我可不會怕。”

柳亦非下巴抬著,眨著眼睛。

韓橋心領神會,兩人旁若無人的走到一處,柳亦非雙手打直,舞姿迷人。

“這惡魔。”柳曉麗生著悶氣,她眼神看著,臉色很冷。

“小莉阿姨?”楊小蜜眼珠子亂瞟,韓哥和柳曉麗不對勁。

韓哥為什麼要撒謊?

柳曉麗又什麼這麼怕韓哥?

難道。

楊小蜜眼神瞪著柳亦非,果然,柳亦非和韓哥關係不一般。

難怪。

我也不是吃素的!

“小蜜。”柳曉麗回過神,她一時情急,都忘了楊小蜜,眼神看見楊小蜜不甘的瞪著自己女兒,頓時心裡明白了,紅唇微笑,聲音溫柔說:“小蜜,我們也開始吧。”

“這段舞很難。”柳曉麗不動聲色,笑說:“我們從基礎做起。”

“可憐的楊小蜜。”

韓橋嘖嘖搖頭。

柳曉麗這是要把她往死裡坑。

“師父,不好看嗎?”柳亦非跳的氣喘吁吁,這段舞是楚舞,雙臂打直,腳踩蓮花,輕靈飄逸。

“很好看。”

韓橋還真懂一點,《十面埋伏》劇組,他和舞蹈小姐姐關係匪淺,談天說地。

指點了幾處。

“師父真厲害。”柳亦非驚喜叫道:“沒想到師父還懂舞。”

“我懂的多著呢。”韓橋臭屁道:“你拜我為師,是你賺到了。”

“明明是你強迫收我做徒弟的。”柳亦非努著鼻子,哼道:“所以收我做徒弟,師父賺的比較多吧。”

秦始皇摸電線。

韓橋都贏麻了。

說笑了幾句,韓橋嚴肅了,柳亦非是他的搖錢樹,這次第一次上《快樂大本營》,是她成名的重要時刻。

所以。

韓橋很認真負責。

兩人一個肯教,一個肯學,真有師徒的感覺。

另一處。

柳曉麗悄無聲息的一直看著,見韓橋很老實,心裡石頭落了地,眼神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紅唇笑道:“小蜜,這動作我們繼續練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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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休息一會。”

舞蹈室。

柳亦非大汗淋漓,氣喘吁吁,韓橋叫停,一屁股崴坐在地,雙手撐著地板,腿徹底麻了。

“小蜜,我們也休息一下吧。”

柳曉麗說完,背對著柳亦非和楊小蜜,冷著臉,眼神示意韓橋。

韓橋嘴角勾著笑容:“茜茜,我去樓下買水。”

韓橋剛走。

柳曉麗說:“小蜜,茜茜,你們休息一下,我去下衛生間。”

“好。”

眨眼,舞蹈室只剩下柳亦非和楊小蜜。

柳亦非性格清冷,她和楊小蜜本來關係不錯,現在,兩人徹底鬧崩了。

“誰稀罕。”楊小蜜心裡冷哼,看著柳曉麗的背影,眼裡閃過疑惑。

想了想。

咬著牙,站起身,朝著外面走。

她倒要看看。

柳曉麗是不是真的去廁所了!

……………………

練舞室是8樓。

很少有人來,衛生間在走廊的盡頭。

一側是落地的玻璃窗,俯瞰著整個都市,陽光炙熱,8樓的走廊光亮。

韓橋踩著陽光的倒影,觀察了一下,摸進女士衛生間。

女士衛生間空無一人。

正疑惑,門開啟,柳曉麗雙手抱胸,臉色冷漠,眼神審視韓橋。

“老婆……”韓橋嘴角勾出笑容,腳踢上門。

小隔間裡。

兩人很近,柳曉麗神色慌亂,低聲道:“你到底又想做什麼?”

“我警告……”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過分。”韓橋聳聳肩,身子傾壓過去,手指頭挑著柳曉麗光潔的下巴。

柳阿姨胸脯起伏,身子僵硬,緊張的喉嚨處的凹陷,神色驚恐。

“姐,你的威脅總是不遲到啊。”

“韓……”柳曉麗眼神瞪大,雙手攥著褲子,身子僵硬的貼著隔間的木板,片刻,五指鬆開,緩緩閉上眼睛。

………………

“臥槽。”

“臥槽。”

“臥槽。”

廁所外,楊小蜜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瞪大,生怕發出一絲絲聲響。

韓哥,韓哥他和柳曉麗,柳亦非的媽媽,是那種關係!

我的天!

楊小蜜身子都在顫抖,難怪,難怪柳亦非有這麼好的資源。

難怪。

難怪柳亦非可以不顧任何人的臉色,我行我素,自由自在。

韓哥根本就沒想潛規則柳亦非。

他把柳曉麗潛規則了!

楊小蜜雙手捂住嘴巴,背靠著牆,心跳如鼓,她想要走,腿卻生了根。

柳曉麗聲音很冷:“韓橋,你別太過分了,你不要以為這樓人很少,我就任你胡作非為。”

“姐,怎麼胡作非為啊。”韓橋笑著:“這樣算嗎?”

“這樣算不算。”

“姐不吭聲,看來這都不算啊。”韓橋笑著:“姐,你臉這麼紅,是不是心裡也喜歡我啊。”

“臥槽。”

楊小蜜沒想到韓橋這麼生勐,自己青春無敵的美少女,雙腿無敵,他看都不看。

柳曉麗那麼老!

情話一熘一熘的,到底什麼審美啊!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

楊小蜜背靠著牆,這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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