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三大影視學院也是有鄙視鏈的,中戲聚集實力派演員和話劇大咖,上戲活躍在電視劇。

北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它出明星。

2015釋出的“新財富明星資本權利榜”上,畢業北電的明星有24位,人均資產達2.57億。

這可比搶銀行賺錢多了。

12月的北電,草木凋敝,臨近期末,校園愁雲慘澹,哀嚎遍野。

缺覺的大學生,想要他們早起一秒鐘,除非尿實在憋不住了。

今兒卻是另外。

時間尚早,平常冷冷清清的校園裡,雞飛狗跳,穿戴整潔的大學生一股腦的往大禮堂鑽。

大禮堂已經塞滿了人。

兩側樹光禿禿,樹下站滿了學生,翹首看著,時不時驚呼:“臥槽,張一謀來了。”

“那個是顧長未吧,攝影系的師兄。”

“華儀的大小王,還有馮小崗,北電多久沒這麼熱鬧了。”

“還得是韓橋啊,就這陣勢,他不是內地青年第一,我尿從上面出。”

“69?”

“???”

………………

“您好,您座位是2044,進門左側,請裡面請。”

柳亦非素面朝天,素色的羽絨服,頭髮紮成馬尾,臉蛋圓圓的,身段出落的窈窕,看著邀請函,耐心指路。

她是志願者。

即便是崔新琴早就三令五申,可她也沒想到,能來這麼多大導和明星。

只是一場辯論。

幾乎撬動了整個燕京的文藝業。

鼻頭上汗涔涔,回頭就發現眼前一黑,抬頭,對視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柳亦非耳朵緋紅,清冷臉少見波瀾,有點親暱:“你來了?”

“你怎麼在這?”

“我做自願者啊。”柳亦非想了想,下巴抬著,傲嬌說:“我聽同學說周黎明很厲害的,你不會輸吧?”

皇小明在遠處揮手,韓橋笑了笑:“既然是志願者,煩請帶路吧。”

“切,愛說不說。”小姑娘馬尾一甩,秀氣的眉頭挑了挑,邁著纖細腿,顯然對答桉不太滿意。

人的確多。

韓橋時不時微笑示意。

“韓哥。”

韓橋笑出聲:“博哥,你別說你也是自願者啊。”

黃博長相老氣,一張臉猶如乾涸的老樹皮,飽經風霜,手搓了搓,汕汕笑:“我和亦非是同學呢。”

同學。

韓橋瞅了瞅青春靚麗,臉蛋滿是膠原蛋白,皮膚吹彈可破的柳亦非,又看了看土裡土氣的黃博。

娛樂圈冷知識。

拍了拍肩:“太艱難了,一塊吧。”

“行,謝謝韓哥。”黃博拍完《無名之輩》,電影還沒有上映,不過,處境好太多了,至少活多了。

韓橋帶著柳亦非和黃博到處逛。

這次辯論會,眾多推手推波助瀾,已然是全民關注的“線下第一約戰”,不僅影評人協會很多知名學者教授過來撐場子。

電影圈也有不少導演。

影評人和電影導演,天生就不對頭,這也沒辦法,說好話哪有銷售量。

只有罵,罵的越難聽,越刁鑽。

觀眾越喜歡。

涇渭分明,吹鼻子瞪眼,都看不起對方。

大導裡張一謀、張一白都有點頭之交,順便介紹給柳亦非和黃博。

柳亦非沒什麼概念,她資源太好了。

過了年,又要進組《仙劍奇俠傳》。

80後女演員,第一有點懸,前五絕對沒問題。

禮貌乖巧的問好。

黃博就激動多了,這可都是人脈。

兩個小跟班跟在韓橋屁股後。

張一白有點佩服小老弟,自來熟的摟著韓橋肩,眼皮子瞥了瞥影評協會,鄙夷說:“韓橋,別有心裡負擔,這幫文人就是筆桿子和嘴厲害……”

“咱們搞藝術的,別一般見識。”

韓橋笑了笑:“張哥,沒準我贏了呢?”

“有志氣。”張一白對這個小老弟還是印象深刻,豪爽說:“啥張哥不張哥,你贏了你是我哥。”

“好說好說。”

張一謀前幾天喝酒見過,黑色的羽絨服,神色嚴肅,難能可貴的發表了看法:“韓橋,好好講,講出我們電影人的氣勢來。”

想了想,嘴皮子動了動:“如果你贏了,下部電影一起合作。”

柳亦非和黃博眼神放光。

張一謀是國際大導,作品斬獲無數榮耀,可以說是演員夢寐以求的橄欖枝。

韓橋有點澹定。

老謀子下部作品是《十面埋伏》,劉德發、金城武、章紫衣主演。

他估計就是截胡了金城武,金捕頭成了韓捕頭。

心裡很平靜,故作榮幸:“張導都這麼說了,我全力以赴。”

幾個人說著話。

遠遠就有低聲的議論:“老周,那就是韓橋。”

“報紙上看不出來,沒想到這麼年輕,年輕人有點狂妄了,老周,給他點顏色看看。”

“聽說他小學都沒畢業,現在也能堂而皇之的到北電大禮堂開講座,有辱斯文啊。”

周黎明盛裝出席,鎏金的細框眼鏡,頭髮梳理的英倫風油頭,書卷氣,黑色的大衣襯著氣質冷峻,看了看韓橋,神色惋惜:“韓橋還是有天賦的,可惜路走錯了,如果他能老老實實的專研演技,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可惜,非要走導演的路子,好作品不是一定要科班出生的基礎,但一定要有生活的閱歷,他這麼年輕,既沒有科班學習,又沒有生活沉澱,能拍出什麼好片子。”

“可惜可惜。”

周黎明的惋惜對手,憐惜韓橋的才華,可謂高風亮節,頓時,影評人專家教授紛紛喝彩:“這才是我輩的風采,對事不對人。”

“沒錯。”

“希望韓橋經此挫折,能迷途知返。”

這幾人說話絲毫不避諱。

韓橋笑了笑,走過來,伸出手:“周黎明周先生,你好,我是韓橋。”

周黎明其實人不壞。

韓橋和他沒有大仇怨。

“你好,韓橋。”周黎明搭了搭韓橋手,韓橋的好態度讓他心生好感,勸戒道:“韓橋,現在你認輸,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只要你從此退出導演界,我相信你會成為非常優秀的演員。”

韓橋特別真誠:“周先生,只要你認輸,我相信你以後還會是優秀的影評人。”

針尖對鋒芒。

周黎明無名火起,好小子,我好心勸你,不識好歹,冥頑不靈,臉色一黑,面無表情,冷聲:“既然如此,韓橋,臺上見。”

韓橋很無奈,更真誠:“周先生,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

“韓橋。”周黎明不由氣笑,揮了一下衣袖:“話不投機半句多。”

揚長而去。

韓橋眼睜睜看著,搖搖頭,嘆息:“我能害你嗎?”

“都是為了你好啊。”

柳亦非清冷臉憋的有點辛苦,翻著白眼。

你這是勸?

你這是賤啊。

沒有被打死就是命長。

她身段高挑,正到韓橋肩,側過頭看著韓橋側臉。

有點好看。

“好看嗎?”韓橋回過頭,這痴女誰啊!

“好看。”

大眼瞪小眼,柳亦非霎時臉色羞紅,如煮熟的蝦,窘迫的追說:“個錘子。”

看著柳亦非羞怒跑開。

韓橋嘿嘿笑:“柳姨,你一定會喜歡這禮物吧。”

……………………

北電的大禮堂,能容納700人。

烏泱泱。

除了北電的學子外,還有不少記者。

長槍短炮,散光燈漫天。

如此多人,大禮堂卻顯得異常安靜,偶爾相機“卡擦”,所有人目光都看向臺上的兩人。

一人是留學海外,學識淵博的電影理論大師。

一人是內地新晉青年天才導演。

從外表看,兩人都是豐神俊朗,俊逸不凡。

從氣勢看,兩人都是胸有成竹,勝卷在握。

究竟。

誰輸誰贏?

………………

韓橋端坐,提著話筒,此時,大禮堂的舞臺,分置著沙發,茶几上擺著熱茶。

煮茶論英雄。

辯論很簡單。

一問一答。

韓橋笑了笑:“周老師,達者為師,我是晚輩,既然如此,不如您先問。”

周黎明眉頭一皺,韓橋有點不好對付,這是把自己放在弱勢的地位,到時如果自己不依不饒,那麼就顯得不夠寬容。

而且。

即便韓橋最後輸了,觀眾也會下意識認為正常。

有點棘手。

辯論說是高大上,其實就是吵架,吵架,說什麼不重要,如何激怒對手最重要。

“你是內地天才導演,我是影評人,都是交流作品。”

周黎明抵了回去,繼續追問:“韓橋,你目前的電影作品人在囧途,從題材看,是類喜劇片,從表現形式看,是公路電影,公路電影標準故事模式多半是主角經歷生活上的挫折,選擇自我放逐的生活方式,最終獲救或滅亡。”

“李成功的救贖明顯是不夠強烈的……”

“好來塢著名公路片,德州巴黎……”

說了一大堆,周黎明結論:“人在囧途這部電影,節奏和思想也是極差,錯誤的價值觀和金錢觀,扭曲了春節的溫馨。”

周黎明進攻性很強,一上來就評判韓橋,中心思想就是:“韓橋不懂藝術。”

不懂藝術。

電影就不是電影了。

所以。

電影是分分面面都極差。

韓橋笑了笑:“周先生,人在囧途這部電影是我的第一部作品……”

“作為第一部作品,我認為票房6500萬,說明了這部作品是受觀眾所喜愛的。”

“有句話說的好,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韓橋笑了笑:“周先生的藝術水平可能不喜歡這作品。”

周黎明上升到全體觀眾。

韓橋又扯回了他個人。

………………

“韓橋既然能不落下風。”小王神色嚴肅。

周黎明和韓橋這次鬧的很大,誰輸了都不輕鬆,說不定就是職業生涯的終結。

周黎明輸了,權威掃地。

韓橋輸了,被打為“垃圾導演”,作品口碑崩盤,也不好受。

周黎明是博士學位,按理來說,辯駁韓橋應該是輕而易舉,沒想到,兩人有來有回,見招拆招。

“韓橋是弱勢的。”大王摸著下巴,神色很平靜,笑了笑:“周黎明的問題他沒有正面回答,幾乎都是側面回擊,說明他心裡很清楚,周黎明的批判都是正確的,這是作品水平不夠。”

“如果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落敗的。”

馮小崗寸頭,黑色的皮夾襖,環顧看了看,咧嘴笑:“這小子輸了也不丟面子,這麼多大導過來看他和周黎明辯論……”

………………

臺上。

唇槍舌戰。

隨著雙方試探結束,周黎明話題尖銳:“韓橋,你自稱是內地導演,然而你的所作所為,卻全然不顧內地電影,而是只會一己私慾,古話說,習藝先習德……”

有才無德,是小人。

周黎明意思很明顯。

韓橋追問:“周先生是說我金馬獎打了蔡康泳,就是德行敗壞的導演。”

周黎明應對自如:“不是我說,而是全國觀眾都這麼認為,金馬獎對華語電影來說,是至高殿堂,你能有幸參與盛世,更應該謹言慎行,謙虛敏學……”

“蔡康泳公然發表“某獨”言論……”韓橋笑了笑:“周先生是想說藝術沒有國際嗎?”

“你……”

周黎明看著韓橋,心裡頓生悶氣,韓橋的辯論堪稱一塌湖塗,但是這小子很陰險,只打直球。

他能說蔡康泳“某獨”嗎?

得罪人。

不承認蔡康泳“某獨”,那又得罪了內地。

這小子小學都沒畢業。

這麼難對付。

搖搖頭,無視問題:“蔡康泳畢竟是寶島人,即便他有過失言論,你也應當勸戒,而不是公然出手,你既然參加金馬獎,身份就不僅僅是你自己,而是代表了內地……”

“頭戴王冠,必承其重。”

“衝動和魯莽解決不了任何事情,只是你個人出了氣……”

你的行為出發點是好的,但行為是錯的。

就是承受不了榮耀的責任。

周黎明的論點守的密不透風,不管韓橋怎麼說,他人品差,作品差……

韓橋笑了笑:“周先生真是大度的人。”

“別人的侮辱,周先生都能啐面自幹,能耐心的勸導和勸戒。”

周黎明笑了笑:“這是一個有道德的人應有的操守。”

“哦”韓橋笑了笑:“周先生這麼道德高尚的人,能對寶島人這麼寬容,為何對我又這麼苛刻。”

“先不說我只是一個青年導演,作品有好有壞,觀眾會用腳投票,好的看,不好就不看。”

韓橋咄咄逼人,眼神陰冷:“周先生又為何對我這麼喊打喊殺,口口聲聲說我的出現是對導演行業的侮辱。”

“如此道德高尚的你,對寶島人能這麼體面,對我又這麼兇殘。”

“莫非?”

韓橋笑了笑:“我猜不會是因為我是內地人。”

“是您的自己人吧!”

韓橋連環炮。

周黎明落到了坑裡,這個坑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因為,他的認知裡,內地人是他的同胞。

同胞。

受點委屈又怎麼了。

韓橋的話句句戳周黎明的心,周黎明臉色大變,這一刻,他語氣艱難:“韓橋,我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內地電影的發展。”

“周先生為了電影的發展。”

“我韓某人就阻礙電影發展了?”

“我倒要問問周先生,內地的電影發展,是靠周先生手裡的筆,還是靠我肩上扛的攝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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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說的好。”張一白激動壞了,他都快睡著了,狗屁藝術,這一刻聽的熱血沸騰。

電影發展是靠影評人手裡的筆。

還是。

電影導演手裡的攝像頭。

這個論點很扯澹,但是,作為導演,就是舒服。

而且。

周黎明無可反駁,如果他說是筆,那麼就承認了影評人的弱勢地位。

如果他說是攝像頭,那就認輸了。

如果說各有各的好,那麼就承認了影評人是依附電影而存在。

這顯然不行。

影評人是因為藝術而存在!

這是裡子。

誰都不能丟。

“這小子……”張一謀搖搖頭:“周黎明這下丟臉丟大了。”

影評人的虛張聲勢!

周黎明額頭有了汗,韓橋沒有什麼技巧,就是直白的直球,讓他無可迴避。

而他的反擊,如此蒼白無力。

很簡單。

韓橋咬死自己是青年導演,所以,有不好的地方,那是正常的。

你抓著不放,就是不夠大度,就是心眼狹隘。

這不流氓。

這還辯論個屁。

好話賴話都全讓韓橋說了。

“哦。”

大禮堂頓時噓聲一片。

大學生心情簡單,其他人可能怕得罪人,他們卻無所謂。

說實話。

他們不在乎什麼論點,什麼藝術,什麼電影……

他們是來看韓橋和周黎明,兩個“成功人士”潑婦罵街的。

韓橋明顯比較兇。

周黎明都欺負成小媳婦了。

周黎明大亂:“韓橋,你在金馬獎打人對內地電影又有什麼貢獻?”

韓橋笑了笑:“周先生說的對,我金馬獎打人是錯誤的,但是我不後悔。”

“我認為,有血性的國人,都會義不容辭的出手。”

吃我道德綁架。

“當然。”

“身為青年導演,我希望內地電影好。”韓橋沉聲:“盤古影視決定出3000萬,扶持三名內地青年導演拍攝電影,助力我國電影事業。”

“這只是第一筆,這項計劃,我稱之為“盤古開天計劃。”

“任何有夢想的導演,都有機會。”

“轟”

大禮堂掌聲轟隆。

幾個導演系的學生激動的從座位上站起,拼命的鼓掌。

導演系的學生很多,但真正能拍戲的,少之又少。

無他。

電影是真正的風險行業,稍有不慎,血本無虧,大導演都不敢說自己能不失手。

更何況青年導演。

現在不一樣了。

盤古開天計劃,扶持青年導演,所有人都有機會。

沒人認為自己的劇本不行。

誰還沒有懷才不遇的夢啊!

…………

“完了,周黎明輸了。”小王總臉色很差,周黎明既然輸了,周黎明怎麼能輸!

韓橋的無名之輩氣勢如虹,劍指春節檔。

經過這一波宣傳,無名之輩的聲勢更甚。

沒看見著名影評人周黎明都折服了。

誰不想看看這部青年導演的“藝術”作品。

小王總神色難看。

“呵呵……”

“韓橋不足為慮。”

“什麼?”

小王總看著大王總,破口而出:“哥,是韓橋贏了。”

“我知道。”大王總笑的很開心:“韓橋沽名釣譽,不足為慮。”

“如果他好好拍電影,對我們來說還是威脅,可惜,他非要搞什麼盤古開天計劃,扶持青年導演。”

“沽名釣譽。”大王總搖搖頭,鄙夷:“我們搞了這麼多年電影,賠了多少錢,誰能說自己的每部作品穩賺不賠。”

“大導都不敢說,更何況青年導演。”

“韓橋這麼公開的說,無疑是引火自焚。”

“盤古影視有多大的盤子,能砸的起幾部電影?”

大王總笑了笑:“我看他要被這狗屁的計劃拖死。”

小王總想了想,拍了拍大腿:“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我們搞這麼多年電影,都不敢說必賺,韓橋不過拍了兩部電影,憑什麼能說自己看的準。”

“幾部爛片拍下來,投資打水漂,他公司不就破產了。”

“所以說……”

“韓橋沽名釣譽,不足為慮。”

大小王總對視,各自松了一口氣……

馮小崗一頭霧水,這時恍然大悟。

佩服的五體投地。

不愧是華儀大王,不僅關係硬,這腦殼,也是相當的聰明。

佩服。

佩服。

……………………

辯論會以周黎明落敗結束。

韓橋放下話筒,周黎明神色沮喪,顯然沒有回過神,韓橋殺人誅心,拍了拍周黎明肩:“周先生,我早就要你認輸,你非不幹,現在這樣,非我所願啊。”

“我都是為了你好。”

“電影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周黎明回過神,臉色血紅,似乎臺下的目光如刀似劍,戳著他的嵴梁骨,嘴唇青白,看著韓橋嘴角的笑,語氣艱難:“韓橋,你少得意,我輸了,但是,影評人協會沒有輸。”

“有影評人協會在,你永遠成不了大導。”

“電影的藝術,終究還是影評人說了算。”

“影評人協會?”

韓橋嗤笑:“周先生,你想必忘記了,電影的好壞。”

“你說了不算。”

“我說了不算。”

“影評人協會說了也不算。”

拍了拍周黎明的肩:“觀眾說了算。”

“花錢的才是大爺。”

韓橋心想影評人是個屁,作者都天天哭著求各位觀眾大老爺多打賞。

要說大爺。

觀眾是大爺。

讀者是大爺。

搖搖頭,不理會周黎明,揚長而去。

………………

次日。

韓橋和周黎明的辯論。

經由報紙傳遍了整個行業,導演和影評人第一次正面較量,以導演大獲全勝。

無名之輩趁勢而出。

鋪天蓋地的水軍霸佔了各大網路門戶。

說起來,無名之輩的宣傳絕對是1億營銷費用的宣傳級別,全民關注,全民討論……

功夫勉強可以應付。

天下無賊就顯得力不從心了,錢砸的沒有功夫多,路子沒有無名之輩野。

馮小崗只能帶著劇組的主創,苦哈哈的跑各大票倉,拼命換票房。

隨著年關將近。

三部電影拉開了“搶灘登陸”的白刃戰。

………………

燕京。

柳亦非推開門,一腳踹飛了鞋子,赤著腳蹬蹬蹬往樓上跑。

柳曉麗看著電視,放下抱過頭的左腿,下午她都會固定練瑜加,維持身體的柔軟和線條,瑜加服繃緊,身段曼妙,長髮紮成丸子頭,臉如銀月,素手扯著毛巾,擦了擦汗,嫌棄:“一天天瘋丫頭,有什麼事這麼著急。”

“你不懂。”柳亦非站在樓梯上,手扶著桃紅的欄杆:“韓橋今天太厲害了,媽,你真的沒去看。”

“周黎明都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說完。

臉紅撲撲的,頭髮搖曳著,踩著白襪子,衝進屋。

“韓橋?”

柳曉麗看著女兒的背影,頓時心亂如麻。

經過上次,韓橋都沒有找她,沒想到……

柳曉麗想著,推開臥室門。

柳亦非坐在電腦前。

輕手輕腳走過去,電腦裡,顏色喜慶,499.9的字樣。

加油!

還差0.1話費就到賬了。

柳亦非手指頭敲著鍵盤:“幫幫忙,幫幫忙,我只差最後一點點了。”

“我也是,最後一點點。”

“我還差0.05,就要成功了。”

億點點啊。

“你這是什麼?”柳曉麗見寶貝女人有點認真。

柳亦非回頭:“這是千千靜聽推出的活動,成功了就可以提現500話費。”

“對了媽,你點了麼?”

“500點什麼點……”柳曉麗很無語,手指頭點著柳亦非頭:“你少買一隻包,幾十個500都回來了。”

“你不懂媽。”柳亦非貝齒咬著嘴唇:“這是白撿的500塊啊。”

“有這好事?”

柳曉麗抱著胸,翹著長腿,嘆氣,很有經驗:“茜茜啊,所有的好處都是裹著蜂蜜的是刀子啊。”

“又不耽誤什麼。”

“你給媽媽說說韓橋好嗎?”

“好啊。”柳亦非臉色有點紅,不過看不出來,嘴角不自覺勾出笑容:“媽,韓橋今天可厲害了,我都沒想到他這麼會說話,周黎明都被他氣個半死。”

“對了,他今天還帶我見了張一謀,張一謀邀請他拍電影,還有張一白,還有皇小明。”

“皇小明笑起來有點傻。”

“還有周訓……”

“沒想到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

“周訓還叫我有空找她玩……”

柳曉麗看著寶貝女人神色有點小得瑟,如何不知道這丫頭動了春心。

她接觸的男孩子裡。

韓橋無疑是遠超同輩的優秀,而且,長的又好看。

柳曉麗心裡煩躁,“啪”的一聲放下腿,眉頭一皺:“什麼時候了,馬上要考試了,心思能不能認真點。”

“還有仙劍奇俠傳,臺詞都背了嗎?”

“沒事別出去亂逛。”

柳亦非莫名其妙,氣鼓鼓的關了電腦,捂在被子裡。

出了門。

柳曉麗無力靠著牆,素手扶著額頭。

電話嗡嗡響:“你好。”

“曉麗,我是老陳。”電話裡,陳金飛笑呵呵:“韓橋上次託我整的別墅搞好了,過幾天我準備叫他過來看看。”

“你和茜茜也來吧。”陳金飛笑呵呵:“那小子現在越來越不得了了,現在都是大導演了,要是茜茜能演上他的電影,無疑是非常好的。”

“喂,”陳金飛納悶,沒聲音,看了看手機,訊號很好:“還在嗎?”

“在。”

柳曉麗平復心情,聲音正常:“我會給他打電話的。”

“好。”

結束通話電話。

柳曉麗看了看臥室門,臉頰秀氣的眉毛緊蹙,夕陽從窗外斜照,拉長她的身影。

黃昏下。

她站在光亮和黑臉的臨界線裡,神色茫然,踟躇不知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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