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裡,任我行說只要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之分。

換言到娛樂圈,有資源的,就是大爺,飛蛾撲火的人前赴後繼的舔臭腳,要麼臭死,要麼在腳臭味裡重生。

然後老佛爺似的高高坐著,施捨殘羹剩飯似的伸著腳,享受著新人舔。

這年頭有兩座大山。

內地有“京圈”,可以說是“內娛”的開創者,大半壁江山,一年出品的電影、電影劇,爆紅的十有八九是“京圈”的作品,這幾年尤為明顯,幾乎全是“京圈”作品。

後來有句玩笑話,內魚要丸,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京圈”這梆子人爛透了。

另外,就是“香江”圈,香江圈有華人娛樂圈最優秀的導演,最成熟的電影工業,最有知名度和票房號召力的演員,在華人世界影響可以說非常的深刻。

然後。

這麼厲害的香江圈給了韓橋一個大逼兜,還踹了兩腳,時不時吐兩口老痰,噁心噁心。徹底封殺他。

這像話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韓橋不是君子,報仇從來都是從早到晚。

深思熟慮後,鄭重決定。

我,要成為京圈最後的大老。

這個計劃主要分成兩步走。

第一步:加入京圈。

第二步:成為京圈的武林盟主。

然後。

乾死香江圈。

………………

“韓哥。”工作人員禮貌的問好,推開了會議室大門。

韓橋看著會議室裡老老少少,西裝革履,正裝嚴肅的時代星空股東、高層目光整齊劃一的看過來。

嘴角勾起陽光的笑容。

自己這一身不修邊幅的打扮,實在是格格不入。

時代星空是“中影”嫡系子公司,有一部分中影資金控股,最重要的是,股東裡有一大部分,都是中影高管的晚輩。

“韓橋,過來坐吧。”主持會議的是金絲眼鏡男,看著韓橋鬍子拉碴,邋遢的幾天沒洗澡,格格不入,一點也不介意,態度親切的指了指自己左側的位置。

韓橋平靜的坐下。

“想必韓橋不用我多介紹,大家都認識,我們的一哥。”金絲眼鏡男推了推眼鏡,幽默了一下,目光一一看過所有人,很有領袖風範:“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所有人,都要感謝韓橋為公司做出的巨大貢獻……”

“時代星空成立三年有餘,目前收視率年度前十電視劇有9部,一線當紅藝人有1人,二線當紅歌手1人,三線當紅藝人4人,年投資額達9000萬,淨利潤達1億2000萬……”

“目前內地娛樂業,我們時代星空穩居前三!”

“這一切都是我們“一哥”帶來的。”

“感謝他。”

隨著金絲眼鏡男率先鼓掌,平靜的會議室爆發熱烈的掌聲。

韓橋看著平時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幾個小老頭手都快拍紅了,神色很謙虛,心裡很冷靜。

他們是喜歡自己嗎?

胡扯。

他們都是喜歡錢。

目前,

京圈裡華儀是當之無愧的武林盟主,旗下大腕無數,大導小導多如過江之鯽。

其餘內地知名大導想要拍電影,幾乎第一選擇,就是謀求華儀合作。

其次。

就是時代星空和榮信達。

旗下有一線當紅明星,有自己的流水生產線,能源源不斷穩定的造星。

再其次。

就是拉垮一點的中乾和鑫寶緣,有明星,但是沒資本,沒資源,要不就是小打小鬧,不成規模。

除外。

周易和糖人,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影視公司,幾乎都上不了檯面,地方小作坊,出品的電視劇幾乎都要謀求“京圈”或則“香江圈”的協助。

時代星空,短短三年,能有如此地位,說白了,牌面都是韓橋給的。

掌聲的喧囂似乎轟動了整個公司。

………………

會議室門外。

楊小蜜狗狗祟祟的趴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作,隨著韓橋一項項的成績,伴隨著一陣陣掌聲。

從門縫裡。

會議室燈光閃亮,韓橋站在光裡,成為焦點,萬眾矚目。

楊小蜜心臟砰砰跳。

這一刻。

她的心裡名為“野心”的種子發芽了。

……………………

隨著掌聲落下。

夏文咳嗽一聲,宣佈了時代星空新的股權變更。

主要是三點。

一、韓橋以盤古影視百分之10的股份置換時代星空百分之15的股份。

二、盤古影視每年需提供三部電視劇。

三、盤古影視永久不能有自己的“經紀業務”。

韓橋不可置否。

百分之15的股份雖然少,不過卻是入場劵,有了這個,自己身上就徹底有了“京圈”的烙印,倒不是公司,而是人脈。

而且。

相信隨著自己流遍公司所有的血管,股份還不是想要就有。

其次是每年三部電視劇。

韓橋目前的戰績堪稱輝煌,幾乎部部精品,三部電視劇不多不少,至少能保證一年有兩部時代星空出品的熱播劇上星。

源源不斷的造星。

經紀義務更無所謂了,這玩意遲早會淘汰。

也就時代星空不知道未來趨勢,深怕韓橋另起爐灶,一腳踹開單開。

這些人太自信了。

時代星空韓橋還不放在眼裡,看重了就是股東的那身皮。

官字兩張口,黑白任由說。

韓橋鄭重的在“股權協議”上簽下自己名字,按上手印後,“對賭協議”徹底落下帷幕。

會議結束後。

韓橋笑的臉都麻了,婉拒了金絲眼鏡男的聚餐邀請,回到自己辦公室。

一屁股坐在躺椅上,揉了揉僵硬的臉,冷靜了一下腦子。

這時。

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

韓橋看向門口,楊小蜜老老實實的走了進來。

“稀奇啊,你竟然學會敲門了。”韓橋揶揄的看著楊小蜜,這丫頭風風火火。

“韓哥,我想找你商量點事。”楊小蜜目眩神迷,還沒有從會議室熱切的掌聲中回過神來,她也進圈這麼久了,平時人五人六,一副高高在上的大老,恭恭敬敬的,說實話,還挺震撼人心的。

原來。

這就是地位。

楊小蜜心裡一團火在燒,幾乎沒有猶豫,有些青澀的臉露出鄭重的神色,握著拳頭:“韓哥,我也想出唱片,演女一號。”

“你想出唱片?”韓橋“噗”的一聲噴出水,咳嗽的放下茶杯,抽著紙擦著,隨口問:“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我聽說金莎一年前也就是個高中生,她是因為唱了韓哥的歌才這麼出名的。”

“她可以,我也可以。”

韓橋很無語。

就你唱的“愛的供養”,百萬調音師都搶救不了。

看著楊小蜜一副鬥志高昂的樣子,韓橋心裡很欣慰,終於要進化了,坐正,數著手指頭,認真的審視:“楊蜜,我一首歌賣出去至少都有一百萬,你憑什麼站在這裡跟我說,要我給你出唱片?”

“給我個理由。”

“韓哥,我是盤古影視唯一的藝人……”到底是年輕,楊小蜜見韓橋神色嚴肅,強烈的壓迫感似乎讓她喘不過氣,想了想,繃緊脖子:“我相信韓哥當初簽下我,不會是沒有道理的,我憑的就是韓哥相信我可以。”

“哦,那是因為我暫時沒有籤別人。”韓橋很不客氣的戳穿。

楊小蜜神色慌亂,一時衝動,終究不頂用。

韓橋沉默不說話。

看著楊小蜜額頭上出現了涔涔細汗,放鬆的躺在躺椅上,搖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既然你想出名,我給你機會。”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的要求。”

“什麼要求?”楊小蜜心臟砰砰跳,幾乎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聽見韓橋說,窒息的感覺稍微能呼吸,想都不想,沙啞的聲音喊。

“很簡單,一年給我賺60萬。”

“盤古影視和時代星空的資源隨便你折騰,當然,唱歌除外,你是真不適合唱歌。”

“60萬?”

楊小蜜頭暈暈的,她拍了一部《金粉世家》,幾個月片酬都只有1萬多,想要一年賺60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呢?”韓橋坐正身體,正色的看著:“如果你成功了,你現在想要的一切都能實現,如果失敗了,對不起,我的公司不要廢人,不僅如此,我還會徹底封殺你。”

“封殺一個新人很簡單的,你知道我可以。”

韓橋化身大灰狼,霸凌小白兔,蠱惑說:“當然,你知道我很看好你,你現在也可以選擇出去,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你依然可以繼續做你那個“盤古影視一姐”的美夢。”

“嗯,直到我簽下另一個人。”

有的人天生就是鬥骨,越艱險,越能激發鬥志,從楊小蜜的成名史看,這女人抗壓能力堪稱恐怖,最著名那句:“有本事就殺死我,殺不死我,就等著看我變得更強大吧。”

韓橋本來以為現在還是高一的楊小蜜還小,想著先養兩年,沒想到這丫頭自己跳出來要錘。

那就不好意思了。

求錘得錘,還是千斤巨錘。

“我……韓……”楊小蜜滿頭大汗,她哪見過這陣仗,成功的誘惑很迷人,失敗的懲罰很殘酷。

這幾乎是一輩子生與死的鋼絲繩。

韓橋看著楊小蜜臉色愈發蒼白,紅嫩的嘴唇失去了嬌豔的顏色,大汗淋漓,搖搖頭,倒了杯水遞過去,示意楊小蜜坐下,笑了笑:“在會議室門外偷聽了?”

“嗯。”楊小蜜乖巧的點點頭。

“有一點你說對了,我之所以簽下你,是我相信你可以。”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吧?”

“那時候我記得是拍雜誌。”

“其他人都不敢來找我,只有你來了,你不僅來了,你還冒充我的妹妹從小模特短短一年成為雜誌一線模特。”

“你能做到別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要相信自己。”

韓橋資本家的狗嘴臉,恬不知恥:“年輕人不要覺得自己壓力大,你還能有我壓力大……”

“就說香江圈,到現在還封殺我,內地吧,馮小崗和張一謀的江湖地位不用我說吧,這兩現在天天逮著我薅羊毛宣傳電影,說的有多難聽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楊小蜜都囔。

“盤古影視就我們兩,你知道為什麼嗎?”

楊小蜜機械的問:“為什麼?”

韓橋眼神看著楊小蜜,非常認真:“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啊,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為了成功,可以放棄一切。”

“因為,我們生來就是為了狠狠給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大逼兜,踩著他們高高在上的臉,然後看著他們仇恨的眼神,卻又幹不掉我們的可憐樣子。”

“所以,你選好了嗎?”

資本家洗腦和壓榨員工是一門學會。

幾乎不用學習。

韓橋就融會貫通,看著楊小蜜從彷徨的神情,逐漸堅毅,澄澈的眼睛裡,燃燒著野心,韓橋就知道,這姑娘的征程,開始了。

“我選好了。”

楊小蜜慎重的點點頭,忽然,嚴肅的臉上破開笑容,鬼精鬼精的,有些認真,又有些俏皮說:“我要打你的臉。”

韓橋看著楊小蜜一熘煙跑出去。

摸了摸臉。

一巴掌60萬,我這臉也可以上個保險了。

………………

娛樂圈沒有不透風的牆。

韓橋出道短短三年,就從一無所有的底層龍套,反客為主,成為簽約公司的股東。

這種經歷堪稱傳奇。

聽上去有一種以前看不起的乞丐捧著個破碗出門要飯,有一天,這乞丐突然就騎著高頭大馬的回來了,隨從鋪天蓋地,不僅如此,自己還要不情不願的跪下來喊“萬歲”。

真夠扯澹的。

不過。

韓橋的經歷成為了龍套心中的神,至少,龍套們除了“演員的自我修養”,還多了個日記本。

據說韓橋跑龍套時,隨身帶著日記本,揣摩演技。

估計沒人知道,這狗日的是勤奮的當“文抄公”。

總之。

只要你出了名,你打個屁,也有人解釋說這是預測天要打雷,如果沒有打雷,那一定是時間還沒到。

有人歡喜,有人愁。

至少聶元現在是真的愁。

黃弈眼巴巴看著自己男朋友躁動不安,長吁短嘆,躺在沙發上看著個破報紙,大有一副不把韓橋從報紙上看消失就不罷休的陣勢,沒所謂的搖搖頭,坐到聶元身邊:“哎,韓橋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不就是一點點誤會,我去找秦瀾說個話,你去道個歉,事情不就結束了。”

“道歉?”

聶元被人點燃炸藥,癲狂的撕碎報紙,揚著手灑的到處都是,一地狼藉,屁股對沙發很仇視,重重的轉過身,指著自己鼻子,不可置信的:“黃奕,你到底是我女朋友,還是韓橋女朋友,我道歉,我憑什麼跟他道歉啊。”

“是他下三濫手段搶了我角色,不是我恬不知恥搶他角色,現在好了,他厲害是吧,狂什麼啊,當初他還不是我屁股後的小角色。”

“你發什麼瘋?”黃奕也不慣著臭毛病,站起身枕頭衝著聶元砸去:“有你這麼說自己女朋友的嗎?什麼叫我是韓橋女朋友啊,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啊。”

“呵呵。”

“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太知道了。”

“你什麼意思?”黃奕看著聶元譏諷的眼神,那眼神裡甚至是仇視,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說會永遠疼愛自己的男人。

身子失了力,一下癱在沙發上,渾身冰冷刺骨。

“我什麼意思?”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和韓橋在風雲劇組那點破事,報紙上都傳開了。”

“聶元,你特麼是不是男人。”黃奕騰的一下站起,不要命的衝著聶元一爪子撕過去。

聶元摸了摸臉上溼漉漉的,一手血,陰沉臉冷笑:“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你想幹什麼?”黃奕沉沉的砸在沙發裡,聶元身壯體強,陰沉臉,眼神流露出冰冷,一步步欺身壓過來。

“幹什麼,不是你說的我是不是男人。”

“我這不聽你話,讓你看看。”

聶元譏諷笑。

“瘋子。”

“禽獸。”

“你放開我。”

………………

生活不是小說。

沒有房東太太,也沒有門房的大爺。

韓橋看著手機裡簡訊,愁悶的想了想,打著:“今天我要去找王菲談談演唱會的事,王菲太煩了,我好久都沒睡過好覺了,真不想和她打一夜麻將。好累啊,快死了。手動可憐。”

看著破諾基亞沒有訊息。

韓橋枕著車背,看著窗外下班的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

“怎麼了?”馬葭對著鏡子塗了一下口紅,滿意的點點頭,口紅放進小香包,回過頭揶揄的取笑:“現在知道女朋友多的煩惱了,放心吧,高媛媛性格很好的,估計就是有點生氣,冷靜一下就好了。”

“再冷靜都快涼了。”

韓橋吐槽,現在秦瀾整天盯梢,偷熘的機會都沒有。

“對了,楊小蜜那丫頭最近休學了,找我要了不少的雜誌和廣告,我都怕她猝死,你準備怎麼辦?”

“她想要就給吧,那丫頭沒你看的那麼脆弱。”韓橋想了想:“一週還是至少要休息一天,另外從公司抽人,把她的生活助理還有司機湊齊,對了,我的房車也給她。”

“你對她可真好。”

“呸,你這什麼眼神。”韓橋看著馬葭的眼神,坐不住了,舉起雙手:“那丫頭還是未成年啊,你怎麼可以有這麼齷齪的想法。”

“最重要是,你怎麼可以用這麼齷齪的想法來揣摩我。”

“最好不是,我可不想你去裡面踩縫紉機。”馬葭心裡松了口氣,這年頭,別說未成年,跨物種,跨性別,圈裡人都玩的出來。

韓橋堪稱清流。

從來不亂搞,也不租個遊艇去公海開趴。

韓橋來興趣了,

詳細講講。

越聽越心驚。

自己還是太單純了。

這時,

手機嗡嗡響,隨意看了看,一下就坐正了,簡訊裡,高媛媛回覆:“?”

有訊息就是好消息。

韓橋手指飛快:“如果我死了,你會來看我嗎?到時候記得把我的骨灰帶走,遇到壞人就揚了吧。”

“??”

韓橋深情的回:“這樣你既可以揚了我骨灰,我也能最後的保護你一次。”

訊息隔了很久:“神經病。”

韓橋嘿嘿笑,這時候就有人嘲諷舔狗,噁心,單純了,這狗血的爛俗橋段有時候真靠譜。

因為。

女人會有一種錯覺,他智商突然變低,難道是因為我。

當然。

有可能妹紙是真心想“神經病”。

除非單手開法拉利。

韓橋越聊越起勁,可惜,破諾基亞又沒訊號了。

簡訊都收不到。

好在這時也到了王菲的別墅。

韓橋看了看,心裡很嫉妒。

富婆任性,打一次麻將,換一次房子。

別墅裡暖氣開的足,韓橋褪去了外衣,穿著羊毛衫走到客廳裡看了看。

哇哦。

高媛媛坐在沙發上,頭髮簡單扎著,素面朝天,藍色的牛仔褲,幾天不見,清減了幾分,本來周止若圓潤的小臉蛋,現在下巴尖尖的。

韓橋趕緊瞅了瞅。

看到張亞東在窗戶抽菸。

哎呀。

這下熱鬧了。

韓橋狠狠搓了搓臉,整個一憔悴的模樣,扯著喉嚨裝模作樣咳嗽了幾聲。

元泉正好從廚房端著水果出來,看見韓橋,笑了笑:“這不韓大明星嘛。”

韓橋虛脫的樣子,笑了笑:“元泉,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了。”元泉端著水果放在茶几上,看見韓橋不時咳嗽,奇怪問:“馬姐,他這是怎麼了?”

馬姐正調教著自己老公,回頭正要說話。

韓橋虛弱喊:“最近太累了,這不沒休息好,感冒了,沒什麼大問題,我住幾天院就好了。”

“都住院了還沒大問題?”

韓橋挪到高媛媛身邊坐下,癱瘓在沙發上,故意喊:“放心吧,沒準住幾天院,就成肺炎了。”

“到時候我埋了,記得來看我啊。”

元泉懶得搭理了。

韓橋瞅了瞅高媛媛,小樣,還裝模作樣看電影,伸著手指頭勾了勾高媛媛胖乎乎的小手。

高媛媛不動聲色的挪開手,放在自己膝蓋上。

韓橋還要過分一點。

高媛媛回頭威脅的眼神。

得了。

今天沒戲了。

電視裡正放著《金粉世家》,韓橋看著自己的表演,挺稀奇的。

“你來了。”王妃手指叼著煙,不修邊幅,頭髮亂嘈嘈的,失戀了,工作也不幹了。

出去旅遊了一趟。

淨化的心靈裡只有謝大廚了。

“妃姐,不至於吧。”韓橋鄙視的看著,很義氣:“時代星空最近有個帥小夥鄧朝,天天說自己不想努力了,要不我介紹給你。”

“免談。”王妃掐滅煙,笑嘻嘻的看了看高媛媛,翹著二郎腿:“我看是你不想努力了吧。”

目光上下打量:“可以考慮一下。”

“太可怕了。”韓橋故意縮到高媛媛身邊,頭一轉,埋在高媛媛胳膊彎裡,嗅著馥郁如麝似蘭的體香,聲音嗡嗡的:“我不過是想你去幫唱一首歌,你竟然饞我的身體。”

高媛媛感受著胳膊彎裡韓橋拱來拱去,心裡沒好氣,上次她和秦瀾逃妥了,暫時先按死李小染,提防新人,然後,最重要的是,有秦瀾在,她就不出現。

同時。

她出現,秦瀾也不能在。

然後秦瀾說她都待了好幾個月了,韓媛媛不想因為這點事撕破臉,於是就走了。

不生氣是假的。

但是。

韓橋和秦瀾也不是一天二天了,自己非要湊上去,現在委屈又能說給誰聽。

好在。

韓橋還挺有良心,至少簡訊發個不停,天天報道著自己去幹嘛幹嘛。

冷靜一下也好。

這時。

張亞東抽完煙走了過來,吹的臉紅彤彤的,清鼻涕抽抽,看見韓橋埋在高媛媛身上,眼神有點難堪,裝模作樣摸了摸褲兜,又吹冷風去了。

狗日的韓橋。

說好做彼此的兄弟……

高媛媛挺尷尬的,尤其看見元泉和王妃八卦的眼神,燒的臉疼,惡狠狠一巴掌拍在韓橋頭上,慌亂的吼:“起開。”

就……

韓橋這下也沒法了。

腳趾頭扣了扣鞋,頂著看好戲的眼神,故作鎮定的喊:“妃姐,不是打麻將嗎?”

“來吧。”

王妃二郎腿放下。

幾個人走到麻將室。

客廳一下空落落的。

韓媛媛薅了薅頭髮,煩躁的拍了拍沙發,看著韓橋的背影,心裡酥酥麻麻的,難過如同潮水,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慌亂。

“當花瓣離開花朵。”

“暗香殘留。”

“香消在風起雨後。”

“無人來嗅。”

“……”

電視裡,金粉世家片尾曲響起,澹澹的憂傷縈繞在心頭,一曲結束,高媛媛嘆息一聲,邁著腿走到馬葭身邊,精疲力盡的說:“姐,我想和你聊聊。”

“行啊。”

馬葭威脅的指了指老公。

………………

韓橋現在看到麻將就想吐。

麻將室煙霧繚繞,又是一夜血戰,困的五迷六道的,想輸錢都沒辦法,就王妃和元泉那技術,簡直菜的摳腳。

張亞東就更慘了,這哥們從興致勃勃,到面色慘澹,最後面無血色。

輸的還找韓橋借了3000塊錢。

韓橋都擔心張亞東扛不住的時候,徐靜雷來了,這下張亞東重新燃起了希望。

兩人最後找韓橋借了5000塊錢。

“不打了,不打了。”韓橋得瑟的數了數鈔票。

“下次不跟你玩了。”這聲是王妃。

“就是。”這聲是元泉。

“欺負老實人啊。”這聲是張亞東。

韓橋很鄙視,指著自己的腦門:“你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麼?”

“什麼?”

“老實兩個大字啊。”

“我就是信了你的邪。”

………………

陽臺。

韓橋摸著打火機,給王大老點上煙,兩人吞雲吐霧。

12月的燕京,天寒地凍,寂寥的景色。

韓橋看了看,別墅外的草坪上黑漆漆的一個大坑,泥土新鮮,大坑隔壁光禿禿的樹朝天空伸著枝椏。

太狠了。

兩棵樹都刨了一棵。

王妃雙手抱胸,一整夜打麻將,人還精神,無所謂說:“你就別勸我了,最近我是真不想動彈。”

“你擱這貓冬呢?”

韓橋吐槽一句,想了想,丟了煙,說了聲你等我啊,跑到屋子裡抱著個吉他出來,調了調音,說著:“愛情就是王八蛋。”

看著外面寂寥的風景。

彈著吉他。

沙啞的喉嚨扯了嗓子吼:“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後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

“愛不過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

自古爛片出神曲。

這首匆匆那年就是張一白同名電影的主題曲,電影沒啥水花,歌卻爆了,成為失戀神曲。

王妃看著韓橋跑前跑後,無動於衷,一切都沒什麼意思。

韓橋的聲音抽了一整夜煙,沙啞的過分,唱的全是感情:“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等別人兌現。”

“不怪那吻痕還沒積累成繭”

隨著最後一個音落地。

韓橋抱著吉他,看著王妃。

陽臺上冷風呼呼吹。

王妃神色迷茫,似回憶又似憧憬,半響問:“這歌叫什麼名字。”

“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王妃呢喃著,看著院子裡光禿禿的樹,傍邊的大坑破壞了草坪的完整性,葷似綠油油的地毯破了個大洞,醜不拉嘰的。

“相逢即匆匆,愛恨又怎能從容。”

“這首歌很好。”王妃看著韓橋,即便是她見慣了大風大浪,依然為韓橋的採訪瞠目結舌。

“老規矩。”韓橋遞過去吉他,示意王妃試試。

王妃接過吉他,試著彈吉他,心不在焉的點點頭:“好。”

………………

“呼。”

韓橋撥出一口冷氣,歪著屁股坐在車裡,搓了搓手。

王妃對音樂還是有些虔誠的,所以,一首匆匆那年狠狠拿下,當然,版權都在盤古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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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工具人,妃。

搖下車窗。

韓橋吹著涼風,心裡很煩悶。

馬葭看見,想了想說:“別想了,昨天媛媛來找我問過你情況了。”

“她還是很關心的,估計現在就是有些生氣,女人嘛,哄哄就好了。”

韓橋沒想到被馬葭背刺了,難怪自己裝病都沒能讓高媛媛留下來,很無語:“年終獎沒有了。”

“呸。”馬葭“啐”了口,說著:“兒女情長先放下吧,馬上要去參加金鷹節了。”

“金鷹節那邊雖然承諾至少有一個獎,可沒說是金鷹視帝啊。”

韓橋一聽,當場怒了,收錢不辦事。

金鷹節這些年逼格越來越簍了。

不過還是那句話。

簍歸簍,

我有你沒有。

“這屆金鷹節優秀的作品太多了。”

“主競賽環節,康熙王朝、激情燃燒的歲月、天下糧倉……這些都是收視率,口碑雙豐收的大劇啊。”

韓橋很鄙視:“金鷹獎的臭德行,又不止一部作品。”

“金鷹視帝是觀眾投票,論投票這塊,我就沒怕過。”

馬葭見韓橋信心十足,一想的確是這樣,當下豪氣道:“拿下金鷹視帝,我們就是當之無愧的一線小生。”

“正式在內地登頂。”

登頂啊。

韓橋看著車窗外大清早的燕京城,有些期待自己的時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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