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歡的心沒來由的突地一緊,再也不顧手中裝滿吃食的包袱,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定定透過床底的窄窄一道縫,張著嘴巴盯著那雙腳呆住了。

那雙腳輕巧的從床沿跳下,在羊毛地毯上走過,來到屋角的屏風處,距離一遠,王歡的視角擴大,看到了馬靴女子脖子以下的全身,卻是穿著白色絲質的短衣內裝,下身從腳踝以上,還有一條絲質長褲,將全身遮了個嚴嚴實實,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從起伏的曲線上,看得出這是一位成熟的青年女子,王歡暗歎了一口氣,眼神有些失望的暗淡了一些。

女子轉入屏風後面,看不見了,王歡本已繃緊的全身肌肉,徒然一鬆,重新把懷中包袱抱緊,這眼福看來是看不到了,還是懷裡的吃食要緊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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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再次“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開,剛才離去的兩個丫鬟抬著一大桶熱水走了進來,口中說道:“格格,水來了,加了不少涼水,溫度正合適。”

屏風後面甩起一件絲質小衣,搭在了屏風上,馬靴女子的聲音飄出:“倒進桶裡吧,快些,出了不少汗,身上溼噠噠的好難受。”

一個丫鬟笑道:“格格舞了那麼久的劍,自然是累了,快沖洗一下吧。”

王歡躲在暗處,瞧著那倆丫鬟把大水桶抬入屏風後,接著水聲響起,將水桶中的水倒入了浴桶,丫鬟又問道:“格格,要我們伺候嗎?”

馬靴女子道:“不必了,你們出去吧。”

倆丫鬟答應一聲,走出房間關上了房門。

王歡聽了,暗暗皺眉:“那丫鬟叫女子格格,滿洲貴族中,只有皇帝和親王、郡王、貝勒等等的女兒才稱為格格,只是不知道這位格格是什麼級別的格格,莫非真的是阿濟格的女兒?可是阿濟格出來打仗,帶著女兒幹什麼?”

王歡正思考間,從屏風後面卻傳出一陣水聲,似乎那格格進了浴桶,跟著又有輕輕的歌聲飄起,格格泡在浴桶中哼起了歌謠。

歌聲不是漢聲,卻是滿語輕唱出來的,曲調柔和委婉,觸動人心,大概是民謠中的情歌之類,很是動聽。

王歡大為不滿,心想老子躲在床底下吃灰,你卻躺在浴桶裡泡澡唱歌,這可不行,老子不陪你了。

他接著歌聲掩護,慢慢的從床底下鑽出來,輕輕的探出頭去,然後再拱著身子就欲起身。

可是他忘了,自己躲的這張床,可不是後世的普通床,而是明代的拔步床,床就是一個小房間,架子床是搭在一層木板平臺之上,床前置有踏腳板,兩側安放有兩張小桌,桌上各有一個裝飾的華美瓷瓶,他將頭從踏腳板側面鑽出,身子拱出時,沒有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張小桌子,屁股一撅,碰到了桌子,那瓷瓶一下被撞歪,“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屋中歌聲嘎然而止,屏風內外兩個人都呆住了,浴桶中的人不知道外面怎麼回事,屏風外的王歡則被嚇得無法動彈。

“珍珠、月兒,是你們嗎?”頓了一秒,屏風裡出聲了。

王歡額頭上汗珠“譁”的冒了出來,他很想嗲著嗓子應上一聲:“是我。”卻又不敢。

王歡身子僵在床頭,呆了兩秒鐘,瞧見屏風上的白色小衣被猛地抓了下去,一下子回過神來,知道這時候如果再不行動,那屏風後面的主轉出來發現自己傻站在她的閨房裡,發出一聲喊叫,什麼都完了。

他把手中包袱一丟,抽出懷中短刀,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將屏風一把推倒,惡狠狠的就要殺人。

但當他一看到浴桶中的人,一下又愣住了。

一個絕色少女正坐在浴桶中,白色絲質小衣緊緊的裹在身上,雙手抱胸,怒目看著自己,她的一頭秀髮黑得發亮,略帶彎曲,兩道彎彎的柳稍眉細膩如墨,長長的睫毛帶著水珠,微微顫動,白皙無暇的皮膚被水氣泡過,透著淡淡的紅色,厚厚的雙唇充滿野性不羈,配上那雙瞳孔中帶著一絲黃色的雙眸,好一個美人嗔怒出浴圖。

這副畫面,對於陳二狗許狗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來說有著巨大的殺傷力,可能會流著鼻血發著呆一直到外面的衛士衝來抓走都不會回過神來,但是對於後世硬碟中存有幾個T的*****的王歡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於是僅僅是呆了一呆,驚歎於此女的美貌如花之後,王歡立刻恢復了凶神惡煞的模樣,把眼一瞪,將短刀架在那格格的脖子上,冰冷的刀鋒緊貼著吹彈欲破的肌膚,粗著嗓子威脅道:“別動,不準喊,否則就宰了你!”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斜眼看了看短刀,皺著眉頭望著王歡不說話。

這種情況下和一個衣不遮體的美女交流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王歡臉色紅了紅,正在思量是將這女人打昏還是捆起來堵住嘴巴,要他對美女下殺手可做不出來。就聽門外樓梯一陣亂響,有剛才離去的丫鬟叫道:“格格,我們聽到有聲音,什麼事情啊?可要奴婢們進來?”

王歡一下子更為緊張起來,拿刀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臉色發白的看看門口,又看看浴桶中的少女,輕聲道:“快回答,讓她們別進來!”

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雖然被利刃交頸,卻全然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初初對王歡怒目相對了一會後,反倒恢復一副淡然平靜的模樣,弄得王歡幾乎產生了錯覺,刀子到底有沒有架到她的脖子上啊?

少女瞧了王歡一眼,將脖子輕輕動了動,意思是你別緊張,小心刀子別傷了我。

王歡心裡有些驚奇,心道這女子膽兒可真肥,莫非是我裝的還不夠狠?將手中的短刀略略離開了一點點。

“你們別進來,我還沒有洗完呢。”少女喊道:“剛才只不過我失手打碎了一隻花瓶,沒有事,你們退下吧。”

門外的丫鬟聽了,立刻恭聲應道:“是!”順著樓梯走了。

王歡豎起耳朵聽了一陣,等到外面沒有聲音了,才長出一口氣,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扭頭一瞧,卻見那少女正似笑非笑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王歡頓時怒起,心想怎麼著,你現在是老子手掌心裡的人質,老子是綁匪,有這麼大刺刺的看著綁匪的人質嗎?一點覺悟都沒有,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的,你還不知道壞人有多可怕。

於是王歡把臉一板,直起身子衝那少女道:“你站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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