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週萬頌聽說石師伯在這裡管事,想來討口飯吃

南定城薩爾溫江特區發展委員會大門外,一面善青年站在那裡,雙手下垂,穿著一雙黑布白底的鞋子,形象有些淳樸,但是瞧得出來,這傢伙來路可真是不好說。手打就憑他這身身量,放人堆裡也眨眼的緊,可不是什麼不入眼的貨色,眼瞧著他站那裡快要三四個鐘點,看門的兩個小戰士面面相覷,他們通報了不下三次,裡頭的老道士可從沒說過認識什麼周萬頌

混飯吃的

被人冷落在外頭,時不時地有車子進進出出,裝甲車上的大兵們叼著南定城新開菸廠的捲菸,嘴裡啵滋啵滋地抽著火兒,眼光落下來的時候,看誰都跟牲口死人一般,讓這站著的小子渾身的不自在。

你去,讓那小子在外面賓館住一個晚上,大夏天的,別中暑了。

馬克咬開一瓶啤酒,遞給邊上一個小跟班兩百塊錢,讓他去領那個名叫周萬頌的離開。

是。

小跟班才十四五歲的光景,三宣堂過來行走的小崽子,名叫劉恆才,恆字輩裡頭行五,馬克和三宣堂的人平時都叫他小五,論起輩分,馬克的地位是超然的,因為他是七星旗僅剩的一顆碩果,七星旗就剩下他破軍一人,其餘的,早就沒了傳承,死光了。

說的不好聽點,就是都死球了。

小五人呢

前後腳,劉成棟跑來將一箱汽水放桌子上,這邊過來開會的頭頭們都是隨意地起了一瓶兒,約莫十來分鐘的樣子,另外一邊過來另外一幫人,雲南省那邊過來的,這趟子的活兒幹的可是夠毒的,南定軍連戰連捷,拼了一通,竟然是將美國人在緬甸的那點家當,都灰灰了。

聯合國大會上他們又逃過一劫,萬事大吉。

至於席丹瑞發表的什麼夏季講話,誰他的聽他個廢話,薩爾溫江以東,早他的姓張了,誰還能說個不字憑的,就是這上上下下幾千號大兵幾千號人馬的實力。

席丹瑞不是有三十萬大軍嗎好啊,儘管拉出來遛遛,能不能打,能不能做事兒,靠的可不是什麼上下兩張嘴,憑的是手上的刀子。

外面那小子咋呼的很,我讓小五領著去賓館住一晚上,不是我說那石老頭兒到底幹什麼去了老這麼躲躲閃閃的,也不是個事兒啊。

馬克奇怪地問道。

劉成棟笑道:馬哥,你有所不知,說不得外頭那小子,還是石老頭年輕那會兒造的孽呢

哈哈哈哈

幾人哈哈大笑了一會兒,這薩爾溫江特區發展委員會,倒是規規矩矩,條條框框出來,竟然是有模有樣了,有了章程,才算是有法可依,就彷彿是家有家規國有國法,總得依著,憑著當家的一身熱血,打下這片疆土,也著實的不易。

這天張賁倒是不用出席會議,都是一些零碎的事情,馬克坐鎮,白扇子師爺們出腦子,能拍板兒就早早地把事情了了。雲南省林業廳要怎麼個弄法,其實和他們也沒有多大的關係,這裡的事情,得往高處弄,現如今,要說小視薩爾溫江特區,倒是太過託大了一些,張賁演了一出斬顏良誅文丑,提著博尼斯的腦袋,偌大的功勞,可不是一省之力能夠吃下的。

就是這光景,邊境口上,二號公路的卡口上,出入境的過路費兩頭收,互相不差著什麼。只不過這回來的人都是比較特殊的人物。

三二三實驗室就來了七八十人,虎豹騎大統領,特別行動處處長仕廣仁也是摩拳擦掌,在阿富汗鏖戰幾個月,互相奈何不得對方,可沒想到,張賁竟然生擒了博尼斯,這訊息傳到京城,不可謂不震動。

高雄身為mss西南情報處主任,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腦袋裡嗡嗡的響,他把這訊息傳達到京城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升官的日子又要來了。

天意。

生擒博尼斯當日那一戰,無比艱難,博尼斯悍勇難敵,但是那六個超級戰士卻是有極限的,圍殺之下,根本就沒有出路,重重包圍,四面八方一共集結了三千五百多兵力,還不算幾十門大小火炮,更不算斥資兩億多購入的各類多管火箭炮和火箭車。

為了這一仗,尚和心動用了軍事衛星襄助張賁,圍殺博尼斯,這絕對不是臺面上的事情,只能說,張賁和尚老闆之間的默契,委實讓人有些駭然。

六個超級戰士被殺,實在是屬於必然,但是博尼斯最後被擒,卻並非是他逃脫不及,而是這廝竟然力竭了,及時趕到的馬克和張賁兩人聯手,將此獠終於擒下,三人大戰,馬克肋骨斷了五根,左眼被挫傷,視力嚴重下降,肩胛骨骨裂,大腿中槍四發,好在都不是致命傷,還不至於一命嗚呼。

張賁並不比他好多少,身上全是刀傷,額頭更是中了兩槍,子彈卡在了骨頭處,無比猙獰,不過最終還是將博尼斯的四肢打斷,廢了一乾二淨,將此獠生擒。

在外風聲,自然是博尼斯已死,但是生擒博尼斯的訊息傳到京城,駐華大使洪博培就三入中南海個中原因自然是不用多說。

但是三二三實驗室出馬的緣故,乃是要從博尼斯的血液中,找到光子實驗室的試劑配方,逆向合成光子實驗室的重要發明。甚至主管此事的幾位科學大能,多有解剖博尼斯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這頭美洲虎,想要重見天日,在這幫瘋狂科學家的手上,還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芒市卡口,出入境的收費站,兩邊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行人一張五塊錢的通行證,可以一天來回一次,車輛則是國內省道卡口的計費,倒是不貴。只不過公路修起來,不收錢是不可能的,按照常理,公路誰修的,就得誰收錢,但是在緬甸境內,張賁只管收自己的錢,雲南省那邊雖然多有談判,都被張賁擋了回去。

讓那般官僚都是痛罵緬甸土鱉吃相太難看,聽說此事的中央大佬知道後,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心說邊遠之地的刁民也就是這般了。

不過倒不是張賁吃相難看,這也是迫不得已,黃四郎前後投入之大已經不可想象,砸入緬甸以及張賁國內運作的頭上,已經超過二十個億,黃四郎家大業大,手下員工同樣數以萬計,如果有一天資金崩潰,後果同樣不堪設想,所以這一年多來,兩人都是在和死神跳貼面舞,每一步都是踩著鋼絲,只要一步失足,興許就是萬劫不復。

但是天可憐見,兩人都是熬了過來,中緬二號公路通車兩週之內,四海實業的賬目就開始重新整理不已,至於薩爾溫江特區這邊,收過路費雖然卻是手段拙劣了一些,可是資金迴流迅速,且多是現鈔票,解決燃眉之急,倒是非常的不錯。

尚和心也知道張賁思量甚多,於是左右斡旋,也算是促成此事,修路的工程隊也逐漸歸國,王宏圖著實松了一口氣,前面打仗那會兒,中緬二號公路上連續七八天過去的都是蒙皮大卡車,車子上裝的全部是軍火,火箭炮就不說了,那些子彈都是成箱成箱的往上裝,手榴彈更是木頭箱子裡塞著稻草,觸目驚心。

好在沒打出什麼前線吃緊的事情,一戰成名,薩爾溫江特區成立當天,緬甸軍政府連個屁都沒有放,畢竟幾十年來,緬甸這裡的反政府武裝起起落落也不知道有多少,多他張賁一個不多,少他張賁一個不少。

唯一不同的是,能將薩爾溫江以東統一,這手段和實力都是非同小可。席丹瑞他恍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席丹瑞畢竟不是緬甸的國王,手底下的人也打不出尊王討夷的旗號,薩爾溫江以東四百多萬人口,雖然資源未必比別的地方要豐富要好,但是身在毗鄰中國,貿易通達,更是處於金三角的交匯處,當年毒品貿易頻繁的時候,導致這裡形成了不少風光無限的城鎮。

星羅棋佈,少說也有一二十個地方是報出名號有人知道的。

張齊福籠絡緬甸東南那會兒,這邊的人馬都是齊活兒一般地鬧彆扭,說好聽點叫有膽識,說的不好聽點,這他的就是傲嬌,還是欠操的那種。

臨到張賁帶著南定軍人馬過來轉悠,有幾個土霸王土財主以為這小子了不起也就是個小軍閥,還能和坤沙相提並論,誰也沒聽說張賁有什麼蓋世功業啊是,南定軍是打了幾次勝仗,收拾了幾票人馬,可那也不是你一個人的功勞吧,那陳明亮虎大高的名頭,可比你強多了。

於是有幾個山寨的頭人要給來人下馬威,要給臉色看,都說邊陲的蠻子不懂事兒,得讓諸葛孔明出馬,七擒七縱才顯示得出本事來,仔細想了想。果然是這樣的,這些人,果然都是吃硬不吃軟的,你要是給了好臉色,他們只當是你服了軟,怕了他。

結果豺狼遇上了虎豹,張賁一票人馬,悍勇非凡,根本不來那套,但凡不聽話的,千兒八百的寨子裡頭直接拿人,反抗兩槍托砸過來,敢呲牙咧嘴當場槍斃,不服帖的直接槍斃,根本不給他辯解討饒的機會。

頭一天還有人不信邪,要聯合起來,結果十幾門山地炮轟隆隆地過去,繳獲來的英制七零炮威力也算是厲害,三天就將這些土包子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第五天的時候,能說話的人都在紙頭上按了手指印,到了月底的時候,該進學校唸書的娃子都得死去學校。

本來是不情願的,可是聽說包吃包住還一家給一百塊錢,屁顛屁顛將女娃兒朝天卵子的東西都送了進去,事情還沒有結束,為了集中勞力,為了種地,將人全部集中了起來,有點當年集體承包制的感覺,一個山頭少說有四百多畝山地,種甘蔗的話,能種老大的一片。

前頭還以為這頭大老虎要吃的是鴉片殼子的飯,沒想到這和一代毒王坤沙大為不同,種的都是經濟作物,他們一邊種,山道下修的公路也開始動工,本地人有些棒棒想要打秋風,誰知道但凡晚上摸黑去工地順東西的,都被打死,第二天娘們兒去哭鬧也是一頓好打,絕對不給任何機會。

知道害怕的土著才死了心,只管折騰自己的幾百畝地,想要去北邊找活兒幹的,自然有人組織起來,撐著敞篷的大卡車,哈喇哈喇地搖搖晃晃,去北邊的血汗工廠上工去了。

一個月千兒八百塊,拿的興許辛苦了一些,但是勝在穩當,過來開廠子的老闆都是雲南省那邊的人,再不濟,也是港資或者臺資,也有東南亞那片的華人資產,這些人,倒並非真是看中這裡的地段如何好,而是過來結個善緣,哪怕是香港的李超人,也是嘴皮子動了動,就是六千萬的資本砸下來,在這裡弄了一個紙巾廠。

紙漿直接從班旺的誠信紙漿廠進貨,而在邦桑城,則是另外一家紙漿廠,也是誠信集團的下屬子公司。

夏真親自坐鎮,外人還不知道這個彪悍女人,其實男人就是南定軍的大帥張賁,更是不知道為什麼周遭來的兩隊大兵,遇誰都是眼高鼻子朝天,可是跑到這邊來,見了夏真的車子那是老大的一次敬禮,規矩的讓人側目。

於是謠言紛紛,都是讓人不斷地揣測,這女人的來頭,到底有多大,竟然讓不可一世的南定軍也這樣的拘謹拘束起來。

改成緬甸薩爾溫江同盟軍的南定軍,現如今也算是兵強馬壯人多勢眾,各方側目的同時,也在風起雲湧地想著別的東西,在國內不得志或者說是不得已的武家人物,都是過來探探風水,知道底細的,則是大搖大擺地過來討個生計活路,倒是不顯得多少見外。

以那個在薩爾溫江特區發展委員會大門外吵嚷的年輕人為例,此人名叫周萬頌,今年已經二十八歲,擅使一把袖裡劍,號稱近身三尺袖裡乾坤,冷兵器的門道上,屬於數得上號的人物,要叫華英雄一聲師叔,和劍俠飛天四人算是同門師兄弟。

不過和劍俠飛天四人練的是外家純陽路子不同,周萬頌既然號稱近身三尺袖裡乾坤,自然不是大開大合的路子,呼吸法是以寧靜致遠著稱的,淨水三清吐納法。需要五心朝天打坐,換氣頗為複雜,可以說是內家劍的典範之一,於近身刺殺而言,絕對是一流水準。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不動則已,動則迅猛如電不可阻擋,因此周萬頌雖然在外面賣相矬了一些,乾嚎的時候跟個要飯的牲口也沒有什麼區別,可不能小瞧了他,真要是讓他靠近三尺之內,怕是張賁這個級別的超一流高手,也未必閃避得過周萬頌的一擊袖裡劍。

當然,以張賁和馬克的反應,或許選擇的絕對不是閃避,而是讓周萬頌刺上一劍,然後一掌掌斃周萬頌。

只是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和張賁馬克那樣妖孽如鬼魅尋常人遇到周萬頌這樣的傢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武當山三清觀一脈,一共傳有七路功法,周萬頌號稱近身三尺袖裡乾坤,但是真正的名號,在武當山門七七四十九派之中,比劍俠飛天這樣的名號還要高一層,號稱武當山七劍。

而周萬頌,就是天璇星周萬頌。

周萬頌是四歲修行,一直持續到二十歲上大學的時候,都名聲不顯,不過二十一歲的時候,此人做了一件事,這件事導致了他不得不逃的遠遠的,甚至可以說是遁入山門也不為過。

周萬頌原名叫什麼不知道,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在荊門市路過一處中學弄堂,碰上一夥當地有名的惡霸,這票惡棍正要擄走一個走夜路的女學生,拖到弄堂裡就是要,周萬頌見狀,無明業火三千丈,六劍殺了六人,仗劍而走數百裡,逃出警方的追捕之後,返回武當山三清觀,尋求庇護。

一個七年,警方順藤摸瓜,終於尋上了武當山,不得已之下,周萬頌只好繼續跑路,天下之大,想要跑其實也可以跑,可是跑到哪裡去窩著,這是一個問題。

無奈之下,武當山的總掌教,身為武當山七劍的師叔祖,指點他們,尋了伏牛山的路子,奔緬甸石覺星那裡去也,伏牛山莊伯陽一個電話打過去,只說是去了就行,也不說該怎麼報名號,周萬頌腦子也不靈光,只管在那裡乾嚎,大夏天的跟個犀利哥似的,把這邊的緬甸土包子們都嚇了個半死。

不得已之下,馬克才叫人把這廝拖走了事。

今日非是石覺星不講情面,而是老道士人壓根兒就不在這裡,而是跑去邦桑城扮伊斯蘭教的先知去了,這老牛鼻子捧著一本古蘭經,嘰裡呱啦地講了一通,把那幫穆斯林忽悠的一愣一愣,小帽子一摘,死去班弄又換上一身袈裟,口中喊著南無阿彌陀佛,念珠那都是玻璃種的翡翠。

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樣。

誰又能想到,這老家夥其實就是個老混蛋,忽悠人都不帶重樣的。

奔頭前誰能想到這老雜毛還有這等本事可你扛不住人家英語法語德語三料冠軍,傳播基督教教義也是一把好手,這廝還自稱是聖彼得大教堂的牧師,過來播撒主的神恩

連馬克這王八蛋也不得不佩服,石覺星這個老道士,厲害非常厲害

都說耶穌是三位一體聖父聖子聖靈,瞧著石覺星那必須是千面老妖怪,真要是做了邪教頭子,那肯定比小日本的奧姆真理教教主麻原厲害。

我不走我是來找我石師伯的。

周萬頌脖子一梗,斜眼看著捏著兩百塊錢過來帶他去賓館的劉恆才,十四五歲的小崽子嘴裡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哪裡竄出來的野漢子,居然打秋風到我南定城來了。

天璇星周萬松反倒是瞪了他一眼,道:我幾時打了秋風我說了,我可是過來找我石師伯的,我石師伯義薄雲天大德之士,還需要你們來給我接濟到時候我吃的好睡得好,你且羨慕去。

腦子有病。

劉恆才白了他一眼,捏著兩百塊錢看了看,然後拿起對講機,喊道:他不走。

會議室門外,一個警衛員跑進去和馬克小聲說了此事。

馬克一愣,樂了。

站起來,開啟窗戶,拎起一把自動步槍,然後吼道:小五,讓讓。

劉恆才聽了,趕緊跑到一邊去。

啪啪啪啪啪

地上的灰塵被打起來一尺高,風一吹,嘩嘩地走了。

這一手,可是把周萬頌嚇了一大跳。

樓上馬克大聲吼道:這位兄弟這裡可是官府衙門,您可別站錯了位置,咱們朝南開的大門,那是摟錢用的,您可別賭了咱的財運

周萬頌眉頭微微一皺,嘴裡卻是嘟囔道:這人就是個蠻子,我不和他一般見識。

然後又瞧了一眼不遠處戲謔打量著他的劉恆才,道:那個小後生,你不是要帶我去賓館的麼咱們還是走吧。

劉恆才瞪大了一雙眼珠子,心中暗道:這人的臉皮可真是厚的可以。

屋子裡一票人都是被馬克這手嚇了一跳,哪有這樣的,直接抄起步槍就砰砰砰砰砰砰砰這樣嚇死人的好不好。當然幾個打仗順手慣了的,都是笑著問道:那小子神神叨叨的,你理他做什麼

說不定真是石老頭的家裡人,保不準的事情。那老神棍妖的很,得罪了他,少不得晚上吃罪,還是先不要做什麼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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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你這算是好人嗎

說笑了一番,薩爾溫江特區發展委員會外頭終於清靜了下來,街道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人們只是在忙碌的時候才會多上一句嘴,講講那個奇怪的傢伙,站在大馬路上,衝著發展委員會大吼大叫。

芒市卡口,張賁和王英明握了握手,就進了會見室,這時候外頭停著一輛裝甲運兵車,車子外頭站著一票人馬,個個手持鋼槍面目肅殺,顯然都是一把好手,連王英明這樣的人物,也是眼饞地掃了幾眼。

他眼力極好,瞧得出來,這幾個,恐怕是北邊幾個軍區剛剛退役的老兵,少不得有一兩個兵王在裡頭。

仕處長,多日不見,容光煥發了許多。

張賁笑了笑,和後頭跟進來的仕廣仁,打著招呼。

仕廣仁冷笑一聲,看著張賁,四處打量了一下:比不上張大帥你啊,這家大業大,氣魄也不一樣了。聽說趁我不在家的時候,還和人打了一場,鬧的京城太原都是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怎麼,長沙液空廠一戰,還更漲了幾分膽氣不成

我只殺該殺之人,也只殺想要殺我的人。張賁笑了笑,倒是沒有和仕廣仁爭什麼口舌之利。

仕廣仁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持續下去,冷哼一聲,表示不滿。

他是要表示不滿,畢竟,他不在國內,去阿富汗打仗的時候,才出了張賁這檔子事情。又聽聞尚和心從中有幫兇嫌疑,仕廣仁越發地怨恨尚和心起來。在這廝看來,尚和心這廝,簡直就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咋種,陰謀詭計玩的厲害,根本就不像是個爺們兒。

只是他也知道,人在江湖不由己,加上和張耀祖算是打出了戰友情來,看到張耀祖的兒子在這裡興風作浪,也不得不承認,老子英雄兒好漢,說的真是他們這一家子。

外頭就是博尼斯

仕廣仁將一顆煙叼在嘴上,眯著眼睛,看著張賁,問道。

張賁點點頭。

看到張賁點頭,仕廣仁將嘴上的煙一把抓下來一扔,猛地站了起來,我要看一下

我也要看一下

三二三實驗室的幾個專家教授都是連忙跟了過去,這裝甲運兵車周圍的大兵,看到一個少將過來,都是趕緊閃開,本能反應,但是又覺得不妥,立刻將槍提起來,對準了來的幾人,喝道:不許動

仕廣仁腳步一縮,才想起來,這裡不是國內,這些人也不是他的手下,這些大兵雙目凜然,顯然有些彆扭的同時,更多的是直接服從了張賁的命令。

讓開吧。

張賁過來說道。

幾個大兵才讓開。

仕廣仁微微側目,扭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張賁,若有所思,隨即又顧不得那麼多,直接拉開車門,譁啦一聲,便是看到在這車子裡面,躺著一人,坐著四人。

躺著的那人,正是美洲虎博尼斯,他的四條胳膊已經全部廢掉,根本無法動彈,頭部被固定,營養液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

顯然,張賁並沒有騙人。

哈哈哈哈,博尼斯你也有今天

仕廣仁大喜,正要關門,卻見一個教授拿起一支針管,跳上車給博尼斯就來了一針,抽了一百毫升的血,才一臉滿足地跳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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