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你知道我是妖植對嗎?

安世花這話一出,前邊行走著的蘇言直接駐足了下來。

他眉頭微微緊鎖,轉身看向身後的安世花確認道:

“世花同學,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說....其實你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妖植,對嗎?”

安世花走到蘇言身前停下,泛著美眸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

企圖從他眼中看到有一絲異樣出現,以此判斷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世花同學,沒想到像你這麼清冷的女生,也會開這種玩笑,屬實讓我感到有點意外。”

蘇言隨便笑著搪塞了一句。

此刻他眼中的意外,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

只是不是意外於安世花是妖植這件事,而是意外於她忽然毫無徵兆地告訴自己的身份。

忽然莫名其妙地自報身份。

這是要幹嘛?

想要和自己來個坦誠相待?

這顯然不太可能。

最近幾個月來,樹老和花神頻繁搞事,弄得人植兩邊關係一度劍拔弩張。

尤其是落城的居民,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一連被襲擊兩次。

而且襲擊的地點,還是學校這種人族最看重的地方。

這讓落城的居民個個都憤懣不已,遇到妖植都巴不得往死裡打。

而身為落城居民的自己,甚至在前來京都的路上,都還被樹老和花神它們截殺。

可以說,自己和妖植已經是不共戴天了。

遇一次打一次。

而這種情況下,安世花卻是在自己面前自爆妖植身份。

這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有點無法理解。

而另一邊。

安世花看著蘇言的眼睛,感受到了其中蘊含著的意外情緒。

很真實的情感。

不像是刻意而為的。

難道說......

是自己想錯了?

其實蘇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妖植的秘密?

想到這裡。

安世花柳眉不禁微微皺起,感覺事情的發展並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原以為蘇言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其實他並不知道。

那這樣的話......

似乎剛剛自己的攤牌,現在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一時間。

兩人都在心裡想了很多。

“走吧蘇言,帶我轉轉京都大學的校園。”

“有什麼事日後再說,不急。”

安世花主動打破了平靜,直接跳過妖不妖植的話題,回到了最先的問題上。

跳過這麼一個敏感的話題,蘇言當然也是求之不得。

不過帶安世花逛逛校園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典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會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而且還沒工資發。

誰愛幹誰幹去。

想著。

蘇言再次出聲拒絕道;

“世花同學,我是真的......”

然而還不待他把話說完,身前的安世花就從懷裡摸出了一片花瓣,直接一把塞到了他的手裡。

而後聲音玩味道:

“蘇忙人,現在有空了嗎?”

說著這話的時候,安世花精緻的俏臉上帶有一抹笑意。

她很想看看。

剛剛一直嘴裡喊著沒空的蘇言,此刻在看到這片珍貴的花瓣後,會怎麼去打自己的臉。

在安世花玩味的目光下。

蘇言低下了點頭,看了一眼手裡那片紫氣縈繞著的神秘花瓣。

而後微微皺眉道:

“世花同學,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蘇言像是那種人嗎?”

言語間的語氣,聽起來很是正直,對手裡的花瓣完全不為所動。

甚至乎,還有幾分視金錢如糞土的感覺在裡邊。

安世花見狀只是笑笑。

心裡估摸著。

蘇言也是不知道這片花瓣的價值,所以才會這般反應。

而後聲音不緊不慢道:

“這是陰陽花的花瓣,只生長於冥河周邊的地帶,屬於有錢也買不到的天材地寶。”

有錢也買不到?

聽安世花這麼一說,蘇言當即再次低頭打量起了手中的神秘花瓣。

顏色偏紫,裡邊帶有點黃。

仔細一看,很黃很黃,黃得不堪入目,無法直視。

而後。

花瓣上生長有複雜的脈絡,走勢很是詭異。

像是一幅畫卷,記錄著過往的一幕。

而最顯眼的地方,還是上邊縈繞著的紫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打量完後。

轉而伸手摸了摸,捏了捏。

觸感很是光滑柔軟,如同女人的肌膚般美妙,讓人愛不釋手。

這花瓣......

怕是真的不簡單......

正當蘇言心裡想著時,熟悉的道具提示信息從他腦海深處一彈而出。

【陰陽花的花瓣】:陰陽花是生長於冥河周邊地帶的靈植,數量極其稀少,三百年一開花,六百年一結果,其花果食用後具有蘊養神識的功效。

蘊養神識的功效?

那確實是好東西。

蘇言心裡剛想完,他的腦海深處再次彈出來數道提示信息。

【檢測到陰陽花的花瓣】

【是否選擇吞噬?】

【選項1】:是

【選項2】:否

【吞噬後可大幅度提升生物神識,強化三魂六魄,並獲得一定的技能抗性】

啊這......!

吞噬後能提升三個屬性!

這花瓣的價值程度,比預想中的還要高出許多!

看來。

帶妹子逛校園這事,只能是樂於助人,吾輩義不容辭。

這是落城自古以來的優秀傳統品質,而身為落城人民的自己,就必須得好好地將其貫徹到底。

絕不是因為見錢眼開。

心中想罷。

蘇言抬頭看向安世花,決定要捨己為人,佔用自己的私人時間帶她逛逛京大的校園。

而他身前的安世花,見他久久沒有回應,只是抬頭看了看自己,還以為他是對此不為所動。

當即是二話不說,再次把白皙的玉手伸進懷裡。

熟練地從中掏出來一片一模一樣的花瓣,一把塞進了蘇言手裡。

而後笑了笑道:

“現在有空了嗎?”

“啊這....這怎麼好意思啊!”

蘇言嘴上說著不要,但手掌已經是合得嚴嚴實實了。

要想從他手裡取出花瓣,那可比登天還難。

安世花見狀,心裡不由得冷笑了兩句。

都說世界是個婊子,只向有錢人展示她的美麗......

我看男的一樣......

“世花同學,我給你表演個魔術。”

蘇言一臉樂呵呵地說道。

自從剛剛從安世花那裡得到了兩片花瓣後,他就對人家熱情了許多。

很現實的一個男人。

“演吧,我看著呢。”

安世花語氣清冷地應道。

同時眸間泛起一絲期待,好奇蘇言能整出什麼活來。

見安世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蘇言把放有兩片花瓣的手伸到她的面前。

而後攤開手掌道:“看到手上的這兩片花瓣沒有?”

“嗯,看到了,然後呢。”

安世花泛著美眸說道。

精緻的俏臉上帶有一絲疑惑,顯然沒能猜出來蘇言想給自己表演什麼魔術。

“世花同學,看仔細了哦。”

蘇言說著合上了手掌,接著再次出聲道:“接下來我要表演的是,花瓣消失術。”

話音剛落。

蘇言整副身子忽然抖了一下,臉上看著是一片索然無味。

而後再次攤開手掌,露出空空如也的掌心道:

“你看,花瓣沒了。”

“嗯?你把花瓣藏哪去了?”

看著蘇言放在自己眼前空空如也的手掌,安世花心裡好些吃驚,對此感到很是不可思議。

她全程都聚精會神地凝視著蘇言的手掌,同時五官感知開到最大,看看他會不會動用氣血或者精神力等等之類的手段。

結果!

蘇言完全沒有動用。

只是隨手一張一合,然後手裡的兩片花瓣就消失了,彷彿不曾存在過這個世間一般。

是生物技能嗎?

安世花心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不過轉念一想。

蘇言這才剛上大學,撐死就和自己一樣是十七八歲,他哪來這麼多生物技能?

之前高考的時候,他一下子展示出來了三四個生物技能,就已經是很驚人了。

要說現在只是過了個暑假,又有了新的生物技能,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由於實在是想不明白,且內心又感到十分的好奇。

最後沒辦法了,安世花只能出聲向蘇言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秘密。”

蘇言看著安世花賤賤一笑。

他是絕不會告訴安世花,自己有個可以吞噬萬物的能力。

除非......

有朝一日安世花變成了他的吞噬之物,那或許會破例告訴她這個秘密。

很快,蘇言接著又道:

“已經快一點了,我帶先你去飯堂吃飯先吧。”

說完。

他也不管安世花同不同意,直接邁步就往京大的飯堂方向走去。

因為他是在是太餓了。

忙活了一早上。

期間滴水未進。

感覺再不補充能量的話,指不定下一刻就原地餓死了。

......

來到飯堂後。

身懷鉅款的蘇言,上來就給自己點了一套價格昂貴的異獸肉套餐。

看得不少路過的女生兩眼發光,想上前撩一撩,搭搭訕。

不過在看到他身前坐著的安世花後,心裡頓時就沒了這個想法。

有的,只是這麼一個念頭。

-----那女生太好看了,自己完全比不過,打擾了打擾了。

蘇言一邊吃著異獸肉,一邊看著面前只有一杯獸奶的安世花問道:

“世花同學,你就只喝這麼小小的一杯獸奶,這能填飽肚子嗎?”

“我在減肥。”

安世花不假思索道。

接著,她泛著清冷的美眸與蘇言四目相對,聲音平靜道:

“蘇言,我有些問題想不明白想問問你。”

“問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儘量給你回答。”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蘇言心想自己剛剛拿了人家兩片無價的花瓣,現在肯定得對人家好點。

不然有點說不過去。

見蘇言都這麼說了,安世花也就不客氣了,直接說起了自己疑惑著的問題。

“蘇言,你真的很天才,比我見過的任何生物都天才。”

“而據我所知,不對,應該是根據這個世界的生物規律來看,天才通常只會出現在進二代家庭中。”

“因為生物身體的本質,是由傳遞下來的基因決定的。”

“可據我瞭解,你的父母都是普通生物,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種。”

“按理來說,兩個基因普通的生物,是不可能會誕生出如此天才的你。”

說完,安世花直視著蘇言說道:“你不覺得,這很不合理嗎?”

這個問題,很是冒犯。

但安世花向來都是那種不顧他人感受的直女,她才不會管那麼多語言的藝術。

從來都是有話直說。

面對安世花如此冒犯的問題,蘇言並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只是一臉平靜道:

“或許,我父母身上都帶有隱性的天才基因,剛好都遺傳給我了。”

安世花聽後不以為然道:“你父母擁有隱性天才基因的可能不大,因為你那三個妹妹也全都是普通人,並沒有半點天才的傾向。”

“哦,這樣......”

蘇言沉吟了一下,而後一臉意味深長道:“世花同學,你好像有特意調查過我的家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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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說著最後這一句話的時候,蘇言眸中閃過轉瞬即逝的危險目光。

面對蘇言銳利的目光。

安世花沒有一絲膽怯,語氣很是淡定道:“你放心,我沒別的目的,單純只是好奇天才的背景,所以就稍微瞭解了一下。”

“喔,那你還挺閒得蛋疼。”

“不好意思,我不會蛋疼。”

“......”

蘇言一時間無言以對,只能回以一串省略號,而後繼續埋頭恰肉。

安世花見狀繼續問道:“蘇言,你覺得自己這麼天才的原因是什麼?”

“基因突變吧。”

蘇言隨後回了一句。

安世花聽後否決道:“基因突變的機率,比你父母擁有隱性天才基因的機率更小。”

“有一說一,確實。”

蘇言拿出張紙巾擦了擦嘴,而後接著道:

“我吃飽了,走吧,我帶你去逛逛京大的校園。”

說完。

他直接起身就走,顯然是不想再繼續談論剛剛的那個話題。

安世花見狀也沒多說什麼,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後,也就緊隨其後地跟上了蘇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

蘇言快步帶著安世花在京大的校園裡轉了一圈。

步伐有多快就邁多快,巴不得直接帶著安世花飛一圈完事,好快點逛完京大回宿舍學習去。

期間安世花好幾次想和他說話,他都直接加快步伐躲過去,生怕再被問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

大概轉悠了一個小時多點。

蘇言已經帶著安世花逛遍了整個京大校園,然後對她說道:

“好了,世花同學。”

“京大已經逛得差不多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

他熟練地轉身就走。

然而還沒走出兩步,身後的安世花就看著他的背景說道:

“蘇言....其實你知道我是妖植,只是不承認對嗎?”

“......”

蘇言無語了,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了起來,心想這個安世花有完沒完啊,還梅開二度了是吧?

而後轉身對安世花說道:“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鎮上有一個女生,有了身孕,父母逼問女生,孩子的父親是誰。”

“女生被逼無奈,隨後說了句孩子父親是附近的鋼鐵直男。”

“孩子出世後,這家人抱著孩子找到了高鐵直男。”

“鋼鐵直男只說了一句,這樣子啊,便默默地接下孩子。”

“此後,鋼鐵直男每天抱著孩子挨家挨戶討奶喝,小鎮裡炸開了鍋,說什麼的都有。”

“就這樣,鋼鐵直男被人指指點點,甚至辱罵。”

“一年後,女生受不住內心的煎熬,承認孩子的父親是另一個人,與鋼鐵直男無關。”

“女生及家人慚愧地找到鋼鐵直男,看到鋼鐵直男很憔悴,但孩子白白胖胖的。”

“女生滿心愧疚,鋼鐵直男淡淡地回了一句,是這樣子啊,便把小孩還給了女生。”

“鋼鐵直男被冤枉名聲掃地,卻始終不辯解,為什麼呢?”

“鋼鐵直男說,出家人視功名利祿為身外之物,被人誤解於我毫無關系。”

“我能解女生之困,能拯救一個小生命,就是善事。”

“當我們被誤解時,會花很多的時間去辯白。”

“但沒有用,沒人會聽,沒人願意聽,人們按自己的所聞、理解做出判別,每個人其實都很固執。”

“他若理解你,一開始就會理解你,從始至終的理解你,而不是聽你一次辯白而理解。”

“與其努力而痛苦的試圖扭轉別人的判別,不如默默承受,給別人多一點時間和空間,省下辯解的功夫,去實現自身更久遠的人生價值。”

“過了一個月,女生又懷孕了,女生父母逼問孩子父親是誰,女生說鋼鐵直男的。”

“然後鋼鐵直男說......”

“你猜鋼鐵直男說了什麼?”

安世花稍微想了想,不太確定道:“對,那是我的孩子?”

“不對。”

蘇言笑了笑道:“鋼鐵直男說,一次不夠,還來第二次,你這女人差不多得了......”

安世花:“......”

一陣無語後。

安世花出聲道:“蘇言,之前在招生現場說的其實都是真的。”

“我是妖植,是一朵花,一朵花神身上的花。”

“甚至嚴格來說,花神是我,我就是花神。”

蘇言:“!!!”

聽到安世花這話後,蘇言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花神竟在我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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