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章 不可能
凝血成塊！
的確是劇毒。
好賊子，竟然用下毒這麼骯髒的手段！
“嘔~”
血一直在流，好像五臟都在出血，止不住了，瘋狂往喉嚨冒出來。
一開始，還有點血水，而現在，已經全部都是血塊了。
白川四肢顫抖著，渾身也在顫抖，
冷，
他感覺到了畢生從沒經歷過的寒冷，這種寒冷來自骨髓深處，凍得太視線都在模糊。
‘這是什麼毒？為何毒發這麼快？’
他趕緊從身上掏藥，習武之人身上攜帶藥物也是必備的。
金創之藥，解毒之藥，他身上都有。
費了好大勁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想擰開蓋子倒出藥丸來，但四肢麻木的感覺來得非常快。
他從渾身顫抖到渾身乏力，只過了4秒的時間，就發現自己幾乎不能動彈了。
也是幸好，這個時候西院那邊飄來了一道身影。
白川的兩個丫鬟一見到此人，就立刻跪倒了下來。
而白川躺在西院的假山水池邊，他的兩個丫鬟明明早就看到了，卻沒一個敢過去幫著扶一下的。
實在是白川給她們的心裡帶來的陰影太重，
作為依附主子而生存的她們，在某一刻也生出了一種希望他能死掉的念頭。
身為丫鬟，若主子沒了，她們也將如同無根浮萍，只有兩個下場，一是賣掉二是處死。
然而，在如此艱難的抉擇面前，她們還是生出了這樣的念頭。
“主子躺在地上，你們兩個就站在一邊看戲？”
來者看著挺年輕，但話語卻有幾分滄桑感。
他正是白老爺，白玉澤。
話一出口，兩個丫鬟戰戰兢兢，也不敢解釋什麼，只知道一個勁地磕頭。
白老爺揚起手，本想一掌打死這兩個丫鬟，但又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交給兒子自己來處置比較好。
於是哼了一聲，甩袖飄到了白川的身邊。
白老爺是剛剛才到，他是大老遠聽到這邊動靜，才趕過來的。
一到這邊，就發現了地面上龍雀齊飛的劍氣殘留。他便知道，應該是兒子白川跟義子白坤動手了。
他也早就看出這兩人不太對付，但並不想多插手。
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白川的天賦和潛力要遠在白坤之上。
之所以還留著白坤，並且還給了他一定的資源，那是想讓白坤變成白川的磨刀石。好讓白川能更上一步。
只是，他無論怎麼也沒想到，這兩人的矛盾居然激化這麼快。
這才幾天而已，就在自家院裡動起手來了。
還打了個一死一傷！
白老爺在路過白坤屍體的時候，只瞄了一眼，臉上並沒顯現什麼悲傷，半分也沒。
一塊磨刀石，沒了也就沒了。
反正也不是他的親兒子。
至於白坤，他當然是關心的。因為這是白家唯一的希望。
“一個白坤，也能將你傷成這樣？”
來到假山邊，白老爺也有點不悅。
在他的估算中，白川的實力應該要強上白坤一截，真正的進入生死搏殺階段，白川應該不至於會這麼慘。
白川想說話，可剛一張開嘴，喉嚨裡再次湧出了血塊來。
白老爺本想再訓斥他一句，可忽然就看到了他胸口上那烏黑的一個掌印。
當即，臉色瞬間一變，蹲下身來，也不多問，直接從自己身上掏出解毒藥丸，為他吃下。
隨後還用自身的靈力幫他推送藥丸在體內融化。
“白坤用毒了？”
白老爺繼續輸送自己的靈力，幫助白川抗毒。
要說他給的藥，倒也真的挺有效果，白川吃下去經過他用靈力幫著消化運轉之後，五臟出血的情況慢慢地就止住了。
白川也沙啞地吐出了一句話：“是……凌紀……”
吐出這三個字，他目光也怨毒無比地看著西廂某間房。
“凌紀？”白老爺卻面帶疑色。
乍聽這名字，他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等到稍一回味，這才想起來，應該是老呂頭從蒼月漁村帶回來的那個不具備命格的私生子。
他？
一個連命格都沒有的人，能把你傷成這樣？
“他說他……不是白家人，不……承認是父親的……兒子。”白川斷斷續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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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白老爺冷哼一聲，不承認是我白某人的兒子？
我白某人又何嘗稀罕一個沒有命格的廢物兒子？
“他怎麼傷的你？跟白坤聯手？但他又沒有命格顯化，拿什麼傷你？”白老爺問他。
白川深呼吸了幾口氣，回想之前在凌紀手背上那驚鴻一瞥所看到的紫色紋印。
他估道：“好像……他練了【神道紋印】。”
“【神道紋印】？”白老爺語氣輕蔑，果然，沒有一個人是瞧得起【神道紋印】的。
都認為這是末流的東西，而且經過無數人的嘗試，【神道紋印】這東西，練了之後會死人的。
境界越高，死得越快。
你境界低的時候，反而沒事，因為一旦沒了能量，可以用其他東西去彌補。比如上好的猛獸血肉，以及一些大補之藥。
可境界高了之後，【神道紋印】的需求量就高了，你再去吃猛獸血肉，已經營養跟不上了。
這個時候，它也就只能抽取你的生命力，生命力抽乾之後，你自然也就死了。
“區區【神道紋印】也能傷你？”白老爺眯著眼睛。
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裡，修煉神道紋印的人，基本衝靈境5重境界就是極限了。
在歷史裡，雖然也有人修煉神道紋印到了【金剛境】，但是那可是上古時候，天地資源豐富。
而如今，天地之間哪還有那麼多的寶物可以給你補充能量？
因此，衝靈境5重就是極限，境界再高，必定營養跟不上。
白川的實力境界，目前是衝靈境八重境界，按照白老爺的估算，只要他繼續穩住境界，3個月後跨入第九重也將不是問題。
如此，以衝靈境8重境界對付一個衝靈境5重境界的人，又怎麼可能出現懸念？
就算凌紀真的跟白坤聯手，但衝靈境5重境界在衝靈境8重境界面前是真的不夠看的。
湊數都不夠。
一招，足以被殺個粉身碎骨。
白川閉著眼睛，吃了藥剛剛明明已經有了一定效果了，可這會兒緩和了一下後，居然惡化更強烈了。
他剛要回答，嘴巴一張開，嘔出來的都是烏黑色的血塊。
與此同時他的七竅，也開始流血了，流出來的都是黑色的液體。
白老爺見狀，忙將自己身上的靈力再度過渡一大半過去，“撐住，別說話，按照我的氣息運轉規律，試著將體內的劇毒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