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邊荒之行,真正來辦事的,是江庭希。

他們四個只是以幫忙的名義來湊熱鬧的,順便檢驗一下自己學有所成的格鬥術與刀術。

作為富家子弟,能玩的他們早就玩過了。

唯獨這邊荒,還從沒來玩過。

也不是不敢來或者是沒條件來,而是家裡不讓來。

所以這次,他們也都是瞞著家裡,說是和幾個同學去參加畢業旅行,這才偷溜出來的。

“天色馬上就要全黑了,你們幾個要不還是一起走吧?”楊嶽峰忽然也建議了一聲。

“不就天黑嘛,大男人還怕天黑?”那幾人笑了笑。

周勇銳更是滿含深意地說道:“天黑不是更好麼?而且我們走快點,也是為了你好啊,難道不是麼?”

俗話說天黑好辦事。

黑燈瞎火,

荒郊野外,

孤男寡女。

正是感情升溫的好機會。

雖然還有個金木電燈泡。

但金木電燈泡只是個保鏢而已,也不是熟人,完全可以當他不存在。

楊嶽峰聽了這話,嘴上笑罵道:“少胡說八道,你們實在要想先走一步,那就趕緊滾蛋,別拿我打趣。”心裡頭卻很開心,也暗暗稱讚這四個傢伙挺夠意思。

待他們四個走後,楊嶽峰就問凌紀。

“金木先生,這前面道路凹凸不平,天色也已經夠黑了,我們應該可以開手電光了吧?”

“可以。”

“我們這次手電倒是沒有備太多,我這支給你吧,我跟庭希共用一個。”

楊嶽峰很客氣地把自己的手電筒遞給了凌紀,然後自己主動地湊到了江庭希的身邊,與她共用一個。

手電筒,是冷光手電筒。

看來他們這些人為了來邊荒,也的確是做了一些工作的。

普通的手電,在這裡不能亂用,因為光有熱源,會吸引到一些危險的叢林生物,包括喪屍。

而冷光,則要安全得多。它是模仿螢火蟲的尾光。熱量地相當低的。

楊嶽峰是個很健談的人,在他跟江庭希共用一個手電筒後,也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她說著話。

但江庭希興致並不高,除了偶爾的回應,基本也不怎麼出聲。

楊嶽峰知道她是擔心她父親的病,於是就安慰了一句:“庭希,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江叔叔吉人自有天相,只要我們弄到了鱷龍膽,他一定會康復的。”

“嗯。”江庭希的心裡也是如此希望著。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江叔叔是幹科研的,怎麼突然之間腦子裡就長了個那麼危險的寄生物,而且之前,難道從來沒有過任何預兆嗎?包括頭痛什麼的?”楊嶽峰問。

江庭希搖搖頭:“爸爸之前一直都很健康,這次的病以及腦子裡的寄生物,像是突然之間就發生的。”

“江叔叔之前是在威爾實驗室工作吧?聽說威爾實驗室,專攻生物實驗,他不會是在實驗室裡被感染的吧?”

“我不知道,爸爸很少跟我說工作上的事。不過在一個月之前,有一天的晚上他回來的時候,滿身是傷,就好像出了車禍一樣。我感覺有可能是那一次他遭遇了什麼,但我問他,他也什麼都不肯說。”

江庭希心情很低沉,說話之間,語氣又見哽咽了。

“沒事沒事,你別擔心,江叔叔會沒事的。”

正說話間,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歡呼聲。

遠遠看去,距離在300多米外,應該是周勇銳他們又有了新的收穫。

“這幾個傢伙,應該是運氣不錯,又採到晶核了。看來,這生物晶核還挺好採的。”

楊嶽峰轉移了一下話題,扭過頭去也好奇地朝凌紀問了聲:“金木先生,不知道你來邊荒森林一次,能採到多少晶核?”

“幾十顆吧。”凌紀隨口答道。

“幾十顆?按十萬星元一顆來計算,那一次至少也能賺好幾百萬,這麼算起來,這個錢,還真是賺得挺輕鬆的。”他笑道。

凌紀呵呵一笑,“你覺得很輕鬆?”

“難道不是嗎?之前周勇銳他們輕而易舉就採到了一顆晶石,剛才聽他們的歡呼,應該是又有收穫了。照這個效率,搞不好今晚上我們返程的時候,他們或許能滿載而歸也說不定呢。若如此,那以後我們自己也能組隊來這裡刷晶核了。”

凌紀這次只回應了“呵呵”二字。

你開心就好。

這就像某些人在動物園裡隔著玻璃看過老虎懶散悠哉的一面後,就認為它性格很溫順平和,可以跟貓一樣,可摸可騎可玩耍。

對於持有這種觀點的人,解釋是沒用的。因為解釋了,他也聽不下去。

只有等到他的這種天真,被慘重的代價給擊碎了之後,他才會知道花兒為什麼是這樣紅!

譁啦譁啦~~

忽然,道路上,左前方的位置。

一排足有兩米高的茅草叢裡,冷不丁地有一個黑色影子從裡面躥了出來。

那身影搖搖晃晃,高約1米2,連爬帶走,鑽出來之後,咧著嘴,口水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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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地就往江庭希這邊騰空跳撲而來。

“小心。”

楊嶽峰最接近這東西,事發之後,他的反應也相當迅速,他在秋明高中的時候能夠被學校的所有老師當成張口就誇的模範生,也的確不是吹出來的。

他第一時間就抽出了自己的長刀。

同時,左腳右移,長刀貼著地面,扭以全身的力量,忽以45度角斜撩而上。

【辛酉刀法·隱流斬】!

噗~

長刀斜切而過,那撲上來的黑影剛好就撞在刀刃上,當場被一分為二。

髒臭的鮮血,灑了一地。

那被斬成兩段的東西,嘴裡顆顆顆地響著,撐起半截身子,還想爬著來咬人。

楊嶽峰揮出第二刀,將那喪屍頭顱斬斷,然後就跟踢足球一樣,將它踢飛。

沒了頭顱,剩下的那小半截,在原地掙扎了一下後,這才漸漸僵直了。

“庭希,你沒事吧?”

楊嶽峰表現成功,立刻回頭看了江庭希一眼。

剛才那一刀,用力很巧,髒血並沒濺射到她身上來。

“謝謝,我沒事。”江庭希搖搖頭,身子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她雖然萬分害怕,可臉上卻還是裝出一份鎮定的樣子。

“不用客氣,有我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任何髒東西都接近不了你的。”

楊嶽峰微笑著也從身上拿出一瓶消毒液,對著刀刃噴洗了一下,然後擦拭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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