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章 瞠目之局
“……”
楊佳龍黑著一張臉。
小鹿真希卻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掩嘴而笑，笑不露齒，很矜持婉約。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楊佳龍走過來，揪住凌紀的衣服。
“我這麼說有什麼問題嗎？你要的禮貌我也給了，並且我也答應幫你保密了。還有什麼要補充嗎？”
楊佳龍咬牙切齒一字字道：“我再跟你說一遍，【龍佳楊】不是我，跟我沒任何關係。我不需要你保密。”
然而他越解釋，旁人聽了就越想笑。
凌紀也有幾分忍俊不禁：“行，不需要就算了，以後若有人提起【龍佳楊】，我一定會替師兄你向他們解釋【龍佳楊】不是【楊佳龍】，讓他們絕對不要搞錯了。”
“……”楊佳龍臉色越來越黑。幾乎想把凌紀當場錘死。
但他終究是沒有發作出來，在眼角的餘光瞥見某個人出現之後，他還很主動地鬆開了凌紀的衣服，還給凌紀拍了拍褶皺：“你就嘚瑟吧，我看你能嘚瑟到幾時。”
丟下這話，他就兀自回場地練自己的劍術去了。
而凌紀一扭頭時，發現原來明一教官過來了。
再往楊佳龍看去，只見楊佳龍一臉冷笑，給了他一個【等你好戲看】的眼神。
凌紀這才意識到，剛剛楊佳龍糾纏他，是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拖延時間，不讓他再去刷劍術影片複習。
之前小鹿真希問凌紀有沒有記住招式，凌紀說還差一點。
既然差一點，那就代表著沒記全。
他便是抓住了這一點，從中作梗。
不給凌紀複習的時間。
教官一到，考核即將開始。你想複習，也沒機會了。
你小子今日若有半招記不起來，呵呵，那就等著以後每天都練劍12個小時吧。
明一教官來到演武場，眾學員紛紛向他問好。
他略略點了下頭後，就開始指點他們武學精要。
先從馬先國開始，提點了幾句後，就輪到了楊佳龍和湯士松，之後就是小鹿真希。
最後，他才來到了科技場。
“開始吧。”
沒一句多餘的話，他一過來，就喊開始。
凌紀愣了兩秒，然後拿起了一柄演練用的木劍。
演練前，他稍稍猶豫了一下。
“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偶然經過這，見你9點多還在練劍，倒是很努力。怎麼？現在猶豫不決，是還沒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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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教官問道。
凌紀暗暗瞥了楊佳龍一眼，見楊佳龍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招式，正擺著姿態在看戲。
而其他人的目光，雖說不上關心，但看著至少沒有他那麼惡意滿滿。
“倒不是沒記好，只是有點緊張。”
“有什麼好緊張的，若是記得，就不必緊張。若是記不得，緊張也沒用。”明一教官淡淡道。
“教官，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說。”
凌紀抬頭道：“我聽馬師兄說教官您當初給楊師兄5天時間讓他記全招式，為何這次，只給我1天的時間？”
明一教官依舊面無表情道：“你們兩個是不能比較的，因為根本沒有可比性。”
聽得這話，凌紀微微不解。是誰跟誰沒有可比性？
楊佳龍那邊，已經笑開了花，雖然沒笑出聲，但臉上的笑容已經比菊花還燦爛。
——聽到沒？就你一個6段體能的小菜鳥，早就該有點自知之明了。
明一教官只給你一天時間，為的就是讓你知難而退。
你還傻兮兮地來問原因，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哪方面。”凌紀看起來還是不甘地問。
“各方面。”明一教官道。
好吧，明一教官的回答前後都是這麼模稜兩可。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褒誰貶誰。
凌紀也不多問了，退開了幾步後，握緊刀說道：“教官，我要開始了。”
“開始吧。”明一教官就那麼雙手負背站一邊。
隨即，凌紀以草薙流第一式出手，向前三連衝，ミ型回鏈斬。
招式剛一結束，就緊接第二式，第二式完了之後，又接第三式。
另外一邊的演武場上，這會兒小鹿真希、楊佳龍、湯士松都在看著他。
楊佳龍期待著凌紀趕緊出錯，錯了好被懲罰。
可是，凌紀從第一式開始，似乎越練越順。
一直到第八式、第九式，還是沒有任何偏差。
看到這，楊佳龍的心微微有點落空了。
‘這小子一天之內，能記下這麼多招？’
要知道，他當初1天之內，才記下了三招而已，後面的根本就記不清了。
可凌紀這小子，這會兒完成了第九式，已經在施展第十式、第十一式了。
還是沒有出錯！
“這個凌紀師弟，還真厲害。”馬先國忽然稱讚了一聲。
湯士松也深有同感：“一天之內，居然能幾下這麼多招，確實是厲害。”
小鹿真希也笑著說了聲：“這一點，還真是沒法比呢。”
“……”楊佳龍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真希師妹你搞錯了，教官的意思，是凌紀跟我沒法比，不是我跟他沒法比。
就他那樣沒能跟我比？
明一教官邊看邊頷首，似乎凌紀的表現，還算是令他滿意的。
凌紀能一天之內，就把【草薙流十六術】全給記下來，這本就是逆天之事。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因此，越到後面，他的招式就放得越慢。
也故意讓自己的劍招看起來虛浮無力，徒有其形。儘量符合一個初學者該有的水平。
之後，第十五式！
第十六式！
收劍回位，躬身作禮。
“稟教官，演完了。”
凌紀雙手抱拳道。
另一邊，馬先國、湯士松、小鹿真希，已經驚訝地為他鼓起掌來。
而明一教官，如果說他之前在看到凌紀演完第十式的時候，目光只是滿意。
那麼在看到凌紀演完第十四式的時候，其目光就已經變成驚訝了。
等到凌紀演完完整的第十六式之後，明一教官哪怕再怎麼鎮定，那神色之間也起了明顯的波瀾。
他默不作聲的等了幾秒，隨後也跟馬先國他們一樣，雙手相撫，竟為之鼓起掌來。
“不錯，很不錯，你做的很好，從今日起，我正式傳授你【草薙流十六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