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資格考核
二樓雅間。
等了半個時辰。
曲掌櫃姍姍來遲的走進來，喝了口靈茶坐下後笑道，“在金丹執事那邊說了點事，讓沉符師久等了。”
沉平忙道，“曲掌櫃客氣，在下也沒等多久。”
曲掌櫃剛準備問何事的時候，眼睛一亮，“沉符師渾身靈力氣息渾厚圓潤，這是練氣圓滿了？”
“哈哈，恭喜，恭喜啊！”
他似乎比沉平還要高興。
沉平無奈道，“曲掌櫃，在下正是為此事而來，不知這符師的特等客卿考核具體需要什麼條件？”
先前數次相談。
曲掌櫃都說的不盡詳細。
此次他嘗試製作二階中品符篆，發現其中難題，這才過來問個明白，若是實在是無法達到的話，只能放棄然後築基。
畢竟他年齡不低了。
不能再耽擱下去。
曲掌櫃卻未回應，而是滿臉熱情的起身道，“沉符師，這特等客卿考核涉及到的條件，曲某只是略懂一二，青陽城真寶樓總駐點也只有執事以上才真正清楚，並且考核也得向執事申請。”
“走吧，我帶你去執事那裡。”
沉平一怔，忍不住道，“見夏執事？”
在真寶樓客卿之上便是執事。
能成為執事者最低修為都得是金丹真人。
雲山坊時。
他雖見過執事，長老，甚至是元嬰級長老。
可那只是碰面之交。
到了青陽城也只是在有事情通知的情況下，能見到執事，一等，二等客卿，平時別說是執事長老了，就算二等客卿都難得見到，想結交更是無從談起。
如今驟然要跟金丹真人打交道。
說實話。
他心裡是有些緊張的。
曲掌櫃笑道，“放心，夏執事待人溫和，況且你此番是要申請特等客卿考核，夏執事若是知道，絕對會全力支持，這對於總駐點來說都是一件大事。”
見此。
沉平深吸了口氣，隨後跟上。
金丹真人很少會在真寶樓內。
不過今日樓內有事，曲掌櫃先前更是因此耽擱晚來。
因此夏執事恰巧在後院廂房。
當然就算其不在。
曲掌櫃也頂多帶著沉平多走些路而已。
廂房門口。
金丹法力氣息撲面湧來。
“夏執事。”
“何事？”
門內傳出溫和聲音。
曲掌櫃沒吭聲，而是給沉平遞了個眼神。
沉平忙上前拱手鼓足聲音，“晚輩真寶樓三等符師客卿，沉平，今日過來是想申請特等客卿考核……”
話音還未落下。
夏執事的身影已然站在了門口，他渾身法力氣息收斂，目光炯炯有神掃向沉平，“我知道你，在雲山坊進行的符師考核，練氣期就能透過，符道水平還算不錯，只是你可知想要申請符師特等考核的最低條件是什麼嗎？”
最後的聲音在沉平耳邊炸響。
沉平自身靈力急速運轉，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壓住躁動靈力緩緩沉聲道，“曲前輩曾告知，需要在練氣期就能製作出二階下品符篆！”
說著他釋放了一絲築基期神識。
夏執事頓時面露笑容，“進來吧。”
兩人前後走進廂房。
而曲掌櫃依舊恭敬站在門外。
“坐。”
“謝夏前輩！”
沉平半坐在椅子上面，身體微微前傾，面帶恭敬。
眼前這位可是金丹真人。
而且能在總駐點這邊擔任執事，普通金丹根本無法做到。
夏執事聲音溫和道，“沉客卿，你既已知特等考核的最低要求，又在練氣期具備築基神識，想來是能製作出二階下品符篆的，不過想要真正通過考核需要的條件可要苛刻的多。”
沉平拱手，“還請夏前輩告知。”
夏執事直言道，“每一位特等客卿都是我真寶樓的核心，因此凡申請者，首先會進行資格考核，評定者需要五位金丹真人，其中三位必須擁有二階上品符師的能力。”
“待確認資格後，總部會派來元嬰長老護送你前往一處地點，在那裡，你需要進行三次考核，這三次全部透過，你才會獲得特等客卿木牌，但這只是暫時的……”
沉平聽得暗暗咋舌，他雖猜測特等考核肯定會十分嚴格，但沒想到其中這麼複雜，單單是資格考核竟然都需要金丹真人評定。
到了這一刻。
他隱隱覺得這特等客卿怕是真的不簡單。
“沉客卿，你有什麼疑惑但說無妨。”
夏執事認真道。
真寶樓總駐點在青陽城駐紮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過特等客卿申請者，但超過九成連資格考核這一關都沒過去，至於進一步的三次考核，更是沒有一個成功。
即便如此。
每次碰到申請者，夏執事都會事無巨細的講述一遍。
沉平抬起眸子問道，“夏前輩，不知這資格，還有後續的三次考核，都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比如製作二階下品符篆的數量，效率……”
夏執事輕輕搖頭，“考核內容，我也無法得知，只清楚每一次似乎都不太一樣。”
沉平心中不免失望，但很快又問道，“夏前輩，請問考核時間會持續多久，不瞞您，晚輩年歲已長，要是超過六十，怕是築基難登。”
夏執事瞥了一眼沉平。
幾乎剎那。
沉平就感覺一道神識襲來，他面色平靜心中稍有緊張。
“年齡確實不小了。”
“不過無礙。”
“據我所知考核時間最長持續兩年，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年，甚至半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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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執事笑著道，“沉客卿還有何疑問？”
沉平站起躬身行禮，“晚輩盡皆知曉，多謝夏前輩耐心解述。”
“那麼你現在是否要申請特等客卿資格考核？”
聽到這話。
沉平鄭重道，“是！”
夏執事撫掌而道，“好，你且回去耐心等待，我會立即安排此事，待其他金丹評定者回覆，便會讓曲道友傳訊於你，最多一個月，這段時日望你全力準備。”
……
真寶樓門口。
曲掌櫃親自送出來。
“沉符師。”
“特等客卿關係重大，便是這資格考核也得重視。”
“若能真正透過資格也會受益無窮。”
聽到傳音。
沉平拱手回應，“謝曲前輩提醒。”
回到會泉巷小院。
妻妾們都還沒有從南城回來。
他獨自坐在廳堂閉目回想著那位夏執事所說，心中慢慢升起一股奮勁，辛勤耕耘十載寒暑，他不曾有過懈怠，也不曾有過彷徨，縱是累了，乏了，也咬牙堅持。
寒霜雨雪。
日曬風吹。
沒有一刻動搖過道心。
正因如此才有了這般符道水準。
而再有一個月就是火煉真金的時候！
豁然睜開眼。
沉平袖袍一甩踏出廳堂走進了制符室。
不管能否魚躍龍門。
他都要做足萬全準備。
……
日子一天天過去。
沉平除了雙修，剩下的時間全部待在制符室裡面，讓自己時刻保持著對符篆的那份熟練手感。
就這樣轉眼一個月到了。
這天卯時。
他先是祈福靜心，隨後換上嶄新繡紋素白長袍站在了制符室，而妻妾們仔細的替他整理著髮鬢，眉毛，清理著面部任何一處瑕疵，接著又將長袍每一處紋理都檢查數遍。
餘下的時間。
妻妾們待在沉平身邊陪伴著。
於燕守在小院門口。
她們知道今天是夫君最重要的日子。
天際逐漸泛起魚肚白。
朝露在小院棗樹嫩葉尖上面吐著芬芳。
當一抹晨輝穿透雲層灑向小院時。
沉平傳訊符微微震動。
曲掌櫃聲音很快響了起來。
“特等客卿資格開始。”
“請沉符師來真寶樓進行考核！”
保持著站姿的沉平做了個深呼吸。
踏步走出制符間。
妻妾們跟在後面。
跨出小院剎那。
“夫君！”
王芸喊住沉平。
回過頭。
驀然看到於燕，王芸，白玉穎，洛清雙手緊握成拳，朝著他揮舞。
“加油！”
他默默的在心裡補了一句。
然後笑著毅然走向前方。
……
真寶樓。
往日進出修士眾多的門檻，今天卻冷清無一人。
曲掌櫃就站在門口等待。
看到不遠處的一道熟悉身影，他笑著急忙迎了上去。
“曲前輩。”
“怎可勞您親自迎接，在下實不敢當啊！”
沉平連連苦笑。
曲掌櫃搖頭，“沉符師，今日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行，認真全力的通過考核，其他任何事都不要放在心上。”
末了他又道，“不要被影響。”
“走！”
曲掌櫃帶著沉平邁過門檻。
譁。
幾乎瞬間。
道道目光匯聚過來。
沒有絲毫氣息，更沒有任何靈壓。
但沉平卻感受到了如山嶽般的沉重壓力。
三等客卿分別站在兩側。
面露笑容的看著他。
跟著曲掌櫃一路走過去，剛剛踏到後院，那種壓力驟然增加萬倍。
二等客卿。
一等客卿。
甚至就連金丹真人夏執事都站在小院廳堂門口。
他們目光中有好奇，有笑意，更有疑惑，也有著不屑。
種種情緒疊加。
儘管沒有半分的氣息，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可這種安靜卻讓沉平每走一步都像是踏足在刀山火海。
曲掌櫃引在前面。
但沉平卻明白之前對方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要受到影響。
面對這種無聲的壓力。
他一個練氣修士又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
“沒有人。”
“他們都不是人。”
沉平心中不斷的暗示著，他看向曲掌櫃，不由暗道要是沐妗就好了。
艱難走到廳堂門口。
夏執事含笑說了一句，“進去吧。”
曲掌櫃站到旁邊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沉平點頭邁了進去。
出乎意料廳堂內竟坐著一位美婦，她唇角帶著淺淺笑容，身著褐紫色的圓領銀絲雲錦長袍，玲瓏妖嬈的身段凸顯無疑。
她站起身走了幾步，那渾圓的輪廓微微顫著，“沉客卿，我負責此次特等客卿資格考核，接下來我會全程伴在你左右，有任何疑問，你都可詢問。”
“隨我來。”
說著她腰肢一扭，盤起的烏黑秀髮下面有著更巍峨的圓潤。
沉平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眸子落在那圓潤料子上面仔細觀摩，內心緊張的壓力迅速消融。
他如釋負重的露出笑容。
來到廳堂左側的第二間房屋，陳設佈局跟上次進行三等客卿考核幾乎一模一樣。
美婦停下腳步側過身，嫵媚面容的笑意似乎多了幾分。
“沉客卿。”
“玉桌上面有著三份二階符篆材料，你只需要成功製作出來就行。”
“這只是第一步。”
聽著美婦的話。
沉平看向了玉桌。
這三份材料他很熟悉，分別是甲靈符，雷光符，以及落焰符。
但只有三份。
這意味著他必須得一次性成功。
“前輩，請問有無時間限制？”
“沒有。”
“只需製作成功就可透過這第一步。”
沉平點頭走到玉桌前面。
他閉上眸子片刻。
然後再次靜心祈福。
提起符筆便沒有再猶豫的埋頭制符。
廳堂右側。
五位金丹真人齊坐一屋。
他們看著畫面露出些許驚訝，特等客卿資格考核除了要檢驗申請者的符道水平，還需對申請者的心性做一些簡單的考驗。
從踏入真寶樓門檻的那一刻，心性考核就開始了。
面對比自己修為實力盡皆要高的二等，一等客卿，那份無形壓力普通心性是很難承受，便是堅韌之輩也會產生壓力，需要調整精神狀態，但眼前這位倒是挺快。
不過沒有誰開口。
他們認真看著。
心性這關算是透過，但接下來的制符就沒這麼容易了。
因為製作符篆沒有誰能保證全部一氣呵成的製成，而眼前卻僅有三份材料，就算是築基期的二階中品符師都未必能安然透過。
所以這一步既需要實力，也需要運氣。
手感狀態保持最佳。
那麼是會成功的。
……
沉平連續一個月都不停製作符篆，此刻在勾勒第一道靈紋時，那種熟悉到幾乎刻印在肌肉血液中的習慣，隨著符筆襲來。
他心無旁騖。
眼前只有符篆。
這一刻。
他像是來到了金光突破的那種場景，站在玉桌前日以繼日的製作符篆，無論成功失敗，所有的一切只剩下符篆。
小院內客卿們都離開。
但還有部分沒走，坐在了廂房裡面品茶。
“上次資格考核還是在兩百多年前吧。”
“可惜那一位雖拿到了資格，但依然沒有透過啊！”
“特等客卿……這魏國，晉國，越國等十二個國家駐點，近千年來都沒有出現過一位，想要獲得難啊！”
“是啊，便是這資格也無比困難。”
數位二等客卿彼此交談。
他們隨即看向曲掌櫃。
曲掌櫃搖頭一笑，“諸位道友別看我，沉客卿能否透過，曲某也不知道啊！”
有人忍不住道，“若是透過，曲掌櫃倒是提前打好關係了。”
其他客卿紛紛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曲掌櫃卻道，“只是相識罷了，品茶，品茶，估計要等個數日了！”
“我等左右無事，等著唄。”
……
屋內。
站在沉平身後的美婦，眸子中愈加驚訝。
她確實沒想到眼前這位練氣符師居然能如此快進入狀態。
先前進屋時。
她自然察覺到那別樣的目光，甚至這目光很灼熱。
那一刻。
美婦心裡就判定此次的申請者會失敗。
但現在第一份雷光符已然只剩下五道靈紋。
尤其是對方在符道上的掌控力著實極強，從頭到尾他的符筆都沒有慢下來過，顯然製作這雷光符這位申請者早已熟練於心。
片刻。
沉平收起符筆。
雷光符複雜的靈紋迴路在瞬間閃爍，特殊符紙和血墨急速反應跟靈紋融合在一起。
第一張成功！
“恭喜！”
在沉平服用丹藥的時候。
美婦笑吟吟說道。
“謝謝。”
沉平閉上眸子回覆著。
而右側的房間。
看到第一張雷光符落筆成功後。
房間內終於有了聲音。
“不錯。”
“尚可。”
“還行。”
很快就又安靜下來。
而沉平靈力和精神徹底恢復後，他沒有急著動筆，反倒是站起身在屋子裡面走動起來。
美婦唇角一笑，暗道原來還是緊張了，不過她很快注意到這練氣符師的餘光再次瞄向了她的褐紫色衣裙，尤其是在那圓潤輪廓位置多停留了好幾眼。
她心底既覺好笑又頓感無語。
正準備開口提醒其要專注的時候，那道餘光就移開了。
很快。
沉平再次來到玉桌前，奮筆制符。
第二份材料，他選擇的是甲靈符。
儘管製作過很多次。
可甲靈符難度要遠高於雷光符，失敗機率不低。
然而沒有絲毫壓力的沉平，神態輕鬆的揮動著符筆，在符紙上面迅速勾勒靈紋。
時間悄然流逝。
第二張甲靈符竟一氣呵成的製作成功！
右側屋內。
五位金丹真人相繼面露一抹訝色。
甲靈符一氣呵成。
難能可貴啊！
“很好！”
“挺不錯的。”
“心性可以。”
“看來這第一步沒問題了！”
“確實。”
屋內聲音比第一次多了兩句。
隨後再次安靜。
……
小院廂房內。
等待著的客卿依舊有著耐心，甚至他們臉上反而露出了期待。
因為時間越久，意味著正在考核的那位距離成功越近。
不過他們都沒有表露什麼。
畢竟還早。
……
第三份的落焰符更加容易。
沉平雖然沒有再次像甲靈符那樣一氣呵成，但所耗費時間比雷光符少了近半。
靈紋閃爍剎那隱匿在符紙上面時。
美婦聲音伴隨著響起，“恭喜，恭喜沉客卿透過第一步！”
沉平長松了口氣，轉過身然後鄭重行禮，“多謝前輩！”
美婦怔了怔，啞然一笑提醒：“沉客卿不用著急，先恢復靈力精神，第二步可是比較難的。”
沉平點頭迅速服用丹藥閉目打坐起來。
這次整整過去三日。
他緩緩睜開眸子，看向了美婦，“前輩，第二步可以開始了！”
美婦面容露出嫵媚笑意，她輕輕揮動手掌。
屋內玉桌消失。
緊接著又一張玉桌陳列。
“沉客卿。”
“第二步需要你製作出一張特殊符篆。”
“此次無論失敗多少次都沒關係，只需最後成功就行。”
……
總算登上來了！二合一就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