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徐白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跨出房門。

青雪被徐白拉著,跟著徐白跨出後院。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完完全全是被徐白的力氣拖著走的。

青雪很疑惑,疑惑的地方就在於,她才來沒多久,只是負責傳遞訊息而已,怎麼突然就參與其中了?

還有,為什麼要去見雲自海,又為什麼要讓她一起去,這實在是讓她搞不清楚狀況。

但有的時候,人一旦發懵起來,就會持續一段時間。

前院,鏢局的人本來都還在鍛鍊著,可看到徐白牽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從後院走出去,他們全都露出驚愕的表情。

也不怪他們不知道,畢竟青雪好說歹說也是個七品高手,悄無聲息的潛入後院,對於青雪來說是很簡單的。

所以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讓在場的人全部愣住了。

“都好好訓練,看什麼看!鏢主的事情,也是你們能看的嗎?”劉二提著長刀,大喝一聲。

開什麼玩笑,徐鏢主的事,哪裡是他們能夠管的?

不要說是藏一個女人,就算藏十個百個,那也是很正常的嘛。

鏢師們趕緊閉上嘴,什麼話也不說了。

……

在去往雲自海的位置時,這中間的過程中,徐白就將一些事情告訴青雪,包括雲自海的目的。

當他說完之後,青雪聽得懵頭懵腦的。

這種發懵的狀態只持續了一會兒,就反應過來。

她也不是個蠢笨的人,很快就分析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她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為什麼要把我拉過去?我只是個傳遞訊息的人啊!”

說實話,這件事情跟她真的沒關係。

你們兩個要對付八皇子背後的人可以,但和我沒關係。

我已經把事情都跟你們說了,知道的線索也告訴你們了,為什麼還要拉著我呢?

這是青雪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但很快,徐白給了一個回答,讓她直接陷入沉思。

“我需要一個幫手,我就直接說了,但我知道,如果要找幫手,肯定不是白找的,你參與這件事情,一旦成功了,說不定皇帝陛下會對九公主產生好感。”

他就喜歡直來直去,不要摻什麼虛假的東西,也不喜歡彎彎繞繞的事情。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存在誆騙的可能。

他確實需要一個幫手,說得很直接,畢竟幫手越多,事情也就越穩。

他也很清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那麼把其中的一些好處告訴青雪,去或者不去,全憑青雪一個人抉擇。

光明正大的一次交易,大家都可以有共同的目的,不存在騙的行為。

願意去就一起,不去,那徐白現在就放手。

青雪聞言,陷入沉默。

她本來想說,稟報一下九公主,看九公主怎麼做。

但後來一想,這件事情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旦稟報,那必然是要花時間的,來回等這段時間,萬一徐白和雲自海已經處理好了這些事,那不是花兒都黃了嗎?

思前想後,青雪最終還是做下決定,一言不發,算是預設下來,被徐白拉著,朝著縣衙走去。

青雪是忠心於九公主的,這件事情她很明白,是陛下的決定。

如果能夠參與其中,幫助徐白等人完成這件事,那麼九公主在陛下面前,就能夠獲得更多的好感。

對於一個皇室成員來說,獲得皇帝陛下的好感,那比金山銀山還要珍貴。

青雪覺得,她可以做一次主,畢竟現在的情況很急。

思及此處,她也就不再多說。

兩人繼續走著,距離升縣衙門越來越近。

可還沒等他們走多遠,在靠近縣衙的時候,就被一個錦衣年輕人攔住。

“徐兄,你不地道啊,我已經把好東西給你了,說好了交個朋友,你現在揹著我,又和九公主的人搞在一起。”錦衣年輕人一臉憤怒,說話的時候都開始顫抖起來。

錦衣年輕人本來馬上就要離開了,在離開之前,想要看看縣城裡有沒有什麼土特產之類的,帶回去也好自己享受一下。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次閒逛,竟然見到這一幕。

背刺,妥妥的背刺。

錦衣年輕人的臉上,寫滿了“你不地道”這四個字。

豈止是不地道,簡直就是不當人啊!

俗話說得好,收錢辦事天經地義,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哪怕收得貴一點,只要事情能辦妥,這件事也算是完美的。

但是,你徐白竟然收錢不辦事,這未免也太違背江湖道義了吧。

說好的,大家交個朋友。

你徐白也答應了,收了無名刀經之後,不會再摻和九公主和六皇子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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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嘛,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他也可以回去覆命。

但現在,轉眼之間,你徐白就牽著九公主的丫鬟,還在大街上明目張膽的奔跑。

咋滴,你倆趕著去拜堂啊?

這算個什麼事兒,這不是當眾給他難堪嗎?

錦衣年輕人不只是覺得很憤怒,還覺得有人在打他臉。

打得還很響亮。

是以他要過來討個公道,畢竟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這很明顯的事情,在他看來,徐白不佔道理。

誰知徐白看到錦衣年輕人之後,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反倒是眼前一亮。

真是要瞌睡了來枕頭,雪中送炭啊!

“啪!”

徐白二話不說,抓住錦衣年輕人的肩膀,就往縣衙的位置帶。

過程極其粗魯。

“你幹什麼?你別以為再帶上我,搞得這麼公平,我就不生氣了,我告訴你,這事情沒門!”錦衣年輕人開始掙扎起來。

這叫什麼事?

別以為這個時候把我帶上,那就算是公平公正了。

為什麼不先帶我?

可話才說到一半,他就聽到徐白的聲音。

“想不想給你家六皇子搞點資本?”徐白澹澹的道。

錦衣年輕人微微一愣。

他好歹也是六皇子手下軍師團中的一員,論起聰明才智來,比起青雪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見到徐白一副急躁的樣子,錦衣年輕人選擇閉上嘴,先跟著徐白走再說。

青雪聞言,卻不澹定了。

什麼?這是六皇子的人?

那豈不是之前刺殺自己,也和他有關嗎?

想到這裡,青雪伸出右手,偷偷摸摸的摸向腰間的銀刺。

這時,她被徐白握著的手突然一緊,是徐白使出力氣了。

青雪下意識的抬起頭,就發現徐白對著她的位置,做了個口型。

——合作。

得到這個資訊,青雪想了想,放下右手。

“青雪姑娘,這不是我出的主意啊,我出的主意是給好處,那個派人來刺殺你的,是另外一個軍師安排的,誰知道六皇子說他全都要。”錦衣年輕人也見到這幅狀況,急忙解釋。

“呵呵……”青雪冷笑一聲。

要不是給徐白一分面子,她現在已經動手了。

吵吵鬧鬧間,徐白從圍牆的隱秘處進入縣衙,直接來到雲自海的屋子。

這個時候,雲自海屋子的大門敞開著,徐白二話不說,帶著青雪兩人直接走了進去。

雲自海還坐在椅子上,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顯然最近這段時間,他被那張紙條給逼得頭疼腦熱。

這個時候,他也聽到聲響,抬頭看去時,就見徐白帶著一男一女,從外面走了進來。

“徐兄,你這是在幹什麼?”雲自海微微一愣,感覺摸不著頭腦。

怎麼突然之間,就帶著一男一女來找他,這種情況真的很費解。

“幫手。”徐白將青雪兩人的能力介紹了一遍。

雲自海聽完,大感頭疼:“徐兄,我這事情是很隱秘的。”

本來他的這個計劃,就是極其隱秘的,在來之前,皇帝陛下就和他說過,要儘量保密。

他能告訴徐白,就是因為徐白是一個極其可靠的幫手,畢竟他師妹柳絮可是大力推崇的。

但現在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了,這也就令人頭大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先聽她把話說完,青雪,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徐白道。

晴雪瞪著大眼睛:“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說是一樣的呀。”

“你是當事人,感觸比較深。”徐白擺了擺手。

他很懶的,又要說這麼多字,很費口舌的。

青雪在性格這方面,被徐白克得死死的,完全拿徐白沒有辦法,只好將自己所知道的,又重複了一遍。

雲自海一直在聽著,直到青雪說完之後,他才陷入沉思。

“你仔細想一想,既然對方知道你那封信很可能早就不見了,你也就沒有他們追殺的必要,那線索就徹底斷了,也不在乎讓其他人知道,現在剛好,他們兩個也是合適的高手。”徐白一一說明。

雲自海默默點了點頭。

其實這樣想也是對的。

他是一個魚餌,而所謂的魚餌就是那封信。

既然對方已經不再懷疑那封信了,他這個魚餌就失去效果了。

而現在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抓緊手中的線索,破解完之後主動出擊。

把魚兒化作魚鉤,鉤住這條魚。

既然要主動出擊,那這條魚竿就必須又粗又大,幫手越多就越好。

“等等,你剛才說的陵墓?”雲自海問道。

青雪很肯定的點頭,表示自己沒有聽錯,絕對是陵墓二字。

雲自海陷入沉思。

這個時候,錦衣年輕人滿臉懵逼。

說句實話,他真的搞不太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只是開始聽到有好處,才默默的跟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徐白轉頭,看向錦衣年輕人,問道:“有什麼能力?”

“周青。”錦衣年輕人回答道:“我們周家是武夫世家,我目前學了周家的騰雲手,可以在虛實之間轉換,讓敵人措手不及。”

之前他和徐白戰鬥之時,那一層雲霧,便是他所學的騰雲手。

徐白摸了摸下巴,組織了一下語言,將這次事情的好處說出。

越是聽下去,周青的眼神就越亮,當他聽徐白說完之後,用力捶了捶手掌。

“幹了!”

這事要是幹成了,能夠給六皇子帶來很多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贏得陛下的好感。

青雪以手撫額,做無奈的狀態。

又一個上了賊船的人。

她發現,徐白在拉人上船這件事情來說,做的可謂是得心應手。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整個伏龍鏢局的鏢師們,全都是徐白拉上船的。

幾人聊到這個時候,雲自海那邊也從沉思當中反應過來。

“徐兄,我想到了那張紙條,現在從你給我的訊息上看,很可能不是外界的地圖。”雲自海抬頭道。

徐白道:“我也想到了,說到陵墓二字,這個東西,很可能是陵墓裡面的地圖啊。”

大楚國的陵墓分為很多種,尤其是一些大幕,裡面的彎彎繞繞多著呢。

這也間接催生出一個行當,盜門分支,掘墓人。

所謂的掘墓人,便是以這個行當發財的。但是很多人都覺得晦氣,也就敬而遠之。

而大楚國的富貴人家修建陵墓時,會給後人留一張地圖,畢竟陵墓裡面的陪葬品很多,一旦後代已經窮困潦倒時,便可從中取出。

這一點,倒是和前世有很大的不同。

“徐兄稍等。”雲自海說了一聲,立刻立刻轉身,從書架上面拿出一很厚厚的冊子。

冊子上面,寫著四個字。

——升縣之史。

簡單來說,這就是講升縣的歷史,把升縣從建立到發展,從以前到如今的過程,全部描述在裡面的。

“這麼厚一本能看得完嗎?”徐白皺眉道。

“讀書人的事,當然是讀書人最合適。”雲自海笑了笑。

說著,在眾人的目光中,他開始快速翻動起這本厚厚的冊子,翻動的速度極快,一秒鐘不見,就好幾頁被翻過去。

好傢伙。

徐白嘴角微微抽搐。

要是有這技能,所有考試也就不用愁了。

這麼大一本厚厚的冊子,雲自海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也僅僅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

片刻之後,雲自海停了下來,他又倒回去翻了一遍,最後停留在某一頁。

“徐兄,這裡比我們想象的更加複雜。”雲自海苦笑道。

徐白湊到近前,看著上面的文字記載,接著,他的眼神之中,帶著驚訝的神色。

“皇室,升幽王?”

按照這升縣的記載,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位極其厲害的人物,在這裡戰死。

升幽王,皇帝的弟弟。

在那個年代,大楚國風雨飄搖,剛剛建立成功。

而大越,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國家。

俗話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

大越國用出各種手段,最終將升幽王騙到這裡來,又派了無數高手圍殺,最終,升幽王戰死於荒野。

當然,在死之前,所有的敵人全部被他斬殺,那一片荒野之上,鮮血染紅了土地,久久都沒有散去。

那一天,大楚國舉國同悲。

皇帝親自下令,在升縣修建了一個特大的陵墓,讓升幽王屍骨永遠的埋葬在那裡。

從那之後,無數掘墓人想要破解這個陵墓,但都死在陵墓裡,久而久之,這座陵墓反倒成了掘墓人們的禁忌,誰也不敢提及。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之前就沒有想到嗎?”徐白道。

“沒有,升幽王戰死,這事情我們知道,但他埋藏的具體地點,只有老一輩的人清楚,其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更多的掘墓人靠近。”雲自海無奈的道。

“可誰曾想到,還是走漏了訊息,數之不盡的掘墓人葬身於陵墓,久而久之也,沒人敢再來了,但埋葬的地點還是只字未提。”

“我來到升縣之後,反而先注重起百姓們的生活,從未翻看過這本歷史,早知道早點翻看了。”

說起這個,雲自海慚愧起來。

徐白摸了摸下巴,暗中沉思。

不讓別人知道陵墓的位置,可以說是為了防止掘墓人,但後面已經沒有掘墓人了,仍就對埋葬的地點隻字不提,總感覺這大楚國的皇帝陛下,在掩飾著什麼東西。

但這些事也不是他該想的,現在還是先解決問題要緊。

“我們沒有掘墓人。”徐白道。

這本歷史上寫得清清楚楚,包括陵墓的位置,也是一清二楚,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他們沒有掘墓人。

尤其是皇室陵墓,更是恐怖,裡面搞不好就有什麼危險至極的東西。

“徐兄,你說的沒錯,但我的想法是我們沒有,別人有。”雲自海道。

話裡話外的意思也很簡單,他們沒有,但不代表著那些神秘人沒有,既然神秘人的目的是陵墓,那必然會帶著掘墓人的,否則將寸步難行。

“當然了,如果我們在這之前就能把他們滅殺掉,那是最好的辦法。”雲自海又道。

能夠提前將其滅殺,那是再好不過,如果殺不了,退而求其次,也只能在後面想辦法,破壞掉他們的行動。

這時,錦衣年輕人舉起手,道:“如果真要找掘墓人,我這邊倒是能夠找到。”

徐白轉過頭,問道:“誰?”

錦衣年輕人指了指自己,道:“我。”

徐白默默退後兩步。

晦氣。

不只是他,就連雲自海和青雪也同時退後。

畢竟有傳言,凡是和掘墓人走得太近的,都會走黴運。

“周家,原來是那個周家。”雲自海滿頭黑線:“聽說你們起初發家時,便是靠著這一手絕活發家的,要不是後面是個動亂年代,你們的仇家全都死光了,估計現在得遭到狂風暴雨般的報復。”

掘墓人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身份的,畢竟每一個掘墓人,幹的都是挖祖墳的勾當,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些被挖祖墳的人,絕對會給他們沉重的打擊。

“大楚國建立之後,我們就全部金盆洗手了,只是我們的後人還是要學一下的,畢竟是咱們的老行當。”周青信誓旦旦的道。

“學得精嗎?”徐白問道。

“還行吧,自那以後,周家就轉成武夫了,但一些絕活還是沒有忘記,由於我們已經分清主次的原因,所以學絕活時,就是分開學自己感興趣的,而不是全學。”周青解釋道。

這個世界上,人是可以多修的,只是時間成本會成倍增加,所以沒有誰願意多修。

掘墓人所幹的事情,需要的是精力,周青抬起右手,食指上,有一陣土黃色的光芒在閃動。

“我主學的,便是墓中的機巧,我們已經知道精確的位置,也不需要分金定穴了,需要的是防備墓中的機關。”周青解釋道。

說著,他很有自信的拍拍胸脯,表示應該沒有大問題。

“真的沒有問題嗎?別忘了,那個陵墓可是讓無數掘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青雪提醒了一句。

升幽王的陵墓,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夠對付的。

徐白拍了拍青雪肩膀,道:“放心,能夠提前解決就提前解決,如果不行,再看情況。”

他們此行的目的又不是盜取陵墓。

如果有懂機關的人在場,那麼完全可以在那群神秘人進去之後,想辦法引動裡面的機關,把這群神秘人埋葬在裡面,這樣也算是完成了。

“那就先這樣定下來吧。”雲自海看向徐白,道:“我們現在出發?”

徐白點了點頭。

有線索就提前過去,當然是馬上出發。

對於這個提議,青雪和周青也沒有意見。

雲自海來到窗前。

窗戶上掛著一隻鴿子,他把裡面的鴿子取出來之後,塞了張紙條在鴿子腿上。

“我給陛下傳遞訊息,讓他儘快派高手趕過來,我們能夠拖延多久就多久。”雲自海將鴿子放飛,解釋道。

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升幽王有關,已經超乎預料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摸清楚,這群神秘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做完這件事,幾人也不再停留,按照歷史書上所標註的地方,朝著那個方向趕去。

……

而在此時,一處荒郊野外裡,十幾個黑衣人正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看向前方。

前方,站著一個臉上蒙著面具的男人。

面具沒有五官,光滑一片,只是眼睛的位置掏了兩個孔。

“鬼塑匠!”

面具男冷冷的低喝一聲。

人群之中,走出一個黑衣人,低著頭,不敢吱聲。

面具男將手中的紙張扔在黑衣人臉上,怒不可遏的道:“你來告訴我,地圖為什麼會缺了一角?”

鬼塑匠打了個哆嗦,一句話也不敢說。

“出來之前,我將最重要的東西給你,你卻給我這個東西,你是不是太讓我失望了?”面具男的聲音帶著殺氣。

“主子,請恕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少這一部分,也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時候,無意間丟失的。”鬼塑匠被聲音一震,雙腿發軟,直接跪倒在地。

殺機越來越濃。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女聲響了起來。

“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尊敬的八皇子殿下,竟然也會變得這麼喜怒無常?”

伴隨著這道妖嬈得讓人心醉神迷的女聲,從樹林中走出一個身材絕頂的女人。

這身材,讓人看上一眼便不覺得沉迷其中,又配上那讓人銷魂的聲音,簡直是勾魂攝魄的尤物。

可是當視線往上面看時,原本已經被勾起來的火焰,瞬間就會被撲滅。

原因無他,這絕頂的身材之上,竟然頂著一顆狐狸頭。

妖物。

狐妖!

不是那種常人所幻想的狐狸尾,而是狐狸頭。

滿嘴尖牙,眼中帶著兇光,可偏偏鑲嵌在這絕頂的身材之上。

很怪異,符合某些特殊人群的愛好,但大多數人是絕對不好這一口的。

“千面狐,你終於捨得出來了,我費了這麼大的代價,現在功虧一簣,你給我個解釋!”八皇子語氣更加激烈,尤其是千面狐走出之後,他就差暴走了。

誰知道千面狐並不買他的面子,當八皇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千面狐也發怒了。

“付出最大代價,恐怕是我們付出最大代價吧,我們族中最天才的族人,為了你順利逃出來,已經變成你的樣子,當做犧牲品了。”

說起這個,千面狐那顆狐狸頭就炸毛了。

他們這一族,最擅長的便是模擬別人的模樣。

為了讓八皇子假死,他們甚至付出了一個天才族人的代價。

八皇子仍然怒視著千面狐。

“我知道,你是堂堂的八皇子殿下,我們都是邪魔歪道,是妖物,但是也容不得你這麼吆五喝六,因為我們現在都是在幫你。”千面狐繼續說著,她指著鬼塑匠:“放在哪裡,他都能夠逍遙快活,來幫你,還做出如此低微的模樣,你以為你是誰。”

這句話說出,現場陷入寂靜。

良久之後。

八皇子似乎已經從暴怒的狀態中走出,平息了怒氣。

“我從皇宮裡辛辛苦苦偷出來的地圖,現在丟掉了一個角落,我們也許會出現巨大的危險,但我們沒有選擇。”

剛才他只是實在忍不住了,現在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如果再怎麼憤怒,也無濟於事。

最主要的,還是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僅僅是缺了這麼一角,真的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千面狐皺眉道。

“裡面的道路錯綜複雜,機關多如牛毛,沒有這張圖,很容易發生危險,但我們只能這麼做。”八皇子道。

眾人陷入沉默。

現在已經是破釜沉舟的時候,又出現了問題,只能頂著危險上了。

“今晚月圓之夜,便是我們行動之時。”八皇子道。

“是!”

眾人趕緊答應。

這片樹林中,有澹澹的血腥味在瀰漫著。

……

升縣外。

此刻,徐白四人正在全力奔走著,而目的地,就是歷史書上所記載的位置。

上面所標記的位置,距離升縣還是很遠,處於升縣的邊緣地帶。

太陽漸漸落山,而在天空之上,掛著一輪圓月。

今晚上的月亮比所有時候都要圓,就像一塊玉盤,高高掛在黑夜的帷幕上,銀輝灑下時,將這玉盤襯托得鳥鳥升煙。

銀輝好像仙子,在月色中起舞。

徐白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圓月,繼續埋頭趕路。

可就在這個時候,周青卻突然開口,讓眾人停下來。

“各位等一下,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隨著周青說完這句話,徐白等人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他。

周青自從說了那句話之後,就不再說話,而是低著頭,從懷裡掏出一本古書,翻動著。

過了片刻,他的手停在其中一頁,臉色微變。

“月圓之夜,墓變之時,需謹小慎微,保全性命。”

一段話被他緩緩念出。

周青抬起頭,道:“書中所寫,如果在月圓之夜,生前雍容華貴之人的陵墓現世,便會引起巨大的動盪,今天剛好是月圓之夜,我懷疑對方並不是想盜墓,而是……”

“讓陵墓裡那位發生動盪。”

說到這裡,周青打了個哆嗦。

陵墓裡那位,可是傳說中的升幽王,皇帝的親弟弟。

若是產生動盪……

“屍變?”徐白皺眉問道。

“那只是其中一種,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但巨大的動盪絕對會發生,各位,可能我們不會再有第二套方案,必須在他們動手之前解決。”周青將手中的書收了起來,道。

所謂的第二套方案,就是他們沒辦法提前解決對方時,跟隨對方進入陵墓,再在裡面想其他辦法。

或者破壞陵墓,讓對方葬身其中,或者在裡面將對方解決掉。

但現在看來,情況很不對勁,必須提早解決。

“看來各位都不要再留手了,也別保留什麼秘密絕招,見面就是個分生死的時候。”徐白道。

在場眾人齊齊點頭,也不多說,繼續朝著目的地趕去。

月亮已經變得越來越圓,眼看著就要達到圓滿。

徐白等人終於趕到目的地,這裡是一片巨大無比的荒郊。

周圍原本是樹林的,可現在樹林已經消失,所有的樹木都被齊刷刷砍斷,只留下一個木樁子停留在原地。

由樹林變為曠野,這裡很直觀,也能夠直接看到中心的情況。

在這片曠野的最中間,站著十幾個人,全都穿著黑袍,他們將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圍在中間。

而在這個面具男人旁邊,還站著一個身材火爆,卻頂著狐狸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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