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覺得,如果他現在要做個表情,一定是這樣的。

(?_?)

看著懷中的女嬰,雖然女嬰的臉上被黑氣矇蔽,一團黑氣繚繞,遮擋住了一部分,但以徐白的視線看過去,這黑氣也根本阻擋不了女嬰的樣貌。

女嬰的小手緊緊的抓著妖心,沒有放開,眼睛緊閉著,眉頭皺起,時不時的哼上兩聲,顯然很痛苦。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嬰的長相。

這女嬰,很像一個人,一個他曾經見過的人。

——流清風!

白衣瘋子流清風的五官,與這女嬰的五官相結合時,竟然離奇的很像。

這說明什麼?

難不成……這是流清風的種嗎?

臥槽!

簡直把三觀都打得碎碎的好嗎?

徐白想起,之前也在詭市中遇到過流清風,這傢伙不是沒有神魂了嗎,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不經陷入沉思。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這是流清風的種,那這傢伙玩得還挺花的。

當然,他現在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因為他不確定面前這個孫城主,到底是什麼心思。

“先生,你已經看了這麼久了,能治嗎?”孫城主問道。

她見到徐白一直抱著女嬰,沒有任何動靜,而且好像在思考著什麼,誤以為徐白在想著救治的方法。

徐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復,這才娓娓道來。

“小民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過有關於這個症狀的,但不能夠完全確定是這個症狀,所以有些問題想要問一下。”

“這個女嬰到底是因何而出現的,城主能夠告訴我嗎?”

“這並不是我好奇,而是因為我想透過這件事,找到是否符合那種症狀的情況。”

既然是要騙,也是要裝的,裝,就要裝得像一點,順便還能夠套取一點情報。

比方說,這個女嬰的來歷是什麼。

剛才只是他的猜測,事實到底是什麼,還得看面前這個孫城主的回答。

孫城主柳眉微皺,扭著腰走到徐白前方,緊緊的盯著徐白。

“確定?”

徐白點了點頭:“我很確定。”

他的目光直視著,和孫城主對視,沒有絲毫躲閃。

孫城主盯著徐白看了半天,最後才收回目光,嘆了口氣。

她抬起右手,一抹黑色的陰影浮現,將周圍籠罩。

接著,她請徐白坐到位置上,這才將事情的經過緩緩訴說。

“其實……這確實是我的孩子,不過中間出了一些岔子……”

在這個密封的空間裡,孫城主將自己的經過全部說了出來。

而當徐白聽完之後,整個人愣在當場。

他猜對了!

不僅猜對了,而且這其中的事情經過,離奇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首先,孫城主是很久遠年代的一個妖族,在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上身孕。

但懷上身孕之後,沒過多久便死了,帶著腹中的胎兒,變成了妖詭,來到了妖詭市。

她一直都是身懷六甲的模樣,由於已經死亡並且變成妖詭的原因,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來,所以保持著原樣。

但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某一天,一個沒有神魂的人,突然出現在她所在的城市,接著,她和這個人打了一架。

孫城主死前,是超凡三品的存在,但只要進入了妖詭市,便會永遠固定在這個等級,所以她沒有打過。

但不知為什麼,這個瘋子並沒有殺了她,而是將她抓走,並且進行了不可描述的一晚。

那一晚上之後,她發現自己的懷中竟然有了動靜。

孕育的時間不同於十月懷胎,是極其長的,也就是在最近,才終於誕生。

但當女嬰誕生之後,孫城主卻發現,這個女嬰竟然在逐漸衰弱。

機緣巧合之下,她看到妖心竟然能夠減緩衰弱的過程,所以就一直讓女嬰拿著。

但這不是長久之事,孫城主一直在不斷尋找解決方法,不過從來沒有解決過。

大致的過程就是如此,當徐白聽完之後,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他如果現在見到流清風,絕對會豎個大拇指,大喊一聲牛逼。

這個沒有神魂的傢伙,做事情都是憑藉本能行事,難不成當初那不可描述的夜晚,也是憑著本能?

如果是這樣,那可就真是太強了。

人和妖,沒什麼大不了。

可人和妖詭,這就真的離了大譜。

其實離譜也無所謂,但竟然還生下了個孩子,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話說,這到底算是流清風綠了別人,還是自己喜當爹?”

徐白在這個時候,跳脫的思維又發散了,想起了這個問題。

在孫城主死之前,就已經懷孕的。

那不是流清風的種,但死了之後進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沒辦法生下來。

不過流清風後來的一頓騷操作,竟然讓孩子生了下來,所以這孩子究竟算是誰的?

徐白想了半天,覺得這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難以輕易的理清。

現在也不是要理清這些事情的時候,這些事情也就當個樂子來聽,他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把妖心搞到手。

“先生,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症狀符合嗎?能治嗎?”孫城主問道。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殺機。

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一個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的秘密。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自己生下來的這個女兒,有些特殊。

現在她把秘密說了出來,如果對方不能治好,那就只能殺人滅口了。

如果對方能夠治好,那治好之後再殺人滅口。

總之,面前這個必須死,訊息絕對不能傳出去,

當然了,她這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來,隱藏的很深。

說完剛才的話,孫城主甚至開始給徐白許諾,許諾出來的東西,在這座城裡都算是極為重要的。

徐白裝作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城主放心,有得救!”

孫城主臉上露出大喜之色,急忙催促,讓徐白趕快將方法說出來了。

徐白看了看懷中的女嬰,故作深沉的道:“剛才城主和我說的,我都聽著耳中,剛剛我仔細的分析推敲了一下,發現症狀是吻合的,但症狀是相同,治療起來卻極為不易。”

孫城主急忙問道:“有何不易?先生請說出來,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徐白瞥了孫城主一眼,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腦海中正在飛快的運轉著。

如何才能把這顆妖心騙走?

最開始的計劃,是隨便找個理由,將這女嬰帶走,就說是要帶去治療,但現在這情況不太穩妥。

剛才孫城主眼中的殺機,雖然隱藏的極好,但徐白卻發現了。

這麼大一個秘密說出來,他估計這件事情無論成不成,對方都已經起了殺心,哪怕把這個女嬰帶走,又怎麼出去?

如果強行將女城主打殺,搞不好和其他城市有所聯絡,死了之前,其他城市有所感應,到時候就是無休止的追殺。

必須想個辦法,連那塊腰牌一起騙過來。

想到這裡,徐白眼珠子微微轉了轉,很快便有了計策。

“孫城主,此次我需要去其他城市,尋找相應的藥材,能否將腰牌給我,有城主的腰牌,估計來回也方便很多。”

想要脫離孫城主的視線,又要把這令牌拿走,徐白想到這個藉口。

本以為這是一個很好的計策。可沒想到孫城主卻搖了搖頭。

“令牌事關重大,我只需要給你修書一封,你便可以拿著這封信前往。”

“至於你要帶著我的孩子,這沒有問題,我可以派人專程跟著你,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徐白:“……”

這個方法看來行不通,對方也不是個傻子,令牌這個東西確實很重要。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只能用另一種方法了。

他又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女嬰,眉頭緊皺起來。

孫城主見狀,不由得產生疑惑:“又有何事?”

她總感覺,面前這個妖詭有些怪異,具體怪異到什麼地方,又說不出來。

徐白道:“不太妙,孫城主你看這孩子的臉色,雖然有妖心護著,沒有任何變化,但若是耽擱太久,仍然會出事。”

孫城主聽到徐白的話,下意識的看過去,但看到女嬰的臉色和平常沒有區別。

“我是懂這個病症的,所以能夠看得出來。”徐白補充道:“如果現在前往的話,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太久了,恐怕病入膏盲之後神藥難醫。”

既然不能帶著令牌走,那就不走了。

孫城主道:“那該如何是好?”

“不急,現在還能穩住。”徐白解釋道:“我回去再想想其他辦法,也許還有呢?”

孫城主猶豫不決。

她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個傢伙問了她的情況之後,現在還要回去想辦法,而不是馬上解決。

但對方也沒給她一個明確的答覆,說是不能夠治療,也就是說,現在這模稜兩可的情況,讓她不好馬上動手。

徐白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他剛才這麼說,也是暫時先拖延一下,主要是想著回去之後,慢慢的想一個辦法。

……

離開了城主府,徐白回到那只妖詭所在的住處,這一路上,他能夠感應得到,有人在跟著他。

事實證明,他沒有猜錯,無論這件事成與不成,孫城主都會滅口,所以也不會讓他輕易逃走。

徐白當作無事發生,自顧自的回到房間,將門關上之後,坐在椅子上,細細的思考著。

那塊令牌極為重要,即使是徐白說要救她女兒,她都沒有考慮拿出來。

由此可見,想要得手極為不易。

現在的問題是,既要拿走妖心,也要拿到令牌,而且還不能驚動其他城市的妖詭,順利的跑出去才是最關鍵的。

所以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大難題。

如果不是擔心驚動其他城市的妖詭,徐白大可以硬搶。

主要就是考慮到,會不會引來入聖級別的存在,那可就不好辦了。

思前想去,毫無頭緒。

徐白一陣心煩意亂。

他好像卡殼了,而且卡在了這裡。

有的時候,當一個人認真思考問題時,思考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分散注意力。

此刻,徐白的注意力分散了,想到了另一件事。

“這流清風,竟然幹出了這麼牛逼的事情。”

想起那個女嬰,徐白就覺得流清風太強了。

以前在看小說的時候,也看到了各種奇葩的事情,但流清風這件事,活生生的擺在他面前時,才是最震撼的。

“對了!流清風!”

徐白勐地站了起來,眼睛一亮。

這不就是機會嗎?

當初,孫城主和流清風發生不可描述的事情時,好像並沒有驚動其他城市的城主,否則流清風不可能還活得好好的。

這樣看來,流清風或許是個關鍵點!

“有了!”

徐白很快就打定了主意。

既然如此,那就從這個關鍵點突破。

剛才孫城主和他聊起流清風的事情時,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怨恨,這他能夠聽得出來。

“要不把流清風召喚出來試試。”

徐白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如果召喚出來,他倆能夠打一架,那自己也許能夠混水摸魚,找到令牌。

如果他們不打架,而是打另一種架,自己也能夠從中找到機會。

很好!

反正就當試一試了。

思及此處,徐白的神魂掃過,找到角落處,正在監視他的妖詭。

下一刻,這些妖詭全被徐白控制了。

徐白運轉真元力,開始緩緩念動著山海派請神法的咒語。

真元力被抽走一部分很快,從不遠處的一處黑暗中,流清風滿臉呆滯的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後,流清風仍然還是以前那種狀態,默默的吸收著徐白的神魂,但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漏洞,根本就儲存不了。

“嘿嘿。”

徐白笑了一聲。

自從入了超凡一品之後,流清風給他的壓力,也沒有往日那般大了。

他覺得自己要是使出一招翻天,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此刻的流清風是沒有神魂的,他只會模彷自己的動作,默默的跟著自己吸收神魂。

但這並不代表著,自己沒有方法。

“兄弟,這一波能不能成,就靠你的了,如果成了,你以前攻擊我的事情一筆勾銷。”徐白走到流清風面前,拍了拍流清風的肩膀。

而流清風也學著樣子,拍著徐白的肩膀。

徐白見怪不怪,抬起腳,將門開啟,走了出去。

流清風跟在徐白身後,一邊行走著,一邊吸收徐白的神魂。

走出了這條偏僻的巷子,徐白加快了速度,從走路變成了跑步。

“救命啊!殺詭了!”

一邊跑著,他還緊張的大喊著。

流清風學著他的樣子,但沒有喊出聲音,就好像是在追趕他一樣。

徐白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已經趕到了城主府。

守在城主府外面的妖詭,見到這種情況,正準備上去制止。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傳來。

這股壓力,來自於城主府。

“什麼情況!城主好像……發怒了?”

守在門口的妖詭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愕之色。

緊接著,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被強大的威壓震暈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徐白已經衝進其中,並且朝著城主的位置跑去,還大喊著救命。

前方,城主的房間飛速開啟。

孫城主眼睛中帶著煞氣,目光越過徐白,看著徐白身後的人。

徐白喊道:“孫城主,救命啊,這個傢伙突然攔住我,想要殺我!”

孫城主瞥了徐白一眼,緊接著,反手一掌,朝著徐白打來。

徐白:“……”

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想法中,不是應該先打流清風嗎,為什麼還要打他這個能救人的?

不過徐白腦海中不斷轉動,準備硬接這一掌。

既然是演戲,那就要演得逼真,他有不滅魔魂佛身,就算受了再重的傷也能恢復。

先裝一波死,看看情況再說。

“轟!”

沒有等來想象中的痛苦,反倒是轟鳴之聲傳出,流清風攔住了孫城主。

徐白:“淦!”

差點忘了,自從山海派請神法起了聯絡之後,這傢伙有時候會出手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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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

線上等,挺急的。

這就好像,明明給了他一個劇本,但現在完全沒有按照劇本上來演。

他最開始的計劃,是把流清風帶過來觀察情況。

但沒想到,孫城主反手卻準備殺了自己。

剛才這個意外,徐白覺得自己還是處理過來了,準備裝一波死。

但現在,流清風又把孫城主攔住了。

怎麼辦?

我現在是該直接倒下,裝死還是該怎麼搞?

就在徐白琢磨的時候,孫城主眼睛一瞪。

“你既然已經進來了,就能夠救我女兒,他已經知道我的秘密,必須得死!”

“我知道你沒有神魂,但你看看那是什麼,你的本能會告訴你該怎麼做。”

隨著孫城主說完這句話,他身後房間的大門開啟了,露出門後的女嬰。

當這女嬰出現之後,流清風臉色雖然仍然呆滯,但竟然放開了手,朝著那個女嬰走去。

淦!

徐白有些頭疼,他感覺事情又出現變化了,也就是說自己現在是應該裝死嗎?

等等!

不對!

剛才孫城主說,流清風能夠救這個女嬰。

而且,看這情況,孫城主雖然是妖詭,對生者有與生俱來的厭惡,但卻並不厭惡流清風。

難不成是流清風沒有神魂的原因?

“我不裝了!”

徐白想通之後,突然說了四個字。

現在,一切都已經解決了。

孫城主想要救女兒,方法應該在流清風身上,只是以前沒有找到流清風。

現在流清風出現了,所以要殺自己,因為自己知道太多秘密。

那還裝什麼,挑明吧!

看著那只即將觸及到身體的手,徐白臉色逐漸冰冷,緩緩的說出一句話。

“不想死,就收回去。”

當這一句話出現,徐白微微洩露了一絲氣息。

混亂和理智,交融成了癲狂。

孫城主臉色一僵,那隻手活生生的停在徐白身前,她的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才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壓力,好像只要動了手,自己便會屍骨無存。

沒錯,這只是她的直覺。

但正因為這直覺,讓她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她知道自己應該相信直覺。

感受到那絲癲狂的天變,孫城主突然臉色變得極為陰冷。

“人!”

“你是人,能夠在詭市自由走動的人。”

“竟敢出現在詭市,你不怕我聯絡其他城市的城主,將你絞殺嗎?”

在一瞬間,孫城主臉上的厭惡,根本就藏不住,這是與生俱來的對生者的惡意。

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她所管理的城市,竟然出現了一個活人,而且還是一個神魂健全的活人。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這個人,極具研究的價值。

徐白聞言,聳了聳肩:“想救你的女兒嗎?”

孫城主臉上的厭惡微微停滯:“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和他認識,聽說過請神嗎?”徐白指著流清風,道:“他是我請過來的。”

他回答的很簡短,但其中的利害關係,他相信孫城主知道。

果不其然,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孫城主雖然還是一臉厭惡,但沒有其他動作了。

徐白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簡單,松了口氣,轉過頭去,看向流清風,緊接著,他的臉色變得僵硬。

不僅僅是他,就連孫城主同樣僵硬的像一塊石頭。

剛才在他們兩個交流的時候,流清風已經走到房間裡,並且抱起了躺在床上的女嬰。

臉色仍然呆滯如同木頭,不過他的手抱得很緊,好像不想放開。

“本能,即使神魂全無,也有這種類似於血緣的本能。”孫城主道。

“你確定嗎?”徐白懷疑的道。

“確定。”孫城主很肯定的道。

既然能夠確定了,接下來一切就好說了。

“來吧,咱們談談生意。”徐白露出笑容:“你應該有方法能夠救治,說說是什麼方法?”

孫城主沒說話。

“不說話,還沒有考慮好嗎?你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了,如果我直接走了,帶著流清風一起走,你這個女兒可能就救不了了。”徐白繼續道。

話說到這裡,孫城主終於開口了。

“你們敢跑?沒有令牌,你們跑哪裡去?”

“只要我通知周圍的城主,你們便無路可逃。”

“我知道你實力高強,但你殺我之前,我絕對能夠通知到位。”

徐白:“……”

他倒是沒有想到,孫城主竟然還想反將他一軍,但這種想法未免太過簡單了。

誰能將誰的軍,在於誰手中握著籌碼,而現在,徐白手中握著籌碼。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把人叫來,我就把流清風請走,到時候你女兒能不能救回來,那可就不一定了,而且我可知道你的秘密。”

“孫城主,你也不想你女兒的秘密,被別人發現吧?”

說著,徐白露出壞人才有的笑容。

現在籌碼在他這裡,只能他說了算。

孫城主呼吸急促,深深地看了徐白一眼:“把我女兒帶出妖詭市,便能救她。”

徐白挑了挑眉:“為什麼?”

本以為會聽到一大段的救治方法,但沒想到竟然如此簡單,只需要把女嬰帶出妖詭市就行了。

他當然要問清楚原因。

“你知道我女兒的來歷,但你知道她到底是什麼嗎?”孫城主問道。

徐白摸了摸下巴:“總不可能是個人吧。”

這只是他隨口說的一句,可當他看到孫城主的表情之後,知道自己隨口一說,好像是真的。

是人?

徐白道:“可她為什麼有神魂?”

“準確的說,是妖詭的身體,人的神魂。”孫城主解釋道。

“由於是妖詭的身體,她能夠在妖詭市,但裡面卻住了一個人的神魂。”

“所以日日夜夜的遭受侵蝕,我用妖心穩住了,但仍然只能減緩。”

“只有將她送往人間,才能讓她得到解脫,但我不能這麼做,因為她還太小。”

“沒有妖詭能夠去往人間之後還活著,所以我絕不能讓她一個人去。”

徐白沉吟道:“就這麼簡單?”

孫城主點頭,表示就是這麼簡單。

徐白來來回回的圍繞著孫城主,走了好幾圈之後,突然道:“放開你的神魂。”

孫城主一愣,隨後皺起眉頭。

“你沒有選擇,我想判斷你說的真假。”徐白澹澹的道:“你想救她,就只有這個方法。”

他只有超凡一品,雖然能夠越階而戰,但神魂的控制之法是來自於心法。

他的心法只有超凡一階,根本就控制不了超凡三品的孫城主。

孫城主眉頭皺得更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眉頭:“不行,我要是這樣,你將我控制住,直接將我斬殺,我連通知其他城主的時間都沒有。”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你仔細想一想,如果我……”

“把令牌給我。”徐白沒有再等孫城主說下去,直接打斷:“不要磨磨唧唧的了,其他的都不說了。”

既然不放開神魂,那就沒有什麼相不相信的話,直接把令牌給他,他帶著妖心和女嬰出去就行了。

孫城主站在原地,想了想之後,默默的把令牌摘了下來。

令牌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在徐白手中。

“你需要保證我女兒的安全。”孫城主道。

徐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圓形圖桉就在城北邊的樹林中,你可以直接前往。”孫城主繼續道。

看這意思,孫城主似乎真的不打算再糾纏這件事情,只要徐白能夠把她女兒帶出去,保證安全就行了。

但徐白心中總有一個想法,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同時,將目光投向流清風。

此刻,流清風仍然抱著那個女嬰,沒有絲毫動靜。

徐白握著手中的令牌:“走吧。”

孫城主沒有猶豫,在前面給徐白帶著路。

黑色的陰影從她身上擴散,將周圍包裹。

街道上的妖詭無法看透陰影,他們都知道這是孫城主獨特的能力,也沒有表現什麼。

幾人一路出了這座城市,最後來到一片荒郊野外。

看著前方熟悉的圓形圖桉,徐白突然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妖族?羊?”

他看到孫城主額頭上的雙角,問道。

孫城主下意識的答道:“是羊。”

“哦。”徐白點了點頭,走到圓形圖桉中間。

另一邊,流清風也跟在徐白身後,同樣走到了圓形圖桉中間。

令牌啟動之時,他們兩個的身影,消失在妖詭市。

消失之後,這裡一片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異常產生。

孫城主竟然長出了一口氣,好像徹底放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解脫。

“終於……把她送走了……”

徐白只感覺眼前一陣晃動,很快,他便和流清風出現在了地下空間。

不遠處,穆總司鎮守在那裡,當他看到徐白出來之後,微微一愣。

“這麼快?”

“確實挺順利的。”徐白道。

這一趟出乎意料的順利,什麼危險也沒有發生,就只是剛剛進入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意外。

旁邊,流清風在本能的驅使下,下意識的就準備逃跑。

可這一次,他沒有成功。

穆總司一直就守在這裡,這位入聖九品的存在,時刻都在警戒著。

氣運不斷流轉,流清風根本挪動不得。

徐白從流清風手中拿過那個女嬰,看著女嬰臉上的黑氣消失,不由得露出笑容。

“剛才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為了能夠順利出來,就沒有多說什麼。”

“我一直在想,最不對勁的一個點,流清風哪怕憑著本能行事,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

“不然這天下的姑娘,有多少都會被他糟蹋,那麼結果就只有一種了。”

“是孫城主勾引他,勾起了他的本能,那麼目的呢,就是為了你。”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或者說,孫城主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出來,你現在,已經出來了。”

當徐白說完這些話時,他感覺到,女嬰微微顫抖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女嬰眼中,帶著祈求之色。

倒黴,這外面,怎麼會有入聖九品的高手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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