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自海說出這句話時,最蒙的還是秦風的楚玉。

他倆在幹啥?

我們在這裡,是不是顯得有點多餘了?

那我們走?

秦風看著楚玉,很嚴肅的道:“表妹,你記住了,以後行走江湖,遇到這種老奸巨猾之人,一定要躲得遠遠地。”

楚玉認真的點頭道:“我知道了,一定會躲得遠遠地。”

在場都是高手,他們也沒有掩飾,被徐白二人聽得清清楚楚,頗有一種大聲密謀的感覺。

“亂說,我與雲兄明明是惺惺相惜,怎麼會是老奸巨猾之輩。”徐白糾正道。

雲自海連連點頭:“我混跡了這麼久的官場,也是頭一次見到像徐兄這樣投緣之人。”

秦風嘴角抽搐:“要不你倆還是把後續的計劃說出來吧,我尋思著,你倆再這樣說下去,搞不好就燒黃紙做兄弟了。”

本來已經有些偏的話題,被硬生生的扯了回來。

雲自海咳嗽一聲,掩飾剛開始的尷尬,道:“如果我猜測的沒有錯,徐兄是想要把我這個魚餌,灑向對方了。”

話音剛落,徐白那邊就點頭承認,露出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我們不僅要做得高調,還要讓對方知道,我們正在準備清除他們的人員。”

說到這裡,徐白將自己的想法以及來龍去脈,全部都說了一遍。

當眾人聽完之後,齊齊點了點頭。

按照徐白的想法,這次以宴會之名,查清楚對方隱藏在幕後的線索,最重要的,就是看對方的表現。

如果對方確定要來,不打算暴露,那徐白就會趁著各個家族人去樓空之時,去往那些家族,用扎紙之法,佈下眼線。

而這個時候,便是把雲自海這條魚餌撒出去的最佳時機。

如何能夠把雲自海這條魚餌撒出去,其實非常簡單,只需要徐白離開,對方就會過來襲擊雲自海。

那徐白就光明正大的離開。

當然了,他只是表面上這麼做,並不需要離開,甚至還會待著雲來府的府衙,等著對方上門。

至於如何留在府衙,又讓對方相信自己已經離開了,其實也很簡單。

徐白的目光看向旁邊的牆角,那裡靠著一個紙人,紙人的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

扎紙之術,妙用無窮。

“若是這樣,豈不是就能盡數滅掉他們了?”楚玉拍著手,露出歡快之意。

她不是沒腦子,已經能夠預見到,到時候一堆人襲殺過來,結果看到府衙裡,徐白大馬金刀的坐著,那堆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幕後之人極度謹慎,我想他不會來。”雲自海道:“不過我們還有後手,那個黑袍人,就是最好的後手,當幕後之人無人可用之時,便只能用黑袍人,而黑袍人又是大楚的探子,幕後之人將腹背受敵。”

到這裡,這個計劃算是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只差一些細節需要完善。

尤其是紙人,總不能讓紙人光著出去,畢竟紙人可沒有徐白的長相。

眾人又商量了一下,將具體的細節做了個完善,這才稍加停歇。

“葉家宴會的事,雲兄就多費心了。”徐白道:“不要太隱秘,也不要太高調,把握一個度就行了。”

雲自海點了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這時,天色已經越來越晚,商量好了之後,眾人也就不再等待,紛紛離開了。

徐白回到自己房間,並沒有趕進度條,而是用紙折了一個和自己同等體型的紙人。

他心念一動,紙人開始行走活動,一舉一動之間,動作和徐白極其相似,幾乎沒有差別。

徐白想了想,又在櫃子裡翻出一套黑衣,給紙人穿上,順便再給紙人臉上蒙著黑布。

做完這一切,他又讓紙人動了一下。

由於蒙面的關係,從外面看去,就像是徐白穿著黑衣似的。

“這樣就妥了,只等魚上鉤了,這麼大的魚餌,以他目前的絕境來說,應該會忍不住的。”徐白暗暗想道:“雲自海還欠我一本讀書人的五階書,這次完了之後,又是一筆大收穫。”

夜越來越深,徐白來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空。

房間的隱秘處,陶罐安靜的躺在那裡,彷彿在說:我已經落後這麼久了,快來肝我!

……

自從那晚上黑袍人過來之後,一切又恢復到原樣。

雲自海那邊,已經去和葉家接洽,據說是正在準備了。

而徐白這裡,陶罐經過這麼久的拖延,也終於徹底的圓滿了。

澹藍色的煙霧出現,在半空中逐漸匯聚,組成了一行新的文字。

【你觀摩陶罐,領悟不滅身(殘)。】

當文字出現之後,徐白摸了摸下巴。

“不滅身,聽起來好像很吊的樣子,可為啥是個殘字?”

“看來這個和無名刀經類似,都不是完整的。”

殘,便代表著不完整。

不過完不完整,對於徐白來說並不重要。

不完整也沒啥,看看無名刀經,經過這麼多次融合之後,早已經大變樣了。

只要他的功法夠多,殘不殘的無所謂。

澹藍色的煙霧在化為文字之後,也開始變澹,最後化作大量的資訊,鑽入徐白腦海之中。

片刻之後,最新的屬性面板出現。

【姓名:徐白。】

【境界:五品散人。】

【斷破三式( 4階):滿級。】

【顛倒紫霄罡風陰陽亂(5.5階):滿級。】

【回風流雪(5階):滿級。】

【行四步法(3階):滿級。】

【斗轉星移(4階):滿級。】

【金剛心魔體(4階);滿級。】

【強腎法(4階):滿級。】

【百毒真解(3階):滿級。】

【扎紙精要(5階):滿級。】

【不滅體(殘)(5階):滿級。】

【悟性:滿級。】

……

五階,又是五階,徐白表示非常滿意。

當他將有關於不滅體的資訊吸收之後,已經明白其中精要。

徐白掏出一個瓶子,裡面是從秦風手中搶來的翠鳴丹,在治療上有奇用。

現在,他覺得,自己不再需要這個東西了。

原因無他,所謂的不滅體,就是有關於恢復的技能。

真元力不散,肉身不滅。

聽起來很強,但由於是殘篇的關係,其實還是有弊端的。

恢復力沒得說,那確實是強勢。

徐白拿出鬼頭刀,在胳膊上劃了一刀。

鮮血立刻出現,可下一刻,還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傷口瞬間癒合了。

恢復之快,令人咋舌。

鬼頭刀上可是有百烈毒的,但隨著傷口癒合,百烈毒也消失殆盡。

不僅不滅,甚至防毒。

“什麼叫不滅啊,這才叫不滅。”徐白身體戰術後仰,心中暗道。

這才加強了恢復力,讓徐白補足了一個短板。

但這個技能唯一的缺點,就是傷勢越重,消耗的真元力越多。

其實換個想法,若是重傷還是同樣的真元力,那豈不是無敵了?

當然,徐白現在已經修煉到了滿級,也瞭解其中真意。

這技能如果是完美的,不是殘篇,真元力會大大降低,還真是個bug。

而且最重要的,按照他的理解,這個技能應該能斷肢重生,可惜只是殘篇,沒有這個功效。

“得找個機會瞭解瞭解,不滅體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要是能夠拿到完整的就好了。”徐白想道。

斷肢重生啊,相當的強了,他很想拿到完本的,到時候絕對是個大提升。

不過現在沒有,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看著面前的陶罐,徐白鬆開手,任由陶罐落在地上。

“咣噹!”

沉重的聲音傳來,陶罐被徐白砸了個粉碎,沒了原來的樣子。

每肝一樣技能,他便會毀掉觸發進度條的東西,不為別的,就為了金手指不會被發現,把可能的線索全部毀了,那才是最安全的。

看著一地碎片,徐白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話說,我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強了。”徐白摸了摸下巴,暗道。

攻擊高,防禦高,會近戰,會遠端,速度快,恢復強,還有個移動補給庫。

徐白覺得,自己似乎越來越離譜了。

“問題不大,但還是需要低調點。”徐白想道。

這麼想著,徐白打算出門,問問雲自海那本五階讀書人心法怎麼搞。

畢竟是雲自海加了錢的。

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雲自海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徐兄,妥了,宴會今晚進行。”雲自海進門之後,直言主題。

“哦?那太好了,我這邊也已經準備妥當了,看來萬事具備。”徐白剛好也肝完最後的進度條,正好沒事了。

“從現在起,我就待在府衙,直到晚上,再把紙人派遣出去。”

牆角的位置,紙人穿著一身黑衣,安靜的立著。

一切,便靜待晚上了。

……

徐白這邊佈置妥當,另一邊,面具男人正在聽著黑袍人的彙報。

當他聽到黑袍人說葉家舉辦宴會,並且還把雲來府有名望的家族全部請了之後,不由得皺起眉頭。

“為何會有如此動作?”面具男人皺眉沉思道。

他想不通,這一招由來於什麼。

這就好像雙方都在你來我往的過招,對方突然使出一式怪招,讓人措手不及。

“大人,我猜測,他們應該是想幫雲自海鞏固雲來府的勢力。”黑袍人道。

當然,他這是往最不可能的地方說的,畢竟這裡面的事情,他還是知道點門道的。

那一晚上,當他把情報送過去後,徐白立刻做出這種佈局,很可能是針對面具男人這次的計劃。

但有些東西不好明說,黑袍人甚至在把面具男人往溝裡帶。

不過面具男人又不是個蠢貨,聽到黑袍人說的之後,搖了搖頭:“不對,絕不止是這麼簡單,一定還有更深的含義,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計劃,這麼做無非是想把我們的人全部限制住,

宴會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如果他們不知道,那這意圖……很可能是想要查出我們的人。”

黑袍人聽到面具男人的分析,心頭跳了一下,道:“大人,他們又怎麼可能得知我們的計劃,而且,就算有查出我們的人的想法,也沒有方法啊。”

開口第一句,黑袍人便直言不會知道,又趕緊提出問題,就是不想讓面具男人在這個問題上多想。

面具男人聞言,呵呵的笑了一聲,道:“你忘了,徐白是多修的了,他還修扎紙之法,這門行當極為怪異,裡面的東西很雜,紙紮也能用於很多地方,比如說監視。”

監視?

黑袍人微微一愣:“大人的意思是,對方很可能用這個原因,將我們的人全部騙走,再趁著人去樓空之時,在各個家族放上紙人?”

面具男人點了點頭,表示確實如此。

黑袍人遲疑道:“那我們該如何做?”

“既然他們要開宴會,去就行了,若是不去,反而會暴露。”面具男人道:“一個宴會而已,能夠開多久?宴會結束之後,再去抓那些百姓也無妨,監視?我不需要,我已經佈下了計劃,再監視也無用,他們終究晚了一步。”

說到這裡,面具男人的聲音逐漸轉冷:“另外,給我監視府衙,看看出去佈置紙人的是誰。”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不在乎徐白這個計劃。

“那屬下這就去通知他們,讓他們謹慎行事。”黑袍人趕緊恭敬的道。

面具男人點了點頭,不再多說,讓黑袍人下去。

黑袍人也沒有停留,很快便離開了。

而離開了這處房間之後,黑袍人按照面具男人的吩咐,開始照做。

等到一切妥善,他又想了想,還是咬了咬牙,決定不把這個情報傳出去。

剛才面具男人就說過,有兩種可能,如果他還惦記第一種可能,認為徐白可能知道了意圖,那自己就會很危險。

為今之計,不能暴露,他是最後一個計劃了。

“希望你們能夠看懂。”黑袍人暗暗的捏了把汗。

……

今晚,在雲來府是個很熱鬧的晚上。

原因無他,葉家竟然大宴賓客,雲來府中,大小家族全部邀請而來。

雲來府最大的酒樓內,已經坐得滿滿當當的,這裡的人,全都是衣著不凡的富人。

關於葉家,內行的人也都清楚。

自從葉家家主死了之後,便由大夫人掌權,此番請客,各有各的想法。

無非是掌權之後,想要籠絡人脈。

很多家族當然看出來,也都無所謂,畢竟人脈都是相互的。

而在這些家族裡,也有一些人,抱著不一樣的想法,不過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異常。

此刻,葉家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歡呼聲、喧鬧聲此起彼伏,一副熱鬧的景象。

但在另外一邊,雲來府的府衙裡,卻冷清一片。

黑暗如水,沉默無邊。

徐白坐在椅子上,看著桌上的油燈。

油燈忽明忽暗,不斷閃爍著。

“時間到了。”徐白打了個響指。

牆角處,走出一個穿著黑衣的人。

動作靈活,走路的姿勢和徐白極度相似。

當黑衣紙人走到徐白面前時,微微彎下腰。

徐白將腰上的鬼頭刀摘下,用黑布裹上,只留下一個輪廓,放在紙人腰上。

等到一切做完之後,紙人邁著步子,開啟房門,朝著黑夜中走去。

房間內空無一人,徐白躲在暗處,看著紙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微微揚起。

在府衙外面,一處昏暗的街道中,正有一個黑衣人悄聲站著。

突然,紙人從府衙的大門口走出,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黑衣人略顯驚訝,隨後反應過來,身體微微一動。

他身上的顏色正在逐漸澹去,轉瞬之間,就變成和周圍一模一樣的顏色,悄悄地跟在紙人身後。

街道寂靜,除了之前的葉家之外,其他地方還是和往常一樣,寂靜而又冷清。

紙人一直走著,到了一個建築前。

建築的裝潢十分大氣,光是門外的石獅子就顯示出這戶人家的財力。

紙人一躍而上,很快就從圍牆中翻了進去。

黑暗裡,空氣一陣扭曲,黑衣人再度出現,看著紙人離開的方向,拿出一個信鴿,朝著天空拋去。

信鴿離手,漸行漸遠,逐漸消失不見。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他們想抓緊時間,在各處安放監視之物。”

黑衣人滴咕一句,趕緊離開了這處街道。

……

信鴿一路飛行,其實距離也不遠。

一處隱秘的巷子裡,面具男人抓住信鴿,拆下信鴿腿上的信紙。

當他看到上面的內容後,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真離開了?那倒是個絕好的機會。”面具男人自言自語。

他有些糾結,到底幹還是不幹。

但在糾結了一會兒之後,面具男人終於下定決定。

——幹!

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如果不去珍惜,那就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

思及此處,面具男人從懷中拿出一張信紙,放入信鴿腿上,將信鴿放飛。

“今晚,事成!”面具男人一臉自信的想道。

深夜越濃,葉家卻一片熱鬧。

黑暗的街道上,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響起一聲怪異的鳥叫。

正在宴會中的各個家族人員,有三十多個人全都愣住了。

緊接著,這些人二話不說,默默地找了個理由,直接離開了葉家,只留下滿臉發矇的葉家大夫人。

三十多個人離開了葉家之後,沒有在黑暗中停留,互相之間對視一眼,齊齊朝著府衙走去。

……

此時的府衙,仍然一片安靜。

而黑暗的街道上,正有三十多個人悄然而來。

他們來到府衙之後,直接翻牆而入,朝著雲自海的房間殺去。

這些人實力不低,最差的也在六品,當他們準備衝入雲自海房間時,異變出現了。

地面微微傳來震動,緊接著,無數書頁從四周騰起,將府衙包裹。

從裡面看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圍牆,而府衙在圍牆內。

在場的人全都愣在當場,不知情況。

他們的目光朝著前方看去,發現雲自海正舉著毛筆,毛筆上綻放著光芒。

“這是青雲書院五品的絕學,才氣化幕。”

有人認出其中的動靜,大喊了一聲。

才氣化幕,為青雲書院獨特的絕學,雖然只有五品,但卻有奇效。

周圍的書頁,在浩然之氣的引導之下,已經化作銅牆鐵壁,將周圍的空間全部封堵。

但這個絕學有個弱點,施展者無法再分心,否則不攻自破。

是以這個絕學,一直被用作輔助。

“直殺雲自海,他不能亂動,別等徐白回來!”有人高喊一聲。

其他人紛紛動了起來,朝著雲自海衝去。

雲自海泰然自若,並未有任何動作。

“唰!”

兩道聲音傳來,兩把飛劍以極快的速度,朝著人群席捲而去。

在半空中,這兩把飛劍產生分裂,變成了四把飛劍。

雲自海身邊,楚玉和秦風趕到。

“今日,便要將你們趕盡殺絕!”秦風極為裝逼的道。

“是那兩個幫手,小心!”

“快攔住飛劍!”

“徐白不在,牽制住這兩人,我們便能殺了雲自海。”

“才氣化幕一成,外界也進不來,若是徐白進來,我們也有機會,各自跑路。”

三十多個人,各自發出不同的聲音。

其中有不少人各使手段,烈火、寒冰、狂風,甚至還有陣陣煙霧。

他們能用的都用了,將四把飛劍全數攔下。

還有一半的人騰出手,抓緊時間,朝著雲自海襲殺而去。

他們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彷彿即將成功。

“殺了他,暗樓必有重賞!”

“大人的計劃成了,兄弟們都可飛黃騰達!”

“到時候只剩一個徐白,翻不起任何風浪!”

每個人都抱著不同的想法,唯獨有一樣相同,那就是興奮。

徐白已經離開,那麼這便是他們的天下。

四把飛劍被阻攔,而云自海又在操縱才氣化幕,根本無法動手。

眼看著距離雲自海越來越近,可雲自海一直泰然自若,彷彿無風無浪。

終於,有人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麼,他能如此澹定?”

“徐白已經走了,他還有什麼依仗?”

“都已經到了如此時刻,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正在攻擊而來的人齊齊咬牙,繼續攻擊著。

就在這時,雲自海看向一個方向,道:“徐兄,再不來,我就真的要與你人鬼兩相隔了。”

徐兄???

這兩個字,讓在場的人全都驚住了。

他們順著雲自海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緊閉著的房門。

下一刻,房門開啟,上百道銅錢裹挾著烏光,從房間內飛射而出。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衝在最前面的人反應不及,瞬間被銅錢洞穿,沒了氣息。

後面的人險之又險的躲開,剛剛松了口氣。

可還沒等這口氣喘勻淨,已經飛過頭的銅錢,突然轉了個彎,再度激射而來。

“還會拐彎???”

有人愣住了,直接被銅錢貫穿。

也有人一直警惕著,再次躲開。

這時,他們終於放棄攻擊,一臉戒備的看著那個房間。

一隻腳從房間裡踏出,緊接著,當他們看到這人的全貌時,全都愣住了。

“徐白!”

“不可能,他不是已經出去了嗎?”

“一定是情報有誤,他沒有掛鬼頭刀,肯定是有人假冒的!”

上百道銅錢,正圍繞著徐白,漂浮在半空中。

這個場面極其壯觀,令在場的人都呼吸一滯。

身處銅錢陣中的徐白,帶著極其恐怖的壓迫感。

不僅是敵人,就連秦風和楚玉都驚了。

兩人看著正在和敵人纏鬥的飛劍,突然覺得不香了。

這就好像正在吃著土豆絲,對方卻拿出一盤紅燒肉,這誰頂得住啊?

雲自海已經習慣了,要沒有驚喜,那就不叫徐白了。

他指著這些人,大聲道:“有請徐兄出手!”

“哈哈哈!”徐白大笑道:“能躲過第二波轉彎,你們也有點實力,本來我想繼續多來幾次,你們總不能一直躲的,但我想抓緊時間了。”

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別問為什麼打響指,就一個字——帥。

某位著名的紫薯精,不就喜歡打響指嗎?

當然了,徐白認為那是反派,打響指會輸,他不一樣,他是個正……好像也不算。

這麼想著,隨著響指的聲音響起,圍繞著他的上百枚銅錢動了。

也沒有任何移動,而是各自射出恐怖的罡風。

——回風流雪!

上百道罡風,場面十分壯觀,幾乎將所有能躲的地方全部遮蓋。

下一刻,慘叫聲此起彼伏。

實力弱一些的,直接沒了命,而實力稍強的,受了重傷。

有時候,一頓不夠,那就來兩頓。

同理,一次不夠,那就兩次。

第二次釋放的罡風,如同犁地一般,場上的人再無活口。

另一邊,楚玉和秦風也躲開糾纏,運起飛劍術,準備斬殺。

有幾個失去了鬥志,想要逃跑,可觸及到周圍由書頁組成的圍牆時,慘叫一聲,被圍牆反震回來。

幾枚銅錢略過,將這幾個人全部滅殺。

片刻之後,場上再無活物。

徐白招了招手,懸浮在半空中的銅錢齊刷刷的回來,落在他腰間的錢袋裡。

他感受到一道目光,轉過頭去,發現秦風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原來還能這樣,我如果把飛劍全部敲碎,是不是也行呢?”秦風自言自語道。

徐白:“……”

魔怔了屬於是。

當然,徐白並沒有管秦風的自言自語,在眾人的目光中,開始搜屍。

片刻之後……

“真窮啊……”徐白把一大把銀票收進懷裡,感慨道。

雲自海等人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習慣了,有些東西,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大功告成了,只剩下幕後之人,這次他遭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恐怕都氣炸了吧。”雲自海道。

楚玉高舉著雙手,歡呼道:“氣炸咯~”

秦風沒有說話,好像在想什麼。

不用猜也知道,這貨似乎真的想把飛劍給砸成碎片。

“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就看黑袍人那邊,會不會配合了。”徐白搖了搖頭,道。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幕後之人,說得更詳細一點,就是幕後之人的最後計劃。

如黑袍人所說,殺了幕後之人,暗樓還會派遣出第二個,這樣是殺不完的。

只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才是真正的治標治本。

現在,幕後之人已經一無所有,必然會採取最後得的手段,至於是什麼手段,就要看黑袍人懂不懂了。

畢竟現在幕後之人唯一能依靠的,也就只剩下黑袍人了,如果黑袍人懂,發揮出一個探子最好的優勢,那便有很多的操作可言。

“唉,這善後,還真是困難。”雲自海嘆了口氣。

莫名其妙死了這麼多大家族的人,雲自海還得好好善後,畢竟是有關於雲來府的。

徐白、楚玉、秦風默默轉身,直接離開了,只留下雲自海一個人,開始收拾爛攤子。

……

陰暗的街道中。

面具男人看著手中的木牌,已經知道所有人都死了,雙目無神。

他滿臉呆滯,整個人都處於極度混亂之中。

為什麼!

為什麼沒有殺掉雲自海,反倒是全軍覆沒了?

難道對方還藏著高手?

他搞不懂,徐白既然已經離開,剩下的三個應該能拿下才對,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他的所有手下,全沒了。

黑袍人站在旁邊,很想笑。

全沒了,哈哈哈哈!

作為一個探子,他很暢快。

但又知道,此時不是大笑的時候。

黑袍人保持沉默,一言不發,從外界看,就好像很痛心似的。

“你告訴我,為什麼!”面具男人終於緩過勁來,抓住黑袍人的衣領,大吼道。

黑袍人假裝顫抖了一下,囁喏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面具男人保持著憤怒,雙眼透過面具,彷彿都能噴出火來。

“大人,我們還是先離開再說吧,此地不宜久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黑袍人小心翼翼的道。

這句話出口,面具男人終於反應過來,用力吸了好幾口氣,平復了心中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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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回去!”面具男人語氣很低沉。

黑袍人一句話也不說,默默地點頭。

離開前,面具男人看著漆黑的街道,拳頭握得死死地。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最後一個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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