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倒是等等我呀……”

不等蔡月驚挾持著徽宗和李貴人下了密道,卻聞身後傳來高雪涯的驚呼聲。

蔡月驚一振眉,立時回頭朝著高雪涯望去,只見高雪涯正滿臉堆笑地朝著自己一路小跑了過來……

“你做什麼?”蔡月驚趕緊戒備地問道,說話間抬起手中匕首,朝著奔跑過來的高雪涯比劃了一下兒……

“姐姐,咱二人情同姐妹,您不能放著我不管呀……”只聞高雪涯賠笑道。

“恩,這倒也是……”蔡月驚一聽這話,立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一笑,“不管怎麼說,你的叔叔也是個當朝的太尉,官位雖然比我爹爹的小,但也算是個有權有勢的人物,哼哼,那好,我就帶你一起走!”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高雪涯一聽,心中立時大喜道。

話剛說完,就聞那南宮娘娘付夢遺又在身後怯怯地開了口:“姐姐,我錯了,您也帶我一起走吧……”

此話一出,蔡月驚心中猛地一震,隨即冷冷地朝著付夢遺望了過去,嘴角咧出一絲怪笑來,這便緩步走向了付夢遺而去,“哼哼,你不說話我還真把你給忘了。小狐狸精,我怎能將你放在這裡呢?”

付夢遺一聽,心中大喜,“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多謝姐姐救命!多謝姐姐救命!”

“哼,你先別謝我……”只聞蔡月驚又繼續說道:“我爹爹是當朝太師,權傾朝野;西宮娘娘的親叔叔是當朝太尉,手握兵權;你又有何親戚可攀?我為何救你,至少也該有個原因吧……”

“我……我……”南宮娘娘羞得滿臉通紅,撇了撇嘴,忽地又抬起頭來笑道:“公主殿下,我能歌善舞,以後願作為一個奴婢,服侍在公主殿下您的左右,報答公主殿下如今救命之恩……”

“哈哈,好甜的小嘴兒啊……”蔡月驚冷冷一笑,這便一彎腰,將付夢遺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將付夢遺扶起身,一邊又笑道:“付夢遺啊付夢遺,虧你還是桂陽太守的掌上明珠,也算是個大家閨秀,卻沒想到,怎會如此下作、不知廉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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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教訓的是……姐姐教訓的是……”付夢遺雖被訓斥得滿臉通紅,卻還是不住地點著頭,畢竟如今命懸一線,她又怎敢招惹付夢遺……

誰知蔡月驚冷笑之餘,趁著南宮娘娘付夢遺不注意,猛地一抖手,“唰”地一聲,手中刀鋒立時朝著付夢遺白嫩的臉頰上抹了過去……

付夢遺只見寒光一晃,待到緩過神來那白晃晃的刀刃已經近在眼前,嚇得她渾身一震,不由地驚呼了一聲,頓時只覺臉頰上一熱,隨即一道血流已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了下來,那刀鋒沒入付夢遺的臉頰之中,立時在她那一張細白俊俏的小臉蛋上劃出了一道傷痕……

“你……你……”站在不遠處的徽宗等人眼見此情此景,心中大為吃驚,“毒婦!你這是幹什麼?為何要對自己的姐妹下此毒手……”

此時只見付夢遺癱倒在地上,用手死死按著臉頰一側的傷口,可鮮血還是止不住地順著指縫滑落……

“哈哈哈,如此一個狐狸精,留著她豈不是會害更多的人?”蔡月驚立時在一旁狂聲笑道:“今日我饒她一命,已經算是慈悲為懷了!”

“來人吶!”忽聞蔡月驚又轉身朝著殿下一群驚慌失措的御林軍兵將們喝道:“這狐狸精,就算是本公主賜給你們的福利了!儘管拿去享用吧!”

將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心說原來白白淨淨、漂漂亮亮的你不送,現在讓你刮花了臉,倒是送給我們了,這不就好比一戶人家打發要飯的,原本家裡有的是白白淨淨的大饅頭,就是捨不得給,後來從茅廁裡舀出來一勺子糞湯澆在了饅頭上面,這才肯賞給那要飯的吃,可要飯的再窮再賤,又怎會吃呢?

“還有,你們給我記住了!一會兒我們離開,若是你們讓這狐狸精跟出去,等京都收復之後,我定叫我爹爹好好處置你們!都聽見了沒有?”

“得令!”一眾將士不敢不從,立時朝著蔡月驚齊聲呼道。

“很好,算你們識相!”蔡月驚冷哼一聲,這便又朝著等在密道旁邊的徽宗和李貴人兩人走去。要說這徽宗確實是傻,剛才多好的機會,要說你鑽進地道裡就跑,那也就跑了,雖說這地道的另一頭早已佈下了天羅地網,可徽宗不知道啊?

“事情已處理完了,我們上路吧……”蔡月驚又冷眼掃了掃宋徽宗,隨即轉身一把便將李貴人推入了那密道之內,又喝道:“賤人,你在前面帶路!”

“是……”李貴人怎敢不從,這便摸著黑,扶著密道兩邊的巖壁,緩步朝前走去……

李貴人下去之後,蔡月驚又命高雪涯走在前面,以便前方真出了什麼事兒,有李貴人和高雪涯能在蹚道,以便自己趕緊再折回來。

待到高雪涯也下到了密道之中,蔡月驚這便又一把拉著徽宗的手臂冷聲呼道:“走,該你下去了!下去之後給我老實一點兒,不然我隨時都會在後面捅你一刀……”

“是……是……我下去……我下去……”徽宗嚇得滿臉蒼白,趕緊連連點頭道,正要嚇得密道之內,卻聞身側忽然傳來一陣嬰兒的哭泣聲:“嗚嗚嗚……爸爸……爸爸……我要吃奶奶……我要吃奶奶……”

一聽這聲音,徽宗這才想起了被忽略了半天霸下,也就是那一隻長得乖巧可愛的小烏龜。循聲望去,只見那小烏龜正在地上亂爬亂哭著,徽宗嘆了口氣,自覺那東西倒也可憐,於是便抬頭朝著蔡月驚怯怯問道:“我能不能……我能不能帶著那東西一起上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怪可憐的……”

蔡月驚立時笑道:“哈哈!真是玩物喪志啊!好吧,既然你要做龜公,那便帶著你的龜兒子一起走吧……”

“謝謝……謝謝你……”徽宗心中大喜,趕緊又爬出密道,跑上前去將那墨綠色的小東西抱在了懷中,正要轉身跑向密道,余光中卻忽地掃見了靠在柱子下面黯然神傷的鳳娘來……

徽宗心中一震,不由地停下了腳步,望了望滿面淚流、頭裹紗布的鳳娘,心中立時升起一片愧疚,“鳳……鳳娘……”

只聞徽宗朝著正在出神的鳳娘喚了一句,鳳娘一驚,趕緊回過神來,這便朝著徽宗又拜倒在了地下,“皇上,臣妃在呢……”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徽宗抽泣了兩聲,只覺心中越發地悲憤了起來。作為一個皇帝,他治理不好江山,使得如今天下大亂、黎民百姓跟著受苦遭罪,實為一個昏君;作為一個丈夫,妻子含冤受辱又被打成重傷,他竟不能出手相助,試問一個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的男人,又算是什麼男人?

“皇上,您去吧,路上一定要小心……”見徽宗為自己黯然心傷,鳳娘卻忽地欣慰一笑,隨即又朝著徽宗連叩了三個響頭,繼續說道:“以後沒有臣妃在旁伺候皇上,皇上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徽宗點了點頭,未語。並非他不想說些什麼,他有滿肚子的話,何止是千言萬語要對鳳娘傾訴……可是,卻又怕自己稍一開口,便會止不住地哭出聲來……

“死昏君!還不快走!”此時只聞蔡月驚的怒吼聲又從身後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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