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照還微笑著告訴趙全英,說,紅軍不僅在儀隴取得了勝利,建立了政權,紅九軍最近還在營山縣城附近活動,也準備擇時攻打營山縣城,營山也將建立起一個紅色蘇維埃政權,南部升鍾也正在籌劃起義,這樣,南充就形成了多角鼎立的革命大好形勢,這對通南巴是一個很好的策應呀。全英,四川的革命形勢一片大好呀。

趙全英聽了自是興奮極了,不自覺地拉起了羅天照的手,說,羅書記,我們眼看就要勝利了。

羅天照見周圍有不少同學,便輕輕地掙脫了趙全英緊緊抓著的手,說,全英,不要盲目樂觀,現在革命形勢雖然很好,但是離中國勞苦大眾的解放事業完全勝利還有著一段距離呢,現在還沒有到慶祝的時候呀。特別是我們西區的形勢現在不容樂觀,敵人到處都布有眼線,反動部隊還會來清鄉,我們的地下黨和武工隊都還不很成熟,極個別地下黨沒能經受起革命的嚴峻考驗,叛變了革命,我們還要作好長期鬥爭的準備呀!

趙全英見羅天照緊皺了眉頭,目光深邃,便懂事的點點頭。

紅軍在儀隴營山的勝利訊息很快傳遍校園,整個西路都迅速傳開了。

羅天照對此卻有些憂心起來,他想這種興奮情緒在校園和西路如此漫延,興許會壞事的。西區的青年黨眾多,這些人一天就想無事找事,他們哪裡能夠見得你們如此亢奮呢?不行,得合理有序地引導這些情緒,現在還沒有到高興的時候,敵人隨時都有可能要反撲的,青年黨黨徒們正愁摸不到西路地下黨的蹤跡呢。你這一亢奮,不是正好將自己暴露於敵人的眼皮之下麼?近來西路事多,已經引起縣長易維精的極度恐慌,特別是火燒哨棚一事,易維精簡直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那張玉輝聽說哨棚被火燒後,更是火冒三丈,揚言馬上要帶部隊清剿,他絕想不到由他親自佈置的哨棚在一夜之間就被燒了精光,這是他曾經引以為傲的獨創發明呀,這是他佈置在西路的防守土碉堡呀。張玉輝在辦公室裡摔了茶碗,拍了桌子,他賭咒發誓要親自抓獲地下黨。

楊森這幾天心裡也毛焦火辣。

紅四方面軍劍走偏鋒,斜插一槓子,迂迴跑到儀隴去打下縣城,建立紅色政權。本來通南巴就夠他喝一壺的了,他的大部隊全陷在那兒,反覆進攻都攻不下來,到現在,通南巴的GF是越剿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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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儀隴這塊看來顧不上了,因為楊森已經無兵可派。

易維精敲門進來,向楊森報告了西路火燒哨棚、攻打民團等一攤子爛事。

楊森沒等易維精說完,就把易維精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說,聽著,你易維精,你給我管你媽幾個爛泥腳杆子都管不住,我養你這一個縣長有啥子用?

易維精愣愣地杵在那兒不敢再說話,等楊森罵夠了,才敢灰溜溜地退出來。

易維精前腳離開,楊森就馬上抓起電話要通了張玉輝,說,張營長,你上次不是去西路清了一次鄉嗎?這個西路怎麼越清越不安寧呢?

張玉輝已經知道楊森所指何事,忙說,報告軍座,我上次是去清了一次鄉,也抓了一個地下黨回來,可是這個地下黨就像茅廁邊的石頭,又臭又硬的,除了供出個死人來,其它就沒有供出一丁點有價值的東西了。我們也調查過,他上線真的死了,他又沒發展下線,線索就此斷了。

楊森說,這麼一個廢物,留著還有什麼用?乾脆槍斃得了。

張玉輝說,好,軍座,我馬上執行你的決定,槍斃這個王大樹。

可張玉輝哪裡知道,那王大樹因為寫過悔過書,在報上公開釋出脫離共產黨的信,他們已經把他給放了。這王大樹也聰明,他知道敵人會醒悟過來的,如果等敵人一回過神來,一定會找他麻煩的,所以王大樹一被放出來,就馬上跑路了,跑得不見蹤影。後來,張玉輝找不到王大樹,就隨便找了一個死刑犯槍斃了事。

楊森說,張營長,現在西路鬧得太不像話了,我命令你,馬上派人再去西路清鄉。

張玉輝啪地來了一個立正,答道,好。

張玉輝吸取了上次教訓,不再盲目下去清鄉了。

張玉輝先是命令龍泉場團總任錫玉、金寶場團總何坤玉、中和場團總吳雲帆徹底清查火燒哨棚都是哪些人幹的,攻打中和場民團又是哪些人幹的,還要徹底清查弄死何富章的人,西路的標語都是由哪些人去貼的,另外,給我徹查西路督學何瑤階到底是不是共產黨。

易維精也沒有閒著,他給西路青年黨布置任務,讓他們馬上協助幾位團總行動,把西路的地下黨武工隊情況摸清、摸熟、摸透,不漏過任何的蛛絲馬跡,不放過任何一點可疑的東西。

蘇志得到易維精指示,馬上樂癲癲的把趙模、何朗清、楊白華等青年黨組織起來,給他們一一布置任務。

陸續有一些情報反饋到張玉輝案頭上,張玉輝的清鄉終於有了一些眉目。

然而,形勢並不容許張玉輝慢條斯理地進行。

楊森的通南巴行動一再受挫,後院南充又不時起火,楊森見張玉輝久不行動,便再次命令張玉輝儘快行動,他不能讓西路地下黨有喘息之機,他不能讓西路成為第二個通南巴,他要張玉輝把西路的地下黨徹底消滅在萌芽狀態。

張玉輝放下電話就罵了娘,這樣倉促去清鄉,與第一次清鄉有啥區別?但他又不得不執行楊森的命令,匆匆集合人馬,再次去西路清鄉了。

何乾生遠走成都後,任錫玉終於逮著機會出任龍泉場團總了。

當初任錫玉在競選團總時,曾信心滿滿,以為這個團總是手到擒來的事,以為穩操勝券了。不料,半路卻殺出一個何乾生也來參加競選,而且一舉擊敗了他。何乾生當上了團總,這讓任錫玉在龍泉場上很丟面子。因此任踢玉一直對何乾生耿耿於懷,懷恨在心。

任錫玉把這一切都歸昝於西區督學何瑤階,認為是何乾生的父親何瑤階在背後搞鬼,暗中支援何乾生,串通村民投何乾生的票,導致自己最終競選落敗。

何乾生當上了團總後,由於操之過急,做出了一些與一個鄉團總職責不符的事,導致了敵人對他的懷疑。何乾生的共產黨員身份暴露後,受到敵人追捕,這也因此讓敵人對何瑤階產生懷疑,雖然何瑤階真心不是地下黨,但是他客觀上幫了地下黨兒子的忙,而讓兒子何乾生當上團總,掌握了鄉鎮政權,因此被懷疑為地下黨也就不覺為怪了。

任錫玉正是抓住了這點,充分發揮了他的想象力,他認為何瑤階一方面掌握了西路的教育大權,還把地下黨兒子推到團總位置,他這是要把西路變成共產黨的天下呀。這任錫玉馬上聯合被何乾生從學校清退的張恆久向易維精告發,他們為了增加分量,還特地加了一條,說何瑤階還導演了游擊隊火燒哨棚一事。

乖乖的個娘,這事可就大了,了不得了。這場陰火便扇成陽火了。易維精哪裡聽得這些,他是一縣之長呀,又是川北青年黨頭目,他怎麼能任由西路如此胡鬧?易維精想,目前西路教育沒有很好地得到控制,這絕對是何瑤階在從中作祟。易維精一直對何瑤階心存芥蒂,早想把何瑤階趕下臺,讓青年黨黨徒取面代之。搞掉何瑤階,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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