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三哥打平,對陸逐虎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鬱悶的事情。其實不止是他,很多人的心目中,都不自覺地把印度人看低一些。同樣是“文明古國”,華夏雖然也屢屢被外寇入侵,但總算有驅逐胡虜,恢復山河的一天,三哥們從遙遠的上古時期開始,基本上誰來插一腳三哥就給跪了,什麼雅利安人、蒙古人、英國人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統一印度的甚至還是殖民者的大英帝國,真是叫人無可奈何。

對於陸逐虎來說,在他的年代,印度男足就是魚腩中的魚腩,範大將軍說“現在輸泰國,以後輸越南、寮國,最後沒有的輸了……”

嗯……還有三哥可以輸的,希望不要看到那一天……

懷著不佳的心情回到駐紮地,路過倆學生的房間時就聽到裡面倆人吵得不可開交:

“你跟我發什麼神經?你覺得你還有理了?”

“我為什麼無理?飲食男女,就是人性!”

“你一直佔著機器,不讓我看球,就是你不對!”

……

本來陸逐虎平了三哥就很窩火,聽兩學生還搞內訌更是火大,一腳把門踢開,看裡面小董小花不稀得馬上就要動手了,斥道:“你們倆嚷嚷什麼呢!擱大街上就聽見了!給印度人聽見了,不該說是我們沒素質麼?”

看陸逐虎回來了,兩個人都暫時停止了爭辯,冷著臉不看對方。

“這離家萬里的,從復旦出來的就咱三個,能團結一點麼?——你倆昨天不還好好的麼,今天吃了哪門子的藥!”

小花道:“陸師,不是我不講理,他今天氣人!”

小董哼道:“我都不稀罕說你幹的破事!”

“都給我省點心!”陸逐虎更不高興了:“好好說話,到底發生了啥?”

等他倆稍稍冷靜,陸逐虎才聽明白,原來那天三個人把膠片電影搬回來,機靈的小花在一堆球賽裡發現了還有幾盤小電影,如獲至寶。其實有時候看看小電影也不是啥多大的“錯誤”,連陸逐虎也跟大家一起隨意“觀摩”一下。不過問題在於,這些小電影新鮮度太差,拍攝手法也很笨拙,以陸逐虎久居島國的豐富經驗來看,不會是07年之後的片了。而且也都不是啥出名的女優,姿色平庸,胸大點,沒啥可取之處。加上5毫米電影膠片一圓鐵盒只有9~10分鐘,俗稱一本(貌似懂得啥玄機),陳舊、不好看還特麼賊短,所以陸逐虎興趣缺缺。不過對於這時候的人來說,衝擊實在是太大了,完全沒想到日本娘們還能這麼……反正小花得到後就把這幾盤小電影翻來覆去地看,除了陸逐虎他們分析錄影的時候,放映機基本上被他一個人霸佔著。小董因為球踢得遠比他好,對於提高自己的水平還是很積極的,想著也從錄影裡學學足球強國裡後衛的踢法吧,結果對方一直佔著坑,小董實在是惱了,兩人就爭起來了。

“陸師說了,適度接觸一些這種片,可以幫助我國如今性教育缺乏的現狀!而且就我一個人看了嗎,你就一點沒看過嗎?陸師沒看嗎?”

陸逐虎:“……”

小董皺眉道:“咱們都是新青年,自然也不像那些老封建那麼古板。但凡事總有個度吧?你覺得你那種看法,叫‘適度’?”

弄清楚了事情經過,陸逐虎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爭看片還是看球嗎,這點小事有什麼可爭的!如果在後世,一人一隻小手機,解決了……

嗯,不過也可能有了手機兩個人湊在一起就開始打王者榮耀……

陸逐虎各打五十大板,放映機的時間一人一半,隨便他倆看什麼。又勸誡小花,如果他真要接著看,那堅持鍛鍊不可少,別到時候弄得自己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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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倆一攪合,陸逐虎的鬱悶也消減一些了。回想起兩個學生從上海一路跟著他走遍了整個東南亞,自己在場上出力,他倆在場下功勞也不小,也遇到多許多次水土不服的情況,還要堅持去做地質工作者,兩人卻都沒有叫過苦。看臉面,相比剛出國時分明是都黑瘦了許多,在國內可都是白麵俊朗的高材生,也難為他們了。

有些感慨,陸逐虎拍拍他倆的肩膀道:“這段時間咱三個也沒好好交流過——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翻臉了,對得起你倆那麼多辛苦的晚上麼!我還以為,經過這段時間,咱仨應該是友誼更深了才對啊!有一天,可能我也不在了,就剩你們兩個,我知道你倆性格很不相同,可我不希望你們動不動吵架,而是不要忘了這段同窗難得的友情。今晚就都別看電影了,下下棋,彈彈琴,有意思有意義的事情多著呢。”

本來準備離開了,就讓他倆反省好了,結果轉念一想,陸逐虎退了回來:“哎,對了,有一首很不錯的講朋友間友誼的歌,不如我來教你倆唱。”

說著,陸逐虎自顧自就陶醉地清唱起來:“範森勞動,我內同漏,從吧伸色,還齊三雞幹,媽媽一咱雞待樣,羊三與夢,朋友與某,懶得雞三……”

小董:“……”

小花:“……”

心裡都在想:這特麼什麼鳥歌!光聽到什麼“雞”啊,“羊”啊,“雞肝”啊的……

搞定了兩個學生,陸逐虎自己佔據了所有膠片,開始給那些未來的比賽瞎起一些標籤——畢竟比賽都要有個根據嘛。米蘭國米巴薩皇馬,這些豪門現在也挺強的,直接標成他們以前的比賽,比如“197-8賽季”什麼的,切爾西,曼城,大巴黎這樣的1世紀真正崛起的球隊,就說他們是南美哪哪球隊好了。大概註明打法、陣型、先後順序,方便隊友們包括小董小花按發展的順序看。

忙活了一大晚上,精力旺盛如陸逐虎,都感覺很是有些疲憊,這時候李惠堂卻突然找到他,說有事情要商量。

李惠堂沉思忖度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拉練只剩下兩場比賽了。破虜,我和其他隊友商量過了,我們希望能拜託你,先行一步,替大夥兒先到歐洲去探探路。大家會湊錢給你買一張去歐洲的機票讓你先去,我們再坐船往柏林去……”

陸逐虎有些驚訝,這年頭去歐洲的飛機可真的不便宜,要不然大家已經掙了不少錢,卻仍然走最辛苦的海上航線。

不知道隊友們究竟是出於什麼考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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