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場面
這幫警察沒有拒絕的把煙接了過去，但都沒跟徐志堅說話，大多數甚至連個笑臉都沒有。
還是那個面相兇惡的中年人讓徐志堅自己去總務處領桌椅，徐志堅也不著急，跑了兩趟把自己的東西領齊，然後經過允許在辦公大廳選了個很不起眼的角落。
徐志堅擦著桌椅觀察著滿屋子的警察，看上去他們一個個好像都挺有錢，抽的都是三貓、老刀還有美麗牌香菸，沒有一個是喝白開水的，全都泡的茶，腳上都穿著擦的鋥亮的皮鞋。
看來鄭介敏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偵緝處這裡每個警察都能撈到好處，怪不得他叮囑自己一定要先融入這裡，因為外人很難查到什麼。
收拾好了桌椅，徐志堅就坐在角落繼續觀察著這裡每一個人，發現他們彼此之間好像都很親近，沒發現有人受排擠被冷落。
一直熬到快下班的時候，偵緝處一大隊隊長李和光帶著兩個人回來，來到大廳他拍了拍手先吸引所有人注意，說道：“今晚上我們偵緝處歡迎新來的周天傑兄弟，處長已經在韓復興飯莊訂了桌！大家都準備準備，等會好好熱鬧熱鬧。”
李和光的這個通知讓偵緝處辦公大廳瞬間沸騰起來，這幫人並不是開心，而是覺的很意外。
“我來的時候怎麼沒這待遇？”
“是啊，這個周天傑到底什麼背景，處長居然在韓復興給他開歡迎會？”
“對啊，處長不是叮囑我們不許跟他……”
“噓……”
“看來這小子來頭不小啊！”
“你們誰有過這待遇？”
“你們都廢什麼話，又不花你自己錢，走吧！好幾天沒吃韓復興了！”面相兇惡的那個中年人說道，
到現在徐志堅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聽了議論他心裡也很奇怪，難道真是因為署長才給自己開的歡迎會嗎？
看這些警察的反應好像之前沒有過這種情況，想一想在韓復興飯莊辦這場面的確是大了一些，明天定會滿城風雨，範成瑞到底想幹什麼？
警察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徐志堅一直等到大廳裡沒人這才走，來到警察署大門口，見處長範成瑞坐在車裡朝自己招手。
徐志堅趕緊跑到車前敬禮：“處長好！”
“天傑，上車。”
“是！”徐志堅開車門上車坐在了副駕駛。
“天傑，今天感覺如何？”
“很好。”
“天傑，外人看我們偵緝處有三個行動隊，其實都是一個鍋裡吃飯的兄弟，各隊都不分彼此，你要儘快的融入進來，千萬別把自己當外人。”
現在聽範成瑞說話沒什麼毛病，徐志堅點頭答應：“是，處長！”
範成瑞說完就閉上眼睛養神，徐志堅也不再說話，等到了韓復興飯莊，司機把車停在門口，外面已經有人搶著來開車門。
徐志堅利索的下車，門口站著的幾個警察看到他又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無非就是見他跟處長一起來繼續猜測他的背景。
範成瑞下車之後跟外面的這些特意等他的警察揮揮手說道：“天挺冷的，在外面站著幹什麼，全都進去吧！”
警察們跟著範成瑞進了韓復興飯莊，徐志堅來到大廳就發現這裡還有不少花枝招展的年輕女人，其中不少已經跟部分提前進來的警察在打情罵俏。
範成瑞把徐志堅叫到跟前笑道：“天傑，今天你是主角，先挑個媳婦吧。”
範成瑞語氣就是在命令，這時候姑娘們已經全都圍了上來，看得出全都是這幫警察的熟人，徐志堅不由心中暗道：真是夠腐敗的，但自己要是不找姑娘如何融入偵緝處，於是紅著臉隨手點了一個姿色還不錯的姑娘。
“哎呦！沒想到我們的天傑老弟眼光不錯啊！一眼就挑到了天香館的頭牌彩雲姑娘。”李和光說著拍手大笑。
既然讓自己先挑就不能太敷衍，徐志堅還是很清醒，喜歡漂亮姑娘這才是他們眼中的男人本色。
叫彩雲的姑娘搖擺著水蛇腰走到跟前就跟沒骨頭一樣靠在了徐志堅身上，徐志堅強忍著刺鼻的脂粉味紅著臉沒有拒絕。
範成瑞對其他警察說道：“好了，你們也都找自己媳婦吧！”
數十個警察很快每個人都擁著一個姑娘，這些姑娘肯定不是飯莊的，也絕不會白來陪客人，可見這頓飯場面很大花銷不小。
範成瑞看到大家全都落座，這才站起身來說道：“今天我們偵緝處又添了一個兄弟，還是那句話，甭管你有什麼背景什麼家世，只要進了偵緝處就是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兄弟，我希望今後大家一如既往的同心同德，如果發現有誰敢背叛偵緝處背叛警察署，那就休怪我範成瑞翻臉無情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徐志堅看到在場的警察臉上全都很疑惑，這話看樣子他們之前沒聽過，臥槽！範成瑞不會是在敲打自己吧，這麼說他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徐志堅忽然明白了，範成瑞這歡迎宴會不是給自己開的，而是為了給鄭介敏看，他這是直接挑明，你鄭介敏的人我會客氣的供著，但不要影響妨礙他的利益，如果規規矩矩的什麼都好說，否則送回去的就是一具屍體。
我靠你大爺的鄭介敏，你不是說沒人知道我身份嗎！仔細想一想怎麼可能不知道，偵緝處也是署長杜洪秋管的，這幫人撈浮錢怎麼可能少了他的那一份，看來自己要小心謹慎，不然到時候真不知道怎麼死的。
酒過三巡之後，又來了三個衣著考究的人，範成瑞很熱情的招呼他們，三個人並沒有留下吃飯，只是寒暄了幾句便一起離開。
徐志堅輕聲問依舊靠在身上的彩雲姑娘：“那三位都是誰，面子很大啊！”
彩雲撇了一下跟吃了死孩子一樣的血紅嘴唇，很詫異的問：“周警官連他們都不認識嗎？”
見周天傑表情陰冷沒有說話，風塵女子向來不會輕易得罪人，馬上滿臉堆笑的說道：“周警官背景深厚應該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但他們三個都是南京城響噹噹的人物，穿西裝革履的那位是亨通商會會長錢泰恩，穿長袍馬褂的是青幫大佬馬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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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貂皮大衣的那位呢？”三個人中徐志堅發現這個人渾身上下帶著不怒自威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