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漢卿站在床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相距僅有數十米的鄭耀先家的方向。

雖然除了視窗的光亮之外什麼都看不到,可他還是會感覺到一絲心安。

鄭耀先家裡。

蔡無根、劉志飛和曹水生三人規規矩矩的坐在鄭耀先面前,神色間難掩激動。

自從上個月關外的那次任務回來之後,由於沉沛霖對鄭耀先的懷疑,他們三個也或多或少的收到了一些牽連。

雖然不至於被帶走詢問,可卻被強行放了好長時間的假。

對此,反應最強烈的就是蔡無根。

他本身就沒有那種心懷國家的境界,最初加入特務處是因為看中了那份不菲的軍餉,後來就是為了能熬個一官半職的,也算是光宗耀祖;日後能有一天衣錦還鄉,讓那些曾經欺負、謾罵過他和那個對他有恩、把他養大的老太監的那些村裡人感受一下什麼叫做後悔!

他時常會想,等到那一天,他一定要帶著幾個手下的兄弟一起回去,把那些欺負過他的傢伙一個個綁起來吊在樹上,挨個抽一頓鞭子!

可再後來,蔡無根的想法又一次發生了轉變。

他開始變的跟鄧飛一樣,只想能跟在鄭耀先身邊做事兒。

錢不缺,功勞也不會少,關鍵是舒心。

比起那些風裡雨裡苦哈哈的賺到一點兒功勞還要被上面搶走大半、就連軍餉都不能如數到手的同僚,能夠跟著六哥做事兒,如今已然成為特務處裡像蔡無根這些“小嘍囉”們的一致夢想。

原本都已經心灰意冷了,可沒想到居然還能柳暗花明,這讓蔡無根三人如何能不激動?

曹水生率先開口:

“六哥,您就說要我怎麼做吧!就算是去送死的活兒,我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劉志飛點頭附和:

“是啊六哥,我們吃的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飯,這條命早就不在乎了;尤其是跟著您做事兒,死了也不用惦記家中老小,沒有後顧之憂!”

蔡無根瞪了他倆一眼,低聲道:

“你們兩個閉嘴!”

三人當中,蔡無根絕對算是有勇有謀的那一個。

尤其是那次任務當中,這小子殺人最多卻受傷最輕,劉志飛和曹水生都對其很是佩服,無形當中他就成了三人當中的老大。

鄭耀先悠閒的吐出一個菸圈,笑著開口道:

“你們放心,我沒有送命的任務交給你們;不過這個任務的難度卻也不小。

有個前提,就是你們必須對包括老闆在內的任何人都要保密,除了我,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們在做什麼。”

三人神情一肅,同時點頭:

“六哥放心!”

鄭耀先點點頭:

“好,既然如此,你們從現在開始就是我鄭耀先的兄弟,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不能讓你們餓著。

至於任務,我要你們分別去盯著一個人。

記住,只是盯著,不管對方做什麼,你們都不要理會,只需要詳細記錄之後交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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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這是個危險係數極低的任務。

但也只是相對而言。

因為鄭耀先緊接著說出的三個名字,就連沉沛霖聽了也會當場愣住。

財政部下屬後勤處處長張樂山,軍事委員會下屬裝備處副處長田文宇,行政院主任秘書黃浚。

這三個人,黃浚無疑是最普通的那個。

儘管他的身後站著的是林森,也是一樣。

張樂山,官職不高,但他是宋家那位當家人的小舅子;田文宇名不見經傳,但背後卻站著陳家兄弟。

這三個人除了黃浚之外,就算是沉沛霖也要頭疼。

可蔡無根他們幾個卻是半點兒都不在乎。

即便是在鄭耀先明確告知了這三個人的背景之後,蔡無根他們也只是咧嘴一笑,絲毫不以為意:

“六哥,這有啥說的?我們三個還在乎對方是誰?別說您只是讓我們去盯著,就算您讓我們直接宰了,我們三個也絕不對眨下眼睛!”蔡無根笑嘻嘻的說道。

一旁的劉志飛和曹水根也跟著附和。

這倒是實話。

這三個人背後的幾尊大神,換做是沉沛霖,的確要頭疼,就算是鄭耀先也要有所顧忌。

可蔡無根三人反倒沒有半點兒壓力。

在地位相差太過於懸殊的情況下,這種所謂的壓力反倒就消失了。

或許,這就應了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吧。

送走三人之後,回到房間的鄭耀先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讓蔡無根三人分別去盯著的這幾位,都是一早就在他的名單上出現的。

這幾頭蒜本身沒啥能耐,不過無疑都是腦子十分靈活的主兒。

普通人或許也就是本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原則舒舒服服的過日子,而這幾位卻遠不滿足於此。

看架勢,他們是打算接著背後靠著的大樹拿下整片森林都未必能滿足。

尤其是張樂山,只要是經他手的東西,不管是戰備物資還是緊俏的軍用物資,就算是最新式的武器裝備,只要你肯掏錢,他都敢給你弄來。

鄭耀先曾經側面調查過一下,這小子在當上這個後勤處處長之前,就已經在金陵城最繁華的地段買下了六棟房產。

後來到了財政部後勤處,聽說家裡光是儲備金條就有上百根。

就這位爺,如今早已經成了金陵城所有交際花心中的頭號目標,都想能從他兜兒裡掏點兒黃金傍身。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現如今已經把黃浚哄的神魂顛倒的廖雅泉。

此刻,她就正在與張樂山在舞池當中翩翩起舞。

而一天之內花出去兩個月收入、還白白當了一下午拎包客的黃秘書,卻只能坐在角落裡恨恨的看著,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沒辦法,他惹不起張樂山,更不具備張樂山那般的財大氣粗。

“啪!”

高腳杯重重落在桌上,酒液四濺。

黃浚一臉懊惱,準備起身回家。

可剛要起身,卻被人攔住了。

他抬眼望去,即將脫口而出的咒罵瞬間咽了回去。

攔住他的,是一個妖嬈的女人,姿色不輸廖雅泉,甚至猶有過之。

他還沒回過神兒來,女人便率先開口了:

“先生,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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