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定要做好防護。)

(一定要注意防護!)

顧寧寧和李小夢,正在會客廳中,緊張的工作。

“12、15。”

“記下了。”

“30、75?”

“寫下來了。”

“寧姐..”

“別說話,幹活!”

李小夢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被顧寧寧一句話就塞了回去,讓她專心幹活。

陳真一直關注著會客室內的動靜,真正的大戲在裡面,那張信紙是導火索。

“老路,進去看看!”

陳真見顧寧寧和李小夢在裡面嘀嘀咕咕的,於是就讓路明進去看看。

路明十分為難,並不是為難聽不聽從命令,而是他的天殘腿,來回實在有點費勁。

韓又潔也時刻關注會客室內發生的一切,於是也看向路明,示意他趕緊進去。

得,兩個上司一起下命令!

路明不進去也得進去。

這傢伙一臉莊嚴,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架勢,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會客廳。

“有什麼不妥?”

韓又潔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問道了根本上。

“沒什麼,只是裡面都是士兵,能聽懂個啥!”

“派個人進去,監視監視,總能有所收穫。”

陳真還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漫不經心,伸了個懶腰,對韓又潔說道。

韓又潔點了點頭, 而後看了一眼坐在最邊緣的高彬,沒有繼續說話, 而是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路明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會客廳, 裡面正在工作的兩人, 因為路明要說什麼,或者有什麼新的指令, 便一齊放下手上的鉛筆,抬頭看向他。

“我就是進來陪著二位,別拘謹, 繼續忙二位的。”

路明費勁地坐到了椅子上,呻吟了一聲,而後直勾勾地看著她們兩個。

身為高階警特人員,路明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

殺狗匠的刀, 是條狗從它面前經過,都能嚇出尿來。

權利養人!

當行動隊副隊長已經兩年了,路明還真有不怒自威的威嚴來。

顧寧寧面上一僵,但也沒有說什麼, 只是尷尬地笑了笑,便繼續翻譯。

每段密碼電文,都有它的規律。

只有找到它的規律, 才能破解出來, 即便是有密碼本。

破譯的時間,足足用了兩個小時, 才徹底完成。

顧寧寧心裡忐忑著,並不是因為自己身陷囹圄,而是自己的未婚夫, 已經失蹤五天了。

李小夢寫完停筆,看著紙上的內容, 捂嘴不敢相信。

顧寧寧見狀,知道紙上的內容非同小可,便一把奪了過來。

但她很快後悔這個決定, 因為紙上的內容,讓她後脖頸子升起一股寒意。

十八日, 帝國之花將前往2號機場, 飛往熱河。

顧寧寧聯絡到之前發生的行刺案,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帝國之花是誰。

天吶!自己現在是陷入了怎麼樣的危險之中。

路明沒有急著去拿翻譯好的電文,身為老手,沒有必要犯低階錯誤,而是站起身,透過門玻璃,對著韓又潔等人招手。

大廳中的眾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見到路明在招呼他們,就立馬起身,快步走向會客廳。

當然,這裡面也有例外,李鑫、張志國、孫不理等人是被士兵控制住,沒讓動彈。

而陳真,是懶得動彈,不想參合這個熱鬧。

韓又潔第一走進會客廳,見到信紙放在桌子上,便拿了起來,也看見了上面的內容。

總部當中有內鬼啊!

想到這裡,韓又潔哀嘆了一聲,而後將翻譯好的電文,遞給伊藤文山。

身為職業軍人,伊藤文山熟知每一個頂級將官的代號,自然清楚帝國之花是誰。

伊藤文山心情也是十分的沉重,並不是因為這六人的性命,而是因為,如果這份電文傳回新京,那座美麗的城市,應該會掀起血雨腥風。

眾人把電文挨個看了一遍,而後傳回桌子上。

既然電文的內容已經解密出來,剩下的,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韓又潔下意識想要詢問一下陳真的意見,可一回頭,卻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尋找一圈之後,才發現他還在沙發上打盹。

“去把陳處長請來!”

見陳真這幅消極怠工的樣子,韓又潔也十分的無奈。

但這次的調查, 必須要有滿洲國的官員在,在哈爾濱,或者說在整個濱江省,也只有陳真適合。

因為他知道的情況,遠在北平的土肥原賢二將軍也會知曉。

伊藤文山有點奇怪,這個事事往後稍的懶惰青年,為什麼怎麼被韓又潔重視。

“師姐,這個陳真是何許人也?”

面對伊藤文山的詢問,韓又潔淡淡的說道:“警視廳督察處處長,土肥原將軍的學生,滿洲國的皇親國戚!”。

這一大串的頭銜砸下來,伊藤文山也有點明白韓又潔的態度了。

伊藤文山在日本國內,也屬於貴族中的一員。

當然,他屬於準貴族,他是沾伊藤博文的光。

可即便是準貴族,那也是貴族。

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都是因為準貴族的身份獲得的。

讓士兵去請,不夠尊重,路明行動不便,高彬又是陳真的死敵,加上地位也不低,只能勞煩周乙跑一趟。

周乙走到陳真的身前,輕聲的說道:“陳處長,陳處長!”。

陳真睜開雙眼,迷茫地看向周乙。

“陳處長,韓主任請您過去!”

見陳真他睡眼朦朧,便知道他睡了過去,便直接道明了來意。

“不去,我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大酒,腦袋暈乎乎的。”

“讓他們自行處理吧,我先回去睡覺。”

陳真說完,一拍沙發的扶手,人猛地站起來,就要回房間,補上一覺。

周乙見狀,趕緊攔住要走的陳真,將會客廳中發生的一切,交代了一番,而後規勸道:“陳處長,事關緊急,還是去看看吧!”。

陳真看著周乙伸出的手,心裡嘆息了一聲,這傢伙還是急了。

“這真真假假的,根本看不明白。”

“咱們兩個蠢人,沒有那個腦袋瓜,又何必參合吶?”

“算了,你周隊長邀請,我也不能不給面子,走吧,進去看看!”

陳真有意無意地點了周乙幾句,而後拍了拍他的胳膊,才懶洋洋地走進會客廳。

韓又潔見千請萬請的陳真,終於走進來了,於是將桌子上的電文遞給他,讓他先看看。

“對上了!”

陳真捏著電文,對著韓又潔說道。

韓又潔也點點頭,而後看向顧寧寧,語氣冰冷的問道:“顧科長,這份電文熟悉嘛?”。

顧寧寧臉色慘白,牙齒緊咬著嘴唇,遲疑了好久,才點點頭。

“呵呵,來人,將所有人,帶到審訊室。”

見她承認,陳真冷笑了一聲,直接就下令。

這裡面的士兵,一部分是韓又潔帶來的,另外一部分是伊藤文山帶來的,剩下的,則是高彬的手下。

這些人都堵在門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遲疑了幾秒,才快速走進屋子,想要把顧寧寧和李小夢抓出去。

“慢著,都先下去。”

韓又潔制止了士兵們的舉動,讓他們稍安勿躁。

“電文是經過我們手中的,但都是按照程式來的。”

“這是正常的工作!”

顧寧寧趕緊站起來,大聲地辯解道。

見到士兵要抓人,李小夢也趕緊站起來,死死地抓住顧寧寧的胳膊,眼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來人,將這幾位,都送到各自的房間。”韓又潔指揮士兵們幹活。

會客廳連同大廳的六人,都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間。

“猶猶豫豫的,反倒幹不成正事兒。”

“三木之下,我不相信這幾個人,能不互相攀咬。”

“耽誤下去,反倒容易發生問題。”

陳真對韓又潔的阻攔很不滿,自己本就不想參合這檔子爛事兒,說出了想法,韓又潔她還不讓執行。

真是事兒多!

“這就上大刑了?”

“不審一審,萬一有同黨吶?”

韓又潔似笑非笑地看向陳真,嘴裡反問道。

婦人之仁!

韓又潔真是把黨組織當成傻子了?

陳真心裡暗暗嘲笑道。

行動失敗之後,相關人等就會撤離,現在還沒有跑的,多半是小角色。

聯絡人,交通站,在他們被捕的時候,應該都接到了撤退命令,現在都應該出了山海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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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將這幫人一網打盡,真是白日做夢!

“沒戲,應該早跑沒影了!”

“從新京到哈爾濱,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地下黨們已經有所察覺了!”

還沒等陳真反駁,路明便搶先說話,將眾人心中所思所想,說了出來。

“費那勁,咱們的任務不就是找到誰是間諜嘛?”

“挨個打,承受不住的,就會招認。”

“要是抗不下來的,死在審訊室中,只能怪他們爹媽生他們的時候沒有算好日子,怨不得別人。”

“伊藤大佐,您說是不?”

陳真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也絕不坐著的主。

他一邊拉開椅子坐下,一邊對著伊藤文山說道。

伊藤文山不太關心是誰指使刺殺爾玉將軍的幕後指使,他只關心任務何時能完成。

陳真的方案,簡單粗暴,不出三天就能搞定。

其實幕後指使已經很明顯了,不是瑞金,就是南京,別無第三家。

“這個方法不錯!”

伊藤文山率先贊同了陳真的意見。

“從誰開始?”

高彬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所鬆動,問起了該從誰下手。

韓又潔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幫傢伙,就沒有掀起整條聯絡線的想法。

她本想在堅持一下,但這件事兒已經眾望所歸,也不好當這個獨夫。

“先從那兩個女人開審!”韓又潔說道。

周乙沉默良久,在韓又潔決定之後,才張口說道:“再等等。”

“等到晚上再說!”。

眾人一開始疑惑不解,不明白這位行動隊長是抽什麼瘋。

但細細思考之後,才明白周乙的用意。

要讓這六個人,自己露出馬腳來。

信念是有韌性的,有些一折就斷,有些則需要藉助工具。

時間就是最好的工具。

只要有耐心,一定會得到想要的。

這就是熬鷹!

“別讓他們閒著,讓他們自己交代問題。”

“把收發電文的始末,流程,原原本本的寫下來。”

“沒準會有意外驚喜!”路明面露壞笑,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注意是大家想出來的,尤其是壞主意。

韓又潔見眾人有了想法,就讓他們下去準備,單獨留下陳真和伊藤文山。

“兩位坐,咱們需要想一個回稟總部的說法。”

韓又潔的肚子,鼓的跟個皮球一樣,看樣子是預產期快到了,幹什麼都比較費勁。

陳真冷笑了一聲,無奈地說道:“這六個不就是說法嘛?”

“都是總部的金疙瘩,分量夠了。”

“還有七八天就過年了,我的婚禮也沒有幾天了,看韓主任的肚子,也快要生了。”

“操那心幹嘛?順順當當過個團圓年不好嗎?”。

這話算是說到韓又潔跟伊藤文山的心坎裡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忙完之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座的三人也不是變態,以折磨人為樂。

加上韓又潔馬上就要誕下頭生子,見不得血腥,心裡也想著給孩子積德行善。

有時候,讓一個人迅速的死亡,也是一種善良。

“讓高彬他們去處理,咱們不參與,這不是什麼好活。”

“能進關東軍總部電訊處,能是一般人?後面一定有保舉人。”

“不管審不審的出來,都會得罪一大幫人,讓手下人操持吧。”

“伊藤大佐,好好休息幾天,畢竟回到新京,就要立功受獎,慶功宴的事兒,有您忙的。”

“兩位,昨天晚上喝了一夜的大酒,沒睡好,我就不陪二位了!”

陳真說完,邊哼著小曲離開了。

韓又潔這一上午也沒有休息,腿痠的要死,同伊藤文山打了聲招呼,也回房間休息了。

陳真順著樓梯,往三樓走去,發現士兵們端著紙和筆,往六名嫌疑人的房間走去。

“等一下!”

陳真叫住了要往房間送東西的士兵們,翻了翻紙張和筆,而後囑咐道:“用完的紙筆,都要收回來,明白嘛?”。

“是!”

領頭的小班長,趕忙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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