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兩百年後的人們已經無從得知,這位名叫拉斐爾-卡雷拉的養豬人究竟是怎樣作戰的了。

也無從得知,這位養豬人到底喜歡什麼,討厭什麼……

原因無它,拉斐爾-拉雷拉手中的殺豬刀,不但殺敵人,也殺自己人。

到了他晚年的時候,年輕時期曾經熟悉他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被他殺了個乾淨,他也就真真正正地成為了‘寡人’。

1854年,殺豬人宣佈取消選舉,瓜地馬拉國會完成了最後一項使命後宣佈解體——那就是任命拉斐爾-卡雷拉為終生總統。

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由於美利堅聯邦的話語霸權,中美洲這一堆雞零狗碎的國家,即便是打出了腦漿子,也上不了報紙。甚至訊息都傳不到墨西哥,加勒比海上隨便一個美國軍事基地派一個連的士兵就能將事情給平了。

像拉斐爾-卡雷拉這種殺豬人,最後也只能同一堆‘安東尼奧’或者‘馬裡亞諾’們一起,在故紙堆裡成為中美洲無數的‘獨裁者’之一。

——不過這都是在他死後才發生的事情了。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即便是他幾乎所有的征戰細節都已經遺失了,但是結果證明,他或許算得上是一種另類的‘軍事天才’!

他用他的屠刀,殺得所有人膽寒。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在他的面前都難以興起反抗的心思。

無論是美國人還是西班牙人,只能在報紙上無能狂怒,用盡所有惡毒的語言來咒罵他,詆譭他。而他是個文盲,而且是個固執的文盲,不看報紙,也聽不進別人的意見——無論那是讒言還是忠言,他一刀破萬法,本心如山固。

屠殺帶來勝利。在他連綿不休的征戰歲月裡,中美洲聯邦分分合合,無論是敵人連橫也好,合縱也罷,他從來都是揮軍迎上,絲毫不慫,一路殺將過去,殺得敵人屍橫遍野,斷子絕孫,一直殺到中美洲聯邦解體。

勝利帶來榮耀,連羅馬教皇都為他頒發了一枚‘聖格里高利勳章’。

榮耀帶來歌頌,在他執政的將近40年的歲月裡,瓜地馬拉人們享有了難得的和平,即便是在他死後,也被稱頌為‘瓜地馬拉的締造者’。

這是一個用屠刀締造了一個國家的強人。

許多人將他稱為‘劊子手’或者‘獨裁者’,但是對於拉斐爾-卡雷拉來說,在這個‘眾生皆螻蟻’的中美洲地盤上,真正的‘劊子手’也許另有其人。

……

在墨西哥最南端,與瓜地馬拉交界處的特萬特佩克地峽。

32歲的卡雷拉站在山坡上,將手中鮮紅的手絹遞給旁邊的侍衛,朝著迎面走來的頭皮熱情地打著招呼。

“嗨,我的頭皮兄弟,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

頭皮努力地將腳從鬆軟的泥地裡拔出來,遠遠地朝卡雷拉揮了揮手:“嗨,拉斐爾,你還好嗎?”

“當然,我很好!”卡雷拉說到:“有幾個愚蠢的議員剛剛被我親手送進了地獄!”

“我剛剛去巡視壕溝了,”頭皮說到:“進展比我想象的要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肥豬不是一夜間長大的’——我們還有時間,頭皮兄弟!”卡雷拉伸出手來,抓住頭皮的手,將他從雨後的泥地裡扯上了山坡。

他們站在一個山丘的山腰上,從他們的角度望去,腳下是一片波瀾壯闊的工地,無數人句僂著腰身,在地上奮力地挖掘著。

不時有騎馬的士兵在人群裡穿梭,揮舞的鞭子帶著破空的爆響,比子彈出膛的聲音還要大。

“在這個時候,說不定扎卡裡-泰勒已經打下墨西哥城了!”頭皮憂心忡忡地說到。

“不用太過於擔心了,頭皮兄弟。”卡雷拉說到:“扎卡裡-泰勒在打下墨西哥城之後,第一選擇肯定是北上,而不是我們這裡。”

頭皮點了點頭,又嘆了一口氣,說到:“我便是為此而擔心啊!”

“你是在擔心斑鳩嗎?”

“當然,我當然會擔心斑鳩。”頭皮回答到。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卡雷拉說到:“不管多麼宏大的戰略,最後還是要落在戰場上的。如果不能在戰場上打敗扎卡裡-泰勒,你們的印第安人國家是建立不起來的。”

“嗯,你說得沒錯。”頭皮說到:“我恨不能現在就帶上一支軍團北上!”

“算了吧,頭皮兄弟!”卡雷拉說到:“要是說搞外交什麼的,你還勉強算是合格。但是論起提兵打仗,你甚至還不如我養的一頭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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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皮乾笑了兩聲。

“不用過於擔心,頭皮兄弟。”卡雷拉說到:“斑鳩能提出這樣一個作戰計劃出來,不可能沒有預料到扎卡裡-泰勒的進攻,他肯定是有辦法的。咱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你覺得,我們會勝利嗎?”頭皮問到。

“我可不是預言家,勝負未分之前,我也不知道究竟會怎樣。畢竟那是美國,你懂我的意思吧?”卡雷拉說到。

“我……大概是懂的。”頭皮回答到。

如果敵人是厄瓜多或者宏都拉斯,拉斐爾-卡雷拉一般會斬釘截鐵地回答說,“老子殺他們就像殺豬!”,但是現在的敵人是美國,即便是拉斐爾-卡雷拉,也不敢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必勝。

別看現在的印第安人同盟聲勢浩大,說是聯合了好幾十個國家和地區,但比起美利堅聯邦來,就像是一群幼兒園小朋友在圍攻一個2米壯漢一樣。

“與其在這裡向我表達你的憂慮,你不如再去一趟新格瑞那達和委內瑞拉,讓他們趕緊再送一批奴隸過來!”拉斐爾-卡雷拉說到。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一趟墨西哥——”,頭皮說到。

“沒必要再去墨西哥了,”拉斐爾-卡雷拉斬釘截鐵地說到:“這一場戰爭,雖然歐洲人叫它‘美墨戰爭’,但其實與墨西哥沒有半個比索的關係。”

頭皮想了一想,覺得拉斐爾-卡雷拉說得也有道理。

墨西哥的人民和土地,到了現在已經與墨西哥沒有關係了。

墨西哥的土地上生長著玉米和棉花,但那些都不是墨西哥的,早就不是了。

墨西哥的人民手裡面除了選票,什麼都沒有。但是墨西哥人民手裡的選票都是後補的,有些軍閥頭子現在連搞一搞選舉都覺得麻煩,直接在選票上寫一個100萬,就代表有100萬人支援自己當選了。

“放心吧,我的頭皮兄弟!”拉斐爾-卡雷拉說到:“只要斑鳩能將北面堵住,墨西哥就是一個死地。扎卡裡-泰勒的10萬大軍,到不了年底就會成為10萬具屍體!”

“好吧,打仗的事情我大概的確不是太懂,我再去一趟委內瑞拉吧!”頭皮說到。

“你去告訴他們,不管是黑奴隸還是白奴隸,只要能揮得動鐵鎬的,就是好奴隸!”卡雷拉說到。

……

對於中美洲聯邦來說,最需要的是一條運河。

有的人希望這條運河在尼加拉瓜,有的人希望這條運河在巴拿馬。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支持者。

但是對於殺豬人拉斐爾-卡雷拉來說,這條運河最好是在特萬特佩克地峽。

不在瓜地馬拉的運河沒有任何意義!

為了這條運河,他不惜聯手北面的印第安人與最強大的美國人為敵!

為了這條運河,他也可以讓白人、黑人以及各種五花八門的混血人‘平等地’參加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壕溝行動’!

不管多少學者多少議員反對他,不管他們說特萬特佩克地峽運河有多麼的不經濟不效率不合適,他只將所有的反對者統統砍死完事。

解釋?拉斐爾-卡雷拉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殺豬人的心思沒有那麼複雜。

他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家園,瓜地馬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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