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如月按捺不住對羅天佑的思念,從倫敦來到舊金山。

羅天佑開車載上曾如月來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曾如月迫不及待地獻上滾燙的紅唇,喃喃道,“天佑,我好想你。“

羅天佑一邊回應曾如月的激情,一邊說,“姐……我也好想你……”

羅天佑還需在美國呆上半年,劉碧瑤和劉小露就想著要把兒子接過來,那兩個小家夥都快滿一歲了,該到呀呀學語的時候了吧。

小妹高中即將畢業,羅天佑向哈佛商學院慷慨地捐了筆錢,順理成章地為小妹和田蘭分別謀得一個就讀的資格。等到暑假,小妹和田蘭就會來美國跟羅天佑他們相聚。

叔叔家附近有一棟別墅出售,它佔地約兩千平米,擁有十間臥室,不覺配備有游泳池、電影院、室內運動場、私人酒吧和紅酒酒窖等。羅天佑一家人對這棟科技感十足的現代豪華非常滿意,便以羅氏兄弟公司的名義買了下來。

羅天佑帶著大家去唐人街玩耍,經過“天下為公”牌樓時,突然想起自稱殷人後代的印弟安小夥奧托。

舊物雜貨鋪還在正常營業,奧托依然還在店裡當著小夥計,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兩人剛對上眼,就認出了彼此。

羅天佑簡單地向奧托解釋了當年失約的原因,奧托對羅天佑的遭遇也是唏噓不已。

羅天佑詢問奧托,“你上次提到,你們家,還有你的親友家,存有一些古老的玉器,它們還在嗎?”

奧托連聲回答道,“在,在,都還在呢。先生,您明天早晨九點過來,我開車帶您過去取。家裡人聽說您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一直盼望您過去,沒想到,這一盼就是好多年。“說罷,自己哈哈大笑起來。

第二天清晨,羅天佑帶上曾如月,跟著奧托去了美國西南部的內達華山脈,一個以西部牛仔和鄉村搖滾而聞名的地方,有片印第安山保留區,奧托的家人就生活在那裡。

荒涼的內達華山區鄉間小道上滿是紅色和黑色的沙礫與碎石,開車在在上面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破舊的福特小汽車像是非常理解羅天佑他們的心情,跑了一段路後,前蓋冒出一股黑黑的濃煙,然後……然後發動機就徹底熄火了。

奧托掀開前車蓋,仔細檢查一番,確認無法修理後,嘴裡嘰裡咕嚕,朝著車輪,狠狠地踢上一腳。

這是一片茫茫的荒野,沒有樹,沒有水,也沒有人煙。這時沒有行動電話,自然也就無法通知救援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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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托無奈地表示,三人要步行穿過前面的大峽谷,如果順利的話,天早晨就能趕到他家。到那時,他善解人意的父母肯定會烤著美味的蜥蜴,熱情款待他們這兩位東方來的貴客。

“蒼天啊,明天早晨才能到?”糟糕的天氣和全身的痠痛,讓羅天佑的心情落到谷底。

現在是下午四點,意味著要在荒原徒步十多個小時,還要在野外過夜。山區的晝夜溫差特別大,晚上氣溫會下除到零度以下,而他和曾如月來之前沒做任何相應的準備。

可還能有什麼選擇呢?人生經常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在絕大數情況下,你只能硬頭皮前進。

奧托提到的大峽谷,是一片陰風瀰漫,寸草難生的荒涼之地。處處懸崖峭壁,高低錯落,彷彿一座座荒廢孤寂的城堡。山體上密密麻麻的溝壑,蜿蜒扭曲。

頂部紅色岩土在明亮的陽光照耀下變成灰色,而谷底卻晦暗陰冷得像一座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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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你看,那是什麼?”曾如月好奇地大喊,拉了拉低頭趕路的羅天佑,指向左前方一塊突兀在路邊的大岩石。

曾如月所指的大巖,巖體上中下分別為紅色、橘色和黑色,層界分明。橘色巖體部分刻有一些圖案,遠遠地看不清楚。

奧托笑著說道,“那就是我們家族的圖騰石,上面還刻著有關我們家庭的記載呢,可惜沒人認得了。”

羅天佑走近一看,上面的圖案是跟奧托賣給自己的玉鳥一模一樣。他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殷商的“天命玄鳥”嘛。

地球上曾湧現出許多燦爛的文明,又有許多文明隱入了的時光隧道。其中,殷商文明絕對是人類歷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可以說,殷商六百年的歷史,濃縮了世界古代史。

殷商的工商業發展非常發達,工藝水平極高,很多商品被運往五湖四海。這種盛況在上古時代,也只有殷商才有,所以後人會把做生意的稱為商人。

羅天佑凝神盯著岩石上的文字,它跟中國的甲骨文很相似。自己認識的甲骨文將近一百個,可上面的字居然一個也不認識。

不管怎麼樣,先臨摹下來吧。他招呼大家先坐下來,自己則從揹包裡拿出鋼筆和筆記本,一筆一劃地仔細謄抄,完事後,還讓曾令月檢查一遍,確定無誤後才滿意地與大家離開。

前方的道路彎彎曲曲,似乎永遠沒有盡頭。這時候,夜幕開始降臨。羅天佑問奧托,距離他們村還有多遠?奧托說,才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經過一番商量,大家決定就地過夜。奧托將兩人領進一個狹窄的山洞裡。進洞不久,便聽到外面傳來淒厲的尖叫聲。

羅天佑和曾如月返回洞口,看到狂風捲起漫天的黃沙和礫石,從身邊呼嘯而過。風聲在崖壁的裂隙間來回激盪,產生各種各樣的回聲,這些聲音連成一片,如同地獄裡無數只厲鬼在同時鼓譟,令人心生恐懼。

山洞的角落裡,堆放著當地人有意留下的枯草和樹枝。奧托用打火機點燃火堆,跳躍的火焰讓大家的心稍稍安定下來,身上也慢慢有了熱氣。

羅天佑問奧托,“你們族人中還有人懂漢語嗎?”

奧托搖搖頭,神色黯然地說,“沒有了,一百多年前,白人對我們進行大肆殺戮、驅逐和同化,許多族人死於頻繁的戰爭、飢餓和疾病,存活下來的人非常少,傳統文化更是消失殆盡。“

洞內的氣氛頓時壓抑起來,大家都沉默了,外面的風聲,或許就是印第安人的祖先發出的哀吼吧。

羅天佑在山洞裡又有了新的發現,洞壁上刻有一組像圖案又像文字的巖畫,其中有一處挺像“喜“字的甲骨文。趕緊把這些畫記到筆記本上,或許有一天能破譯它們,那將會在世界考古史上留下厚重的一筆。

到這個時候,羅天佑有較大的把握認定,奧托的祖先確實來自遙遠的中國。他把這個初步的結論告訴了奧托。奧托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而是長嘆一口氣,淡淡地笑著說,“我們的祖先本來就是中國,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們的族人已經離開太久了,幾千年!你看,我們連相貌都大不相同,已經回不去了。“

外面的風聲漸漸變弱、消失,羅天佑走出山洞,剛抬起頭,璀璨的銀河猝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閃耀的群星肉眼可辨,似乎隨手可摘。

“真美啊!“曾如月不知什麼時候也出來了,站在羅天佑身邊感嘆道。

奧托的村莊在一片高大的仙人掌後面。他的弟弟騎在馬背上,跟著父親學習如何使用馬鞭驅趕牛群。看到哥哥,歡快地打著馬,迎了上來。

奧托的父親是個憨厚的鄉下漢子,他樂呵呵地用熱情的擁抱跟兒子的朋友們打招呼。看到他的舉動,羅天佑想起了自己的三個舅舅。

奧托的家人真的為他們準備烤蜥蜴,約十斤重的在蜥蜴,連皮也不剝,直接在身上切上花刀,灑上印第安人的特殊香料,整隻放在碳火上烤。烤熟的蜥蜴看起來很有些恐怖,吃起來卻很香,嘎嘣脆,像土雞肉的味道,但比雞肉肉質稍微粗糙些。

吃烤肉的時候,奧托的母親關心地問起兒子,在舊金山的工作和生活怎麼樣,跟女朋友相處好嗎?房子看好了沒有?……天下的父母操心的都一樣。

奧托說,一切都不錯,房子也看好了,就是差些錢。這次帶羅天佑他們來,就是想將家裡的那些古玉賣掉,好湊足買房子的首付。特別強調羅天佑來自祖先的故土——遙遠的中國,並問村裡的那些親戚是否也有東西要賣,如果有,都可以拿來。

“中國?“奧托的父母聽說過這兩個字,知道這個國家離加利福尼亞很遠,具體有多遠,不知道,甚至連中國在哪個洲都說不上來。

聽說羅天佑願意大量收購家裡留下來的那些毫無用途,只是有些漂亮的石頭,奧托的母親開開心心把家裡的都找出來。還讓小兒子騎著馬去通知親戚們。

奧托家很快就聚集了大量的人,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的拿著要賣的東西,還有的純粹是跟過來看熱鬧。這個偏遠、貧瘠、落後的地方,從來沒出現過黃皮膚黑眼睛的外國人。

奧托的堂哥是個典型的西部牛仔,平時最喜歡炫耀自己的武力值,聽說曾如月是羅天佑的保鏢,躍躍欲試,要跟眼前這位來自東方的美女比試比試。

羅天佑把牛仔的話翻譯給曾如月聽,曾如月也挺有興趣,她不懂槍法,便提出比比拳腳,牛仔對此沒有異議。

聽說有人要比試,大家自動圍成一個大圈,將兩人圈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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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簡單的試探,牛仔首先發起攻擊,他比曾如月要高大許多,練過拳擊,拳頭勢大力沉,直奔曾如月胸口而來。曾如月還以顏色,高高躍起,閃電般一個側身,躲過牛仔的攻擊,右腳狠狠踢向牛仔的腦袋了,也被牛仔完美地避開。

牛仔突然欺身而上,一記重重的右勾拳擊向曾如月的下頜。說時遲那時快,曾如月屈肘一擋,牛仔的拳頭像打在堅硬的鐵棍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劇烈的疼痛從尺骨莖突一直傳來心臟。

牛仔連忙跳出圈外,右手不停地撫摸受傷的拳頭,輕視的目光不見了,開始謹慎地出拳頭,躲避。

曾如月沒有使出全力,陪著牛仔玩起來。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風生水起,似乎不分勝負。直到牛仔累了,比試才宣告結束。

羅天佑早就看出曾如月輸不了,放下心來仔細檢視印第安人帶的東西。以玉為主,還有少量的金器。而玉又以南陽玉為主,大多是玉璧、玉環、玉璜、玉琮、玉圭、玉璋等禮器。

也是啊,國之大事,在祀與戎。那些殷商人在背井離鄉時,肯定會先想著把祭祀用的全套禮器帶上,而這些禮器也是他們平時最看重並妥善儲存的東西,這才得以流傳至今。

就在羅天佑和曾如月要返回舊金山時,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的老婦人出現了,手裡捧著一個大布包袱,自稱死去的丈夫的父親是大祭師,留下一些石片,問羅天佑能不能買下來。

羅天佑接過包袱,開啟一看,所謂的石片,似木非木,似石非石,與黎山女神洞裡發現的盒子是同樣的材質。上面刻有兩種文字,一種像是蝌蚪文,跟在峽谷中看到圖騰石上看到的一樣;別一種像是甲骨文。兩種文字間隔著出現。

羅天佑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天啦,這應該是一種古老的雙語字典吧。雖然自己都不認識,但是帶回去,肯定能在國內找到相關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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