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吳澤城和金華錦也已經駕車回到了黨務調查科樓下,不過吳澤城卻沒有立即帶著何老闆上樓,反而吩咐金華錦上去打探情況。

片刻後,金華錦跑了下來,告訴吳澤城:

“丁股長不在,劉科長倒是回來了!”

吳澤城眼睛一亮,如果丁唯尊在科裡,他倒不會把何老闆帶進去,但是丁唯尊不在,那事情就好辦了!

“好!你去報告劉科長,就說我倆抓到了一個日本間諜,不知道怎麼處理,請科長指示!”吳澤城說道。

金華錦一聽,就明白了吳澤城的用意,這是要避著丁唯尊,在科長面前邀功!他二話不說,就跑上了樓。不一會兒,劉一班就跟著金華錦走了下來。

吳澤城看到劉一班下來,趕緊鑽出汽車,跑到劉一班面前敬了個禮,報告道:

“報告科長!我和小金在黑龍江路聚源成衣店抓到一名日本間諜,但是卻不知道怎麼處理,也不敢帶進科裡,怕給科長添麻煩。請科長指示!”

劉一班也是剛到,茶水都每喝一口,就聽到金華錦報告抓到了日本間諜,更重要的,還是個活口!

要知道,民國政府成立這麼久,還沒抓到過一個活著的日本間諜,沒想到,這項殊榮要落到自己手裡!

他不由得又驚又喜,親自跑下樓來看他這回可是帶著任務回島城的,目的就是對島城的日本間諜進行一次大清洗!

一路上,他還正愁著怎麼完成任務,沒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他看著眼前這個小眼睛,中等個子,看上去很老成的年輕人,不由得眯起了眼,開口道:

“我認得你,你以前跟著耿朝忠辦事。叫什麼來著?”

“卑職吳澤城!這條線索是耿隊長吩咐卑職跟著的,自從耿隊長去了濟南,卑職日夜打探,終於找到了機會!”吳澤城回答。

“好,好!你今天立了大功!人呢?”劉一班看了一眼車裡,沒發現有人,不由得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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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職害怕被人看到,把他塞到了後備箱,科長請看!”

吳澤城幾步走過去,開啟汽車後備箱,劉一班一看,一個小老頭被困得嚴嚴實實,曲著身子塞在後備箱裡,還在不停的掙扎。

倒是個謹慎的人,劉一班看了吳澤城一眼,點點頭。

“帶上去,我在審訊室等你!”劉一班臉上露出微笑,吩咐道。

不一會兒,吳澤城和小金將何老闆帶進了審訊室,弄到椅子上捆好。吳澤城拿出那枚毒膠囊,遞給劉一班,說道:

“這是我從這傢伙嘴裡弄出來的毒藥,耿隊長吩咐過我,抓日本人,一定要小心他們服毒自殺,我就一拳把他打昏,果然從嘴裡面搜出了毒藥!”

劉一班點點頭,拿起毒藥,看著眼前這個何老闆,問道:

“說說吧,你的姓名,任務,上下線,老實一點,省得吃苦頭。”

那何老闆看到劉一班手裡拿的毒藥,知道自殺已經不可能,索性閉住了嘴,用不屑的眼神瞅了劉一班一眼。看樣子,是不打算交待什麼了。

劉一班皺皺眉頭,沒有說話,本來他就不擅長審訊什麼的,以前辦事也很簡單粗暴,就是殺一半留一半,這才得了個“留一半”的諢號。

不過現在,對付這種毫不畏懼死亡的日本間諜,他可就沒了辦法。再說了,劉一班也不是很能見得了血腥。

吳澤城聞弦歌而知雅意,湊上去說道:

“科長,郎主任和丁股長都不在,要不就交給卑職?卑職以前幹巡警,也經常審訊犯人,也算略有心得。”

劉一班點點頭,走出了門外,吳澤城也跟了出去。

“審訊可以,別弄死了。這可是個大功勞,你好好對待著,做的好,我有重賞!”劉一班吩咐道。

“科長放心,卑職有把握!不過一會兒丁股長回來,您可千萬別讓他干涉,卑職的審人方法有些奇怪。”吳澤城臉上露出幾分神秘的表情。

劉一班好奇的看了吳澤城一眼,不知道這個新來的傢伙有什麼套路,不過只要不弄死犯人,隨他去好了。

...........

黨務調查科審訊室。

半天一夜過去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審訊還在繼續。

吳澤城叉著雙腳坐在椅子裡,冷冷的看著眼前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何老闆”。

何老闆的手指縫裡插滿了竹籤,正平躺在長條狀的老虎凳上,他的膝蓋被緊緊的捆在凳子上,腳後跟下面墊滿了磚塊。他的整條小腿和膝蓋呈現出一個奇異的反弓型,而他的腳尖卻使勁的向前挺直,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延緩膝蓋被反向折斷的痛苦。

“再加一塊!”

吳澤城的嘴裡冷冷的蹦出四個字。

旁邊的刑訊人員咬咬牙,又往何老闆的腳後跟下面墊了一塊磚頭。

“額日額日........”

不似人聲的嘶吼聲傳來,何老闆蠟黃的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指甲縫裡鑽心的疼痛已經不算什麼,因為膝蓋傳來的疼痛更加難忍韌帶被逐漸拉長,肌肉一分分的撕裂,他有一種預感,再有一塊磚頭墊進去,自己的雙腿就一定會折斷!

“再加一塊!”

那個惡魔的聲音再次響起,何老闆臉上的肌肉驀地一緊!

刑訊科的郎主任在吳澤城的耳邊低聲說道:

“小吳,再加一塊就真的斷了!”

吳澤城攤了攤手,唇邊裂出一絲微笑:

“斷了就斷了,又不是我的腿。加!”

刑訊人員無奈,又拿起一塊磚頭,走了過去要不是科長吩咐,自己是絕對不會聽這個愣頭青指揮的!

丁唯尊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這個和自己同齡的傢伙。

這個剛來黨務調查科不到三個月,屁股都沒有坐熱的的小巡警,竟然有這等手段!

倒不是說吳澤城問出了什麼關鍵線索,而是,看吳澤城這樣子,根本就沒想問出什麼東西!

他進來已經一個小時了,這吳澤城變著花樣給何老闆上了七八種刑罰,十指連心,灌水踏肚,烙鐵,老虎凳,披麻戴孝,但就是不開口問一個字,似乎他對何老闆根本沒有什麼想問的,而只是為了滿足他變態的折磨欲而已。

一塊磚頭又塞了進去,何老闆猛地發出一聲劇烈的嘶吼,他張大嘴怒吼著:

“讓我死!讓我死!”

吳澤城輕輕的笑了一聲,開口道:

“誰說不讓你死了?只是你死之前,也得讓我好好享受一下啊!”

何老闆的眼球向外凸起,似乎都要擠出眼眶,他嘶啞著喉嚨開口:

“我剛才都要招供了!你為什麼不聽?!”

吳澤城依然輕笑。

“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有什麼聽的必要?老實告訴你,老子已經跟了你兩個多月了!你每天關店後偷偷去河野居酒屋飲酒作樂,那老闆每回在你走後都派人去青山公館傳遞情報,這些破事老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再說了,你一個小小的交通聯絡點負責人,知道個屁的情報!告訴你,小野次郎都已經被我們幹掉了,你算個屁!”

何老闆張的老大的嘴突然僵在了那裡,片刻後,又發出不可置信的怒吼:

“八嘎!你胡說!會首不可能會死!”

吳澤城向旁邊使了個眼色,金華錦拿出一張報紙,展開來,放在何老闆的眼前,何老闆睜大眼睛,看著上面的幾個大字:

“青山公館小野次郎暴斃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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