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假劍神暗鬥

真讓劉清猜準了,假劍神果然對他身邊的人下手,但物件卻不不是王聖齋,而且也沒給劉清出手相救的機會。

遭遇暗殺的是薛少安。

這天夜裡,薛少安與幾位重要人物在斜月谷內商議完出征事宜後,獨自飛回營地,快要到營地門口時受到了偷襲。

偷襲者只是一擊,隨後就逃之夭夭,營地裡的教眾趕到時,薛少安已經倒在血泊中,刺客卻已不見蹤影,沒人見著他從何而來又往何處逃去。

劉清混在人群中,遠遠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薛少安,從傷口中所留存的法力判斷偷襲者肯定不是假劍神。

陸韻又顯出了瘋狂的跡象,在附近飛了好幾圈,到處施放誇張的法術,誰也不敢阻擋。

最後,還是陸遼拉回了姐姐,提醒他姐夫還沒有死。

薛少安沒死,受了很重的傷,一連幾天沒有甦醒。期間謠言四起,都說是北疆護帝神派來了高手刺客,可是次rì發現通天寺有幾位僧人不見了,他們究竟是因為住持正印叛教而逃跑,還是由於與刺客有關才奔命,沒人說得清,但是絕大多數人更傾向於後者。

通天寺僧人原本只是受到監視,現在都被集中關押在一起,總共有近千人,劍神教仙佛聯軍的實力大受打擊。

薛少安受傷的第三天,也就是通天寺僧人全部被關押起來的那一天,假劍神出現在營地中,臉上仍帶有明顯的病容,由沈公沈婆摻扶著,來探望薛少安。

風蕭蕭等人都到營帳外問安,假劍神卻一概沒有召見,而是花了半天時間,專心為薛少安療傷。

假劍神是被沈公沈婆抬回斜月谷的,薛少安還是昏迷,但一條命卻揀回來了,陸韻當著眾多教眾的面,向假劍神跪謝,一直到教主進入斜月谷,才站起身,眼裡已滿是淚水。

劉清不能靠近假劍神,那樣可能會洩露老底,只能和徒弟們只能躲在營帳裡罵娘,假劍神這一招完全出乎劉清的意料,連他體內的魔奴小又也沒想到,如今的形勢是:真劍神如果不迅速反擊,假劍神就回看穿他的實力,從而立刻出手剷除他,劉清如果亮出身份,向葉照公開挑戰,在不熟悉劍神的教眾眼中,假劍神絕對更真,薛少安所代表的崑崙山十有**不相信劉清。

劉清陷入兩難境地,葉亭服食無用之種才十幾天,離完全吸收還差著六十多rì,在這之前,他沒有實力反擊,魔奴也沒辦法立刻創造奇蹟,它也要等葉亭形成無用之體以後,才能傳授“化魔三段”的前兩段功法,幫助葉亭大幅提升內丹。

好像還不夠亂似的,一天深夜,王聖齋終於如劉清所料,遭到了伏擊,伏擊者卻不是假劍神的人,而是一肚子酸水的洪荒老祖。

老祖這一年半以來頗不得志,先是“劍神”對他的邪龍家族復興大計再也不顯示興趣,接著因為請不來師父被風蕭蕭給攆走,身為護妖王,在教中的地位卻越來越低,統率妖軍的是後來入教的衛鐵靈,新教徒入教大會上公開向教主質疑,結果卻是灰頭土臉成了笑柄,若不是看在“邪龍苗裔”四個字的面子上,他早就被當成正印的同謀,和通天寺僧人關在一起了。

就是在這種境遇中,老祖聽說了風蕭蕭與王聖齋的傳聞,王聖齋是紅臉老騙子,還是名道士,其他人對這件風流韻事頂多當笑話,老祖卻當了真,每rì在妖軍營地裡借酒澆愁。

這天夜裡,老祖又喝多了酒,跳到冰冷的水缸裡洗了一個澡,忽然清醒了許多,命令龔赫陽準備準備,他要去探望受傷的薛少安。

此後一切正常,兩人帶著一群小妖到了仙佛聯軍的營地,小妖們在營外等侯,老祖與龔赫陽去了薛少安的營帳,陸韻雖然不喜歡妖族,更不喜歡什麼邪龍苗裔,但是仍以禮相待,老祖也表現得有禮有節,待了不到一柱香時間,恰當地對傷者表示了關切,起身告辭。

出了營帳,老祖猶豫了一會,又向風蕭蕭的營帳走去,龔赫陽早料到有這一幕,嘆口氣搖搖頭,默默地跟在後面,接下來的一幕他卻料不到了。

王聖齋正從風蕭蕭的帳中走出,準備回旁邊自己與元明合住的營帳,與來訪的老祖迎面相逢。

王聖齋想不到自己大禍臨頭,老祖那副乾巴巴的身材一點也不像刺客,於是拱手問好,臉上露出的是見著大人物才有的最高級笑容。

老祖面如冰霜,掏出玉如意shè出好幾道火焰,王聖齋可不會法術,通靈保護不了他的安全,只能滿面笑容,眼睜睜地瞅著火焰燒到身上,然後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劉清這些天一直在等著假劍神的下一招,聽到一慘叫聲,抓住葉亭的手就衝了出去,先不管王聖齋,對著刺客就shè出一記“劍氣指”,等到發現對方是洪荒老祖時,已收不住手了。

一對“情敵”就這樣全受了重傷。

王聖齋被元明救下,全身大面積燒傷,不過滅火及時,還有恢復的可能,劉清卻不能這時顯露形跡,凌空一指止住老祖的血洞,急忙退入營帳,讓風蕭蕭出面善後。

在其他教徒眼裡,這不過是風蕭蕭引出的又一起風流血案,劉清卻不這麼看,他以“喚魔攝念”進入老祖的腦子裡,發現裡面的記憶已成了一團漿糊,這或許是酗酒過度的結果,也可能是某人動了手腳。

劉清叫醒了體內的魔奴,魔奴非常肯定老祖受到了外人的cāo控,假劍神非常謹慎,這又是他的一招詭計:劉清shè出的“劍氣指”在老祖身上留下了傷口,一般的修士頂多看出來這是哪一招,六重境界的假劍神卻能據此判斷出施法者的內丹等級。

果不其然,天還沒亮,斜月谷就派人代表教主來要人,表面上這是龔赫陽與妖軍領袖衛鐵靈求情的結果。

劉清不能殺死老祖,老祖是妖族的象徵人物,又是最早一批跟隨劍神的人,雖然不太堅定,卻是妖族與仙界聯合的肇始者之一,殺死他,以後再亮明真身時,就會失去妖族的支援。

劉清看來又一次陷入兩難境地,但是這一次,他已想好了應對計劃。

風蕭蕭當著教主特使發了一通脾氣之後,顯得極不情願地將還在昏迷中的老祖交了出去。

於是,第二天,更轟動的訊息傳出來了,老祖不是忘恩負義,就是發瘋中邪,竟然一睜眼就向教主出手,而教主本來是要施法救治他的。

又該是風蕭蕭出場了,她什麼人也沒帶,一陣風似地衝進了總舵,跪在教主房外,哭哭啼啼地為老祖求情,說全是因為自己攆走了老祖,他才會將怒氣轉到師父身上。

假劍神的真實表情無人得知,但他在猶豫了一會之後,訓斥了風蕭蕭幾句,然後說老祖沒傷著自己,他還是要將他治好之後送回妖軍營地,並且禁止兩人再見面。

一天之後,老祖果然被送回了營地,假劍神的威望在兩大營地中都空前地高漲。

兩支大軍的人員基本已集合完畢,再過三天也要開拔了,妖軍前往北疆,仙佛聯軍奔赴獨冠山,大軍一旦出發,假劍神的yīn謀就成功了一半,三界數萬修士,各有不同的信仰,都將踏上一條不歸的死路。

真假劍神尚未直接交手,暗鬥的結果卻對劉清越來越不利,假劍神隨時都可能確認他的內丹級別,知曉他只是在虛張聲勢。

劉清必須有所反擊了。

洪荒老祖返回妖軍大營的第二天,剛一入夜,風蕭蕭乘轎來探望他了。

風蕭蕭的轎子不需要人抬,自己飄浮在離地面數尺高的空中,但她卻帶了不少隨從,前前後後有七八十人,場面很大,似乎一點也不將教主的禁令放在心上。

沒人敢攔,也沒人捨得攔“首席教徒”風蕭蕭的轎子,她只需掀開轎簾露出半張臉孔,就是最有效的通行證。

風蕭蕭一行人到了老祖的營帳前,龔赫陽慌慌忙忙地迎了出來,他對教主不準兩人再見面的禁令不僅放在心上,而且十分熱心地遵守,點頭哈腰,苦勸風蕭蕭不要下轎。

風蕭蕭也沒太堅持,灑了幾滴淚,向龔赫陽詢問老祖的近況,又讓他幫著傳了幾句慰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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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已經甦醒了,對自己這些天的行為與遭遇全是半知半解,聽說風蕭蕭就在外面,拼命也要站起來出去相會,龔赫陽死死按住,告訴他蕭蕭姑娘也不敢違抗教主的禁令,他若是出去,她可就走了。

龔赫陽來來回回地傳話,忙得滿頭大汗,還有一個人也轎子與營帳之間忙活著。

劉清收斂仙氣,躲在了轎子裡,這一招未必能瞞過假劍神,但是劉清卻相信,葉照正等著他檢視老祖的傷情。

每次龔赫陽在外面與風蕭蕭說話,劉清就以瞬移法術進到營帳裡,停留的位置恰好在老祖身後,老祖躺在床上,身心全朝著帳外,一點沒發覺後面蹲著一位陌生人。

老祖身上有兩處傷口,一處是劉清的“劍氣指”留下的,另一處是假劍神留下的。

劉清滿意地笑了笑,老祖就像是一張名片,真假劍神都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全都修改了筆跡。

劉清一直防備著假劍神派人刺殺王聖齋等知情者,他不能坐視不管,那樣會讓假劍神更加確認他實力不濟,如何出手,顯示哪種程度的實力卻大有講究。

劉清的內丹是五重九,因為天生品質不佳,已達到級限,離六重境界只差著那一丁點,就是升不上去,但是他與葉亭以他獨創的“yīn陽抱合”法門修煉,兩人的仙氣可以聯合在一起施放。

老祖向王聖齋出手時,劉清拉著葉亭的手出來阻擋,從她那裡借來了那一丁點仙氣,雖然沒料到會是老祖,但還是成功地在他身上留下了六重一的“劍氣指”,而且是剛好六重一,顯得好像沒控制住,出手太重似的。

在假劍神眼中,劉清是在故意隱藏實力,yin*他主動出擊。

對老祖的偷襲,假劍神根本沒必要出手反擊,但他仍留下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傷口,他知道劉清肯定會想辦法來檢視。

假劍神留在老祖身上的法術也是六重一,不多不少,好像傷勢真的很重。

在劉清眼中,葉照同樣在故意隱藏實力,只是與他相反,一個裝強,一個示弱。

真假劍神就用這種方式互相試探,表面上劉清處於弱勢,但這正是他想要的局面:保持不戰不公開的微妙平衡,他的殺手鐧是獲得無用之體的葉亭和魔奴。

葉照透過元明的記憶,肯定獲知了無用之種的資訊,但是沒有“化魔三段”提升內丹,無用之體就真的“無用”了,黑木片已毀在雲入天手裡,葉照從不知曉魔奴的存在,更不會知道魔奴與“化魔三段”都寄存於劉清體內。

劉清覺得自己握有七八成的勝算,唯一的變數就是,離八十一天葉亭形成無用之體還有兩個多月,在這段時間裡,假劍神可能一時心急或是判斷“失誤”,從而不顧一切的出手,與此同時,兩支大軍的命運也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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