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法庭眾人一波群攻至少滅殺了十幾人,然而面對人數過百,捨生忘死的軍團,這點損失根本微不足道。

公法庭眾人頓時陷入了苦戰,而軍團後方,點石洞深處,攝元鬼童的身形悄然浮現。

運用異度魔界的奇術,攝元鬼童悄無聲息地越過戰場,完全沒有驚動交戰雙方,又向洞內行了數里,只見一座石臺出現於通道的盡頭。

一個白袍青年被鐵鏈牢牢綁在石臺上,衣衫染血,昏迷不醒,正是公法庭尋覓許久而不得的羽人非獍,而大名鼎鼎的神刀天泣則被懸掛在他上方的洞頂石壁。

攝元鬼童將身一竄,揮刀斬斷懸掛天泣的鎖鏈,神刀應聲而落。

“終於到手了!”

魔將哈哈一笑,正要將神刀撈在手中,在魔爪即將觸碰到天泣的時候,忽然一層紫色光罩亮起。

攝元鬼童就像摸到高壓電一般,“啊”地慘叫一聲,身體被震得騰空而起,狠狠砸進洞頂石壁,嵌在其中。

“怎麼……可能……唔……”

一口魔血噴出,這位最擅明哲保身的魔將魂歸魔界,身體化作黑煙消散。

點石洞最深處,紫色星光大放,現出紫袍人的身影,正是雲夢舟以天花配合五氣所成的新化身。

其實最初攝元鬼童提出女後以鬼梁天下的把柄換赦生童子的交易時,雲夢舟並沒有懷疑,但也沒有興趣。

或許在九禍看來這是互惠互利的選擇,但正如雲夢舟所說,對於已經抓住兩個獸面殺手的他來說,剩下那三個並非不可或缺,而且只要他以術法套出兩個殺手腦中的資訊,抓住另外三個只是遲早的事情。

但當攝元鬼童提到羽人非獍的時候,雲夢舟便發現事情不對了。

燕歸人的聖戟神嘆跟羽人非獍的神刀天泣同出星河雲梯高人點天機之手,乃是其以鑄天石冶煉而成,而鑄天石則是修復異度魔界斷層必不可少之物。

如果魔界發現了羽人非獍的下落,以九禍的性格,必要先將神刀天泣搶到手,之後再與雲夢舟談判,以羽人非獍換赦生童子。

但現在她卻派人大大方方將羽人非獍的所在告知,要麼是因為神刀不在羽人身邊,要麼則是因為,鬼梁兵府佈置在羽人非獍身邊的防禦太過強大,以目前九禍手上的力量根本無可奈何。

考慮到鬼梁天下大機率並沒有跟魔界合作,神刀天泣對他而言便沒有任何意義,也不能拿出來使用,否則反而會引起公法庭的注意,因此不太可能將天泣從羽人身邊拿走。

那麼魔界這項交易真正的主要目的便不可能是赦生童子,而是打著交易的幌子,借公法庭之力牽制、消滅看守羽人非獍的鬼梁兵府人馬,而後趁機奪走神刀天泣,甚至羽人非獍!

最好的情況,公法庭跟鬼梁兵府拼個兩敗俱傷,攝元鬼童渾水摸魚,趁亂劫走羽人和神刀,屆時魔界不光得到了神刀,雲夢舟還不得不捏著鼻子用赦生童子換回羽人非獍。

中等的情況,便是公法庭迅速清除鬼梁兵府的勢力,攝元鬼童只來得及藏起神刀,羽人非獍則被公法庭帶回,那麼魔界只能期待雲夢舟遵守承諾,將赦生童子放回。

不過以九禍的無情,雖然赦生童子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對於赦生童子的生死安危恐怕也並沒有那麼在意,只要能獲得神刀,推進魔界斷層的修復,便是勝利。

至於最差的情況,攝元鬼童連神刀都無法獲取,或者公法庭壓根打不過鬼梁兵府的瘋狂軍團,這些都不在考慮之內了。

雲夢舟在攝元鬼童提到羽人非獍後的幾息之內便想清了前因後果,在心中感嘆好一招順手牽羊之餘,迅速決定就將計就計陪魔界演一場。

獸面殺手我要抓,羽人非獍和神刀天泣我也要一個不落地帶回,還有攝元鬼童這個魔將的命,我同樣不會放過,女後啊女後,這次就讓你嚐嚐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雲夢舟面無表情地目送眾人離去,心中暗道,之後以紫袍分身暗中跟隨,果然發現了攝元鬼童的異常,趁著他即將獲得神刀心神最放鬆之時一擊必殺。

紫袍人伸手拂過羽人身上的鐵鏈,澹澹的紫光流淌,那些鐵鏈無聲無息便斷裂消融。

他將神刀天泣掛回羽人腰間,而後取出一面刻滿神秘符號的羅盤,羅盤中心鑲嵌著許多寶珠,此時有一顆忽然亮起,發出赤紅光芒。

“搖光歸位,這場鬧劇可以結束了。嗯?”

紫袍人剛準備將羽人非獍帶走,便見手中羅盤不同圈層迅速旋轉起來,彷彿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變故。

“天哭截路,弔客臨門?”

紫袍人連忙豎起劍指,凌空書畫,將一道道紫光符印打入手中羅盤,令諸多寶珠中又亮起一顆來。

“天芮令·巨門鎮孽。”

黑色靈光沖天而起,觸碰到頂壁後倒卷而下,在半空中凝結為一面厚重的巨大實體鋼鐵門戶,門戶中央是猙獰的鬼面,血口大張,露出其中森森利齒。

鐵門“轟”的一聲落地,令山洞地面微微顫動,就在同一時間,卻見一道金色刀光與另一道藍色劍光成十字交叉,合璧斬在鐵門鬼面之上,衝擊發出巨大震鳴。

好險!

若非紫袍人反應及時化出詭異卻堅實的門戶,恐怕此時已被刀劍分成四份了吧?

偷襲不成,便轉強攻,刀劍“叮叮鼕鼕”不斷斬在鐵門上,紫袍人眼見絲絲裂紋迅速蔓延,從中甚至透出金藍色的光。

來者能為非凡,轉眼之間黑色的鬼門便四分五裂,崩毀倒塌,再也不能阻隔雙方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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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紫袍人驚訝的是,來襲兩人的衣著風格與自己非常相似,一個藍衣罩體,一個白紗裹身,全都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就露出一雙眼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三人同出一門呢。

不過,說是同門其實也未嘗不可。

雖然蒙著臉,紫袍人還是輕易認出了兩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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