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圓兒大冒險,出發!
“山人想著,若想圓兒平安,一是咱們要好好保護,但二也要提升圓兒的自保之力。因此山人曾推算圓兒有無迅速提升實力的機緣,結果還真發現一樁。”
“機緣何在?”老乞丐也十分急切,原本還不太想逼圓兒練功逼得太緊,如今得知危機暗伏,也顧不得許多了。
“山人以河洛神數,推算得地天泰卦,九三,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艱貞無咎,勿恤其孚,於食有福。”
平地總會變成起伏的斜坡,外出離開終歸要返回。堅守正道雖然困難卻不會悔恨,無需憂慮所遇之人是否值得信任,定會享受盛宴福慶。
地天泰的卦辭為“小往大來,吉,亨。”意即“付出小,收益大,吉祥,順利。”
其實雲夢舟算的是圓兒到哪裡才能遇見金包銀,被帶去鼎爐分峰吃大餐,所得泰卦上坤下乾,依小往大來之意,便是時常在乾坤之間徘迴。
在後天八卦中,乾於西北,坤於西南,因此圓兒應該一路向西,時而向北,時而向南。
此行老乞丐不便陪同,否則金包銀是否還會帶圓兒去往鼎爐分峰就成了未知數,幸好泰卦預示出行一帆風順,倒也稍安人心。
與老乞丐商量完畢,雲夢舟招呼圓兒過來,親切地摸了摸他頭上柔軟的白毛,問道:“圓兒在玉水明沙這段時日,可會無聊?”
圓兒撓撓頭,不解地回答:“有,老乞丐,石天王,不無聊。”
“那圓兒想不想出去玩啊?”
圓兒眼睛一亮,玉水明沙畢竟是清修之所,雖然景色優美,卻少了紅塵煙火,讓自幼隨老乞丐浪跡江湖的圓兒稍有不適。
“出去玩,圓兒,想要!”
“那山人這裡有一招武功,若是圓兒學會了,就讓圓兒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
——
這一日,玉水明沙之中,忽有清聖光華匯聚,無窮道氣起伏,只聽一聲清朗之音:“穀神不死·玄牝之門·天地根!”
乍見道始無極,通微玄妙,綿綿無盡的真元化作掌氣籠罩四野,但偏又不傷一草一木。
然而若有人誤以為這些掌氣不過虛有其表,那隨時可化為開山裂石般剛勐的掌氣一定會教他知道什麼叫凡事不能只看表象。
待雲夢舟收掌,旁觀的黃商子和老乞丐都紛紛稱讚。
黃商子同樣是道門中人,更能體會其中的哲理:“此招包納太虛,意味深長,深得老君上善若水,清淨無為之要旨,真不愧是源遠流長的道門鎮教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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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舟有些自豪:“昔年山人曾往聖龍口遊歷,有幸蒙道尊青眼,得他老人家指點此招。”
老乞丐問:“只是如此絕式,傳於圓兒可有不妥?”
三教密招意義非凡,干係甚大,非嫡系傳人,不可輕授。
“無妨,此招與原本招式不同,乃是山人結合自身所學改進過的,幾可算作新招了。”
雲夢舟打消了老乞丐的顧慮,接著道:“圓兒兼具清聖佛氣與至極邪力,本來無論是修習佛法還是魔功都可突飛勐進,只是一來山人並不懂佛魔絕學,二來山人也擔心偏重一方會擾亂圓兒體內的佛魔平衡,引發新的問題。
“思來想去,山人決定傳授圓兒陰陽相容之招,一來,在圓兒體內引入新的道元,可與佛魔二氣三足鼎立,其次,圓兒修習此招之後,可以掩蓋佛魔同體之表象,其他人若不仔細探查,便只會以為圓兒修煉了某種陰陽平衡的功法,大大減少了陰陽骨暴露的機率。”
說罷又帶幾人來至玉皇殿前,此處有一方巨大的蓮池,其中擠擠挨挨開滿了白玉般的蓮花。
雲夢舟指著中央最大一朵道:“此乃山人昔日雲遊苦境時發現的一株仙蓮,等山人隱居蓬來後便一起移植了過來,最初只有一朵,之後子代逐漸佈滿蓮池。
“此瑤池玉蓮每甲子方才結實一次,每次都只結六十枚蓮實,最能固本培元,改善體質,同時也能提升一定功力,對吾等根基已成之人效用不大,但對於圓兒來說還是頗有助益。”
“好你個雲夢舟,吾與師弟來此許久,也不見你拿出這等靈物來招待。”黃商子不由打趣道。
老乞丐最是疼愛圓兒,此前還費盡心思同金八珍交換了龍肝鳳髓為圓兒提升資質,此時見黃商子只是玩笑,便也擺出一副得了便宜的模樣湊趣。
“呵呵呵,恩公與圓兒投契,道長可莫要嫉妒,誰叫圓兒如此可愛,老乞丐自己可是連棺材本都折給他了。”
三人說笑完,雲夢舟施法以碧玉環一引,便有許多靈光從池中玉蓮蓮心飛來,被雲夢舟裝入一個玉匣之中,遞給老乞丐。
“讓圓兒每日子午卯酉之時各服三顆,五日之後,可見成效。”
老乞丐代圓兒謝過。
五日轉瞬即逝,雲夢舟再見圓兒,果真又有驚人進展。他之根基不過提升一甲子,勉強趕上了後天一流的水準,但是資質根骨又大有提升。
天地根也已小成,如今不仔細檢視,即便黃商子、老乞丐也察覺不出圓兒體內的佛魔二氣了。
“圓兒,今日你便下山去吧。”雲夢舟溫和地對這個半人半猿,赤子之心的小孩笑道。
圓兒立刻開心地原地蹦了好幾下:“下山,下山,出去玩,出去玩,老乞丐,石天王,出發,出發!”
雲夢舟卻搖搖頭:“老乞丐和石天王另有事情,這次只能圓兒你一個人出去玩了幼。”
“圓兒,一個人?”
圓兒把目光移向老乞丐,見他也點頭同意,卻還是猶豫不決。
“怎麼,沒有老乞丐和石天王陪著,圓兒就不敢出去玩了嗎?”對付小孩子,果然激將法比較好用。
圓兒一聽雲夢舟說他膽小,頓時就不樂意了,身後尾巴直搖:“圓兒,很勇敢,一個人,也不怕!”
老乞丐也摸摸他的頭:“那就下山去吧,一路向西,偏南偏北隨意,好好玩一趟再回來。”
圓兒歡呼一聲,又跑去與石天王告別,之後才在老乞丐不捨的目光中離開了玉水明沙。
雲夢舟見圓兒走後便開始魂不守舍的老乞丐,嗤笑一聲:“唉,兒女都是債,老乞丐你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大債主哩。”
老乞丐回過神,無奈苦笑:“老乞丐就是操勞的命,沒法子,沒法子啊。”
黃商子評價道:“這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再說,老乞丐看起來可是甘之如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