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囂當然不能只靠剝蝦就祁遇的黑化度清零, 就像大部人不能只靠自己就砍下拼多多一。

於是當他累死累活桌上大半海鮮都快剝完的時候,祁遇的黑化度不僅沒降多少,反而還自己累得夠嗆。

祁遇本來食量不大, 但能使喚陳囂的機會實在不多,新仇舊恨加在一起, 他硬是吃不老少。陳囂剝什麼他就吃什麼。

桌上的其餘男士見狀也都只能學,給金安妮和勝男她們剝蝦。江瀧年輕的時候討厭一切會自己手弄髒的事, 他一邊憤憤不平地剝蝦,一邊心想陳囂他媽臭不要臉,在這兒卷什麼卷!

金安妮外貌甜美, 『性』格活潑,某種意上是氛圍擔當。她視線在累癱的陳囂和吃撐的祁遇身上轉一圈, 忽然笑著趣道:“陳囂, 沒看出來,你對遇愛得還挺深沉嘛。”

愛?

這個詞讓桌上眾人都不由得齊齊愣一瞬。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檔綜藝其實只是一場短暫的遊戲。錄製結束後, 明星嘉賓彼此之間都不會再任交集。

明星會回到舞臺上,繼續站在聚光燈下享受原本屬於他們的榮耀;而素人則會迴歸到原本平靜的生活中, 沿著之前的軌跡繼續前行。

如果說愛, 是否些太過愚蠢憐?

一時間桌上所人的目光都落在陳囂的身上, 思及他剛才給祁遇殷勤剝蝦的舉動,心中不由得齊齊產生懷疑——

陳囂該不會的喜歡上祁遇吧?

就連祁遇都沒忍住『色』微妙的看陳囂一眼,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異的感覺。手一抖險些沒拿住筷子,陳囂這個缺德鬼該不會的看上自己吧?

所人都在等著陳囂的回答,就連攝像師也鏡頭對過來,不想錯過任一個細微的小動作。

然而陳囂只是倒入椅背,累得嘆口氣:“沒辦法, 父愛如山嘛。”

祁遇這個小崽子難伺候。

他話音剛落,腳上就是一痛,祁遇在桌子底下用力踩一腳。金安妮等人則捂著嘴偷笑,其中又數江瀧笑得最大聲。

祁遇快氣死,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道:“你不說話沒人你當啞巴!”

陳囂純屬嘴欠慣,小狗改不吃粑粑,一時沒收住。他怕祁遇生氣又漲黑化度,連忙舉手投降:“行行行,我錯,我錯還不行嗎。”

他還是第一次服軟。大抵因為那張臉長得帥,笑一笑連天空都明朗起來,又沒什麼壞心,讓人想生氣也沒辦法。

祁遇瞥他一眼,終於收回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哼。

陳囂剛想說自己是一片好心,然而還沒來得及口,就見導演忽然拿著喇叭走過來。眾人直覺肯定沒好事,下意識停住筷子。

導演看看桌上所剩無的早餐,及散落的海鮮殼,笑得意味深長:“這頓早餐是我們請當地大廚特意精心烹飪的,不知道大家感覺味道怎麼?”

陳囂直覺坑,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後面什麼劇情,就沒吭聲。祁遇也沒說話。

joe是個傻憨憨富二代,沒什麼心眼:“很好吃啊,剛才那道蒜蓉大龍蝦很新鮮,味道也很鮮美。”

金安妮:“海鮮粥最好喝,還椰子蟹。”

導演點點頭:“大家吃的好像都不少,不過吃飽喝足後你們就必須始完成節目組頒的任務。”

陳囂出聲詢問:“什麼任務?”

他大清早看見節目組準備早餐已經覺得很不對勁,任務估計也簡單不到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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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笑而不語,只是一張紙質表格遞給嘉賓們互相傳看。陳囂和祁遇接過來看眼,結果現上面統計的都是他們剛才吃掉的海鮮數量。不僅大龍蝦,還椰子蟹、扇貝、海膽等等等等一系列東西。

……

數量令人心驚。

導演:“天下沒吃的午餐。你們享受這頓美食,但並沒付出辛勞汗水,所今天的任務需要你們在專業人員的保護下入海捕撈,集齊統計名單上的所食材,當做飯資。”

奪筍啊!

嘉賓們紛紛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他們雖然知道節目組缺德,但沒想到節目組這麼缺德,吃完才來告訴他們這頓飯不免費。

江瀧恨不得剛才吃的東西全吐出來:“靠,你們能做點人事兒嗎?”

陳囂覺得自己失策:“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給祁遇剝那麼多。”

祁遇臉直接黑。

導演看一眼時間:“現在是上午11點半,請嘉賓們儘快學習捕撈技術,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完成任務,否則天黑之後任務難度會無限增大。”

“任務結束後節目組將會統計捕撈數量,給予嘉賓一定獎勵,其中很能包括今天的晚餐。”

讓一群半吊子去下海撈魚,別說給半天時間,半年都夠嗆。更況節目組只提供潛水鏡和防護手套,連條船都不給,裝備堪稱寒酸。

然而眾人再不情願,也只能齊齊起身跟隨節目組走到海邊。不算昨天的那袋餅乾,他們32小時裡只吃剛才的一頓飯,鐵人也熬不住。

沙灘那裡已經提前等待著一名膚『色』黝黑的壯年男子。他五官粗獷,身材高大,身上只穿著一條短褲,看起來似乎是當地人。

導演調整一下喇叭音量:“因為食材的生長環境不同,所請嘉賓們自行為兩組,一組入海捕撈,一組在岸上捕撈。”

金安妮疑『惑』皺眉:“岸上哪裡來的海鮮?”

陳囂指指後面的椰子林,口解釋道:“你剛才吃的椰子蟹是陸生蟹,它們怕強光,所經常縮在樹根或者地上的黑洞『穴』裡面。”

陳囂上輩子遊歷過不少島嶼,只覺得這裡和萬那杜的東桑託島環境很像,椰子蟹是那裡的特『色』。不過他重生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這裡,還沒來得及問導演這是一個什麼地方。只能透過氣候和溫度粗略判斷自己在南太平洋西部。

導演組能找到這麼一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破島也是厲害。

金安妮驚歎出聲:“陳囂,你懂的好多呀。”

陳囂隨便編個理由:“我坐大巴的時候現上面的旅遊手冊海鮮介紹,就多看兩眼,你們能沒注意。”

他很懶,也很散漫,並不像渭南一經常意無意賣弄自己的學識,但關鍵時刻總是很靠譜,無形之中成團隊主心骨。

祁遇遇到問題的時候下意識看向他:“那我們誰下海,誰留在岸上?”

下海的人無疑會更辛苦,危險係數也更大。

陳囂道:“我會潛水,我下去吧,你們還誰水『性』比較好?”

祁遇略些訝異的看陳囂一眼:“你還會潛水?”

陳囂心想我不僅會潛水,我還考過證呢,挑眉反問:“不然你為我閒著沒事兒天天在家裡炫肌肉嗎?”

#這個梗已經過不去#

祁遇輕哼一聲,偏頭移視線:“我也會。”

言外之意他也去。

勝男舉手:“我從小在海邊長大的,我也下去。”

年輕的江瀧不會游泳,安靜如雞。

渭南因為之前的事對陳囂抱敵意,不願搭腔。再加上他覺得海里危險,就更不會去:“不好意思,我心臟不太好,不方便潛水。”

金安妮看渭南一眼,心中鄙夷。上樹不會上,下水也不敢下。之前所人都說陳囂最廢材,現在一看,明是渭南最沒用,天天只會耍嘴皮子功夫。

joe靦腆笑笑:“我會游泳,我也去吧。”

金安妮和虞穎同不熟水『性』,尷尬表示跟江瀧一留在岸上。

陳囂合理配:“那你們四個人就留在岸上吧,我們四個下海。”

節目組請來的專業捕魚人詳細向他們教授一下捕撈技巧,並指導金安妮等人該怎麼抓椰子蟹才不會受傷。眾人都聽得一臉認,過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這才兵兩路始捕撈行動。

專業的保護人員已經替換攝像師的工作,換上潛水服準備入水跟拍。

陳囂收到節目組配的潛水工具:三雙手套,四個潛水鏡,三件潛水服,一魚槍,三個揹簍,一個網兜。

實在是寒酸得不能再寒酸。

陳囂知道節目組故意搞事,想給他們增加難度,心中暗自咒罵一句。他工具給另外三人,自己只留一魚槍和網兜,潛水服也沒要。

祁遇皺皺眉,自己手裡的潛水服扔到陳囂懷裡:“海底都是礁石和珊瑚,不穿潛水服怎麼下去,你當自己是十項全能嗎?”

勝男也道:“是啊,太危險。”

陳囂精通水『性』,只要不去太危險的地方,穿不穿潛水服影響不大,自然先照顧新手。他低頭看眼懷裡的潛水服,淡淡挑眉,第一次現這個死對頭居然也嘴硬心軟的時候。

陳囂潛水服扔回給祁遇:“我不想換衣服。”

祁遇下意識接住:“為什麼?”

陳囂對他做個鬼臉:“我不想給你欣賞我的肌肉。”

祁遇語結,耳根都氣紅:“陳囂,你要不要臉?!”

陳囂心想要臉幹嘛使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他不想和祁遇繼續推拉那件潛水服去留問題,直接和跟拍攝像師轉身朝著海邊走去,到深水處一個猛子就扎進去,看起來倒像水中好手。

祁遇和勝男見狀無奈,也只能換上潛水服跟著下海。

海水些渾濁,在潛水區很難捉到任生物。陳囂想起節目組名單上的大龍蝦和東星斑,直接朝著深水區遊去,速度只快不慢。

跟拍攝像些訝異他的水『性』,隨即拍拍陳囂的肩膀,示意深水區危險,不要過於深入。

陳囂回頭對他比個ok,表示自己不會遊太遠。

在海底捕捉生物不僅考驗眼力,更考驗手速。魚兒滑不溜手,龍蝦帶殼帶刺,如果不藉助工具的輔助很難抓到。

陳囂一邊遊,一邊搜尋獵物。他顯然很經驗,一眼就看出偽裝在石縫裡的斑魚和不知名蚌殼,找準角度按下扳扣,魚槍尖端嗖的一聲彈出,直接那條斑魚刺個對穿。

完美!

陳囂魚取下來放到網兜裡,繼續尋找龍蝦。蚌殼和珊瑚長在一起,沒刀具撬不下來,他乾脆就放棄。

他們下水的時候才剛剛下午一點,不知不覺太陽都已經快落山,卻還是不見人影。只joe因為水『性』不熟,在淺水區徘徊。

金安妮等人在專業人員的指導下勉強抓到四隻椰子蟹,又在海邊撿些散碎的“蝦兵蟹將”和死魚,勉強湊夠名單上的一些種類。

她們遲遲看不見陳囂等人回岸,難免些焦急,在沙灘上來回走動。江瀧盤腿坐在地上,瞥眼導演:“他們這麼久都不回來,你們不找找?”

虞穎也是憂心忡忡:“海里那麼危險,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渭南道:“出海沒那麼危險,放心吧。”

他的本意是想勸慰虞穎,好拉回一點印象,但沒想到虞穎壓根不想理他,聞言語氣淡淡道:“辛辛苦苦下水的又不是你,你當然覺得不危險。”

他們儼然成為《take my hand》節目史上第一對在拍攝期就出現裂痕的情侶。

渭南聞言面『色』微變,正準備說些什麼,卻忽然聽見金安妮歡呼一聲,指著遠處興奮道:“快看!勝男他們回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祁遇和勝男穿著潛水服從海里走過來。他們手裡都各拎著一個揹簍,裡面裝著艱難捕獲的獵物。

出海極其耗費體力和時間。祁遇在水中搜尋個小時,勉強抓到只大龍蝦和若干貝類,勝男則更少一些,大部都是小魚。

金安妮等人見狀立刻圍上去,卻沒看見陳囂的身影,不由得疑『惑』出聲:“咦,你們沒和陳囂一起回來嗎?”

祁遇揹簍丟在沙灘上,聞言皺皺眉:“陳囂還沒回來?”

金安妮搖頭:“我們一直沒看見他,但專業人員在旁邊跟著,應該沒事吧。”

祁遇回頭看眼漸暗的天『色』,想起陳囂沒穿潛水服,拿著根魚槍就走。心想這個缺德鬼該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找他。”

祁遇語罷又重新朝著海邊走去,準備去找陳囂。然而還沒遊多遠,就見遠處忽然出現一抹由遠及近的黑影,定睛一看,赫然是陳囂。

陳囂老遠就看見祁遇。他潛游加速,然後毫無徵兆從水裡冒出頭,變戲法似的憑空出現在祁遇面前,水花四濺。

“嘩啦——!”

陳囂抹臉上的水,情玩味的盯著祁遇:“喂,你怎麼又回來?”

祁遇他嚇一跳,下意識瞪他一眼:“我怕你淹死沒人收屍。”

“放心吧,淹不死。”

陳囂示意一下自己手裡滿滿當當的網兜:“走吧,趕緊回去,晚上還能烤海鮮吃呢。”

陳囂出海的時候穿一件襯衫,現在海水溼,緊緊貼在身上,透出薄薄的肉『色』。肌肉流暢精壯,既不過誇張,也不過乾瘦,寬肩窄腰,一切都恰到好處。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極資本。

陳囂將溼漉漉的黑捋到腦後,整張臉明晃晃暴『露』在鏡頭下。這種型很考驗顏值,但因為他是混血的關係,五官深邃俊美,皮膚得晃眼,比耳朵上那顆碎鑽耳釘還要吸引注意。

遠處是翻湧不息的海水及炫目豔麗的晚霞,美得就像一幅傳世名畫。

陳囂抹臉上的水,看祁遇一眼:“你手上空空的,該不會什麼都沒抓到吧?”

祁遇盯著他看片刻,沒說話,心跳忽然漏一拍。秒後才偏頭移視線,轉身朝著岸邊走去,一如既往的高冷:“懶得理你。”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31,請繼續努力哦!】

系統毫無預兆響起,讓陳囂不由得納悶一瞬。他剛才什麼也沒做啊,黑化度怎麼就降?難道是祁遇腦子進水?

他思考半天也沒想明,於是只好暫時放下。

當陳囂和祁遇回到岸上的時候,金安妮等人都圍過來。一方面是想確定他們的安全,一方面是想看看捕獵情況。

金安妮:“怎麼,你們在海里抓到東西嗎?”

祁遇:“底下太渾濁,沒抓到太多東西。”

他語罷揹簍,從裡面倒出一堆魚和四隻比巴掌還大的龍蝦出來。眾人看見這麼大的龍蝦都些吃驚,只陳囂似笑非笑的看祁遇一眼。

嘖,老凡爾賽。

joe和勝男見狀也自己捕獲的獵物都倒在沙灘上,加起來也不少。只陳囂因為體力消耗太大,坐在旁邊休息,一動不動。

導演見他們捕獲完畢,終於帶著工作人員走過來。誠如陳囂之前所說的那,這位“面容慈祥”的導演之前是拍荒野求生系列的,最擅長折磨嘉賓。嘉賓哭得越慘,他笑得越心。

導演笑看眼地上的食材,又看眼手錶,心想這屆嘉賓實力還行:“恭喜你們,經過四個小時的辛苦捕撈,終於豐厚的收穫。只是所捕獲的食材能否達到名單上的標準,還需要經過工作人員的檢驗,我在此提前預祝你們成功。”

江瀧翻個眼,說出所人的心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導演挑挑眉,不和他計較:“你們一共吃掉四隻巨型龍蝦……”

祁遇曾經刻意留心過名單上的統計數量,聞言自己捕撈到的四隻龍蝦交給工作人員。

導演繼續念名單:“三隻椰子蟹……”

金安妮立刻舉手:“我們抓到四隻!”

導演點頭:“多出來的椰子蟹你們自行抵消一類小型海鮮。”

陳囂終於出聲:“抵消扇貝吧。”

他們沒帶刀具,估計誰都沒找到扇貝。而眾人聞言也沒異議。導演見狀從名單上劃去扇貝,繼續清點:“兩盤椒鹽蝦,一條石斑魚……”

這下祁遇等人犯愁,魚類在海底太過靈活,實在不易捕捉。他們抓的都是一些普通熱帶魚,沒石斑這個品種。只joe和勝男拼拼湊湊椒鹽蝦湊齊。

導演『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所你們沒捕捉到石斑對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搭話。

就在這時,一旁躺屍的陳囂忽然從沙灘上坐起身。只見他在自己那個黑『色』網兜裡找半天,然後扔出來一大一小兩條石斑魚:“兩條,應該夠吧?小的那條抵消海膽。”

導演聞言詫異看他一眼,好傢伙,沒想到陳囂居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金安妮激動得直接給陳囂拋去一個飛吻:“你太牛囂哥!”

祁遇聞言目光下意識落在陳囂身上,卻見他手背上很多細細密密的擦傷,不由得頓頓。

而陳囂察覺到祁遇的目光,扔個得意的眼過去,笑得玩世不恭。

痴……

祁遇抿抿唇,扭過頭去沒再看他。

而導演那邊還在繼續:“一條金槍魚……”

祁遇忽然意識到他們八個人是的些過於能吃,難道的是因為昨天餓太久?

江瀧氣到臉『色』扭曲:“那盤金槍魚刺身是誰吃的???”

渭南尷尬低頭,沒出聲。

而陳囂似乎早準備,聞言從網兜裡扔一條小型金槍魚出來。他運氣比較好,這條魚他現的時候已經受傷,否則還不一定能捉到。

金安妮覺得陳囂就像叮當貓一:“陳囂,你去哪兒抓,怎麼帶回來這麼多東西,連金槍魚都!”

陳囂聞言網兜裡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只見裡面只熱帶魚,一隻大螃蟹,三隻大龍蝦,還零星個橘『色』的海星:“我沒抓什麼,剩下的都是小東西。”

統計名單上最難捕捉的就是石斑和金槍魚,其次是椰子蟹和龍蝦。所陳囂一直在尋找這東西。幸而這片島域沒完全,資源豐富,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抓到一些。

導演第一次感到如此挫敗。他往後翻翻名單,結果現食材都已經抵消得差不多,只好無奈出聲:“不得不說,你們是《take my hand》節目播來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屆嘉賓,恭喜你們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作為獎勵,今天的晚飯將由當地的大廚來烹飪,你們盡情享受這個美妙的夜晚。”

眾人聞言不禁興奮歡呼出聲。他們前都是衣食無憂的大明星,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待在這個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連吃一頓飯都幸福得直冒泡。

陳囂從沙灘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他眼見天邊烏雲翻滾,像是要下雨的子,對眾人出聲道:“好像快下雨,我們趕緊回去吧。”

話音未落,頭頂便落下一片豆大的雨滴,砸在臉上生疼。大家連忙收拾好地上散落的海鮮,七手八腳往回跑。

只祁遇不緊不慢的走在後面。

陳囂原本也在跑,忽然現祁遇沒跟上來,下意識回頭看向他:“祁少爺,下雨你還走這麼慢,地上金子讓你撿?”

祁遇因為剛出道的時候資源太過優異,嘲是資源咖。黑粉對他冷嘲熱諷,管他叫祁少爺,嚴格來說其實算黑稱。

祁遇之前還不信陳囂是自己黑粉,聞言終於確定,沒好氣的出聲道:“她們跑是因為怕淋溼,你身上都是水,什麼跑的?”

陳囂聞言下意識低頭看眼自己身上,一想也是。他乾脆放慢腳步,和祁遇一起往回走。

祁遇從來沒見過陳囂這種人,明明很討厭,卻又讓人討厭不起來。他一言不踩過地面溼軟的沙灘,忽然出聲道:“我剛才聽見導演組聊天,說已經定明天中午的機票,明天早上就結束拍攝返程。”

而這期節目也就結束。

陳囂聞言頓頓。他倒也不是的沒心沒肺,懟祁遇這麼多天,多多少少也懟出些感情來,慢半拍道:“……哦,那挺好啊。”

祁遇瞪陳囂一眼:“聽說你還欠三百萬的債?”

祁遇覺得陳囂如果口找自己借,他說不定考慮考慮。

“小錢。”

陳囂似笑非笑,也學會渭南的大口氣:“這年頭才華的人到哪兒都餓不死的。”

祁遇聞言冷哼一聲,覺得陳囂就像個木頭一。後半段路一直沒說話,回到別墅之後就上樓回房休息。

陳囂沒多想,也回屋洗個澡。然而當他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卻見眾人都擠在走廊,下意識出聲問道:“你們在這兒幹嘛?”

虞穎些擔憂:“遇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海東西蟄,剛才脖子上忽然起一大片紅疹,些過敏,醫生正在裡面給他檢查呢。”

江瀧補充得更為具體一些:“臉上也。”

陳囂聞言一愣,下意識想進屋看看,卻見醫生剛好拎著『藥』箱從裡面出來,並反手帶上門:“問題不大,只是海蟲蟄一下,過兩天就沒事。”

陳囂:“那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這名當地的部落醫生聳肩:“當然,不過我想他現在能不太願意見人。”

用頭絲想都能知道,祁遇那麼爭強好勝的人,怎麼能會讓自己滿臉紅疹的暴『露』在鏡頭下。

金安妮是生,最先表示理解:“那就讓他先休息吧,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們給他留一份。”

廚師已經做好飯菜,整整齊齊擺餐桌上。眾人勞累一天,皆都飢腸轆轆,捧著碗吃得狼吞虎嚥。

陳囂隨便墊兩口,忽然想起樓上的祁遇還沒吃,起身去廚房找個乾淨碗碟,給他添一份飯菜,然後端著上樓。

“咚咚咚——”

陳囂在外面敲敲門:“祁遇,出來吃飯。”

門裡面靜悄悄的,沒動靜。過大概一兩秒的時間才響起一道煩躁悶悶的聲音:“不吃。”

陳囂心想祁遇這臭脾氣是隨誰:“怕什麼,就我一個人,你再不出來我就直接踹。”

他的做得出來踹門這種流氓事。

三秒後,房門咔嚓一聲人。只見祁遇穿著一件高領衣服,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只一雙眼睛『露』在外面,因為過敏的原因,看起來些泛紅。

陳囂樂:“你還的過敏啊。”

祁遇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你是來看熱鬧的。”

陳囂手裡的飯菜遞給他,心想自己還不是看熱鬧的:“不就是過敏麼,怕什麼,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比小姑娘還愛美。”

祁遇在海里捕撈一天,餓得前胸貼後背。他看著面前的飯菜,心裡想吃,卻又拉不下臉。

陳囂乾脆在他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然後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吃吧,他們都在底下呢,跟拍攝像我沒讓他上來。”

完全忘記走廊還監控。

祁遇也忽略這件事,聞言終於勸動,猶猶豫豫在陳囂身旁席地而坐,從他手裡接過飯菜:“你轉過去,不許看我。”

陳囂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祁遇,心裡沒忍住嘆口氣。這個人蟲子蟄一下都能鬱悶得自閉,上輩子人毒啞,豈不是要跳河自盡?

祁遇的榮耀太短。

像一隻歌聲嘹亮的蟬,盛夏未過,寒冬未至,就陡然夭折,掉落在樹蔭籠罩的泥土下。

陳囂決定給祁遇一點自信:“你其實挺好看的,男,過敏也不影響。”

祁遇的臉是老天爺賞飯吃。五官精緻,雌雄莫辨,偏偏氣質清冷。這種風格在娛樂圈很少見,扮裝估計能『迷』倒一大片。

祁遇瞪陳囂一眼:“你敢罵我?”

陳囂:“嘖,我誇你男,又沒罵你不男不。”

祁遇用筷子戳戳碗裡的飯,淡淡挑眉:“你的覺得我過敏也好看?”

陳囂昧著良心點頭:“好看。”

祁遇:“那你誓。”

陳囂靜默一瞬:“……誓就算吧。”

祁遇:“為什麼?”

陳囂下意識看眼窗外:“外面下大雨呢,說謊會雷劈的。”

祁遇聞言本能就想生氣,但稍一動作衣領就落下來,只好硬生生憋回去。

陳囂見狀從口袋裡拿出一部手機,『插』上耳機道:“心情不好的時候聽一點心的歌,聽完歌心情就好。”

祁遇語氣疑『惑』:“你哪裡來的手機?”

陳囂:“我還剩一點積,找節目組兌換的,玩兩個小時。”

他語罷另一邊耳機遞給祁遇:“要一起聽嗎?”

祁遇和江瀧都是唱跳圈新星。他們的代表作《moonlight city》和《dreams of fireflies》已經成今年熱歌榜的黑馬單曲,粉絲們瘋狂砸榜投票,就是為競選最佳金曲。

祁遇猶豫一瞬,心想陳囂該不會在聽江瀧的歌吧?

而陳囂見祁遇沒出聲,便視作他預設,耳機塞到祁遇左耳朵裡,點選手機螢幕始播放。

只聽一段旋律輕快的歌在耳畔響起: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達通四海!!!】

祁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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