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鄭耀陽飛機剛落地，接到李家城的電話，詢問京城之旅是否順利。
其中超過10%收益是屬於他，全都是現金，他就算想澹定都澹定不起來。
畢竟收益算上本金近80億港幣，假如一瞬間擁有這筆錢，足夠他再拿幾塊地皮，建幾棟大樓，抬高公司市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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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耀陽坐在車內，示意司機先別開車，笑眯眯：“老李，你那麼心急幹嘛？最近很缺錢嗎？要不我借你點？”
“看來一切很順利。”
李家城黑著臉，因為他的稱呼從李叔又變成老李。鄭耀陽又開始得瑟了，足以說明京城之旅還算順利。
鄭耀陽話鋒一轉：“大概還需要一週的時間，我把倫敦金的資金提一提，那個時候，內地的款項也基本到賬。”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我會讓喬佩芝給你們傳送邀請函，到時候記得過來開分贓大會。”
“你啊，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李家城沒好氣掛掉了電話。
鄭耀陽聽著電話內的忙音，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如果不是競爭對手，老李的性格還是很可愛的。起碼不會倚老賣老，在大老裡面，也就他能跟鄭耀陽打打嘴炮。
司機詢問：“老闆去哪？”
“嗯，先去油尖旺，再去中環的直營店門口看看。”
沒能主持下午的發佈會，讓林德富自己大出風頭，鄭耀陽心裡很遺憾。
他打算過去mil直營店看看，今天新機發售的市場反響如何。
米粒手機總有人覺得很土，可是一換成Mil科技頓時變得高大上。
今天舉行新機發佈會，明天上午九點準時開門出售，限售2000臺。
無論油尖旺三家，亦或者中環的兩家直營店，門口已經開始大排長龍。
鄭耀陽看了幾眼，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有以後蘋果新機發售那感覺了。
這輩子蘋果就老老實實做PC吧，智能機市場，他們別想染指，鄭耀陽不是諾基亞，不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在油尖旺和中環逛了兩圈，鄭耀陽最後來到香江島左下方的科技港。
晚上八點多，科技港的廠區仍舊燈火通明，無數工人都在工廠加班加點。
最顯眼那棟二十二層總部大廈，即將迎來封頂，預計需四個月就能竣工。
等到數碼港的三期工程全部竣工，也可以開始著手打造深水碼頭，以及相關的商業設施。
總面積高達24公頃的地皮，全部建成廠區太浪費，也用不上，鄭耀陽雖然不打算搞房地產，但也不排斥。
他跟林德富透過電話，來到手機生產車間，見到他正在跟生產部長交談。
鄭耀陽站在旁邊聽了一會，主要還是有關產能與生產線的問題。
小靈通並沒有被香江市場拋棄，反而因為2G手機的上市需求量激增。
一部小靈通的價格5599港幣，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之前很多潛在購買者還想再等等，看看2G手機面世，價格會不會下調。
結果，等等黨迎來全面的潰敗，兩款手機高達3700元的差價，只是多了簡訊，以及一些花裡胡哨的小功能。
有一些人認為，通訊器只是用來通話，不需要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功能。
什麼簡訊，電話簿，計算器，電筒之類，以前沒有行動電話的時候，大家還不是這麼過來了。
不需要為這些功能加價。
所以在2G手機發佈會結束，全港五家直營店的小靈通庫存被掏空，更有甚者還跑到鵬城傲門去購買。
沉寂快一年的黃牛市場也再次活躍起來，不是求購新款的2G手機，而是加價求購小靈通。
鄭耀陽眨巴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這麼說，直營店門口大排長龍，都是為了購買小靈通？”
林德富猶豫片刻，苦笑道：“應該不全是，但也有六七成吧。”
這也是他的判斷失誤，他以為新機發售市場的行情會很火爆，為了避免小靈通當初面臨的困境，提前一個月把八成的生產線都改成新機。
結果新機發售，小靈通的產能還是嚴重不足，林德富聽聞訊息，才趕緊過來生產車間，商量解決的辦法。
鄭耀陽摸著下巴，新機發售，老機更吃香，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招人，購買生產線，再次擴大產能吧。”
林德富急忙說：“鄭總，我們已經擴大了兩次，再招就會變得臃腫。”
過去一年，科技港園區的員工幾近擴招，目前總人數已經達到3200人，生產線也達到18條。
如果24小時輪班全力生產，每天可以產出1.5萬部手機，但截至目前小靈通的總銷量也才45萬。
員工人數，以及生產線都太多，略顯臃腫，再度擴充套件就會臃上加臃。
最主要是為了準備新機，公司賬上已經沒錢，擴張又需要跟鄭耀陽拿錢。
公司的事業蒸蒸日上，還要跟鄭耀陽拿錢，豈不是顯得他林德富很無能。
鄭耀陽笑著說：“還是擴吧，珠三角跟長三角的市場也快開放，短時間內都不用擔心產能過剩的問題。”
林德富一時無言，面露難色：“鄭總，公司賬上只剩下八千多萬。”
長三角跟珠三角的市場如果開放，又要投入大幾億美元，他自給自足的夢想恐怕又是遙遙無期。
鄭耀陽問：“公司現在負債多少？”
林德富說：“中銀5億為期五年，匯豐7億也為期五年，大大小小供應商大概12億，總負債24億，對了，還有德豐集團的42億，也快到期償還了。”
“這麼說來就是66億的負債？那我們公司的估值多少？”
“目前市場給出的最高價格是23億美元，約合182億港幣。”
鄭耀陽忍不住破口大罵：“哪家機構誰報的價？他們是瞎子嗎？”
林德富說：“是高盛上個月報的價，不過我們現在研發2G技術跟發售2G手機，應該達到26億左右。”
鄭耀陽臉色黑如鍋底，欲言又止，最終嘆息一聲：“200億跟180億有區別嗎？”
當初他隨便玩一玩，抄一抄，寰宇集團現在都經過兩次市場的融資，市值不跌反漲，還在衝擊五百億的關卡。
反觀香江電訊跟米粒科技，他辛辛苦苦搞了一年多了，總投入絕對不會低於15億美元，還沒有寰宇的市值高。
難怪說實業難搞，一個個都在先搞房地產，然後過渡到金融市場，打死都不碰實體經濟。
林德富苦笑道：“應該是他們覺得我們壟斷的市場太小了，目前只侷限在港澳兩地。”
內地是資本禁區，也沒什麼消費能力，暫時不在金融機構的統計之內。
鄭耀陽最近又得罪老美，歐美市場大機率進不去，多方影響，導致公司的估值只有200億左右。
“不融資了，繼續跟銀行貸款，要是貸不到就跟我說一聲，我繼續投。”
鄭耀陽牙根疼，他記住高盛了，這個垃圾以後絕對不會讓他融資的。
他又不是沒錢，絕對不會在26億美元的估值，賤賣自己的股份。
林德富小心翼翼詢問：“那我們準備貸多少？跟誰貸款？”
“匯豐中銀渣打，能貸多少就貸多少，反正後續在內地的投資也要錢。”
鄭耀陽心裡估摸著，還能貸款20億左右，大概是高盛估值的50%。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那些金融機構基本都是穿同一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