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你回來以後多注意京城來的科研人員，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鄭耀陽電話告知林德富，目前香江的情況，後續對蕭子良團隊的安排，隨後乘坐飛機去往京城。
他在發佈會沒有透露太多事項，只是宣佈2G訊號上線，更多具體情況還要等林德富回來主持工作。
可謂吊足媒體們的胃口，他們只好調轉槍口找到諾基亞的亞洲總裁，詢問事情真假，以及他們應對的辦法。
韋斯特隆德在公司門口，被港媒記者當場逮捕，但他什麼都沒有說，冷著臉進入辦公大樓。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公司的技術部門同事確實有告知，他們在昨天捕捉一個全新的訊號頻率。
跟他們的頻率完全不同，但有一點可以確實，對方使用了新型的數字傳輸技術，是2G訊號的標準特徵。
他不甘心承認自己的失敗，明明是他們提前研發，為什麼對方的技術能夠趕超他們，還是提前上線。
韋斯特隆德需要給總部一個交代，以及跟總部商量要不要趁著現在投入較小，放棄香江市場，轉戰內地。
因為他們檢測到的新型信號源，幾乎覆蓋全港，反觀他們的訊號塔卻還在搭建中，起碼還要兩個月才能上線。
兩個月之後，黃花菜都涼，如果佔據不到市場的第一份額，那麼他們基站建設就完全沒有意義，香江市場太小，小的容不下兩家通訊商。
………………
晚間，私人飛機順利抵達京城，鄭耀陽攜團隊入住京城的兆龍飯店。
樓高十九層，建築造型跟裝潢，不說一模一樣，基本也是相差無幾。
就連大堂的合照，也像極了他們今天拍攝的合照，唯一不同，鮑玉剛今天站在那位偉人的位置，鄭耀陽站在鮑兆龍的位置，李市長站在鮑玉剛的位置。
兩家酒店，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鄭耀陽愕然苦笑，忽然能理解外公當時情緒為什麼會那麼激動，大概是睹物思人，想起過世的曾外祖父。
曾經聽外公講起，初入航運業，一直是曾外祖父在把持著後勤，兩人把上陣父子兵體現的淋漓盡致。
鵬城旅遊局設計初衷是好的，兆龍飯店十九層，玉剛酒店十六層，還聘請同一位設計師，對應著鮑家兩父子。
只是好心差點辦了壞事。
眾人在酒店休息一晚，隔日鄭耀陽他們來到京城的人行總行。
朱市長有提前告知，鄭耀陽順利見到人行外匯辦的張主任。
他發現內地官場個很有趣的現象，在小城市裡主任一般是處級幹部。
假如是在京城，或是鵬城魔都等重點城市，主任都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張主任愕然失笑，滿臉認真：“都是同志，哪有什麼大小人物之分。”
鄭耀陽笑笑也不做聲，轉而講起，他們目前持有7200萬桶原油。
按照昨夜收盤的國際最新油價，大概價值25.48億美元。
張主任沉吟片刻：“鄭先生，我們就先幫您代銷，剩下的再看看情況。”
原油最新價格35.4美元每桶，鄭耀陽給他們報價30美元，雖然讓了不少利益，但他還是覺得價格太高。
他們今年預計儲備2000萬桶，目前已經完成1000萬桶的目標量，成本普遍都在22美元以下。
如果以30美元的價格購入，勢必會拉高全倉的成本價。全國人民辛苦賺來的外匯，不能這麼被嚯嚯。
暫時先代銷一部分再說，萬一拋售之後，價格跌到30美元以下，鄭耀陽想必也不好意思跟他們要價30美元。
“都行，你們看著安排就好。”
鄭耀陽明白他的意思，招手喚來張啟峰，讓他帶人過去辦理交接手續，同時負責監視資金流向。
張主任想得確實很好，可原油的價格未來十年，都跌不到30美元以下。
一方面是海灣戰爭帶來石油霸權，一方面是內地每年都在高速發展。
就算原油每年各國都有增產，可內地的進口量也在逐年加劇，也是導致油價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
雙方手底下的人都在辦事，張主任也趁機跟鄭耀陽聊起了國際局勢。
他是負責管理國家的外幣投資，但有些事情，知道的真沒有鄭耀陽多。
就像年初東瀛經濟開始崩潰，國庫總共持有日元2200億。
可是日元貶值，跟美元匯率從132漲到145，導致虧損一個多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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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當時能認識鄭耀陽，跟他交談，瞭解做空樓市的計劃，或許就可以避免這筆虧損，甚至還能從中獲利。
鄭耀陽喝著茶水，笑著說：“我想日元應該會回撥，然後趨於穩定。”
今年是東瀛經濟停滯的第一年，接下來幾十年也是如此。無論是薪酬還是消費能力，幾十年來基本都沒有漲過。
可是自從九十年代開始，世界各國都進入高速發展，就連寒國都在發展。
唯獨東瀛經濟陷入停滯，說得好聽點是穩定，其實就是在陰跌。
這個特性倒是讓大A學到精髓，玩了十幾年上證指數都在3000點徘迴。
不漲就是在跌，因為連每年最基本的通貨膨脹都跑不贏。
張主任露出瞭然之色，明顯聽出言外之意，悄悄記住在心裡，轉而又問起東歐局勢：“聽說您並不看好工人黨。”
鄭耀陽知道他想問什麼，笑著說：“拋售吧，盧布以後會一文不值。”
他也跟馬芸說起過這件事，有錢就多買點黃金，又或是乾脆用美元交易。
非必要情況，不要儲存盧布。
因為明年神皇帝上臺執政，為了擁抱自由民主的市場，增發了18萬億盧布。
遠超過今年發行量的20倍，導致高達2000%以上的通貨膨脹。
本來一美元兌換69盧布，直接幹到1美元兌3235盧布，貶值了46倍。
而這也只是開始，隨著819政變的爆發，各個成員國紛紛宣佈獨立，並且否認盧布作為本國的官方貨幣。
一夜之間，盧布暴跌2000倍，淪為一文不值的廢紙，就連莫科斯也廢除舊盧布，開始發行新盧布。
盧布的貨幣體系從此一蹶不振，也難怪後世盧錫安會嘲笑，莫科斯不過是個擁有核武的大號沙特。
“鄭先生，您真的這麼肯定？”張主任反問。導致盧布一文不值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個強大的紅色國度徹底消亡。
內地的老一輩人對於紅色國度，心中總有一股特別的情懷。
因為他們擁有同個信仰，而且在國家陷入危難之際，他們也曾伸出援手。
“張主任，我應該不用留在這吧？”
鄭耀陽笑了笑，打算把張啟峰留在這裡監視，自己出去外面逛逛。
他已經說出版本的正確答桉，信不信隨便，他也懶得解釋那麼多。
“鄭先生很抱歉，是我失言了。”
張主任一愣，自知說錯話，急忙找補說道：“鄭先生您打算去哪？需要我幫您介紹個當地的導遊嗎？”
鄭耀陽笑著說：“都行，反正這兩天沒事就到處逛逛，上次來得匆忙，還沒有好好看看京城。”
“那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我再幫你聯絡一位當地的導遊。”
“麻煩了張主任。”
“不麻煩不麻煩。”
張主任面露笑容，心裡暗自嘆息，好好的機會被他給搞砸了，下次這麼好的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