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派人將徐州的戰況告訴了衛毅,衛毅這才放下心來,於是不再管曹操的事情,帶著王林和周炎就來到了新建的工廠。

遠遠的,他看到了衛瓔珞的那輛馬車,於是走過去,掀開車簾一看,頓時笑了起來。

只見衛瓔珞穿著一身鵝黃的衣裙坐在車裡,膝蓋上放著一把算盤,五根指頭正噼裡啪啦的撥弄著,嘴裡還在喃喃自語著。

這可真夠敬業的......衛毅拍了拍衛瓔珞,笑道:“我說表妹啊,你可真是個財迷,是不是又在算賺了多少錢?”

衛瓔珞一驚,抬頭見到是衛毅,不由得嘟起嘴巴嚷道:

“錢倒是賺了很多,可是都變成了這裡的土地和廠房,加上又買了這麼多原料,我又成窮人啦!”

說完這話,她自己倒是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衛毅向她伸出手,說道:“下來吧,我們再去這附近看看,接下來還要多徵些地,再多建些廠房才行啊。”

衛瓔珞抓住衛毅的手,輕盈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鵝黃色的裙襬頓時就拖在了地上。

衛毅皺皺眉,指著衛瓔珞的裙襬說道:“你看你,都快成掃大街的了,以後出門還是穿你那身公子裝吧。”

衛瓔珞吐了吐舌頭,嬌嗔道:“才不呢,我都說過了,以後不穿男裝了。”

衛毅搖搖頭,指著面前一片空曠的地帶說道:

“下一步在這些地方再建幾個釀酒廠房,目前酒的生產能力遠遠滿足不了市場的需求。”

衛瓔珞看著衛毅,有些為難的說道:

“表哥,目前衛家手上的現銀不多了,按照你的吩咐,我又囤積了大量的琉璃和建築材料。”

她瞅了瞅衛毅,臉上露出一抹憂慮,猶豫了半天才又小聲問道:

“表哥,咱們這次囤積會不會有所失誤?”

衛毅習慣性的拍了拍衛瓔珞的頭,笑道:“放心吧,很快這些東西就會供不應求的了。”

卻不料這一拍之下,衛瓔珞頓時跺著腳嬌嗔道:

“哎呀,討厭啦!你不要總是拍人家的頭,都被你弄亂了!”

衛毅愕然,仔細打量,差點就笑出聲來。

原來的衛瓔珞,身穿男裝,滿頭的青絲只用一根髮簪別住,這下可好,穿回了女裝,滿腦袋都是頭飾,什麼髮簪,珠花,五彩的絲帶,一股腦全都招呼上了。

再看看那張臉。

不僅撲滿了粉,還擦上了腮紅,櫻唇之上更是一片紅豔豔的。

本來極美的模樣,這下子反倒是不倫不類了。

見到衛毅極力憋著笑的模樣,衛瓔珞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摸著自己的臉,弱弱的問道:

“表哥,我今天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呃,這個......”

衛毅斟酌了半天,才說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表妹你天生麗質,其實是不用這麼折騰的。”

“你這是在安慰我麼?”

衛瓔珞咬著嘴唇問道,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瓔珞打小就沒了孃親,九歲就以男兒身示人,開始隨著爹爹在外奔波,這塗脂抹粉,從來就沒有人教過我。”

衛毅沒想到這一下子就勾起了衛瓔珞的傷心之處,看著對方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連忙說道:

“你若是想學這些,不妨去問問你來鶯兒大嫂。”

誰知道這句話不說還好,這一出口,衛瓔珞直接就哭出聲來了。

“哼,原來你還是嫌棄我這樣子很難看!”

說完之後,她一轉身,跳進了馬車,也不搭理衛毅,馬車就疾馳而去。

衛毅有點發懵,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女人的臉,果然是說變就變。”

.

衛瓔珞坐在馬車裡,心裡委屈得要命,好不容易打扮一回,就被衛毅一頓打擊。

“我有那麼醜嗎?”

她二話不說,命車伕直奔來鶯兒的府邸而去。

.

來鶯兒正在屋裡專心致志的繡著袍子上的牡丹花。

這座府邸是衛毅在不久前剛買下來的,說是給曹昂成婚之時準備的,所以就讓來鶯兒先搬了進來,曹蝶為此還專門派了幾個丫鬟過來侍奉來鶯兒。

可曹昂就一定會回到許昌嗎?

不光是來鶯兒,就連曹蝶都感到懷疑。

可是她見衛毅興致勃勃,那模樣就像是篤定了曹昂以後一定會住到這裡一般,也就不好駁了衛毅的一片好心。

自從住進了這座府邸之後,來鶯兒心中一直很是忐忑,也不知道曹公能否接納自己這個兒媳婦。

衛毅倒是說過,會向曹公提親的,可自己和衛毅非親非故,這提親一說,好像又是師出無名。

想到這裡,不由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從腰間摸出一塊白色玉牌,盯著玉牌之上的三個字,自言自語道:

“即便是嫁入了曹家,就能脫離這塊玉牌嗎?”

一塊小小的玉牌,靜靜的躺在來鶯兒的掌心,玉牌之上,卻刻著三個娟秀的小字——【浣紗人】

正在她左思右想之際,房門咯吱一聲被推開了,衛瓔珞滿臉淚水,一下子就撲到了來鶯兒的懷裡,嘴裡哽咽道:

“嫂嫂,我要學那塗脂抹粉,你快教我。”

“這又是在唱哪一出?”

來鶯兒看著梨花帶雨的衛瓔珞,頓時就有些好笑。

只見這姑娘臉上那粉底和腮紅被淚水衝得是橫七速八,都快成一張大花臉了。

“嫂嫂,表哥說我這樣子好難看,他讓我來請教你怎麼化妝。”

衛瓔珞揚起小臉,楚楚可憐的而望著來鶯兒。

來鶯兒頓時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個衛家的大掌櫃,商場的女強人竟然也會這樣。

她一邊擦著衛瓔珞臉上的淚水,一邊連聲說道:“好好好,嫂嫂教你便是。”

“嗯,”

衛瓔珞這才止住哭泣,挨著來鶯兒坐下。

......

窗外不知何時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兩個美人端坐在梳妝檯前,偶偶私語,只是沒有來的,來鶯兒心中就有些忐忑。

她看著衛瓔珞那張俏臉,心中嘆道:

“唉,也不知道我那曹蝶妹妹對這位姑娘是如何想的?”

.

沒過幾天,糜竺的錢就到位了,衛毅少不得對衛瓔珞又是一番解釋,從總經銷講到代理制度,順便又說了說借雞生蛋的原理,最後更是做了個簡易的蹺蹺板,把那經濟學中的槓杆原理通俗易懂的講解了一番。

衛瓔珞彷彿是聽天書一般,對衛毅崇拜得是不要不要的,這些東西,已經大大超出了她對於生意的理解,特別是那槓杆原理,就彷彿醍醐灌頂般,讓她瞬間明白了一個道理。

“做生意為什麼一定要用自己的錢呢?”

“別人口袋裡的錢其實也可以是自己的錢啊!”

她感覺抓到了點什麼,一時又有點想不清楚,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衛毅,很久之後,才弱弱的問了一句:

“表哥,這樣會不會有風險,萬一生意失敗了怎麼辦?”

衛毅呵呵一笑,抬頭望著天空,淡淡的說道:

“成功了叫眾籌,皆大歡喜;失敗了就叫集資詐騙,牢底坐穿!”

“啊!”

衛瓔珞一臉茫然,叫道:“表哥,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啊,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其實我也是半懂不懂......衛毅想起自己上輩子見過的那些創業者,不知有多少都是這樣倒下的,一時間有些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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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以後再給你解釋吧。”

衛毅伸出手來,又想去拍衛瓔珞的腦袋,卻被衛瓔珞咯咯嬌笑著躲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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