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慶一聽,很明顯大哥用的這是反語的手法啊。

在用反語責怪自己啊。

建慶立刻膽戰心驚地說道:“不啊不啊大哥,你不讓我幹傳銷是為了我好。

我不應該想著用不正當的方式去做生意,我錯了。

現在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我剛剛聽你的解釋,你的所想所做合情合理,沒感覺到你有錯啊。”大哥淡淡地說道。

徐娟偷偷把手伸過去,狠狠地掐了建慶大腿一把,臉卻朝著大哥笑道:

“大哥,你弟弟你還不瞭解嘛,他就這種說法方式。

明明心裡想認錯,但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嘴硬。

你聽聽他剛才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給自己辯解。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我們一開始就是這麼規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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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沒認為有錯。

之所以現在認識到我們錯了,是因為在姐姐那裡,剛剛聽姐姐說了南方這邊開始管控傳銷。

就在前些天國家工商部門連著發了兩次關於查處多層次傳銷活動中違法行為的通告和通知。

這說明如果傳銷行為不規範,也是涉嫌違法了。

我們用這種方式賣酒,其實也很難把握尺度。

姐姐說了,一旦把握不好,可能就會涉嫌違規甚至違法。

如果那樣的話,我們剛剛開始的生意本來就底子薄,要是受到處理,那可就血本無歸了。

我們的錯也是剛剛才認識到。”

“嗯,還是徐娟說的明白,表達得清楚。”大哥滿意地點點頭,對弟媳婦提出表揚。

建慶低著頭,再也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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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即使徐娟表達得再不清楚,大哥這個大伯頭子也不會去斥責兄弟媳婦。

大哥只對兄弟姐妹們嚴厲,對於弟媳婦們那真的是可慈祥了。

建慶太瞭解大哥了,大哥簡直就是狡猾狡猾得很。

大哥盯著建慶:“據徐娟說,你認識到自己錯在哪兒了?”

“嗯嗯,是的大哥,我認識到了。”建慶就像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你認識個屁!”大哥忍不住爆了粗口。

建慶嚇得一哆嗦,一臉懵逼。

剛剛徐娟說的確實是實情啊。

他倆一開始不知道南方這邊開始整頓傳銷了,所以才雄心勃勃地想跑到南方來用傳銷的方式賣酒。

要是他們知道國家工商部門發了那樣的通告的話,他倆肯定沒有這麼大信心。

肯定不會頂風而上,舉鉅債破釜沉舟來碰這個釘子啊!

可是聽大哥的口氣,難道自己的認識又錯了?

“好了,我也不難為你。”大哥嘆口氣,“我給你講講這裡邊的道道吧。

你姐姐給你講的是法理,我給你講生意。

我能理解你這兩年因為單位效益不好,日子過得比較艱難,也在努力想改變現狀。

也就是說,你想幹事,而且傳銷存在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說它違法,你所想的,所做的,從本質上來說沒錯。

從一開始準備用傳銷這種方式賣酒,只是想增加銷量,並沒有想去坑害親戚朋友。

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那種坑害親戚朋友的人,咱們老梁家就沒有那種人。

不過,我還是要負責任的跟你說,傳銷這東西不能碰。

就是說,傳銷的這種銷售方式除了毫無人性地殺熟,這種銷售方式本身也是有問題的。

走著走著就很容易跑偏。

你想快速開啟市場,提高銷量,這本身沒問題。

但是無論如何不能用傳銷的方式去賣產品。

你也算是走南闖北,是做生意的。

而且你姐姐的電話裡也跟我說了,我還不知道你過完年以後,被你的同學給騙到南方去。

差點幹了傳銷。

因為你在南方待了一段時間,聽了一些課,被洗過腦,你覺得你對傳銷這種銷售方式有一定的瞭解。

但是我覺得你還是沒有瞭解透徹。

不管最早賣那種具有治療效果的床墊子,還是賣搖擺機的,甚至是你遇到的那個傳銷組織,他們賣的是礦泉壺。

你有沒有發現,所謂的傳銷,他們銷售的東西首先就是具有唯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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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這種東西在市面上是買不到的,你只有從搞傳銷的人手裡才能買得到。

這是傳銷最主要的一種屬性。

也是傳銷從業者大力鼓吹幹傳銷能賺大錢的理論根據。

一句話,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直接源頭供貨,省去了中間商、店鋪、倉儲等等費用,你們的利潤就出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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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傳銷最主要的特性之一。

可是你卻是奇思妙想,想用傳銷的方式賣酒。

畢竟東昌家宴這酒在北方現在已經讓俞培華給開啟市場了,賣的算是比較火。

在北方算是小有名氣,這對於你再來開拓南方市場比較有利。

可是,你辛辛苦苦用傳銷的方式開拓了南方的市場,假如你真的能幹起來的話,很多下線是完全不需要從你手裡拿貨的。

因為他們完全可以透過另外的渠道直接從廠裡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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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從另外的經銷商手裡以更低的價格拿貨。

一句話,只要你幹起來了,到時候整個南方的這個銷售網就會出現很嚴重的竄貨現象。

本來,你搞傳銷,對這東西的組織架構也並不是瞭解的很透徹。

我相信,即使你幹起來了,在管理方面也會比較混亂。

然後再出現竄貨等等進貨亂象,那會越來越亂。

等亂到一定程度,我覺得你整個的這個銷售網路,和你的管理架構都會出問題。

當然,我說的這個前提是,假設你能把傳銷賣酒這件事能幹起來的話,肯定會出問題。

但是,我覺得正如你姐姐說的那樣,你的酒是賒過來的,你的啟動資金完全都是借貸過來的。

你一點抗風險的能力都沒有。

那你在開拓業務的過程當中,你就很難做到從容,連一寸空間的戰略縱深都沒有。

你會因為巨大的風險壓力而變得急功近利,根本就放不開手腳去從容地經營。

這種狀態下你覺得你能幹起來嗎?”

建慶兩口子就像聽老師諄諄教導的學生,倆人同時搖頭:“幹不起來,想想就不可能幹起來。”

“既然知道幹不起來,那你們欠下那麼多的債,超出自己償還能力的債,還有冒用公司名義貸的款,你們怎麼還?”

“……”建慶兩口子沉默不語。

其實倆人從一開始就討論過這個話題。

知道這事幹著很有風險,而且如果一旦不成功,那就很難善後。

甚至建慶還半開玩笑的說:“不成功便成仁,如果賠了,那咱倆也就死在南方算了。”

現在聽大哥的分析,還有上午從姐姐那裡知道國家在整頓傳銷,兩口子的後背不由自主開始冒冷汗。

也就是說他倆的這個生意如果一旦展開的話,那指定會連褲衩都賠上。

然後呢?

就真的如建慶所說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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