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九一一年,這是一個風起雲湧的一年,而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終於給這個不平凡的一年做了一個不算完滿的總結和答卷,南方獲得dú lì的各省,開始在各省實力派人物的推舉下,趕往南京,召開會議,並開始籌建南京臨時革命zhèng fǔ!

公曆一九一二年元旦,南京臨時代表大會最終選取剛剛從美國匆忙趕來的孫中山先生,作為臨時革命zhèng fǔ的臨時總統,並在這一天,孫中山宣誓就職,從此,中華民國就此建立,掀開了中國歷史新的一頁,而同時,在這一天,清廷也被無情的掃進了歷史的垃圾箱中……

這件歷史xìng的一刻影響深遠,不僅僅是意味著結束了清廷二百多年的封建統治,更是意味著,在東方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結束了二千多年的封建制度。

但是,新的革命zhèng fǔ在剛剛建立之初,隱患也隨之浮現,比如孫中山只能被選為臨時總統而不是正式總統,其中就不缺乏混入革命黨人中的改良派以及立憲派等人的影響和cāo作。

這次意義重大歷史事件,韓爭自然早就知道,而此時的他卻沒時間去體會這種暴風驟雨,而是全心的沉浸在父親去世的yīn影中,忍受著吞心蝕骨的傷痛,父親的去世,給他的打擊太大了,這可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親近的一個人。韓爭甚至都有些迷茫了,恍惚中在這一世,他竟有種虛幻的感覺。

韓爭此時,卻是無法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李二愣子,此時卻是在南京這個漩渦之中感受著這個時代最劇烈的變化。

李二愣子繼承了自己祖父的xìng子,自從被迫參加了武昌起義之後,由於戰鬥中表現勇敢,敢打敢衝,再加上一些他的長官,都以為他傻的實在,能讓他們放心,因此倒也順順當當的當了一個副連長,同時暫代連長一職。

這樣以來,李二愣子在革命軍中,倒也算是一個小軍官了,而孫武還是跟著二愣子,成為二愣子手下的一個排長。武昌起義勝利以後,原本二愣子在武漢,後來上海將要起義之時,二愣子等一些人就派往上海,到現在也就留在上海了,成了滬軍。

然而,李二愣子並沒有就此安穩下來,從武昌起義到現在,無論如何,臨時zhèng fǔ也算是建立了起來。而在臨時革命zhèng fǔ建立之後的第五天,二愣子就接到上級命令,要求他們的這部分士兵到達南京,作為滬軍代表準備參加到組建的陸軍部下轄作戰序列中,以備參加北伐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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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愣子已經來到南京有二天了,此時南方各省各地的北伐革命軍也的陸續齊集南京,大人物之間的權力爭奪和洶湧的暗cháo,二愣子不知道,他現在只知道的是自從到達南京之後的幾天裡就看到許多地方的軍人為了軍餉已經鬧過幾次了。

其實,李二愣子理解這些鬧餉的士兵們,這也不怪他們,自從這些士兵們憑著一腔熱血的參加革命到現在,一直都是以光復票代替軍餉,但隨著革命隊伍越來越複雜,光復票現在倒成了一些人獲取財富的手段,濫發濫放想象由此氾濫起來,士兵們手中的光復票到現在還沒有兌付一分,軍餉也有一兩個月沒有發了。

其中,這次這些士兵來南京也有要求解決一部分軍餉的意思,提著腦袋跟著幹革命,現在這zhèng fǔ都有了,難道還要拖欠士兵們的賣命錢嗎?!

這幾乎已經成為了各省士兵的共識,幾乎所有的各地革命軍都希望能拿到一部分軍餉,吃幾頓飽飯。要不然北伐如何進行?

李二愣子他們算好的,畢竟是從上海來的,來的時候軍餉倒都是真金白銀的,沒有發那種市面上都拒收的光復票。

李二愣子剛剛參加完營部的會議,從營部回來,接著就讓衛兵把各個排長叫來,準備通知從營部得到的訊息。

不一會,三個排長都相繼來到了二愣子的住處。

“連長,是不是又要發軍餉了?趕緊發下來咱們去吃頓好的,哈哈!”三個排長剛來到,首先開口的就是三排長,不知是不是由於二愣子的xìng格原因,三個排長中只有孫武平時說話沉沉穩穩的,其他兩個排長和二愣子差不多的xìng子,說話大大咧咧沒個把門的。

這個三排長叫楊斐,也算革命軍中的老人了,他是在武漢光復之後參軍的,自己隨後倒也也參加了大大小小的好幾場戰爭,然後靠自己,來到二愣子軍中當上了排長。

二排長周良,說起來情況和三排長也差不多。聽到三排長楊斐的話,二排長周良很有同感的說道:“就是,連長,我們多久沒有喝上兩杯了?想想都要饞的口水都下來了。”

李二愣子聞言咧嘴一笑,倒是揮了揮手,最終笑罵兩句。

只有孫武在那邊不出聲的站著,但兩個眼中透出的想法告訴二愣子他是多麼的贊同他們兩個的話,自從來到南京之後,上面說是南京負責他們的軍餉,上海方面已經暫停他們這部分人的軍餉,但到現在為止,眾人連一個子都沒有領到。別說軍餉了,連伙食還是來時帶來的,幹革命也要吃東西不是?

李二愣子讓三人都坐下,沒好氣的說道:“要餉?我他媽還想要呢!你們看看外面的那些人鬧的,難道不是要軍餉?他媽的就是沒人給,對了,有光復票你要不要,你要是要的話,營部說了,要多少給多少。”

楊斐聽了這話翻了翻眼,頓時沒了jīng神,光復票?還不如一碗飯來的實在。

周良看到沒人說話,有氣無力的開口道:“那連長剛剛開什麼會呀?這也真是的,我們命都賣了,難道諸公連碗飽飯都不給我們吃?就不能從他們口袋的角落裡留點給我們?”

“你就別抱怨了,那些東西都是他們的命呀,咱們要他們的命,他們能給?咱們這裡還算好的,來時帶了一些乾糧,你們看看那邊的,對,就是那些四川來的好漢們,以及一些廣西和雲貴一帶的士兵,聽說馬上都要斷糧了。咱們也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說正事。”

李二愣子打斷對方的話,頗為惱火的說著,這倒不是惱火周良,實在是對現在的時局生氣,想想剛剛得到的訊息,更是讓自己又生氣又無奈。

待到三人都坐下,二愣子也不再藏著,把從營部得到的訊息說了出來:“剛剛營長說了,陸軍部的黃部長因為財政部拿不出軍費,開始想起了裁軍,這北伐還沒開始呢,軍裁了還怎麼北伐?”

“什麼?裁軍???連長,你這不是開玩笑吧,這還革不革命了,當道諸公還能同意?就是裁軍了難道連軍費也賴掉不成?咱們的回家車費總要給吧。”孫武吃驚的問道。“年前不是說孫總統來時帶了上百萬的革命軍費嗎?最不濟也不至於到裁軍的這一步吧。”

“我哪有什麼心情拿這事開玩笑,估計這訊息到明天就都該傳遍各省的軍中了。”二愣子說道,“哎,也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是回去還是繼續等訊息,上面也沒個準信。”

這訊息說出之後,連著楊斐和周良都不說話了,憂心忡忡的低頭沉思起來。

送走了三人,二愣子自己來到自己的營帳裡,讓士兵們在外面把守著別讓人打擾自己,躺在床上開始想著自己的心事。

看著情形,裁軍的提議一出來,估計各省軍隊會鬧翻天的,這時候本來就猶豫軍餉的問題,而導致軍心出現不穩了,現在這情形還不知道zhèng fǔ裡想怎麼處理這件事,要是再堅持裁軍的話,一個弄不好,就會引起兵變的。

二愣子想著這些事情,自己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難道那些大人物不知道嗎?還是裝聾作啞呢。

各省的革命軍中的普通士兵們,那一個不是帶著滿腔熱血參加革命的,大家為了革命,自己的身家xìng命都不要了,現在倒好,革命成功了,反而自己這些革命熱血軍人飯都吃不上,這還叫革命嗎?那些整天裝模作樣,一副憂心種種卻又是貪得無厭的小人們卻當上了高位,能不讓人失望,看來這是zhèng fǔ自掘根基呀。

至於孫武說的上百萬軍費的事情,李二愣子前段時間也是聽說了孫中山總統回國時帶來了上百萬革命軍費,後來還從一個叫司徒國的一個人口中得到證實了。

但怪異的是,這批軍費到財政部後,卻是再也沒有了聲響,彷彿就此消失一般,那些,據說可都是美元呀。其實,稍微消息靈通的誰不知道這筆錢是怎麼不見的,看看財政部的那些官員那個餓著了?還不是個個都吃好穿暖的,個個養得腦滿腸肥,不過,這些人的這次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吧……

前兩天就有記者問到了這個敏感的話題,詢問孫總統這筆革命軍費的事,孫中山無法,只能岔開說什麼只帶來了一顆愛國心,絕口不提這筆革命經費的事,民國草創,根基不穩,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是把這樣的醜聞暴露出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卻殊不知,這在南京幾乎已經成為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哎,明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呢,是卸磨殺驢還是怎的,自己也是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不知道當道的諸公誰能真正的想想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們。

當然,自己要是實在撐不住,回去也罷,在這裡整天無所事事,聽著那些衣冠革履的人說這說那的,在那裡盡情的表演著一些討人厭的煽情戲,實在沒有意思的很。

而且,這次臨時zhèng fǔ令各部在這裡集中,卻是軍營連棉襖和厚被都緊缺,最重要的是,這裡太荒涼了,甚至連訓練都沒有辦法去正常進行,甚至部分的軍隊,幾乎就是住在難民營一般,大冬天的哪個高官回去關注他們?還不是住著洋樓,喝著洋酒,在那裡慷慨激揚的說著讓人惡臭的話。

誰也不知道,這個用無數熱血青年的血淚堆積起來的中華民國zhèng fǔ,還該以怎樣的面目接著走下去,又能撐多久?況且北方還有北洋這個龐大的軍事力量團體在虎視眈眈著。

李二愣子思緒有些亂糟糟的,想著北洋,就想到了自己的兄弟們,不知他們在北洋可好,希望不要到時刀兵相見才好。也不知道以前的韓隊長什麼時候來,都已經走了兩年了,要是有機會的話,趕明個如果聽到了他的訊息,就不在這裡幹了,自己找隊長去,省的看著這樣的事心裡膩歪。

在這裡感慨的他還不知道,其實韓爭已經回國了,要是二愣子再呆在上海一段時間,估計就不會錯過了。

因此,韓爭和二愣子兩人是誰也不會想到,其實他們已經錯失了一次相逢的機會……

與此同時,這時的總統府內,孫中山也在愁眉不展的思索著對策,自然無法知到一個叫二愣子的士兵心中的想法。外國zhèng fǔ的善後借款總是拖著,許多事情因為沒有錢而無法去做。他又何嘗想和袁世凱和談,但沒錢卻是什麼也辦不成的了。只有妥協而已了。至於前一陣子給自己帶來尷尬的革命經費消失的問題,即使知道又有什麼辦法,忍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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