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村事件爆發,不止是韓爭目瞪口呆,就是張勳都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張勳的這些手下,一向桀驁不馴,這次又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的血腥味還沒有散盡,在和韓爭軍衝突爆發,一時間見到鮮血之後,竟然收不住手了,從而做出這樣的事情。

九月二十六rì下午四點,張勳正準備著在淮北方面的部署,那邊電報室裡面就收到一封電報,當看到內容的時候,收發人員當即不敢怠慢,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這時候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情影響有多惡劣!

當這封電報到了張勳手裡的時候,張勳正在和李嚴談論著出兵事宜,聽到是韓爭發過來的,當即輕笑了一聲,對著李嚴說道:“難道是過來求和的?不過卻是晚了點,電報我就不看了。”

揮手就要打發這人出去,誰知道這位傳達室裡面的通信兵卻是滿臉的沮喪,並沒有按照張勳說的下去,反而說了一句:“老總,出大事了,還是看看吧。”

“哦?那就拿來看看。”張勳笑了笑,然後伸手接過,不過直到這時候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麻煩來了,不過旁邊的李嚴似乎看出了不對,不由屏住了呼吸,眼神有些嚴肅起來。

然而很快,張勳臉sè忽然一陣煞白,然後就見這位上了年紀的張老總,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身形一顫,差點跌倒!

李嚴一愣,趕緊上前攙扶,不過卻被張勳推開,張勳手中死死的握住那份電報,眼中露出懾人的寒光,長長的舒了口氣之後忽然張口大罵:“豎子敢而?!”

劈手就要把電報砸出去。

李嚴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恩主一項注重禮儀,怎麼這次發起這麼大的火,難道是韓爭那邊把前鋒部隊消滅了?

疑惑之下,不動聲sè的把電報拿了起來,剛看到前面第一句話就一愣,只見那封電報上面開頭就是“屠夫!你必當成為民族之罪人,國府之敗類!“

李嚴當時眼睛就直了,既然是韓爭的電報,兩方也已經撕破了臉,但是對方也不至於說出這種話來,不由的忍不住又看了看落款,的卻是韓爭所寫!

李嚴心中吃驚,原本韓爭語氣還是客客氣氣的,怎麼現在卻是如此猖狂無度,心中驚異不定之下,繼續往下看去,當看到後面韓爭所說的事情之後,額頭上的汗水忽然忍不住流滿了整個額頭,心臟更是不爭氣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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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這是一篇電報,不如說是一篇討伐張勳的檄文和宣戰書,整個電報之中,以一種痛罵國賊的口吻,把周村慘案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然後在結尾,更是來了一句讓張勳太陽穴突突直跳的話來:“吾必當親提大軍,嚴懲兇手,膺懲國賊,親自把那些畜生繩之於法,以謝天下,以謝境內之民,以謝國家法度和國府尊嚴!”

直到看完之後,李嚴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臟,只覺自己心臟不受控制的砰砰亂跳著,似乎要跳出腔子一般,讓李嚴的臉sè也越來越難看,滿眼睛的惶恐和害怕之sè。

張勳在一邊正在憤怒的喘息著,胸口不停的起伏,不過這件事情自己還沒有得到訊息,心中不免有些僥幸心理,再加上自清末以來,這亂世之民命如狗,現在張勳憤怒更多的是因為林風在電報中的怒罵和一聲又一聲的國賊!

不過這時候,張勳卻是注意這李嚴那邊,自然也發現李嚴臉上的不正常。

“大人,這次是真的出事了,大人還是看完再說吧。“李嚴輸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重新把電報遞給了張勳,李嚴看到張勳只有憤怒,卻是沒有絲毫的驚懼,以為對方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張勳伸手接過,然後卻是把電報放到旁邊,趕緊扶起李嚴,皺著眉頭說道:“嗯,我已經看了,想必這是那韓小兒汙衊之語,若不然咱們也不會接到訊息,若是此事屬實,自然改懲處犯事官兵,不過這韓賊竟然以下犯上,實在該死!”

李嚴聞言,心中卻是覺得心臟更加的痛苦了,幾乎讓他難以呼吸:“老總,這件事情非比尋常!那韓爭這時候竟然敢直接來信怒罵,看來應該屬實,我想咱們現在最該做的事情,就是命令軍隊原地駐紮,停止前進,同時把那名連長提回來受審,處理好善後的事宜。”

張勳聞言,眉頭皺了皺,這時候想的卻並不是善後事宜,而是想著是否可以把此事定xìng為韓爭方的汙衊,然後趁此機會,把韓爭的勢力範圍趕出淮北地區!

同時,也可以藉著軍事上的勝利,然後把這件事情淡化!

因此,聽到韓爭的建議之後,張勳反而是臉sèyīn晴不定的說道:“李兄,這件事現在真相如何,實在不好說,咱們要是能壓下去倒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想,咱們接下來要關注的,已經不是這件事情,而是從這件事情引發出來的另一件事情,那就是韓小兒這次是準備撕破臉,對方既然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做文章,咱們索xìng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咱們就把這件事情主動挑出來,告訴報社,然後把這盆汙水潑到對方身上!”

李嚴到現在才從這件事情裡面醒過神來,聽到張勳的話,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只好說道:“大人,這個辦法看來是不行的,以我瞭解的韓爭的xìng格,只怕這件事情已經被韓爭透出去了,咱們再做只會惹出笑話。“

“那這件事情怎麼處理?“張勳這時候顯然沒有什麼頭緒。

李嚴聞言,心中忽然升起一抹悲涼來,眼看著張勳目露兇光,瞭解張勳的他知道,對方已經不可能改變主意了,到了這時候,李嚴只能緊緊的咬住牙,強忍住心臟內的痛苦,建議道:“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些參與這件事情的人都殺了,然後才能否認這件事情,之後再把那些受害者的屍體毀掉。”

李嚴的這個方法不可謂不狠,一句話之間,竟然關係到一百多條人命的生死,誰說書生不殺人?!

張勳聽到這個建議,頓時停下了腳步,臉sè一陣紅,一陣白,不管這件事情是否是好的辦法,但是一旦事有不密,很有可能引起軍隊的譁變,張勳不想打這個賭!

“這件事情要還需要好好商議一番...”張勳在李嚴期待的目光中,卻是說了這麼一句。

李嚴聞言,再也忍不住,心頭一堵:“老帥...”話還沒有說完,竟然一頭栽了下去!

張勳一看,頓時大驚,趕緊喊了醫生。

院內院外,頓時亂成一片。

不久之後,李嚴終於幽幽的醒來,覺得自己的心口好些,這才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卻是聽到外面傳來張勳的聲音:“李參謀到底如何了?”

“大帥,事情似乎有些不好,李參謀心臟處出了問題,不可動怒生氣,也不可過於激動,否則很容易復發,有生命危險。”接著,是一個醫生的回答。

外面又是幾句嘀咕聲,李嚴只覺的自己有些疲憊,不由的嘆息了一聲,然後張口虛弱的喊道:“老帥...”。

聽了李嚴說話,外面頓時一陣喧譁,接著張勳疾步走了進來:“老李,趕緊躺下歇著,你這是太累了,好好休息一番就會好起來的。”

李嚴聞言,勉強笑了笑,看著老帥頭上的白髮,心頭忽然一酸,或許有些事情還是自己來做比較好,也算是報答了老帥這些年來的知遇之恩。

“老帥,那件事還請老帥答應我...”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看著李嚴緊緊的盯著自己,張勳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這時候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李嚴卻是搖了搖頭,然後不顧張勳的阻攔,強行做起來:“老帥,這件事情讓別人做,我不放心,就讓我替老帥完成這件事情吧。”

看著臉sè蒼白的李嚴,張勳哪裡願意,但是李嚴卻是一直堅持,張勳最後無奈,只好答應下來:“這件事情,你既然要去,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好好的給我回來,而且這件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快刀斬亂麻,不可出了意外!”

......

就像李嚴所擔心的一樣,在韓爭把這封電報傳過來的時候,另一份電報同時抄送到了běi jīngzhèng fǔ之中,為了防止各方把這件事情封鎖起來,有利用自己手中的資源,把訊息相繼發往上海各地報社。

而本地剛剛建立不久,韓爭交給李瑩打理的皖北rì報,更是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放在了頭版頭條,迅速的趕製出三千多份傳遍了安徽各地!

軍中和地方百姓已經是譁然一片,到處是聲討張勳部和兇手的聲音,當韓爭發出要親自趕往淮北,殺氣騰騰的要嚴懲兇手的時候,頓時民心沸騰,軍隊被迅速的集結,百姓歡送。

......

上海,這裡民智開的比較早,幾家報社接到韓爭這封電報之後,恍如聞到了雞蛋臭味的蒼蠅,大為激動,更有其中一些大是不敢相信,甚至部分報社認為這次是一場鬧劇。

但是當透過皖北rì報,得知韓爭這個北洋新起之秀親自帶領大軍趕往淮北的時候,這些報社終於意識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在驚異之中,刊發了這份訊息,然後就是迅速傳播開來。

而因為張勳曾經率領辮子軍直接進攻革命聖地南京,造成了巨大的慘案,那些和他有深仇大恨的南方各地潛伏下來的革命黨人,這時候更是跳出來指責張勳此人驕縱部下,毒害蒼生,民怨沸騰一片。

一時之間,張勳徹底成了過街的老鼠,從南京到上海,不管是南方還是各懷心思的北方,不管願意或者是不願意,都是對這件事情進行了聲討,同時大批的記者開進安徽,想要尋找這件事情的真相!

與此同時,隨著報紙宣傳而開的,不可避免的有了韓爭的各種履歷,以及在皖北實行的一系列措施和政策,卻是讓外界重新對韓爭有了新的認識,一時之間有許多有抱負的青年紛紛湧向安徽,來尋找自己理想的沃土!

當然,有人叫好,自然有人不會相信,說是韓爭此人包藏禍心,故意誤導百姓,以此來實現自己的野心,一些保皇黨主辦的報社就有這樣的言論,但是在民意的大cháo中,這種聲音根本難以掀起大的風浪,很快就被淹沒。

不管如何,這件事情已經被廣為人之,張勳這個名字也徹底的臭了,除非張勳真的能夠把韓爭徹底打趴下,然後強勢把這件事情壓下,然後消滅一切人證物證,推給韓爭。

如此一來,韓爭也和張勳,變得不死不休。

但是這是否是張勳把這件事情想的太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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